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朋友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笑。
钟离看着窗外的夜景,喝着店里特制的咖啡,细细品味,静静的等着若陀来找他。
吱呀一声,身边的座位坐上了人,钟离眯了眯眼睛,望向来人,
“辛苦了。”
若陀嘿嘿两声,颇带了些心满意足的味道,
“哪里辛苦,这里蛮好玩的,和提瓦特差别很大。”
“各种新奇的玩意儿层出不穷,人们生活过的也十分有趣。”
若坨看着递上来的甜点心,拿着勺子大舀一勺,舒适的眯上眼睛,
“不错,甜点心很好吃哦,比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这苦味的家伙感觉好多了。”
“你说太宰”
“对啊,除了他,还能是谁”
若陀略微有些无奈的咬了咬嘴里的勺子,
“太过聪慧,又没有相应的阅历做支撑,结果就走进了死胡同。”
“徘徊又徘徊,不断的折磨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挺可怜的。”
钟离听着若坨的话语,掩唇低低笑了几声,
“很少见你这么刻薄评价人的。”
若陀看着难得笑得这么畅快的钟离,心情不由得也轻快了几分,
“哼哼,本来就是。在智慧不够的时候,太过聪明就是一种灾难。”
“算啦,这也不过是那孩子必经的道路吧,呆在这个侦探社应该会好很多的。”
钟离点点头,
“也是。”
话头落下,俩人顿时陷入一阵带着些许诡异的莫名气氛里。
这俩人各怀心思,一个低头浅酌,一个埋头品尝,动作看起来倒是意外的一片和谐。
最终,还是钟离叹了口气,开口说出新的话题,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为何会带上诅咒的气息”
若陀像是早就准备好钟离这么问的答案,听道钟离发问后,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了笑回道,
“这个啊,因为之前留了一点意识在你身边,所以跟着你来的时候,就沾上了点这个世界的气息啦。”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个世界限定而已,毕竟实体没过来不怎么稳定,精神上就会受这个世界一点影响,等回去就没了。”
钟离点点头,望向若陀,
“那思绪可是会受到影响”
若陀听后,拿着甜品勺的手微微的颤了下,还是如实回答,
“还好,不严重,只是很轻微的念头,我控制得住。”
“况且,我把自己一部分留在了那个我最初遇到的小男孩身上,就是那个叫夏油杰的孩子。”
“他是一个超有正义感的孩子哦虽然看起来有些狡猾,但本质上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力量寄存一部分在他身上,他的能力能把我很好的稳定下来。”
“当时他很合适作为我暂居的地方,只有精神没有实体的那阵子确实急需一个承载物。”
调笑着把话说完,若陀看向钟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别光说我啊,你也聊聊天呗,来这里的几年间都干了点什么别总像个老头子一样,没一点活力。”
钟离听后,笑得更开心了,
“从普遍理性”
“好了,停,别说了。”
若陀急忙打断了他早就听过千百年的话语,
“总之,我没什么问题,你别担心,这里又没有磨损什么,咱们就当来这里度度假,不就好了”
钟离看着若陀尽力转移话题的样子,只好顺着点点头,
“这样也好。”
“能以这种方式再次与你相见,我很高兴。”
金黄的瞳孔闪了闪,带上了些许润泽的色彩,
“非常非常高兴。”
钟离叹息似的把话说出了口,这本来是在见到若陀第一面就该说出口的,可不知怎么就拖到了现在。
若陀听后,笑的眯上了眼睛,眉眼弯弯显尽温柔,
“好巧,我也是。”
“唔甚尔,你确定先生让咱们出来采买这些东西的还是大晚上”
由纪看着手里的清单,有些不甚确定看向甚尔。
少年漂亮的脸在夜晚的模糊下更加美的惊心动魄,让她越发晃了神。
由纪比甚尔大一点,两人算不上是青梅竹马,但也同在钟离先生身边待了很多年。
从懵懵懂懂的胆小羞涩,到大摇大摆的嬉笑无赖,由纪见证了这个男孩子的蜕变。
直到现在,两人独处时,才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男孩儿正在往男人方向跨进。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颤动越发扩大,几乎快到抑制不住的程度,只能出声说点什么来打断自己思路。
可这暧昧的气氛也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往一个更为粘腻的方向转去。
因为这场对话的另一个主人公,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但却在有意放任这种氛围的肆意蔓延。
这种被他人掌握的全局的时候不是没有,但却从没一场让由纪这么紧张。
总觉得甚尔比平时都还要照顾自己,像是被大型动物圈在怀里的猎物一样。
