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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太子遇袭
    “有,只是王妃机灵的很,多次甩掉暗卫,此时暗卫只能掌握大致的位置。”

    秦湛声音不大不小,怒气未消“你去准备一下,戌时一刻本王要出去,三更前回来。”

    “是。”

    “本王要出去的事严格保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渺风应了一声,表示不解,“王爷出门何须如此小心”

    秦湛叹了一口气。

    “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我夜晚出去做文章,到时候做了什么事栽赃到我身上,我便有口难言,总不能说我出去抓人去了。若我说不出理由,岂不坐实罪名若事情闹大,王妃离家出走闹的满城皆知,不仅丢了皇家颜面,还打了我的脸。”

    “尤其太子对我心存芥蒂,明的他不敢怎样,暗地里恨不得抓住我的把柄置我于死地。”

    渺风担忧“王爷这样消极应对,将来太子登上大统可如何是好”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煜成为皇帝,还不是可以随便找个由头处死秦湛

    书房陷入沉静。

    许久秦湛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为了她,本王与太子终有撕破脸的那一日。”

    “您得早早打算,太子登基,一切就来不及了。”

    秦湛起身走到窗户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眼下边关稳定,我的存在在父皇眼里可有可无,这个时候不能出什么乱子。”

    渺风替秦湛不值得,“战死沙场,也比死在阴诡的暗斗中强。”

    “不说这个了,我心里有数,先去准备一下,我一会出门。”

    渺风应下。

    今日是他和王爷聊的最多的一次。

    事出古怪必有妖,王爷的一番话绝不是说给他听的。

    不过通过刚才的对话,太子殿下将是这一次的目标。

    拐角处的宁溪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急忙跑回碧和苑,拿出一个小包裹找到陈贵,并将听到的一并告诉他,还说秦湛为了太子妃迟早要和太子撕破脸。

    陈贵略一沉思,怀疑秦湛故意让她听见的。

    再一想想,他故意让宁溪听见这个没意义。

    无论怎样,就算秦湛要撕破脸也必须保密,否则让太子知道,这不等于打草惊蛇,自暴目标

    想胜人一筹,就必须收起特长,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今晚秦湛出门,陈贵认为是个好机会,便让人火速将东西送出西山。

    三更钟刚刚敲过

    秦湛穿过夜色,身影一闪飞下屋檐,一个翻身,从窗户进了书房。

    书房的烛火只左右晃动,便归于平静。

    渺风接过他的长剑,关切地问道“断魂崖与这里相距甚远,王爷何不让属下跑一趟。”

    秦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些气喘,“你去没用。”

    “王妃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

    秦湛冷笑一声,眼里掩饰不住怒火,“呵呵,要做压寨夫人了,看样子本王还要去随礼。”

    渺风听后半边脸肌肉直跳,压寨夫人又是什么情况

    两人没有多说,各自回屋睡觉。

    秦湛躺在床上,回味这一晚上跑的路程,不觉佩服自己。

    路远且不说,那断魂崖是真的不好上,他几次差点滚下悬崖。

    原本没想这么早动手,可是有些人实在是太猖狂了,这里是西山,他们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给云暖喂药,还恰到好处地制造这样的误会。

    他从来就不喜欢那些爱搞事情的,索性借机处理了。

    次日一早,秦湛刚用过早膳,便听到宫里传话,让他即刻进宫。

    他片刻没耽误,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忙出门。

    大门口,渺风已经牵马等在那里。

    他上前接过马绳,一声不吭翻身上马。

    渺风觉察到主子脸色不对,估计是王妃出逃的事捅到宫里去了。

    但他又搞不懂明明可以把人带回来,可秦湛偏偏不。

    他不能问主子的打算,只将话题引到麻三身上,“王妃为了活命,答应麻三帮他收回寨子。”

    秦湛不屑,摇头讽刺一笑,“那麻三也是个窝囊废,当初本王放他一马现在想想挺多余,不如一刀结果了,省的他丢尽男人的脸。”

    妻儿们霸占老窝不算,还将他轰出去,现在居然要靠他秦湛的老婆帮他收寨子。

    土匪头头做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渺风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

