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珠表情一僵。
眼睛不受控制盯着某间屋子,望眼欲穿。
她不想走,又怕坏了自己在阮爷爷和阮奶奶心中的形象。
只能勉强勾了勾唇角。
“好吧,那我先回来了,等会儿再来找瀛舟哥顾同志。”
说完话,磨磨蹭蹭的站起来。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阮老夫人最烦没有分寸的人。
汪曼珠刚好踩中她厌烦的点。
待她的身影消失,阮老夫人对秀英说道“秀英,把门关上,这几天家里不见客。”
看样子汪曼珠还没放弃瀛舟呢。
她得替外孙防着。
秀英爽快地应道“好嘞”
誓死保卫瀛舟少爷的清白。
汪曼珠一出阮家的门,脸瞬间拉下来。
汪家门口。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郎看到汪曼珠从阮家出来,面上的笑没了。
“汪曼珠,你去阮家干什么”女子眼神探究。
汪曼珠看见死对头,勉强打起精神。
翻了个白眼。
冷声道“关你屁事”
懒得搭理女人,身子一扭,回家去了。
汪曼桢担心堂妹又闹出丑事,也没心思出门了,紧跟其后进了家门。
汪曼珠听到声音,停下看向她。
“你跟着我干什么”
回到家汪曼桢就没顾虑了。
神色严肃。
“咱家跟阮家不是一路人,算我求你,别再搞事情了。”
“当年你闹出那种丑事,你倒好逃到国外,那些戳断人脊梁骨的闲言碎语没听到过。
可我们呢你一定没想过吧
好不容易等大家忘了那回事,你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我们又不能不让你回来。
只是你能不能省点儿心,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这几年自家一直在走下坡路,阮家步步高升。
虽是邻居,差距已经非常大了。
也就只有这个天真不知事又刚回来的堂妹,觉得自家在海市还是当年那个一动三震的家族。
汪曼珠不高兴的反驳,“我怎么不省心了”
她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从桌子上捡起一块糖丢进嘴里。
看都不看讨厌的堂姐一眼,说道“你就比我大一岁,别整的跟我长辈一样。”
她爸爸和妈妈都管不着她。
一个偏房的堂姐倒是管的宽。
汪曼桢也不想管汪曼珠,可是谁让她们是一家人呢。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和两个亲妹妹马上要说亲了,不能被汪曼珠这颗老鼠屎害了她们。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要不是你也姓汪,我管你烂大街呢。”汪曼桢讽刺道。
她语气带着警告意味。
“阮家不是你攀得上的,你提早死了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影响了家里其他人,信不信我一巴掌扇你脸上。”
这话一出,汪曼珠想到当年被阮家人送回来后,自己挨的那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
心里瑟缩了一下。
只是想到顾瀛舟,她又生出了无限的勇气。
“你说我攀不上我就攀不上了”汪曼珠很不服气。
“我和瀛舟哥哥打小的情份,阮爷爷和阮奶奶都很喜欢我,我早晚能成为瀛舟哥哥的新娘,不信你就看吧。”
撂完狠话,她气呼呼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汪曼桢心情完全被这个任性的堂妹败坏掉。
她心累的坐下来,开始想以后的退路。
有这么个作精堂妹在家,她实在是怕了。
想保全自家一房,唯一的出路就是分家。
可,分家又谈何容易呢
汪家姐妹发生争执的时候,阮家几人刚好提起她们。
阮老夫人想到性格迥异的汪家姐妹,长长叹了一口气。
“曼桢几个是好的,就曼珠这性子”她摇摇头,感慨道“小姑娘要娇养,但是也不能没原则惯着,要不然把这姑娘嫁到谁家就是跟谁家有仇呢。”
作为邻居,汪家的事阮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汪曼珠因为跟汪老夫人长的很像,独得那老太太的偏爱。
把她惯的任性又不知深浅。
倒是曼桢几姐妹随她们的母亲,脑子还算明白。
顾瀛舟对外婆的话不敢苟同。
“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汪曼珠根子就不好。谁见过生了虫的树能长好”
他家棠宝也是被家人娇养着长大的。
可是呢。
知道感恩,孝顺父母,尊敬兄嫂,对侄子侄女也有耐心
所以说,娇养不娇养的不重要,还是得看撒的是什么种子。
阮老夫人见外孙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差点儿笑出声来。
知道你联想到了你对象,可是也不用这么护犊子吧
阮老爷子想到一直在走下坡路的汪家,也是摇头。
“唉老汪一走,家里没个主心骨,小辈们也是不事生产的,怕是吃老本也吃不了几年了。”
阮老夫人对汪家并不同情。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汪老头和他家那位要是不搞那偏心的事,也不至于把好好的家弄成如今的落败样子。
顾瀛舟沉默地听着外公外婆的谈话。
扫了一眼挨着汪家的大院墙,眉心微拢。
“外公,外婆,以后离汪家人远些吧。”
由奢入俭难。
汪家人过惯了好日子。
从高处跌落的感觉必定不好受。
没瞄上自家还好,要是惦记上了,怕是会出事。
在脑海里盘了遍认识的人,顾瀛舟打算多找两个人照看下外公外婆。
虽然这么干或许有些小人之心了,但是保护自己的亲人,再怎么小心都不足为怪吧。
阮老爷子和阮老夫人听出外孙口中的关切之意。
心里一暖。
阮老夫人笑道“放心吧,本来就没什么联系了,这不是曼珠那丫头知道你回来了才找到家里么。”
曼珠回来可有些日子了,一次门都没登过。
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
目的一清二楚。
顾瀛舟自认倒霉,沉默了片刻,说道“抱歉。”
阮老爷子立马吹胡子瞪眼。
“说这种见外话是不把我和你外婆当一家人吗”
他自认他这个外公又有文化又反正就是很好很好。
怎么瀛舟说话还见外呢
他想不通
顾瀛舟哪会看不出外公又在跟爷爷暗暗较劲了。
他习惯了,心里半分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