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暂时是一名鉴定师。”
“都鉴定些什么啊”
“一些古玩字画,估算它们价值几何。”
“那那我可以时不时去找你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钟离便在其工作的地方时不时的看见一个小脑袋。
有时在窗边,有时在草坪花丛里,总是随着钟离的移动,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惹得秘书小妹频频直看。
“寸阴是惜,家里可有人教导过你”
钟离看着依旧没有离开意向的脑袋,到底还是问出了声。
“我虽说过随时欢迎,但这样浪费时间,实属不该。”
得知被发现的甚尔,在树上小心翼翼的瞥了钟离一眼,看人没生气,才慢吞吞的从上面下来。
摇摇头,看着自己脚尖,说了句,
“您知道的,我家没人在意我。”
钟离看着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尾巴,叹了口气。
“也罢,既无人教导,那我来便好。”
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在你那里等我。”
“好的”甚尔兴冲冲地应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开了。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钟离先生。”秘书小姐看着跑远的甚尔,笑了笑。
“就像一个眼巴巴看着长辈,百无聊赖等人下班陪他的孩子。”
“确实,招人怜爱。”
钟离看着手边送来的宝石,“先把分内之事做好。”
“是。”
等待总是漫长的,甚尔趴在窗边,手头一堆捡来的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丢出去逗弄着窗外雪松上的小动物。
默默的数着时间等人来。
“万物有灵,切勿轻视。”
戴着天边的晚霞,钟离越过墙体,出现在甚尔面前。
甚尔看着突然出现的钟离,眼神立马亮了几分。
“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
钟离看着那个因自己出现立马兴奋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之前的话题。
“可有什么想学的”
“我想学打架”
看着甚尔亮晶晶的眼神。
钟离失笑,“你觉得我很会打架”
“欸”这下轮到甚尔傻眼了,
“难道先生不是那种什么都会的人吗”
“嗯”钟离一手抱肘,一手撑住下颌,做思考状。
“以普遍理性而言,没有人什么都会吧。”
看着甚尔明显耷拉下来的气势,才慢慢悠悠的又继续说,
“不过我都会一点点。”
像是被线牵着的风筝,甚尔就这么跟着钟离的话语起起伏伏,扬起的那张还没长开,就已隐隐有了风流之姿,倜傥之貌的脸。
“那先生教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学打架,”钟离笑着说出了这个略显童真的词语。
“不妨从了解兵器开始。”
“兵器种类多且杂,最常见的就是刀、枪、剑、戟这几种。不妨看看,哪种你用的最顺手。”
说罢,便顺手一抬,大量金色光点从地面升起。离甚尔近的,还纷纷飘到甚尔身边,亲昵友好的蹭了蹭,才离去汇入大部队。
大量金色光点聚在一起,形成的光团慢慢变成钟离刚刚说的几种武器。
还贴心的缩小成小孩子也可以使用的尺寸,环绕在甚尔周围。
甚尔像个好奇小宝宝似的,东摸摸,西看看,一时间感到很是新奇。
只是看着眼前这神奇的景象,感受着指尖流淌过的明黄色能量,甚尔眉眼间有一缕无论如何也遮掩不掉的落寞。
钟离看在眼里,直接开口,
“刀之利,利在砍。又有劈、抹、斩、压等工夫。”
说罢,便在手中凝聚起一把相似的大刀,身形未动,只是拿刀之手简单翻转,便挽出个漂亮背花刀。
“刀剑看起来相似,两者也有不少区别。剑属刺,刀属击,使剑灵动飘逸,使刀凶猛霸道,如何选择全看个人喜好。”
“至于枪的使用,就要更为复杂一点。可大开大合,亦可灵活多变,既有刚猛也不输灵动,能够做到刚柔相济,兼顾得当。”
说罢,甚尔身边的便放大数倍,向钟离飞去。
钟离手握枪杆,枪尖点地,手臂稍抬,就这个动作用枪做出一记横扫。
枪尖所过之处,只听得见凌厉的破空声。
随后四指用力,枪杆就着手腕旋转一周,又回到钟离手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仪气魄,一扫一转间,有一种脱离凡尘的从容不迫。
仿佛这枪天生就是为钟离设计,仿佛这枪天生就该被钟离使用。
“基本演示完毕,你看你要学什么”
甚尔闪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钟离,
“先生先生,你用什么武器啊”
“我惯用枪。”
甚尔立马蹦跳着拿起又缩回原样的,抬头挺胸,大声嚷嚷道,
“我要学枪”
刚说罢,钟离一个脑瓜蹦就弹了上来,好气又好笑地说,
“莫要调皮,去好好感受最适合你的武器。”
甚尔磨磨蹭蹭,虽不情愿,但在试过各类武器后,最终选定了长刀。
“不错,这类武器勇猛威武,攻击极强,以你的身体素质,使用起来再合适不过。”
钟离手一挥,其它未选中的武器立马分裂散逸开来,看不出一点痕迹。
“如此,便要勤加练习,强身健体,修心养性,莫要荒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流淌,一不留神一辈子就过去了。
