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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四十九缕白月光
    要不是有摄像机对着, 孟书月险些要当场发飙。

    任是再好脾气的人, 听到这一句“奶奶”都会气到到场升天吧

    孟书月倾下身子, 皮笑肉不笑“小朋友,你这称呼有问题吧”

    小学生只是茫然地看她,认真无比地重复“没有问题呀, 阿姨的阿姨是奶奶, 这是妈妈教我的呀。”

    孟书月深深吸一口气, 把内心的狂躁压了些下去“你仔细看看,该叫我阿姨还是奶奶”

    她勉强挤出来笑容,在小学生看来,更加觉着害怕, 蹭蹭蹭后退好几步, 一边鞠躬一边叫着“抱歉, 打扰奶奶了”, 调查问卷也不做了, 扭头就跑, 好像是被什么怪物追赶一样。

    孟书月“”

    她更想骂人发火了。

    苏萝笑吟吟地劝她“没事,你看我,现在不也被人叫阿姨么习惯了就好。”

    孟书月存了一肚子的火气。

    单纯叫阿姨还好,那孩子叫她奶奶了啊奶奶

    这是个什么概念

    她看上去难道像是被苏萝大一辈的人么

    冷不丁想起那晚季临川“我始终把您当婶婶一样尊敬着”那句话,孟书月更抑郁了。

    周昭影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和两人走的太近。

    万一那孩子叫她一声“老奶奶”,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开始骂人。

    周昭影维持着友好的微笑, 主动走到孟书月面前, 解围“说不定刚刚那孩子只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呢, 工作人员,这孩子该不会是你们请来故意整蛊的吧”

    她自认为这番话说的无可挑剔,可孟书月却没有理会她,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是开玩笑,这么皮的孩子不多了;怎么可能是节目组请来的人这么无聊季太太竟然连这点也看不透”

    被当中落下面子,周昭影微怔,仔细打量了眼孟书月。

    这人是吃枪,药了还是脑子出了问题这样的场合一点儿面子也不肯给,是失心疯了

    孟书月毫不忌惮周昭影的目光,连微笑也懒得假装,引着人进了她的工作室。

    上半截还亲如母女呢,这只是休息了一小阵子,再见面和仇人差不多了。

    工作人员也是一脸懵逼。

    这说翻脸就翻脸,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接下来的直播中,周昭影也并不愉快。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和孟书月达成共识,要给苏萝难堪;没想到下半截孟书月反水,主动和苏萝交谈,并极力在节目上撇清自己和季临川的关系“哎,说真的,我和季临川也有很长时间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些什么”

    “嗨,我和他哪是什么青梅竹马的交情,也就是认识一下,能说两句话而已。”

    周昭影花了大价钱雇来的水军都懵了。

    孟书月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怎么吹孟书月是准季家太太还怎么把脏水往苏萝身上引

    不但如此,孟书月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周昭影的短“当初周阿姨带着季扶风刚刚到季家的时候,季临川还和周阿姨起了争执,哎,这些事情明明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现在想想都好像昨日一般。”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几句话就把周昭影借着孩子上位的事情揭的一干二净,把光鲜亮丽的季太太外壳完全地扒开。

    孟书月这话一出,周昭影就白了脸。

    疯了,真是个疯女人。

    周昭影顾不得炮轰苏萝了,开始冷笑着针对孟书月,对她拿出的珠宝一一点评“你这鸽子血颜色不对,该不会是染色的吧”

    “这样小克拉的碎钻,我以为只有不懂行的人才会买,毫无价值。”

    “你手上拿着的这对红宝石耳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前几个月佳士得拍卖会上的那一对吧我怎么记得那对现在在苏萝手上你这该不会是假货吧”

    一句句,专往孟书月的心窝子里捅刀子。

    还真叫周昭影给说对了。

    那对宝石耳坠是假的,孟书月被人蒙蔽高价买了下来,后来发现纯度完全不对;蒙蒙不懂的人还好,真到了这种见惯好东西的贵妇名媛面前,完全蒙混不了。

    猝不及防被点名,苏萝闲闲地看了眼那副红宝石耳坠,笑“和我那对还真的挺像,不过也没有假不假之分,毕竟都是基础款式,大约是撞款了。”