两人就这么买完了清单上的东西,返程时,甚尔冷不丁的主动开了口,
“你你觉得普通人怎么样”
刚说完,甚尔立马意识到表述上的问题,随即改口,
“你对之前你说的普通人有什么看法”
由纪听到这问题后,立马抬头看向甚尔,甚尔没回视由纪,目光依旧在看着别处,但耳朵尖在由纪注视下,慢慢染上了点红色。
这姑娘本就聪慧,看着甚尔的反应,像是捉摸到什么缘由似的,心下安定了一点,对着甚尔缓缓开口,
“甚尔君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我就是普通人啊,能对普通人有什么看法”
“我的态度始终和那场事故中的看法一致。”
“大家都是人,都有生老病死,没有谁高谁低,也没有谁贵谁贱。”
“无论是谁,都应当有尊严,能得到他人尊重的活下去。”
“况且”
由纪顿了顿,笑盈盈的看向甚尔,
“我反而觉得普通人要更可靠些,更帅气些,也更可爱一点。”
或许对于傲娇来说,最没法招架的就是直球选手的进攻。
甚尔的脸就在由纪的层层语言进攻下,悄无声息的红透了。
“那甚尔呢甚尔觉得普通人怎么样”
由纪在给出自己的答案后,继续对着甚尔紧追不舍。
关注点大部分落在了甚尔身上,也就没注意脚下到路况,甚尔拉的及时,人没摔倒,但脚也崴的不轻。
旖旎的气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由纪有些气急败坏,竟然在这种时刻出了这么大个岔子。
甚而反倒是松了口气,从之前的气氛里抽出身来,握着由纪的手没有松开,开口问道,
“痛不痛还能走吗”
由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答到,
“谁会有你这个大猩猩一样的体质啊,痛的都没法走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问题呢”
由纪还是不肯放弃,依旧在追问甚尔的答案,但已经从刚刚氛围中脱离的甚尔怎么可能再次上当。
脸上的笑容变得玩世不恭起来,痞笑着看向由纪。
长手一伸,一把把人抱起抗肩上,另一手提着东西,稳稳的向前走去。
边走边不忘开口调戏,
“欸,别动,你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会不做点什么。”
被甚尔扛坐在肩上的由纪满脸通红,但依旧不肯放弃对甚尔的追问。
甚尔看着自己肩上满脸通红的女孩子,对着她释然一笑。
在女孩怔愣的瞬间,扭头在她怀里蹭了蹭,
“答案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若陀清早看着手里硬被钟离塞入大团元素力结晶哑然失笑。
“我知你对自己的情况不想多费口舌,只是这些元素力就当是保险,万一哪天咒力失控,也可把这当作保持清醒的最后一道防线。”
若坨点点头,这次没再说什么话,看了看钟离眼神,转手收下。
横滨之旅到这里已经将近结束,大家站在侦探社前做着最后的告别。
加上社长三个“老年人”站在一旁,笑看乱步被茶水苦的直吐舌头的样子。
姑娘们在做分别的准备,看着硝子给晶子准备的各式各样的“医用”工具,让边上的人一阵无语。
回想起昨晚被狐狸灌的晕晕乎乎的中也,一脸阴晴不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罪魁祸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难受。
甚尔站在由纪旁边,眼神专注地看着眼前人,丝毫听不见由纪脸红着对他站的太近的抱怨。
五条悟丝毫不见昨晚被冷淡对待的尴尬,依旧围着太宰叽叽喳喳,看着太宰眼神越发阴沉后哈哈大笑。
在太宰终于忍不住心里翻涌的恶意准备出声反击时,钟离看向太宰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习惯确实独特了点,可以试着在之后的日子里慢慢修正。”
若陀在边上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望向两人,无视钟离对太宰的引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加油助威。
只是,也不知在助谁的威,长谁的势,在一边看着两人好不热闹。
就这样,横滨的事件基本解决完毕。
甚尔“成功”的解决了委托人的难题,收到了一大笔佣金。
顺便还把之前困在任务中形形色色的咒术师都“救”了出来。
自此名声大噪,成为道上崭露头角的新锐。
五条悟则死缠烂打,把夏油杰连哄带骗的拐到东京。
此时的五条悟还远没有像长大那样,一看就散发着欠扁气质。
所以夏油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上了贼船,导致在之后的日子里,捶胸顿足后悔自己怎么信了五条悟的鬼话。
顺便还埋怨了硝子,当时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什么都不说。
总的来说,这趟旅途收获颇丰,让人觉得从头到脚都冒着幸福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