开玩笑开玩笑,哪有一辈子,要真过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
只是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
在武神大人的精心指导下,甚尔这小子,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壮,武艺一天比一天精湛。
虽未成年,但也初具虎背狼腰的姿态,浑身上下都下散发着“我很危险”的讯号。
“所以,这就是你赖在我这里不走的理由”
钟离先生坐在窗边,一面对着刚冲好的新茶吹了吹气,一面推给甚尔一小碟东方甜点。
盛茶的瓷器,用的是这些年鉴定宝物中最好的那个,泡茶用水,则选取高山之上的石泉水。
如此耗费人力物力,所需费用当然由钟离的雇佣者全权承担。
“先生啊,你听我解释,那个家我是一秒也呆不下去啦”
这么嘟嘟囔囔的人,已经从之前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长成了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只能说钟离先生的眼光着实独到,从第一眼看到甚尔就知道这孩子以后会长一张迷惑人心的脸。
黑发许久未剪,长得些许杂乱,遮住了点眼睛,绿油油的瞳孔透过发间看着你的时候,总有一种被大型动物盯住的错觉。
但细看过去,又发现着眼睛形状姣好,眼角勾起,添了几分多情又夹杂着些许寡义,眼周的皮肤微微泛红,惹的人遐想联翩。
总之一句话,惑乱人心,惑乱人心啊,假如
咳咳,打住打住,未成年,未成年,有钟离先生在,没人敢对甚尔起别的心思。
秘书小妹,不也许现在该叫小姐姐,秘书小姐姐看的呆了眼。
果然,包括钟离先生在内,他身边的人都是些美人啊。
摇了摇头唤回心神,一边继续核对工作,一边听着这两人的对话。
“先生是真的,您也知道,我在我家就是个透明人,没人在意我死活的,以前钟离先生收拾过的孩子最近又来找我麻烦,我回不去啦”
听听,听听,这茶里茶气的理由,少年呦,平日里一定偷喝了钟离先生的不少绿茶吧。
显然,钟离先生更不可能上当,淡淡地看了甚尔一眼,垂眼继续品茶。
甚尔见没瞒过去,讪讪一笑,张口又来,
“好吧好吧,其实是最近几年,五条家,就和我家地位差不多的那个家族,诞生了个六眼,号称是天下最强。”
甚尔顿了顿,又满不在乎地继续说,
“虽然我知道肯定没有先生强啦,但那双眼睛,再加上他们家祖传无下限,我家人都跟疯了一样,纷纷争着生孩子,好像非要生出个我家祖传术式的孩子才行。”
甚尔吃了口桌上的点心,给自己腾出点时间,缓了口气,一手托脸,调侃道,
“切,不就是个带有十种影法的孩子吗着急成那样,给我我还不要呢。”
说罢,悄咪咪的飞快扫了钟离一眼,见人没出声反驳,正想松口气,就听见让他寒毛直立的话语。
“颠三倒四,倒打一耙,平日里教你的,都记到哪里去了还不给我说实话。”
秘书小姐看着这边的闹剧,一边给钟离的杯子里续上茶水,一边止不住地在心里乐呵。
"甚尔君,你明明知道无论如何也瞒不过钟离先生的,为什么每次都要锲而不舍地来尝试"
“虽然有些冒昧,但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五次了。”
小姐姐终于还是憋不住了,破功之后,干脆不顾形象的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甚尔看着,没好气地说,
“站如松,坐如钟,举止庄重,进退有礼,先生告诫你的话,你也全忘了”
笑声戛然而止,两个人就这么互瞪起来。
“咳”
啧啧,不愧是我们的钟离先生,先生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两人立马偃旗息鼓。
甚尔见实在瞒不过,也熄了能蒙混过关的心思,老老实实地说道,
“好啦,其实是因为我把家里人都打了一遍,然后他们就把我开除族籍啦。”
又怕被钟离说教,明知瞒不过,还是要欲盖弥彰的补救,
“我可没有提前招惹他们,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这是正当防卫,嗯,正当防卫。”
你这是什么破借口秘书小姐在心中怒吼。
什么正当防卫能把全族人都打一遍啊还不如先问问我呢我给你出的主意都比这好。
但甚尔可管不了这些,某个无师自通就能学会运用容貌来给自己一定便利的人,
睁大自己稍显艳丽的眼睛,好让它看起来软润可爱,诚实恳切,好慢慢蹦出下一句话。
“所以钟离先生,你就收留我吧,求求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叫都会一点点啊战术后仰,我们帝君是货真价实的诸武精通。
哭了,我其实没想用这么多分割线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的空格有的能识别,有的识别不出来,总被这个存稿箱忽视掉,看起来就像是连在一起,挺影响阅读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这么用了,下次我研究研究,怎么能更好的弄好格式。
还有我看着没问题,不知道发出来会不会有屏蔽的字,毕竟有描写武器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