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先是瞪了一眼,随后仿佛放松了一般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了原有的状态。
“”
我不动如山看了一眼青年双手交叠的位置。
他的右手手臂明显和左手不在一个持平的弧度。
我猜他的裆旁边八成有把木仓。
“中午好先生,请问有什么我能帮您的么”
我猜到了他的身份,索性将房门打开,用一种迎接的方式对他敞开房门。
“嗯”
红头发的青年面色纠结的挠了挠后脑勺,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硬牛皮纸还有细小麻绳组合在一起的标签。
青年“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吧”
他轻声道,顺便扬了扬下巴“桌子上的酒不错。”
我“”
果然。
电影里那种像瑞士银行一样遵守客户保密信息的黑市根本不存在。
交易的时候说好了会把我的信息像锁在美利坚金库那样严实紧密。
结果呢
我还没睡醒,这边人已经摸到门口。
“唉。”
门口红头发的青年叹了一口气。
“能把那些失窃的物品还给我么”
他好声好气的问我。
我和颜悦色的回答“您要是会时空倒流的能力,我会一瓶不差的还给你。”
顺便我转头指了指桌子上那瓶喝了一半的红酒“这瓶也能。”
红发青年“”
他皱着眉头将我上下打量一遍,深色有些挣扎。
最后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青年冷漠的开口说道“对不起,小妹妹,你恐怕要和我走一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上了右侧胯骨的位置。
他裆旁藏木仓。
红发男人这种严肃的语气让我觉得下一秒他从衣服袋子里面掏出一副银手镯我都不奇怪。
“”
我不慌不忙的从拔开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顺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青年神色怪异的接过酒杯。
“你成年了么”
他脸上的纠结好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呕吐物。
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们会怎么对待我。”
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酒,冷静的看着红发青年。
他并没有喝手上陌生人给的饮料,而是将玻璃杯放在了一旁的木柜上。
“也许会给你介绍一份嗯特殊的工作。”
红发青年说道。
我“”
在这个恶臭的贫民窟,我这个弱女子能有什么“特殊”的工作
至少他说的很隐晦。
“稍等,我拿件大衣。”
面无表情的将酒杯放下,我走到了酒桌后面,拎起了那把冲锋木仓,对准了男人的天灵盖。
卡。
子弹上膛。
砰砰砰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我看到那个男人雪蓝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他好似未卜先知一般,在我动手的霎那间,身体宛如迅猛的猎豹;将一旁的木柜碰的一下扯翻。
随后他整个人蜷缩在柜子后面,接受着现代科技的洗礼。
砰砰砰
织田作之助将自己藏身在单薄的木柜后面。
在他的视角里。
他看到了那个粉发紫瞳的幼小女孩,手上拎着把有她半人高的ak47 ,将枪托架在自己纤细的大腿上,眉目冷漠的朝着他疯狂扫射
那个女孩从转身到拿木仓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动作自然的像是真的去拿大衣。
她的身上甚至没有半点杀意。
如果不是天衣无缝预知了他被小女孩打成筛子的结局,他今天可能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翁
就在这一瞬间,织田作之助的大脑突然传出一阵熟悉曾鸣声。
他的色彩视觉整个变成灰色。
织田作之助没有惊慌,他明白这是他的异能力天衣无缝在被动触发。
那个粉发年幼的女孩口中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声。
她那双紫瞳转变成了红的仿佛滴血的色彩,白皙稚嫩的面容上扬起了狰狞扭曲的微笑。
“白日堕落,炽血焚心”
“赞美我主,侍奉我主”
紧接着,织田作之助看到了出血量惊人的鲜血从女孩的裙摆处滑落,将她娇嫩的脚背染的猩红可怖。
她的身上出现了一件猩红到不详的和服,那和服红的刺眼,宛如鲜血在其上面流动。
那些血液在木质地板上凝聚成了肉块鲜艳的肿瘤,它们散发晦涩的气息朝着织田作之助扑来。
肉块中,无数的细小肉条弹射而出,顺着千穿百孔的弹眼向着他袭击而来。
织田作之助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撕碎,继而他被这些诡异的肉条吸干。
那两坨肉块在房间内精神污染的舞动着自己臃肿的身躯,发出兽类的嚎叫声,杨武杨威的围在他的尸体边狂欢。
织田作之助“”
他愣住了。
这个小女孩是异能力者。
织田作之助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但是这种邪恶又猎奇的异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
鲜血,咆哮,肉块。
还是在这么小的女孩子身上。
但是如果她拥有这种能力的话,仓库里的物品失窃案件也说的通了。
而现在。
绝对不能让她有施展异能的机会。
木柜根本挡不住5子弹的连续抨击。
果然,不到三秒钟,青年猛踹了一下柜子
