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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 24姻缘线,挺长……
    闻岁回头的那一刻,  刚好是日出全部露出来的瞬。

    所有的光好像都聚集在了他的身,而那少年脸带着无比灿烂的笑,  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有一种捕捉到悸动的氛围感。

    心跳止不住地加速,闻岁岁真是无形之杀疯了。

    江暗连着按了好几下,才放下手机,左右滑动着照片来回检查。

    然后把最清晰的那一张存进带锁的相册里,里大多数都是高中时候拍的闻岁,背影,  侧脸,  或者远远的甚至看不清细节的模糊影像,影影绰绰的掩在学校的树荫里。

    终于难得有了一张正照,江暗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

    闻岁盯着他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今的朝阳太过耀,他觉得他哥看他的睛里盛满了光,里还有两自己小小的影。

    莫名其妙的,  看去还挺招人。

    “你拍我啊”闻岁凑过去,笑得招摇,  “拍得不错,要不咱们俩也拍一。”

    季小屿相当懂事地伸出手,建议道“来,  手机给我,我帮你们拍。”

    江暗跟他并肩站到栏杆边,两人肩膀贴着肩膀,  一插着兜,一垂着手,没太多多余的动作。

    “笑一,  我拍了啊。”季小屿小心翼翼地把两人框到镜头的正中,手指滑动到拍摄的位置。

    触碰按键的前一秒,他看到江暗的手臂抬了起来,手掌拢着闻岁的脑袋往自己那边压了压,靠的得近了些。

    照片定格,银发的少年服帖地靠着黑发的肩膀,亲昵自然。

    背景是灿烂的朝阳,乍一看,像是某青春题材的电影海报。

    季小屿把手机还给江暗,小声说“我技术一般,你们只能将就一下。”

    江暗垂眸扫了一,笑着说“拍得很好,我们很多年没合照了。”

    “转给我,我当锁屏。”闻岁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又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催促说,“快。”

    季小屿有些惊讶地扫了他一“你拿你们俩照片当锁屏”

    “不行吗,我们俩这颜值又不丢人,多好看。”

    “行,你真是太行了,我无话说。”

    闻岁设置完后,满意地来回按了几下,侧头看江暗。

    他像是在说某种既定事实,而不是商量,语气霸道“你不改”

    “嗯,改。”江暗之前的壁纸是纯色,换两人合照之后,乍一看倒是还有点不习惯,但看到旁边那屏幕一的合影,嘴角很轻地扬了起来。

    季小屿心中咋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撩而不自知,怪不得江暗这的圣僧都能沦陷。

    这四舍五入就是情侣屏保啊,小偷捡着俩手机都瞠目结舌的程度。

    但显然,当事人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题,并且洋洋得意。

    闻岁欣赏了几秒钟后,才看到江暗时不时地抬手按压着鼻梁,看去神情有些疲惫。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你是不是困了昨没睡好又开了一多小时车。”

    “怎么办,我们俩都没驾照,没办法开。”季小屿点了点手机,在约车软件来回查看,“这地也不好找代驾。”

    江暗把手收回去,揣在口袋里,懒散地朝着回程的向“两步就清醒了,要不你给我讲笑话提提神。”

    “操,我哪讲笑话。”闻岁嘟囔着跟,又不确定,“真的以吗要不你回车先睡,反正不急。”

    江暗嗯了一声“也行。”

    下山的路比山艰难,虽然光线比来时亮了不少,但陡峭的楼梯很是狭窄,稍微不注意就踩滑。

    季小屿战战兢兢在最前,一手扒拉着栏杆,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看去很是滑稽。

    闻岁跟江暗慢吞吞在后,不赶时,脚步就放慢了些。

    他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人,随口“刚你们俩在聊什么,我看一路都在说话,熟得够快的。”

    “你吃醋”

    “我吃什么醋,想太多。”

    闻岁琢磨了一,不置信地看着江暗,缓缓出声“等等,他不其实暗恋的是你吧,一见钟情的那种”

    江暗没忍住敲了一下他的头,没好气道“你能不能有点正常向。”

    “疼。”闻岁拧着眉心想了一,“主要是你这种谁都懒得理的,还能跟他聊一路,就很奇怪。”

    “按你的逻辑,该我暗恋他。”江暗散漫地扫了他一,才回道“聊你。”

    闻岁瞬警惕,目光落在前的背影“他是不是又卖我,他的话你别信,具有极大夸张成分。”

    光是脑补,就知道季小屿又把那些梦到哥哥的场景翻来覆去说了遍。

    真烦,这种小事情有什么提的,他不想让江暗知道自己老梦到人,显得好像多想他似的。

    江暗低头笑着说“他夸你干什么都厉害,高中特别风云。”

    “他这没有夸大其词,那确实是,还算孝顺。”闻岁卡顿了一下,瞬收回八十米大刀,身心愉悦。

    心情一好,路就飘,没太看路,脚一滑差点连人带头从楼梯滚下去,连着滑了好几步阶梯。

    江暗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旁边拽,才堪堪稳住“你路不看路的”