    只是王爷有什么资格对麻三嗤之以鼻他自己不也对付不了老婆

    号称京都第一美男,神坛上的人物,还不是被老婆嫌弃人家情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远离,他就不感觉自己丢脸吗

    渺风露出嫌弃的表情,这让秦湛很不爽。

    “你是不是觉得本王也对付不了女人”

    渺风点头,瞬间又摇头,“王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女人心海底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轮你再好看,再有钱,体力再强大,人家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你的人,本就不好对付。

    秦湛一脸黑线挥舞马鞭,扬长而去。

    从西山下来,上到官道,正好碰到一迎亲队伍。

    敲敲打打热闹非凡。

    秦湛和渺风将马停在一旁,等他们先过。

    队伍越来越近。

    新郎官坐在高马上,肤白唇红,好不俊俏,胸口还戴着一朵大红花,

    就是唇边的两小撇胡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这新郎官身量虽小,长的倒俊俏,不过这面孔有点熟悉。”渺风自言自语,已经忽略一旁的秦湛。

    秦湛眉间慢慢锁紧,冷声道“俊俏倒是俊俏,就是不知死活,呵,胡子都贴歪了。”

    渺风摇摇头,“做事太缺乏严谨。”

    待队伍要过去时,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喂,新郎官,你的胡子歪了。”

    新郎官和另一位接亲的男伴同时捂住嘴,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秦湛摇摇头,一拉马绳,扬鞭一挥,策马朝前奔去。

    刚进上书房,皇上正在发火。

    “身为太子,深更半夜出宫去那种地方鬼混,成何体统”

    秦湛眉头一皱,小心翼翼上前拱手道“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为何事动怒”

    皇上看到他更加恼火,摆摆手遣退所有人。

    “昨夜,你皇兄在芙蓉巷糟了毒手。你可知晓”

    秦湛神色骤变,慌忙跪下,“儿臣不知,皇兄怎会在芙蓉巷”

    若说太子乔装去觅香苑寻乐子还有点话气,去芙蓉巷,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勾栏院,都是低端妓女们讨生活的地方。

    皇上显然不满意秦湛的答复,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玉佩扔了出来。

    玉一分为二碎在秦湛面前。

    他颤抖着手捡起来,拼凑在一起终于看清,那正是之前给云暖的那块。

    “父皇是怀疑儿臣伤了皇兄”他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皇上。

    不怀疑又能怎样证据已经摆在面前。这玉肯定是在芙蓉巷发现的。

    皇上猛地拍了桌子怒不可遏,眼睛里充血,像一头即将打开杀戒的猛兽,“朕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招认,若你占着功高生了贪念,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这话的意思已经确认秦湛是凶手,即便不是凶手,也是幕后黑手,并且到过现场。

    这意味着他有夺嫡的想法。

    秦湛依旧坚持没有去过芙蓉巷,也不会对太子生出这样的心思,他为自己辩解。

    “儿臣若是想对皇兄动手,怎会如此大意将贴身玉佩落在现场”

    这不是故意向所有人宣称凶手就是他

    他一个十二岁就上战场,与狡猾的敌人斗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皇上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这种错误太低级,所以秦湛若真犯了才不会有人相信。

    反其道而行之本就是他惯用的手法。

    当然仅仅凭这枚玉佩,自然不能怀疑他。

    这也是太子昨晚出事,搜查现场的人当时发现玉佩递上来,他没有即刻招秦湛入宫的理由。

    而且他也不希望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太子去芙蓉巷本就是丑事,若被人伤及性命,还是自家兄弟,皇家脸面都丢完了。

    但是现在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秦湛。

    “从前,朕以为你不屑于江山,金银珠宝赏赐从来不吝啬,没想到你藏的够深,故意用爱财来迷惑朕的眼睛。”

    秦湛定定地看着皇上,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哀,前世他从未觊觎过权势,但是他们依旧不放过他,什么父亲,兄弟,统统都是敌人。

