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95章 城楼上所见
    云暖笑道“什么时候你知道自己错了,跪着来求我,我再放你出来见你的少征哥哥。”

    说完关上窗户,麻溜地钻进被窝。

    “你敢,我姐姐是太子妃,我要告诉她”

    刚说完,管家急冲冲过来,有急事禀告,“王爷,不好了。”

    东宫出了大事,皇上宣秦湛即刻入宫。

    “太子殿下身患重疾,太子妃担忧过甚引发小产,刚刚殁了”

    云娇顿时熄火,不敢在叫嚷。

    她知道姐姐犯了事,原本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却不曾想灾难来的如此之快。

    不得不看清现实,姐姐不明不白的死去,秦湛却在云暖的房间里面都不露,可见他早就对姐姐没了情谊。

    秦湛如此无情无义,姐姐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啊,他居然对她不管不问。

    从前的专情人设都是假的吗

    现在不能得罪这个男人,还有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从台阶一直爬到门边,哭着敲门,“求王爷王妃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暂时服软,以后才有机会报复。

    她不信秦湛能对云暖新鲜,对她会无动于衷。

    总有一天,他会厌烦云暖,会和抛弃姐姐一样抛弃她。

    房间里久久没有动静。

    云娇哭累了,瘫坐在地,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这时,云暖打开房门,让人将云娇带下去,并让人进来伺候秦湛梳洗,准备入宫。

    待秦湛入宫,云暖也准备好去云府。

    无论与云家是什么样的关系,名义上她还是云家的女儿。

    云家出了天大的事,她需要回去看一眼。

    来到云府门口,大门内人来人往,神情的很阴郁。

    荣正堂

    云暖给云修夫妇行了礼,便坐在一旁。

    云夫人悲伤难掩,眼睛都哭肿了。

    看见云暖粉面桃腮,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个花一样的女儿原本都可以有个十分尊贵的未来,现在却弄到如此地步。

    引以为傲的大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去,又想起小女儿的虽然嫁给秦湛做侧妃,却一直住在云府,王府始终没有派人接她回去。她认为完全是云暖从中作梗。

    昨日,云娇自己回去在王府门口还在门口被云暖为难,真是让她忍无可忍。

    今日她一定要好好为难一番,给她立立规矩。

    云暖说了一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安慰话,一下子挑起云夫人的怒火。

    她起身呵斥了云暖,并将她带去祠堂。

    自从上次母亲的牌位进祠堂,她心情激动来过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踏足,即便大婚那日,母亲已经是云修的平妻,她也没有被允许过来拜别。

    今日在进这里,心情却平淡了很多。

    这个可怜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生母,与自己也没有养育之情,心里总归没那么深厚的感情。

    没有感情,却还是做了礼数,跪在女人的牌位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云夫人冷声道“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给这个死贱人磕头的,是让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发誓,以后会好生扶持妹妹,否则,我将拿云家所有人的性命诅咒你不得好死。”

    云暖不慌不忙地磕完头,站了起来,“我扶持她你们母女三对我做过什么忘记了吗哼,这个大宅院你身为当家主母一手遮天,却没想到晋王府后院也将是我一手遮天。你的女儿结局完全可以参照我的母亲。”

    云夫人身形一顿,数月不见,这女人果然与从前不一般。

    “你生母是个什么东西勾栏院的下贱女人,娇娇什么身份就算太子妃不在了,你敢对她怎样”

    云暖毫不客气,“今早她冲撞了我,已经被我捆住手脚关进柴房,身为正妃,我处置妾室,你能管得着”

    “云暖”

    “请喊我晋王妃或者端淑郡主。”

    说完她朝祠堂外走,身为外人,她何必别家祖宗面前教训人

    云夫人动作迅速,拿起云暖母亲的牌位,朝她砸过去,“将你的下贱娘带走,别脏了云家的祠堂。”

    牌位正砸中云暖的后背,只感觉一阵疼痛钻心而去。

    她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将牌位捡了起来,抬起衣袖擦了擦。

    随后抱着牌位,冷眼看着云夫人,“今日我抱着牌位离开,明日你一定会去晋王府门口将你女儿的尸体抬回。”

