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吞下手指后的虎杖悠仁,身体开始蔓延出几道诡异的纹样,整个人气质陡变。
被扔出帐外的狗卷棘想跑去喊人都来不及了,被眼前这个陌生的虎杖悠仁气质压倒,动弹不得。
羂索这个该死的玩意儿,再听见虎杖吞咽声的下一秒立马消失。
那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想也知道这人在躲谁,又在害怕谁,就是个只会欺辱怕硬的怂货。
虎杖悠仁,或者现在应该是叫两面宿傩,在羂索消失后,随手就把这个只针对他的帐打破,看着外面的景色,面露满意。
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嘴角显露出变态有疯狂的笑意,看向不远处动弹不得的狗卷棘,
“你,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狗卷棘没说话,他现在的精神还全部在千年诅咒两面宿傩被放出来,自己的同伴目前生死不明这件事上。
虽然眼前这个两面宿傩只有原来力量的二十分之一,但那也不是他能处理的对手。
自羂索消失后,狗卷棘不受控的那部分咒力终于回来,他努力清了清嗓子,想对人说一句别动。
但他高估了自己目前的能力,也低估了两面宿傩一根手指的强度。
“别”刚说出口,还没来得及说“动”,大片大片的血液已经从喉咙里疯狂涌出。
“哦是个咒言家系的小子,嘛,虽然现在没有女人,不过小孩子也不是不能将就下。”
说罢,慢慢悠悠地走到狗卷棘面前,单手拽起人的脑袋,将他拽离地面,对着狗卷狞笑,
“既然是以咒言为能力,那就把你的脑袋捏爆,怎么样”
“那场景一定很好看。”
狗卷棘动弹不得,只能凭空蹬脚,想要踢眼前人几脚。
两面宿傩完全不在意这种举动,脸上笑容越来越疯狂,手下的力气也不断加大。
在帐被破坏掉的瞬间,两面宿傩作为特级诅咒的气息便源源不断的朝外界扩散而去。
在道场的几个大人,纷纷看向气息来源的方向,察觉不妙立刻动身,马不停蹄的向训练场移动。
若陀比他人感觉要更敏锐一点,直直朝着两面宿傩所在的方向赶去。
一面赶路,一面给钟离打电话,
“快来,之前去家里的那个叫虎杖悠仁的小孩子出事了。”
“有点像被魔神残渣影响神智那样,身体里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过他自己本身还好,我在这里先把他控制住,等之后你来把手指取出来就好。”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了被虎杖悠仁捏着脑袋的狗卷。
若陀以身做刀,向两面宿傩攻去,强迫他放开狗卷。
两面宿傩很兴奋,看着刚刚赶来的若陀,放肆地对人笑,
“看起来很强,比比”
若陀现在的脸上已经完全不见了温和,冷冽的眼神盯着两面宿傩,
“那孩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两面宿傩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张狂的对着人笑,一面笑一面回答,肯定是死掉了。
若陀虽然明白虎杖悠仁没死,但对于这种蔑视生命的态度,脸上还是涌现出阵阵怒气,双手紧握,抡起拳头就要砸人。
两面宿傩像是没意料到看起来文雅的人,攻击方式竟然这么直接粗暴,冷笑一声,就准备硬生生接下。
只是在准备接下的瞬间,一直在大笑的嘴巴突然不受他控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你在用我的身体做些什么啊”
这说话语气完全就是虎杖悠仁的腔调。
两面宿傩来不及惊讶,虎杖悠仁就已经在一个呼吸间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把他压了回去。
若陀惊呆了,他知道虎杖悠仁意识还在,但没想过,这么快就能恢复清醒。
攻击的姿势立马放下,询问其人来,
“虎杖,感觉怎么样”
随后,钟离便赶来了,看了看虎杖悠仁的身体情况,朝着人说了句,
“问题尚且可解,回去后再论吧。”
回到钟离宅子后,各自忙碌的人们又再一次聚集到了一起,讨论着这次事件该怎么解决。
伏黑惠在知道虎杖悠仁吞下手指后,意外的没有生气,目光中反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担忧,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保持自我意识清醒吗”
见虎杖悠仁点头,伏黑惠眉眼上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庆幸,庆幸他还能保持意识,没有因为手指而失去生命。
被人拽着左问右的虎杖悠仁完全不敢反抗,只能一面摆手,一面对着人解释,
“伏黑,真的对不起啦,我真的没事,而且这次不是我主动吃的,是被人硬塞进来的。”
“硬塞进来那人是谁”
见伏黑惠被转移成功转移注意力,虎杖悠仁暗暗地松了口气,
“不认识的人,连名字也没有告诉过。”
夏油杰看着虎杖悠仁苦思冥想的样子,拍了拍人的肩膀,安慰道,
“实在不清楚的话,就暂时别想了,反正悟已经去了现场,一定能发现具体的线索的。”
一面朝人解释,一面将话题再次转回虎杖悠仁体内的那根手指上,
“只是要暂时辛苦你一下了呢,这种手指因为没办法销毁。”
“所以一般我们只能采取在它周围发生不好的事情前,及时把危险解决掉。”