呼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一块燃着少许火星的木柜用超跑的速度朝着我的面门砸来。
“”
我不恋战,将冲锋木仓背在身后,朝着窗户的位置跑去,双手撑在窗框上,毫不犹豫的往下跳
啪
在我身体悬空的霎那间。
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抓着我的头发,硬生生的将我整个人从外面给薅了回来。
“”
头皮上撕裂的痛苦让我懵逼。
这速度,合理么
我怀疑他交了闪现。
“”
在他将我拽回来的一瞬间,我拔出了后腰丝绸缎带上那把水果刀,朝着青年的脖子上抹去。
如果这次能成功,他大动脉上喷洒出来的血液应该能给我洗个脸。
碰
青年扬起手肘,用力击打我的手腕。
我的手腕在短暂中失去了知觉和握力,水果刀直接脱手,掉到了地板转了几个圈,又被青年踢到了床底下。
“”
这可真是小阿夜牁志古泥保佑。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至少暴毙的那些信徒可能不是被自己信奉的神明所吞噬。
没准都是像我这样浪死的。
现在红发青年将我整个人像一条煎鱼一样翻在地面上,用膝盖跪在我的后背,让我不得动弹。
顺带一提,冲锋木仓在我的后背背着,他这么一跪,我后背更疼了。
“我们可以谈谈”
我开口询问到。
红发青年闻言挑了挑眉毛“你想要谈什么”
我“您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的神主与慈母么”
红发青年“”
他好久都没说话,表情不是很好,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见他沉默的模样,想他大概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或者您能放我一马么”
“我还这么小,还没有吃过波士顿龙虾。”
我非常不要脸的询问了一句,虽然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抱有希望,但是总要意思意思。
红发青年“”
他看上去更无语了。
滴滴滴滴滴滴
那个青年刚想开口,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就打断了他。
“摩西摩西”
青年一只手将我的左手压在后背上,另一个手在接电话。
织田,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他的手机好似劣质耳机,即便是没开免提,对面的声音我听的一清二楚。
“”
红发青年拿着手机,那双雪蓝色的瞳孔不动声响的盯了我一会。
喂织田,你那边找到了那个该死的毛贼了么
对面的声音不耐烦了,语气凶巴巴起来。
“我没有找到。”
织田冷静的回答道。
我“”
织田“就像你说的,他可能带着盗窃的物品已经离开租界了吧。”
红发青年声音平稳,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谎。
我就说嘛,既然那家伙赶在租界盗窃,肯定的会慌不择路的逃跑,他哪有胆量在擂钵街销赃哈哈哈哈哈
我还有事,挂了啊。
对面的声音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毫不在意的挂了电话。
“啪。”
织田将自己的翻盖手机合上,眼神淡漠的看着我。
“你还是个孩子,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青年从我的身上站了起来,拍了拍两边的袖子上的尘土。
“不要再去偷东西了,如果下次找上门的不是我,可就没有这样好说话。”
织田拉住我的手腕,将我从地板上拽了起来。
我“”
迷惑了。
好家伙,让你放我一马你还真放了。
我企图把他扫穿孔奶酪,他都要不计前嫌的放过我一马。
我亲爹对我都没他这么宽容慈爱。
织田作之助将穿着丝绸睡衣的小孩拉了起来。
看着她身上略显成熟的睡裙,在看看她那张不超过十三岁的脸。
“”
有那么一瞬间,织田作之助有些不敢确定她的具体年龄。
而且这个小孩子,这样诡异的能力。
她袭击别人的手段如此老辣狠毒,说不定是利用了这种猎奇恐怖的异能,改变了自己的身体外貌,让别人对她降低警惕心。
不过这些也仅仅是猜测罢了。
“您为什么放过我仅仅是因为我是一个小孩么”
女孩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
宽大的真丝衣裙套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好像一个贪玩的女孩偷了妈妈的衣服在试穿。
“也许吧。”织田作之助轻声说道。
其实放过她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异能发动方式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织田作之助明白;在刚刚他把这个小女孩摁在身下压制的时间段里,她绝对有机会发动异能将织田作之助反杀。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天衣无缝也同样没有预见接下来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所以直觉告诉了织田作之助,这个小孩子应该不是那种反社会,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死疯子。
她还是能听懂人话的。
“我明白了。”小孩双手重叠在身后,她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
她道“先生,您能告诉我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么”