    “你敢”

    “试试。”说完,疾步朝门外走去。

    等云暖的背影消失,云夫人才冷静下来,云暖此时的身份确实可以在晋王府后院一手遮天,弄死一个妾室有的是理由。

    已经死了一个女儿,就剩下一个,无论如何不能再失去了。

    她跌跌撞撞追到荣正堂,发现云暖坐在那里,将母亲的牌位放在桌子上,正和云修说着什么。

    云夫人扶着荣正堂的大门,喘着粗气。

    “云暖”她冲了进来,弓着背站在云暖面前,“你放过娇娇。”

    云暖眼神冷漠,今日本不打算为难任何人,也没打算落井下石,细数旧账,只是来走个流程。

    可这老女人还拿十足的派头来打压她,压她就压她,偏连一个死去的人都不放过。

    “你是在求我吗”

    她斜眼睨向云夫人,声音冷的和外面的天气一样。

    云修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看见两人针锋对麦芒,他呵斥云暖,“你将她的牌位拿过来作甚”

    云暖没理会他,只盯着云夫人。

    云夫人闭了闭眼,知道此一时彼一时,“求你”

    “你现在跪着将我母亲的牌位请回去,我就放过她。”

    你对我娘不敬,我便弄死你女儿不带手软。

    云夫人从云暖眼里看出狠厉和凉薄,不过片刻愣神,便跪着移到牌位面前,抱起牌位朝门外移去。

    云修茫然不知所措。

    他周围看向云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帮衬就算了,还故意过来添乱,你”

    “闭嘴吧云修,你云家已经完蛋了,我能出现在这里,对你云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你夫人偏偏自寻烦恼。她既然拿死人来让我心堵,我只好用活人威胁她。”

    云修这才猜到缘由,原来添堵的不是云暖,而是自己的夫人。

    算了,现在家里一团糟,他也懒得管这些事。

    云夫人老老实实将牌位请回祠堂,膝盖跪久了,从祠堂出来,整个人就站不起来,晕了过去。

    云暖也不打算多停留,很快便乘坐马车离开云府。

    从云府出来,云暖打算去北城一家做糕点的小店铺买点糕点,那是她小时候的味道。

    店铺不大,东西也不贵,很久之前,住在北郊庄子上时,婆婆卖给她吃过,后来一直没机会再吃。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馋。

    街道上的积雪很厚,好在沿街商铺都将各自门前的雪扫的很干净,马车行走起来也很方便。

    来到北城,那家店铺还开着门。

    她带着清水走进去,挑选了几款自己没吃过的包好。

    从店里出来,她便和清水在马车里吃了起来。

    边吃边叨叨小时候的趣闻,说到这些,便想起已经去世的阿婆。

    她撩开窗帘看向城楼。

    “我想上城楼看看,”她想年前去北郊庄子上一趟,因为大雪覆盖,秦湛不让,说等雪化了再陪她去。

    此刻,特别想念那里。

    清水脸凑到窗边,朝城楼看了一眼,“那上面风大,王爷知道了会说我的。咱们还是别去了,过段时间等雪化了,再去北郊。”

    云暖摇摇头,城楼高,可以看见庄子上的烟火,仿佛有一缕炊烟是啊婆生起的。

    她掀开门帘,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清水扶着她朝城楼走去,雪地里留下她们小巧玲珑的脚印。

    城楼上风很大,清水将云暖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生怕她着了凉,秦湛回去要找麻烦。

    云暖的视线沿着官道一直往前,在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看见两辆马车。

    距离不算远,却只能看个大概。

    两辆马车完全不同。

    其中一辆十分精致,鎏金四角飞檐顶看起来奢华极致,用的却是一匹马,能用这种颜色和设计的马车车顶,只有皇家人。

    另一辆整体看起来比较大,单看马车外表,普通人家的无疑,可它偏偏用了两匹马。

    普通人家用不起两匹马。

    “那是清风寨的马车。”