虎杖悠仁想了想转而问向自己身体里手指的情况,
“那我体内的这个手指呢在我消失之后会重新出现吗”
夏油杰捻着下巴思索了下,才给出答案,
“不,不会,你这种情况更像是容器受肉这一类。”
“更有可能的情况是手指会随着你身体的消亡,一同消失。”
虎杖沉下头思考,时间不长便重新抬起头,面带笑容朝夏油道谢。
在两人谈话期间,钟离已经做好了基础准备,对着已经结束谈话的两人说道,
“事前准备完毕,虎杖,我们可以开始了。”
说罢,看着面前虎杖悠仁的表情,钟离身体顿了顿,过了一会才开口,
“虽对我来说,取出手指这件事算不上困难,但毕竟还没有问过你的意思。”
“虎杖,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钟离气质沉稳,问向他人的时候平静又和缓,虎杖悠仁在这种气氛下,犹豫着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钟离先生,我现在在想,是不是不取手指也可以呢。”
一边说话一边挠头,对着人灿烂一笑,完全不敢看旁边伏黑惠射过来的冷冰冰的眼神。
虎杖悠仁是个善良的孩子,他在知道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会有什么危害后,就动了这个念头。
不过下定最终决心的,是刚刚和夏油的对话。
病床上的爷爷对自己的时时叮嘱还历历在目,要去救更多的人,即便牺牲自己也要去做。
如果做不到也就算了,但现在看来,能做到的只有自己,所以把这份责任承担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反正我现在状态很好,没受身体里手指的影响,而且等我消失后,手指也会跟着一并被销毁。"
“这样不是一举两得嘛,既能解决手指无法销毁的问题,还能保护人们不再因手指的诅咒而频频遭遇危险。”
“就算哪天我控制不住了,也能找钟离先生想办法取出来,不是吗”
夏油杰其实对虎杖悠仁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他是伏黑和吉野身边比较要好的朋友。
所以在人说出这么一番话后,惊讶地看了向人看去。
保护他人,这种话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上一次听还是在自己上高专的时候吧,他们三人一起去执行任务时,从遇到的那个黑发金眸少年嘴里听到。
时隔这么久,又在另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夏油杰一时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疼痛,又有隐隐翻涌出来的迹象。
看着眼前和自己友人抱着相同想法的少年,朝着人真心笑了笑,
“你想保护他人”
“如果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话,去保护他人也没什么吧。”
这是虎杖悠仁没怎么犹豫就能得出的结论。
伏黑惠倒是有反对意见,但这件事在虎杖悠仁的坚持下,就这么决定了。
以钟离做为最后保障,尽可能吸收手指,做好销毁准备。
道场那边则是五条悟去处理。
托人暂时不要收拾残局后,他就马不停蹄的朝几人打斗的现场赶去。
“杰,你放心吧,有我出马,一定能把那个陷害悠仁的人揪出来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五条大人在,这个事情绝对会给悠仁一个交代。”
一面打电话,一面跟着领他去现场的杏寿郎示意,
“这件事也不是你们的错,不用太在意。”
领人前去的杏寿郎此时也不似平时精神和大嗓门,稍微安静了些许,对着五条悟表达歉意,
“不管如何,让弟子遭受伤害就是我们的失职,若能找出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我一定全力相助。”
左转右转,终于到了这个偏僻的事发现场,五条悟还在和人打电话,所以只想用六眼先随意扫一眼。
但一眼过后,他就愣住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嗓子,连电话里夏油杰的问题都没来得及回答。
为了避免夏油察觉到异样,五条悟眼疾手快的立马找借口,说自己在和产屋敷这边的人沟通,没时间接电话。
补救完后三下五除二关掉电话,不给夏油一点疑惑的空间。
作为已经成长为老油条的五条悟,现在已经学会面对事情时保持波澜不惊。
但生活就是这样,永远在你自以为是的时候,给你迎头一击。
那种咒力痕迹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了,因为能产生这种残秽的人已经死在了某次高专的任务中。
稍微有些话痨,喜欢帮助他人,最后为了救他们三个,自己选择葬身火海。
这人是他们三个的痛,是夏油的意难平。
虽然现场已经因为两面宿傩的大闹一通变得乱七八糟,但还是存在着丝丝的痕迹,被六眼掌握到。
五条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含糊,他摘下眼罩,打起精神,仔仔细细没放过一点细节,把这个地点看了一遍。
这一遍后,更加肯定了刚刚捕捉到的残秽存在。
那就意味着,时隔几年,“山野望海”再次出现,且对咒术师展现除了极大的攻击性。
目的未知,下落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