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的发展虽然落后,总比末后要好太多了。
在末后的那些年,几乎看不到月亮和太阳了,天气都是暗沉的,灰色的。
在这里,他依旧可以利用自己的医术,拯救更多的百姓于病患之中,继续他的理想事业。
多年过去了,他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赐给他一个公主的时候,他想自己可以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和许多幸福的恋人一样,尝试一下婚姻的美满幸福。
现在又给他一个公主,他内心挺苦恼的。
他并不想坐福齐人之福的,他自幼所受的教育,能接受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
他的教养和三观,都不太能让他接受一夫多妻。
何况,这问题少女是个心狠手辣的,不让人省心的。
真要把他娶回去,为了争风吃醋,还不知道要使出多少手段去对付青嫣。
青嫣明显不是她的对手,人家挑拔几句,便对他失了信心。
这多少也让他有点失望。
这是一个皇权大过天的时代,也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们以夫为天,更是把贞洁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李揽月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煽风点火,黑白颠倒,以死相逼
玩尽心机,耍尽手段。
他一个一心扑在研究室从未恋爱过的的男人,实在不乐意身边的妻子是李揽月这等性子的。
看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这般的行事作风,他一边压着情绪,一边目瞪口呆。
傅子玑心情复杂的顶着灼热的太阳离了皇宫。
如今,看灼热的太阳烤着大地,也是一种幸福。
因为在他所处的时代,想看一眼太阳,都难。
天上的星宿都不放光了,万物都没有了生机。
身后的宫殿,庄严的挺立着,宏伟壮观。
未时一刻,被抬回去的李世封醒了。
醒来后,他忍着一肚子的气,入了宫,来到了重明宫。
阮夭夭躲在韦国公府里,他不好带大部队去捉人,只能先来请示。
文善在他进来前就回避了。
穆王来到李世焱面前行了礼,说“陛下,臣前一事相求。”
“说吧。”李世焱示意他坐下。
“臣府里一个贱妾出逃了,此人极其狡猾,武功非凡,今天臣发现她躲在了福容公主那里,臣想福容公主定是不知情的。”
“那你把人抓回来就是了。”
“是,臣这就去抓人。”
“等等。”李世焱又唤住了他。
一个出逃的妾,怎么会躲到文善府里了,不知文善是否知情,反正他是真不知情。
他琢磨着要不要把人唤出来,问个清楚。
“陛下还有何吩咐”
“穆王。”文善不得不走出来了,装模作样的问“你说的那个妾,姓甚名谁,什么模样”
穆王直接从身上取了一幅画像给她看,“福容公主,可眼熟”
眼熟个屁,明知故问。
穆王为捉夭夭,都悬赏了,她曾揭了人家画像,也答应人家说,若遇着,一定会派人禀报的。
这些事情,身为聪明人,当然是看破不说破。
文善再问他“穆王是否很喜欢这妾”
“”要这么直接吗
他堂堂穆王,怎么好直言说他很喜欢这个出逃的贱妾。
穆王只道“还请福容公主帮个忙。”
让他带人去把这贱妾抓回去。
文善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很喜欢你这个出逃的小妾,穆王,不如这样子,你若是不喜欢这妾,若存着抓回去想处死的心情,不如就卖我个人情,把这妾送给我,你想要什么,但凡我有的,都给你。”
“不行。”
就知道他不会同意,“穆王,如果你还喜欢这妾,很舍不得她离开你,我再给你出个主意,你这个喊打喊杀可是很危险的,我瞧夭夭挺叛逆的,吃软不吃硬呢。不如让她在我这儿待一段时间,穆王若是想她了,也可以到府上看看她,时间久了,总能把人哄回府的。”
穆王犹豫。
李世焱颔首“我瞧着行,你别把人逼太急了,女人是要哄的。”
“”你倒是挺懂。
穆王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俩人,“万一她哪天跑了呢”
蔡文善给她一个新的身份,送她出了城,到时候他去哪里找人
“穆王放心,夭夭不会跑的,我已答应她,将来做孩子的女太傅,孩子都很喜欢她呢。”
女太傅
李世焱瞧她一眼,看来这穆王府的小妾不简单了。
穆王想了想,“那就先这样吧。”
福容公主明显的是护着夭夭的,话已说到这份上,他就且退一步,回头再去韦国公府上找她,问个明白,看她到底还是不是他的夭夭。
究竟是不是夭夭,他还有一个法子可以验,就是这人难以驾驭,不许他碰了。
当然,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他想要她,还是有办法的。
从重明宫回去的路上,穆王就让人撤了对阮夭夭的追捕了。
重明宫内,李世焱起了身,牵着文善的手一块坐到贵妃榻上。
“你来和我说说,这段时间府上都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宫里的这几天,日日都是昏昏沉沉的,自然也不清楚她府里的情况了。
文善就把府里的情况和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