    清风寨的马车云暖坐过,内部空间大,马车的车身比较重,麻三是土匪,通常不会坐马车,就算要坐,一定要求马车的速度要快,而且他财大气粗,所以一辆马车都是两匹马。

    本来对这样的事情不在意,却因为清风寨的马车而引起她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马车里都是谁。

    此刻,思乡之情已经被抛却脑后,有的只是八卦好奇之心。

    清水只想着让她快点下城楼回王府,可云暖自顾自分析起来。

    显然没看出结果,她是不会走的。

    正冻的瑟瑟发抖,那边的马车终于动了。

    精致的那辆朝城内缓缓驶来,那辆马车朝被而去,就在不远处的岔路口,转向西边而行。

    那是回清风寨的路。

    难道里面是清风寨后山拜佛的奇怪女人豪华马车里坐的是秦轩

    十分有可能。

    清风寨与皇宫有联系的也只有他们。

    也不对啊,那女子只有每月初一和十五才能下山,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也是麻三约束人的规定。

    山上的人不是可以随便下山的。更何况如此光明正大来这里与人私会

    云暖八卦心顿时撩的她心神不宁。

    等了好一会,精致的马车终于进城。

    云暖跟着马车的步伐从城楼前面来到后面,目光追着马车进了城。

    她没有判断出马车里坐着谁,却看见他们在云暖的马车不远处停了片刻。

    或许马车里的人认识秦湛的马车,或许他已经看到城楼上的云暖。

    云暖也没在意,本打算下了城楼打声招呼,看看里面到底是谁,可当她下了台阶时,马车已经走了。

    两人从城楼下来,云暖还特地让清水去答谢看守城门的人,顺便打探一下刚刚马车里的人是谁。

    清水带着银子过去,与对方交涉了好一会才返回马车上。

    “刚刚过去的人拿的是禁卫军统领的腰牌。”

    云暖以为听错了,禁卫军不是直属皇上管辖再说他们从来不坐马车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禁卫军和乌蒙山怎么就搞到一块了

    云暖决定先回王府,将这件事告诉秦湛。

    回到王府,秦湛还没有回来。

    云暖吃过午饭,便躺在软塌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四个时辰。

    睡的昏天暗地地醒来,发现秦湛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写着什么。

    “宫里怎么了”

    云暖坐起来,抱着毯子问道。

    秦湛飞舞着手中的笔,“太子重病是假,云熙死了倒是真的。”

    喊他入宫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有密探来报,敌国这个时候正在纠结军队,准备找事。

    云暖问道“那皇宫到底怎么处理”

    “父皇要求低调处理,又怕外界议论纷纷。毕竟一国太子妃,死了草草下葬不合礼制。”言外之意,云熙死了,不按太子妃规格办葬礼,只保留名号,一切从简办理。

    因为所有事情都涉及到秦湛,所以皇上召见他只想要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湛给了合理的建议,让钦天监看一看,到时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比如,云熙的所作所为触怒神明,这才导致失了孩子,丢了性命

    皇上听后觉得可行,便将事情交给他去办。

    他很快将事情处理好,丧事在东宫办,全程不许有任何声音发出,不许任何人祭拜,停尸三日后送入西陵园下葬。

    云暖久久没有说话。

    云熙能有这样的结局,皇家已经很顾全大局,要不她做了这么多,废掉她的太子妃头衔,杀她一百次都不为过。

    又想起云府,曾经那么风光,现在大厦彻底倾倒,想起云夫人跪着将母亲的排位请回祠堂,云暖这些年积压心头的愤恨烟消云散。

    她下了软塌来到秦湛面前,看着他将已经写好的书信,装进信封。

    “今日我去北城,上了城楼。”

    秦湛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让女人坐在他的腿上,“城楼上风大,跑上去作甚”

    云暖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本来想看看北郊庄子,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

    “什么”

    “我看见清风寨的马车和皇宫里的一辆马车私会。”

    秦湛手指勾着云暖散在耳鬓的一小簇秀发把玩,想都没想道“秦轩和那女子果然关系不一般。”

    “不是的,守城的说,皇宫马车里的人用的是禁卫军统领的腰牌进出城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