    闻岁脚踝被楼梯撞了一下,脸煞白了一瞬,低声说“又没下雨,我哪知道这么滑。”

    “别动,我看看伤了没。”江暗半蹲下去,手指捏着细细的脚踝小心动了动,没伤着骨头,但看起来有点肿。

    他叹了口气,重新站起来架着人的胳膊说“我背你下去。”

    闻岁勉强活动了一下脚腕,有点刺痛,但还能。

    他尝试着了两步,扯出牵强的笑“别了吧,这么窄的路,到时候我们俩得一起滚下去。”

    “听话。”江暗在这种时候相当强势,不等他拒绝,直接拉着他的手臂往脖颈一缠,弯腰就把人背了起来。

    季小屿听到动静回头,震惊道“摔了你们俩这很危险啊。要不我背算了,我背不动。”

    “让他这么一瘸一拐下山危险。”江暗抿着唇,脚步得很慢很稳,“小屿,你后,看不见路容易撞着你。”

    “诶,行,真够操心的。”季小屿颤颤兢兢让出条道,让两人先过去。

    闻岁掐着指尖,脑袋垂在宽阔的肩膀,嘟嘟囔囔“我好像老给你招事。”

    “我是你哥。”江暗盯着前的楼梯,淡淡出声,于这种状况稀疏平常。

    闻岁哦了一声,脑袋垂得低了,平日里嚣张全无“下次一定,你别骂我。”

    “是不是又掐自己了”江暗没理他的话,随口了一句。

    闻岁瞥了一自己有些泛红的拇指,抿了下唇“你怎么知道。”

    “每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就掐自己,这毛病还是没改。”江暗两手抓在他的大腿,往掂了掂,“下次别掐了,看着怪心疼。”

    有哥真好啊,这点细节都能注意到。

    闻岁勾着他的脖颈,稳稳当当被人背着,心里无端的想。

    小时候也是这,每回两人偷跑出去玩受了伤,也是江暗这把他背回家。次数多了,简单的伤他哥自己都能手处理,包扎涂药,相当娴熟。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一起出去,划着碰着的那伤员总是自己,像是中了邪似的。

    初三的那段时,那班里流行看手相算命,同学们挨把自己研究了遍。

    闻岁手的那条命线就是曲曲折折的,说是一看就是小难不断,但大难不死。

    他出时候是早产,体重轻,营养跟不,在保温箱里住了一多月才脱离命危险,于是父母给他起了“岁”这名字,寓意岁岁平安。

    闻岁品了品,再按照自己的过往磕磕碰碰的经验,觉得说得还挺准。

    当时有神神叨叨自诩很有造诣的同学抓着江暗的手说“江暗的这手相,事业和命线都相当丝滑,一看就是人中龙凤。但中这条姻缘线断开了一截,能情路很是坎坷。”

    闻岁多嘴了一句“断了怎”

    “轻则分开几年,重则孤独终老,一字,惨。”那同学痛心疾首地惋惜,“财富和爱情不能兼得,果然人无完人。”

    闻岁听着快气死了,差点当场跟人干一架,张口胡说还带这么诅咒一清纯初中,实在是过分。

    他一边骂人乌鸦嘴,一边随手抽了根红笔拔开笔盖,按住江暗的手,画了一条线把那条断掉的缺口补了完整。

    白皙的手掌心,突兀地多了一条红线。

    “你看,你的姻缘好着呢,这不就连了,别听他瞎扯。”闻岁转着红笔,洋洋得意看着江暗。

    那他哥说了什么,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那阳光很好,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好像笑得很开心。

    闻岁回过神来,发现经快到半山腰,远远地能看见停车场。

    他闷闷出声“等回了学校,我也去考驾照,这以后出去我们俩能换着开。”

    “我怕你挂在科目一。”

    “不能,我两月就能拿到信不信”

    “期待。”

    “你显然没有心,看不起我”

    “呵。”

    “江暗你是不是想死”

    江暗用力把人往一掂,语气平静“你叫我什么”

    闻岁觉得最近能是相处过于和谐自己有些飘了,还在人背就不要命挑衅“江暗啊。”

    “行,你下来自己。”江暗作势要把人原地放下,虚晃一枪。

    闻岁夹了一下他的腰,嚷嚷道“几步路就到,你怎么还撂挑,送佛也送到西啊。”

    季小屿从后赶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语重心长说“爹,你真是樽大佛,一般人扛不动。”

    江暗被逗笑,偏头说“拿一下我兜里的车钥匙,把车打开。”

    “你等等。”闻岁松开勾着的手,顺着他的裤兜往下摸,手指乱动,“哪呢”

    江暗啧了一声,被触碰得有些心猿意马,声音低了些“你能不能别乱摸。”

    “不好拿,你别催。”闻岁皱着眉头,勾着腰往下探了一些,隔着以鞥布料,手指碰到了什么,没忍住又戳了戳,好像硬了。

    被胡乱地碰了几下,江暗身形僵住,下颌角绷得很紧,连额头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闻岁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点不劲,手指缓慢往旁边挪了一寸,终于勾到了钥匙扣。

