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将拖把放在景煜手边,以备不时之需,自己则跑到窗边,扯开被雨水锈住的锁扣,往下望了望。
“小兮”
来了
小兮松开失效的符纸,飞到云团头顶,打开冷白的探照灯。
光束照射下,六楼的那间休息室窗户被锁死,向外延展的窗台又很窄,踩不住。
周围的借力点
只有六楼休息室左下方落满灰尘的空调外机,上边还有一支红色圆珠笔以及一个有灰白斑点的鸟巢。
窗户
云团多看了两眼,发现休息室隔壁的卫生间窗户没关
她当下不再犹豫,抓着窗台凸起的边缘往外爬,下落,踩了空调外机一脚,正过身子,上半身先进了卫生间。
在连番的训练后,爬窗并不是难事。
只是,云团落地后,看着面前的一排便池,墙面上还贴着蓝底白字的标语“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男厕”
她整理口罩,掸去裤子上沾到的灰尘,把窗户开得大了些,微微探出头,往上望。
这一看,倒是愣了几秒。
八楼休息室的位置,有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垂着脑袋,死气沉沉,颈椎呈现诡异的僵直状态。
长发遮去了女人的五官神态,只是有黑色的粘稠液体和不断扭动的蛆虫,一滴一点地往下落,滴在刚才看见的鸟巢里。
下一秒,女人猛地朝云团的方向转过脑袋
云团看清了她的样子,和那个男人不太一样,此人右脸和颈部有大面积烧伤痕迹,程度很深,却不再流血,伤口处有蛆虫蠕动。
刚才滴落的兴许是尸液。这个认知让云团有点反胃。
女人的嘴唇倒是出人
意料的鲜红,像是涂了永不掉色的油漆,跟剧院的提线木偶类似。
她冲着云团咧嘴一笑,红口白牙,牙面在清疏的月光下微微一亮。
砰
楼上休息室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快让开。”
景煜往外一看,朝卫生间的方向毫不犹豫地一跃
被风吹起的衣角在空中一晃而过,鼓成长葶鸢尾的形状,轻盈迅捷。
他抓住卫生间的窗台,向上一使劲,轻而易举地进入屋内。
提醒景煜注意楼上古怪女人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到旁边了,云团让开一点位置,“你把那个男的怎么了”
“他扑进来的时候左眼球掉出来了,我就用拖把头怼进去,然后他不动了。”
景煜说得云淡风轻,他视线往旁边一扫,“某剧男主深夜于男厕密会友人。”
云团摇头,“嚯,这可不得了,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医用外科口罩比较厚,再加上这个厕所的异味并不重,除了刚才看到的女人让云团有点膈应反胃外,倒也没多大不适。
她把窗户关上,锁住。
“我怀疑,这样疯疯癫癫的患者不在少数,刚才八楼有一个,就在你头顶。”
云团指了指窗外。
小兮直接将女人的影像投影到夜幕当中,并“贴心”地反复播放了女人微笑的时刻。
“用药可以干扰人的精神状态,他们可能是正常人。”
景煜低眉,“今晚救不了人了,你让直播精灵多拍点照,我找一下货运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