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云团被洛爹叫了过去。
她端着茶壶,笑吟吟地走进书房,“爹,今日辛苦了。”
“我看是命真苦,你当真要留下若你不愿意,我们即刻启程,也不休这一晚了不就是个齐老头么有什么要紧的大不了爹就撕破脸了,回去,再也不走镖”
云团摇摇头,“已经答应的事了,最好不要反悔,爹回去以后,就对外说我病了,我若回不去了,便把我的衣物和别的东西埋了,做个衣冠冢。”
洛爹眉头皱成一个很深的“川”字,“都胡说些什么你齐叔虽然失了智,但总不会对你下手吧那齐焕跟过来,怕是让他避祸
爹是想让你不要掺和这件事,若失败了,追究起来,是要诛九族的”
“那若成功了呢”
洛爹突然大口地呼吸起来,面色涨得通红,他一拍桌案“真是愚笨无知”
“爹,消消气,但凡要追究,我们本来就逃不掉的,毕竟是一起来的梁京,即便声称不知情,还是会抓住,若被通缉了,天下之大,便没有藏身之处了。”
云团将木偶茶倒进洛爹的茶杯,恭敬地递上。
洛爹看着不远处的琴架,若有所思,接过茶盏一口饮下
云团拿回茶杯,又倒满。
“话虽如此,但船到桥头会没路吗你待在这里,真出了事,连逃都来不及”洛爹依旧不允。
她点头,尽量顺着对方,等待汤药起效。
不知道茶水的混入对汤药有无影响实在不成的话
洛爹的眸光突然呆滞,动作也停了。
云团悄悄扣动鸳鸯壶底部的机关,趁着木偶茶起效,连忙给对方又灌了点“原汁”。
看着黑色的粘稠液体滑入对方的咽喉,云团眯着眼,满脸嫌弃,似乎嘴里也尝到了那种黏腻苦涩的恶心味道。
“问你个事,之前苏将让你带走的东西是什么”
“一些木板,一箱石头,我嫌累赘就放在这个院子里了。”
木板
石头
是她房间里那箱吗
笏板或者其他重要线索,是否就藏在里边呢
云团继续问“苏将后来有联络过你吗”
“未曾,后来他就死了。”
洛爹眸光呆滞,额上有一层薄汗,双颊的红色已经淡褪。
云团点头,靠近,“你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是。”
“你答应了洛云,让她留在梁京。”
“是。”
云团在书房里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密室的存在,将东西复原后便带着茶壶离开。
一回屋,房梁上倒挂着一个人。
银白色的头发在黑暗中都略带光泽。
她的呼吸瞬间凝滞,“鹤羽”
“别紧张,我不是来杀你的,路过而已。”鹤羽身子一晃,轻盈地落地。
“路过需要到这么偏的房间里吗”云团扯了扯嘴角。
“好吧,我这个副本重置三回了,你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事”鹤羽挑眉,语调轻快又自然。
三回
屠戮三回了
云团面色一白,摇头,“我不知道。”
“啧,你还是太循规蹈矩,要是景煜在,他就答应了。”鹤羽轻哼一声,又离开了。
徒留云团不明所以。
翌日清早,洛氏镖局的人启程,只有晚桑留着。
云团以锻炼身体为由,绕着院子走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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