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峭被秦阳一路拉到白宁鸦等人跟前,面对他们各异的眼神,一时间有点尴尬。
“早上好啊。”宋峭尴尬的和他们打招呼,一时间词穷,尽管面上还是一副温婉优雅的模样,实际脚下已经抠出来一座芭比城堡。
“我和织织一看到白画家就过来了。”秦阳站在宋峭跟前,宣誓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正好子孟哥和风锐哥也在,好久都没见了,我还真挺想你们的。”
“嗯,我最近确实挺想你的。”何子孟脸色冷淡,视线隐晦的在宋峭,孟情和苏安安身上转了一圈,握着香槟的手指微微捏紧她们三个怎么凑到一块了。
“呵呵。”秦阳皮笑肉不着,眼瞳带着点点得意,在他看来自己宣誓主权的目的达到了。
你放屁,昨天晚上刚从公司分开。宋峭心里面无表情地暗骂秦阳。
宋峭手指搭在另一胳臂的手肘处,歪了歪头,水晶灯光从头顶射下来,她脸庞白的几乎发光,光亮中,宋峭眼神幽深地看着秦阳,唇角轻巧地勾连出浅笑,你心慌了弟弟。
“姐姐好巧。”苏安安惊喜地上前握住宋峭的手,美艳面容上满是惊喜,“好久不见了诶,最近姐姐过的怎么样,我超想你的。”
宋峭含笑点头,“我过的很好。”
“怎么穿着点就来了”一旁孟情清冷凤眼中淡淡暖意,将搭在手臂上的薄外衣给宋峭披上,“早上寒气重,爱美也不能不爱惜身体。”
宋峭有点受宠若惊,绽开一抹清甜笑颜,“谢谢老师。”
孟情亲昵的拍了拍宋峭的肩膀,“这有什么好谢谢的。”
三个女人间的气氛太好,好的何子孟太阳穴直跳动。
女人是一种温柔又可怕的生物,她们好时就像最柔软的水,而当她们恐怖起来,就是扎人于无形的绵针,何子孟深谙了解这一点,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他头撇过去,灌下一口香槟。
“老师你给我的那些资料我填完了,一会我给你拿过去。”宋峭说道,大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愿。
“这些都不急。”孟情温和道,“等你”
孟情的话还没说完,何子孟陡然的咳嗽声将这一氛围打断。
何子孟忽觉的喉咙一呛,略带狼狈地捂住嘴“咳咳咳”
他被香槟呛住,咳嗽的声音又大又急,在安静的画展上显得无比突兀。
一时间,周围的人皆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们,或者说是疑惑着看着何子孟。
看他出糗。
何子孟边捂着嘴巴边对他们摆手,示意他们自己离开一会。
宋峭微微睁大眼睛,他居然想跑
她这有四个对象都没跑,他遇到三个就想跑
窗户都没有
“何总你别着急”
宋峭一把将何子孟拉回来,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掌毫不犹豫的拍到何子孟的后背,差点没把人拍出内伤来。
“嗯”何子孟疼的一声闷哼,后背都跟着颤。
宋峭缓缓放下手,转头对何子孟笑笑,无辜又温柔,“何总,呛住了顺一顺就好。”
“那还真是谢谢小苏。”何子孟咬牙切齿说,脸色苍白还有点扭曲,由此可见宋峭这一巴掌的威力。
宋峭“您太客气了。”
何子孟看向宋峭的眼神有些深沉,“刚刚还想给小苏你介绍他们认识,没想到是我多虑了。”
宋峭笑而不语。
“话说宁鸦这次的画展比上次要更好。”风锐出来打圆场,眼神恋恋不舍地在宋峭身上徘徊,“宁鸦能给我们讲讲这幅画吗”
几人不尴不尬的聊着,其中宋峭与何子孟收到的视线最多,他们像是都有心事一样,不约而同的选择分开看画展了。
画廊柔和的灯光在人群中如碎钻薄纱一般流转着,人们衣着华丽得体,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转眼间,充满艺术的画展因为人们的到来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名利场。
欲望,贪念,皆在画作之间暗里流动。
秦阳欲想揽住宋峭的肩膀想白宁鸦和何子孟宣誓主权,没想到却被宋峭无意间躲闪开,手掌落了个空,尴尬地插进裤兜里。
宋峭走到一副画作前,不禁抬起白玉似的手掌,轻轻放在画作的画框边缘。
真的好像啊。
画中碧蓝无际的海水像极了她家那片鱼塘她最喜欢的那一片。
宋峭卷翘的长睫微垂,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思念。
好久没炸鱼塘了,估计里面的鱼都该长肥了很多。她想。
原世界中正在处理生意的宋爸忽然觉得背后一寒,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
他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慌,手指捏的合同被捏的微微发皱。
该不会是小败家子想他了吧宋爸想。
随即他又否定地摇摇头,低头继续处理合同,嘴里嘟嘟囔囔地“哼,小败家子才不会想我,想我才不会两个月都不回来。”
“她不回来就不会来。”宋爸说,“省的她祸害家里的鱼塘,还专挑最好的那一片祸害,没了她我能赚更多钱”
“老子赚钱全自己花了,一分也不给她留,叫她个败家子连家都不回来看看。”宋爸越说越气愤,看合同的样子都带着股子凶悍劲。
“这幅画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白宁鸦寒冷阴郁的声音从宋峭耳侧想起,微冷的气息喷洒在宋峭脖颈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白宁鸦在宋峭身边站定。
宋峭掀起眼皮看他,与那双碧绿眼瞳对视上,语气莫名,“你在怀念吗。”
“没有。”白宁鸦摇摇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条项链放到宋峭手中,“脖子太空了,这个我觉得很适合你。”
宋峭张开手,一枚绿宝石做的贝壳莹莹躺在手中,在灯光下散发出璀璨的光,她抬起眼皮,“送我了”
“嗯。”
宋峭嫣然一笑,一点也不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优雅抬起胳臂,将项链戴在天鹅一样修长的脖子上,转头问白宁鸦,“好看吗”
白宁鸦视线移动到宋峭脖子上,绿宝石将那片皮肤衬的莹白如雪,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引人想要去舔舐。
白宁鸦喉结可疑的耸动了下,声音有些低哑,“很好看。”
“当然了,因为我很好看,所以配饰也好看了。”宋峭扬起头得意道。
这一幕,被一直关注着宋峭的秦阳与何子孟看在眼里。
秦阳一副被绿了的脸黑样子,而何子孟脸上的表情则显得更加玩味。
画展结束后,秦阳与宋峭一起回去。
这一路上,他没了平时的有说有笑,而是十分沉默。
就像一个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在等待妻子和他解释一样。
可直到车子行驶到了宋峭家小区门口,宋峭都没有和他搭话。
“今天真的麻烦你了,秦同学。”宋峭解开安全带,一边和他道谢,一边握住了门把手。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秦阳沉闷问道,抬起头来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丝丝盯住宋峭,再次质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宋峭眨眨眼睛,疑惑问道,“解释什么”
“呵,你解释什么”他气笑了,宛如一头陷入死局的困兽,“苏织,你和白宁鸦到底什么关系,你是当我是个死人吗”
“我没把你当死人啊,我和白宁鸦就是邻里关系。”宋峭无辜解释道。
“你和他是邻里,有这么亲密的邻里”他指着宋峭脖子上的项链,歇斯底里,“如果这叫邻里,那我们叫什么”
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同学和朋友啊。”
宋峭疑惑,杏眼里有光,清亮透彻,无辜极了,“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那一刻,秦阳只觉一桶冷水兜头泼下,浑身冷的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