    他讪讪地收回手指,转着那钥匙圈,声音有些发虚“拿到了。”

    大庭广众下,江暗差点能被他折磨死,彻底清醒了。

    车门一开,他干脆利落地把人放副驾驶,拎了瓶水大口喝了半瓶,一股冰凉顺着喉咙下去,整人依然很是狼狈。

    闻岁轻咳了一声,曲着受伤的腿,偏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脸颊有些迟来的发红。

    不是,都是男的碰一下怎么了,又不掉块肉,就这么小气。

    回程的路,难得三人都醒着,但没人说话,车里氛围一片沉寂。

    季小屿坐在后排,不知道发了什么,只是感觉两人之的气场有些奇怪的微妙。

    他扒拉着座椅,探出一颗头,好奇道“你们俩是吵架了”

    “没有。”异口同声。

    “那为什么都绷着脸,刚下山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季小屿狐疑地在两人之来回扫视。

    闻岁也没好意思说不小心碰到了人家,胡乱找了理由“你们俩不是挺能聊吗你们说呗。”

    季小屿一拍脑袋,占有欲极强的爹大概是看到他们之前聊,心里不高兴了,大醋坛。

    他尬笑着打圆场“我们俩没什么聊的,聊的都是你。”

    “那我是你们感情的纽带啊。”闻岁透过倒车镜瞥了他一,懒洋洋道。

    季小屿疯狂摇头,拼命解释“不敢不敢,你们系最好,都能抱着睡,谁都插不进去,你放心,我都懂。”

    闻岁没好气道“你吃错药了”

    听着这语气,季小屿加笃定闻岁是吃了醋“我你哥没有非分之想,你绝放心,我是直的。”

    “我怎么觉得你越描越黑啊。”闻岁啧了一声,回头看他,“你不强调吧我还不觉得,你这么一强调我倒觉得还有点能。”

    季小屿“”

    苍,谁来救救孩,我现在原地跳车怎么。

    闻岁穷追不舍“你为什么不说话,默认了”

    “你不能因为我给你发了片,就觉得我是弯的吧我真没那意思”季小屿鸣鼓喊冤,“你是弯的我都不能”

    闻岁听乐了,把脑袋转了回去“你反应不用这么大,逗你呢。”

    季小屿捂着胸口,心说我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还是闭麦为好。

    重新回到酒店楼下,他连门都不敢进,赶紧找了理由“你们先回,我下楼帮你买云南白药。”

    说完就溜,压根不敢跟两人多呆,免得闻岁这神一的脑回路又开始胡乱发散。

    江暗把人扶着回了房,找前台要了冰袋,握着他的脚踝帮着冰敷。

    闻岁半撑着手臂坐在床,垂着皮看江暗,想着得找什么话题把之前的尴尬翻篇。

    视线胡乱地扫,落在他握着冰袋的手。稍微动作,掌心里露出一条红色的线,倒是跟很多年前自己用红笔画的很像。

    但照理来说,时这么久了,应该早就洗掉了才,怎么还留着。

    他想起之前给江暗擦手霜的时候,这人也是扣着手心不让他抹,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只是连自己也不能知道么,神神秘秘的。

    闻岁愣了一下,弯腰抓他的手腕,刨根底“你手是什么”

    “没什么。”江暗半跪在地,收紧左手挡了一下,压着冰袋往肿胀处按,“你别乱动。”

    闻岁确信自己是看到了条线,不依不挠,翻身起来就要去看他的手“你就给我看看。”

    江暗怕伤着他的脚,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是半退着往旁边虚虚地躲“没什么看的,你坐回去。”

    但没想到这伤患劲还挺大,压着他就往床猛得一按,抓着手腕就不放,非要看究竟。

    两人一一下,一抢一躲,胡乱地缠着,稍微一蹭,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卷土重来。

    闻岁的卫衣下摆被掀起了一截,那寸皮肤被直截了当地抵着,烫得厉害。

    四目相,谁都不敢再动一下。

    没紧的酒店门被大力推开,季小屿拎着塑料袋正准备转述医嘱,看着前的场景,那叫一香艳刺激,一时哑口无言。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瓶云南白药放在门口的柜台,默默带门“你们继续,我先了。”

    江暗“”

    闻岁“”

    房重新陷入沉寂,静地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身下的人好像被折磨久,索性放弃了挣扎,浑身松了力气陷在床铺里。他左手的手掌摊开,一条很深的红线穿过整掌心,那条断掉的线被掩盖了严实。

    江暗半闭着,动了动手指,勾住他覆盖来的手“之前去纹的,按你以前画的那。”

    闻岁想笑他实在是迷信,话到了嘴边,却一字都说不出,也不敢动。

    整人覆在江暗身,紧密相贴,感觉浑身像是烧起了火,相当直接地感受着江暗汹涌澎湃的反应。

    他张了张嘴,好半才挤出一句“你这姻缘线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