    需要他的时候,就是亲人,不需要的时候,他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

    他缓缓起身,恢复坚毅的目光,“父皇应该还有别的证据,能拿出来让儿臣死个明白”

    皇上冷哼了一声,朝门外喊道“给太子治伤的御医何在”

    很快张公公领了一名御医进来。

    皇上指了指他,“你与晋王说说。”

    御医应了一声,转身朝秦湛拱手道“太子殿下是被玄冥铁打造的利器所伤。晋王殿下应该十分清楚,这种利器伤人,会血流不止,伤口难以结痂。”

    “它与同洲赤铜打造的利器相反,被那种材质所伤,结痂很快,但是即便结痂也没办法摆脱伤口的疼痛。”

    秦湛一听,肩胛骨隐隐作痛。

    即便两世过去,肩膀一动,疼痛却一点没减,果然,他没看错,前世伤他之人拥有的大刀就是同洲赤铜打造的。

    他庆幸自己危急时刻,反应迅速。

    秦湛义正言辞为自己辩解,“本王的剑不出征便不出鞘,现在还在书房,完全可以取来对峙。”

    “据臣观察太子殿下伤口并非来自剑伤,应该是匕首,臣曾听闻王爷有这样的匕首,若是方便可以拿来一看。”

    玄冥铁罕见,又因为秦湛战功高,皇上曾下旨这种材质只准秦湛使用,所以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用这种匕首。

    秦湛眉头慢慢收紧,确实有把这样的匕首,看样子有人故意利用这一点。

    “一把匕首,不记得丢在哪里。”

    御医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继续问道“请问王爷昨夜在何处可有人证明”

    昨夜

    秦湛咬了咬,昨夜暗卫得到云暖的消息,他亲自跑了一趟断魂崖,与麻三达成一个交易后,才回到西山。

    这件事没办法交代。

    “昨夜儿臣未出西山,西山人皆可作证。”

    西山都是他的人,证词有用吗

    皇上闭眼,一副失望至极,痛心疾首的样子,

    “秦湛,朕从来不会因为你们的出生而慢待,但是太子是朕的嫡子,继承大统,无论是长幼秩序,还是嫡庶尊卑,都轮不到你。你无夺权之心,便还是朕的儿子,若有此心,朕不得不大义灭亲。”

    秦湛颔首,“儿臣绝无夺权之心,请父皇明察。”

    皇上直起上半身,强打精神,显然不会明察。

    “来人,收回晋王虎符,撤去他护国大将军头衔,即日起,无朕旨意不得出西山。”

    此事还要进一步查验,仅凭玉佩和匕首,无法定罪,若是一棒子将秦湛打死,反而可能逼他跳墙。

    且他身份特殊,看起来与朝堂上的人并无过多来往,可私底下他才是黑白通吃,江湖朝堂都有势力的人。

    秦湛一夜之前除了财富没少,权力、荣誉、自由统统没了。

    他知道皇上要借机收回兵权,但不会对他动手。

    稍安勿躁

    “儿臣遵旨。”

    从宫里出来,秦湛满脸黑线,一甩袍角翻身上马,无半句言语,便挥了马鞭,朝城门奔去。

    直到出了城,他拉马停在不远处回看城门。

    渺风追上来打探,“宫里召见王爷所为何事”

    秦湛眼里杀意腾腾,冷漠地说道“昨晚太子在芙蓉巷遇刺,皇上怀疑是本王动手。卸了本王的军权,将本王禁足在西山。”

    目前只是禁足,但如果有下一步证据证明他不轨,必定要查抄西山和王府。

    渺风眉间瞬间凝固,十分惊诧道“皇上这是要借机打压,顺便给太子扫清障碍。可是谁给的胆子”

    难道他不怕周边国度借机生事

    秦湛微微送出一口气,胸口突然一松,“这就是秦轩的能耐,他和太子可不能比,卧薪尝胆,收尽锋芒,看起来是个默默无闻的质子,实际上能耐大着呢”

    最近一年风调雨顺,边境安稳,北陌诚心归顺,东边的敌寇也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态度,安静了不少。

    周边的安稳,都是为秦轩回国做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