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嘉景对视一眼,匆忙赶过去。
房间里的人也想出去看看,但碍于现在时机不允许,也就安耐住没动。
两人刚出去,就见旁边屋里的一个女人被推出来,还伴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个倒霉鬼,死也死外面,可别带着我们一起死”
女人捂着脖子咳得不成样子,整个人虚弱的站都站不住。
被那男人一推,直接倒在地上起不来。
那男人骂完又呸了一口,立马关门。
像是要把病毒堵在外面。
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都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个时候不能包庇病人,但这也太没人性了。
周云染蹲在女人不远处,接过一个伙计递过来的碗,递过去,“喝点水吧。”
女人又咳了一会儿,接过碗勉强开口,“谢谢。”
喝了一碗水,终于好上不少。
女人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回到原来的地方了,被推出来的房间是不严重的那群人待的,现在需要把她转移。
好在她没有反抗,顺从的跟着走了。
走了几步后,回头冲周云染笑笑,“你们也别怪我相公,我病成这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确实不该跟大家待在一起。”
周云染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离开,心里酸涩起来。
这就是夫妻吗大难临头各自飞
即使被枕边人推出来抛弃,她都还是这么善解人意,那男人就不会有一点点不忍吗
房间里,那男人又呸了两口,还用手扇着自己的衣裳。
“娘的,可别把病粘在老子身上,否则老子非要在打她一次”
周围的人默不作声,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那女人说句话。
都自身不
保了,还管别人家的事儿干嘛
难道把那女人叫回来,他们一起死不成
谁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严重区域那边,女人安静的和大家坐在一起取暖,旁边还有孩子难受的哭声。
她娘怎么都哄不好,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孩子边哭边咳,脸色苍白,及其可怜。
女人坐在她身边帮着一起哄孩子,手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身体,哼着童谣。
慢慢的,那孩子似乎是哭累了,抽噎着睡了过去。
睡着了都在咳嗽。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孩子娘哭着弓身道谢。
女人笑的温柔,“没事的,这孩子真可爱。”
自己的孩子被夸,孩子娘瞬间破涕为笑。
“是啊,小孩子都是这么可爱。”看着怀中孩子的笑脸,心都软成了一团。
“她爹呢”
孩子娘笑容慢慢变淡,随后又扬起唇,脸上带着骄傲,“他在地下保佑他所守护的百姓,平安顺遂。”
见周云染脚步突然顿住,季嘉景疑惑,“咋了”
“没事。”转过去冲他扬起个大大的笑脸,虽然带了口罩看不见,但眼角的笑意是那么明显。
被她的笑感染,季嘉景也忍不住笑了。
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傻样。”
你守护你的百姓,我守护你的后代。
这才是爱情应有的样子啊,是大爱。
至于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也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她和阿景,怎么能用那种人来比
从空间拿出点牛奶,走过去递给孩子娘。
“这个你拿着,等孩子醒了给她喝。”
孩子娘看出这是奶,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不用的我们有饭吃。”
奶不便宜,平常她也是买不起的,更何况还
是现在这个瘟疫横行的时期。
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周云染却不顾她的拒绝,直接塞到了孩子襁褓里。
“不用客气,这是给孩子的。”
她拿出的是袋装的,这个时候了,也不怕大家怀疑什么。
见她态度坚决,孩子娘只能含泪道谢。
不管什么时候,还是好人多一些。
她今天不就遇到了两个
镇子东边。
李达全副武装巡视,隔一会儿就叫人去量一遍体温,有异常马上告诉他。
小弟们尽职尽责的完成任务,当一个小弟看着体温计上显示39度的时候,脸色瞬间发白。
跌跌撞撞的朝李达跑去。
“达哥达哥,出事儿了”
大嗓门引来不少人往这边看。
李达脸色一变,直接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咋呼啥你能不能稳重点”
那小弟被打的直发蒙,然后老老实实的站好,语气也慢悠悠的。
“是,达哥”
李达满意的点头,“说吧,啥事儿”
“哦,就是有个人刚量了体温。”
李达“多少度”
“39度。”
李达转头,面无表情的问“多少”
小弟重复“39度。”
迎接他的又是一顿暴打。
“小兔崽子,39度你不早说”骂完赶紧往里面跑,跑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来,转头吼道“还不赶紧过来”
小弟委屈的揉了揉脑袋,有苦难言。
发烧到39度的病人是一位大娘,头发花白牙齿松动。
从查出发烧到现在,老伴儿一直陪在身边。
“你放心,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都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不能临死的时候分开吧”
大娘不赞同,“让我自己去吧
,你在这儿好好的,没准还能平安活着。”
到了那边,肯定就没希望了
“不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你走了我还多活那几天有啥意思”
老两口对死亡似乎早就看开了,就连谈论生死也是平静的好像问一会儿吃什么一样。
李达和那小弟都忍不住感动。
把人带到西边的时候,周云染顺口问了句“两人都严重了”
小弟抹了把眼睛,“没,大娘39度,大爷是自愿跟来的。”
周围的人都沉默了。
在西边看过几次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人后,在见到这么温馨的一幕,他们都有些受不住。
周云染把他们安排到了那个积极配合的慈祥老人那儿。
那个房间的人都不错,很适合他们。
老两口道谢后就进去了,大爷细心的搀扶着大娘,温柔又体贴。
这些天接触这些病人,周云染和闽桃他们都没回家,怕把病毒带回去,周云染和季嘉景在成衣铺睡,闽桃和梁淳在超市睡。
季嘉景用来敷眼睛的药都是在这边熬的,尽管最近忙得不行,但依旧没落下。
晚上敷好眼睛,就开始担心刘氏了,也不知道她在家怎么样。
闽桃和梁淳也很担心。
“娘那么大岁数了,自己在家我真不放心,还有村里那些人。”闽桃道。
此时的西宁村,梁大娘爬起来咳嗽了一会儿,坐在床边盯着月亮,眼里都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