织田作之助“”
啊这
这个时候不应该快点道谢然后离开么
为什么开始向他要起联系方式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困难需要他帮助
可是他看起来有这么好说话么
没有吧。
经常被同事说是出殡脸的织田作之助开始默默的反思自己,顺便脑补了一番。
织田作之助“请问,你需要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么”
青年谨慎用词的缓慢询问道。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先生,我的名字叫上江洲柚杏。”
自称是上江洲柚杏的小女孩说道,她低沉的语调和还没有度过变声期的童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上江洲柚杏看着大概也就十二十三岁。
她双手宛如小大人一般背在身后,皱着眉头,整张脸严肃的看着织田作之助“您同情弱小,品德高尚无比,将卑劣自私的我衬托的宛如下水道的狗屎。”
上江洲柚杏此话一出,织田作之助再次沉默。
织田作之助“”
大可不必这么贬低自己。
而且品德高尚无比这样诡异的夸奖让他丝毫开心不起来。
上江洲柚杏仿佛没有注意到织田作之助的纠结“我欠您一条命。”
她郑重的说到。
“先生,我自认为不是什么仁善之辈,但是与因果相关的报偿之事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说罢,上江洲柚杏当着织田作之助的面,举起了自己的三根手指,对着头上的天花板;那双幽幽的紫瞳中好似有粘腻的流沙在涌动。
那一瞬间,织田作之助仿佛看到了天衣无缝里上江洲柚杏红瞳的模样。
上江洲柚杏“我以我父亲的坟墓发誓今天您放过了我,有朝一日;若您遇到了困难,我愿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计一切代价的帮助您。”
她的声音清清凉凉,带着一丝同龄人所不常具备的冷静,认真的向他发誓。
但是。
这种誓言会让织田作之助感觉放心么
并不会。
他只感觉这个小孩越看越奇怪。
这个小姑娘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说话一套接着一套;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有文化家庭中出身的,怎会么沦落到横滨租界里来
“”
啊,算了吧
织田作之助自己快要养不活了,他现在真的没有余力操心这个奇怪的小孩子。
而且看看这小孩桌子上残留的食物又是生蚝,又是吃剩的西餐配菜;这一切足以说明这孩子对生活上的好坏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她吃的这些饭菜都抵得上织田作之助半个月生活费。
那批货物让她没少拿。
“我叫织田作之助”
青年低头看了看有他半人高的小女孩,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顺便报了一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来找我。”
上江洲柚杏“谢谢,我记住了。”
她认真听话的将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虽然说是没有余力操心织田作之助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这颗粉头“你手上的蓝丝带应该是羊的配饰。这段时间你要么在羊的根据地待着,要么离开横滨先避避风头总之不要一个人在横滨游荡,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是你无法想象的。”
随后,青年帮上江洲柚杏打包好了一些新买的衣物,面色纠结的将上江洲柚杏送出了宾馆门口。
临走前,上江洲柚杏还给他尝了尝上百万日元一瓶的红酒。
说实话。
织田作之助瞪着眼睛愣是没尝出来和几百日元的红酒有什么区别。
刚一出门,织田作之助就看到了门外墙壁上千疮百孔的弹痕,还有楼梯口畏畏缩缩的老板。
织田作之助“”
坏了,这还有“证人”呢。
青年有些为难。
他刚想和老板上去说说话,没曾想,身边这个叫上江洲柚杏的小女孩上的比他还快。
他伸手拉都没拉住。
“拿着。”
上江洲柚杏动作娴熟的将一卷厚厚的纸币塞进了老板颤抖的手里。
上江洲柚杏“这里只不过是两个喝醉酒的成年混混一言不合火拼造成的损失,对不对你没怎么注意,因为这种事情在镭钵街的边缘很常见。”
“对对对”老板死死的握着钱,十分上道的拍了一下自己圆圆的脑壳“他们真是太讨厌了,中午把睡觉的我吓了一跳等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织田作之助“”老板你是真的不赖。
他真的很纠结。
他一方面想询问上江洲柚杏的异能力,另一方面又想问一下上江洲柚杏的年龄。
这么熟练,你是在租界混了多久
告别了织田作之助,我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萨摩和哈士召唤了出来。
这两个长得像刚从邪神新手村里面出来的肉球在我球在我身边蹭来蹭去,蹭的我裙子上都是血。
但这些血没过三秒钟,就从我的布料上蒸发的一干二净。
但是我还是小揍了它们。
揍完之后,让它们俩将我的衣服还有用品都吞到了口器里,自己只背了一个简单的双肩包。
我打算按照织田作之助的第一条路线回到镭钵街呆两天。
顺便看看白濑有没有换新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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