四小姐被火烧死了,蔡文真被送走了,霜霜因为她差点没死,后面又遇着了夭夭。
短短数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都不在她身边,都得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李世焱与她的十指相扣着,“善儿,以后,寡人为你遮风挡雨。”
“嗯。”她作小鸟依人状。
“善儿,我让人准备了水,寡人教你洑水。”
“你身体”
“寡人身体无碍。”
好吧,文善跟着他一块去学习洑水。
就是在一个很大的浴池里。
李世焱牵着她的手,带她在水底一块学习憋气,但还是不行
一憋气她就心慌,气短,身上都要冒冷汗了。
她也没有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可就是不行。
李世焱瞧她神色都不如之前了,揽她在怀里,他坐在池边上,问她“善儿,你有溺过水”
“嗯。”
据他所知,她有两次溺水,一次是在宫里,和姬贵妃在一处。
一次是在潇湘苑,她的小舟沉了下去。
那两次他都在的,及时把她救了上来。
头一次落水,也没看出文善有什么异样。
第二次,大概是天凉了一些,她发了热症。
当然,还有一次,是梦中
因为溺水,她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询问了一下,要看看文善怎么说。
“以前,你救我的那两次。”她总不能说梦见自己溺水死了,这太荒唐了。
“不是在梦里溺水造成的恐惧”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点以为,她也做过和他一样的梦,梦见了自己溺水,所以才会对在水里憋气有这样的恐惧。
问出之后立刻就后悔了。
这样的梦境,善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如果她发现在那样的梦境中,为成罪奴,她在他面前活得那样卑微,为他怀过孩子,他还不想要,最后孩子没了,她也溺水亡了,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文善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在梦里溺水过你也知道了那些梦里的事情”
“”善儿竟能有此一问,那是不是说明,她知道梦里的那些事情,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善儿太过敏锐了,他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也知道了些什么。
“不,不知道。”他想假装若无其事,可之前的话出卖了他,文善可是个人精,当然不信了。
她立刻气势十足的叉了腰,“你骗不了我的,你一定知道了,你快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能做那样的梦,她也丝毫不怀疑李世焱有一天也能梦到。
李世焱看着她,一时没言声。
文善伸手去劲掐他的胳膊,一副你不说我就掐死你的姿态。
奶凶奶凶的。
其实,她也没多大手劲,也没掐多疼。
李世焱只好道“在国公府上昏迷的那晚,才想起来的。”
他忙讨好,保证,“善儿,寡人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文善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怪他,还是该
“你都想到哪些了”
“就是看见你溺水了。”旁的可不敢说。
“我溺水之后呢你可有查出凶手是谁”
“没有。”
“你一定没查,然后把我的尸体随便埋了,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我,你就是想睡我。”
她语带了些哽咽,她又不想理他了。
那些事情,还是让她觉得好委屈。
“不是这样的。”李世焱忙一把又抱紧了她在怀里。
“我有查的,就是没查出来,当时只见你的一支发簪落在那里。”
发簪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小产之后,心情忧伤,出来走走,走到那儿,就坐在了那里,取了发簪把玩了一会儿。
后来,忽然就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就跌入水中了。
“善儿,我没把你随便埋了,我把你埋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毕竟是罪臣之女,他也没办法给她什么身份。
他写了亡妻之墓。
在他的心里,虽不能给她名分,他却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了。
他的苦衷文善也并非不能体谅,也就不说什么了。
“善儿,你知道的,寡人从始至终,只要过你一个人,寡人的心里,容不下旁人。”
她知道,她现在都知道了,他心里是有她的。
“没有了你之后,寡人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夜夜思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