    孟书月朝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周昭影重重一拳下去打中了棉花,自己反而被网友们嘲讽了一顿。

    我不吃什么家庭伦理大瓜了,这个周昭影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午明里暗里挤兑苏萝,下午又开始和孟书月撕,想红想疯了吧

    啧啧啧,这是奢侈的下午茶还是虚伪的下午茶孟书月和周昭影什么情况上午还情深深雨蒙蒙呢,下午就塑料母女情互相揭发了变脸也没这么快的,拿错隔壁剧本了

    我不管,我颜控,我只想看萝萝求摄影大师多给萝萝镜头啊啊啊

    两位奶奶别撕了,半边身体都快入土的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心平气和躺棺材里聊一聊呢

    周昭影雇来的水军在集体懵了一阵子之后开始刷弹幕,可惜没刷多长时间,被系统自动检测出来,齐齐封号,焦头烂额地拿新号补上去,也赶不上回过神来的真正网友的吐槽。

    拜于周昭影和孟书月下午的反目成仇互相撕逼,苏萝温柔而美美美地完成了这次的节目任务。

    也有人根据周昭影说的那句“在苏萝手上”,特意去查了佳士得拍卖会上的那款鸽血红宝石耳坠,价格高昂到令人咋舌。

    五百万美金

    纵观苏萝参加节目以来,低调无比,几乎从来不穿大牌的首饰,珠宝更是从未佩戴过。前不久还有人含沙射影地酸,说苏萝参加这档节目名不副实。

    现在耳坠的价格一出,狠狠地打了那些人的脸。

    真正的富豪才不会随时把贵重的首饰时时刻刻带着炫耀,她们对这些美丽而昂贵的珠宝已经习以为常,没什么好炫耀的。

    她们本身所拥有的,已经足够她们睥睨大部分人了。

    苏萝还意外地见到不少过来见她的小粉丝,有的甚至还是高中生模样,在直播结束之后,隔着工作人员,兴奋地朝她挥着手,叫她的名字。

    还有送她的小礼物,根据她设计的小抱枕,还有手写的信,好多好多,领头的人珍而重之地交到她手中,眼睛亮晶晶“萝萝,我们都很喜欢你,你一定要加油哇”

    苏萝笑着收下这番心意,同她们一一合照,签名。

    晚上合照就被粉丝上传到微博上,激动的长串啊啊啊啊之后,开始疯狂赞美苏萝的颜

    谁说我家小仙女不漂亮的我反手一巴掌把柠檬精都拍死本人要比照片还要好看千倍百倍,呜呜呜,姐姐人美声音甜,请不要再酸来酸去啦。

    萝萝真的是太可了 流泪小仙女也太美好了吧

    苏萝吹干了头发,完成庄重而复杂的晚间护肤流程之后,趴在床上看了一通彩虹屁,翘起了唇。

    季临川的微信消息适时进来。

    季临川会议提前结束,你想要什么礼物

    苏萝给个坐标

    季临川给她发了定位,德国慕尼黑。

    苏萝翘着两只小jiojio,故意难为他:我想要香榭丽舍大街上那家durée的马卡龙,要开门后的第一份,还要一片晚上六点钟之后落在你肩膀的、塞纳河畔的梧桐树叶。

    从慕尼黑到巴黎虽然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但苏萝的要求苛刻,怎么着都得花费一天的时间。

    视时间如生命的工作狂肯定不会去做。

    季临川回的很快然后你打算把这片梧桐叶埋在庭院中,等着它长出仙女教母来送你水晶鞋吗

    苏萝哼,不给就算了,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短暂的聊天至此戛然而止。

    等了十多分钟依旧没能等到季临川的消息,苏萝猜测这男人多半又开始忙碌了他就是这样,生命中十分之八的时间用于工作,十分之一用来正常的生理活动,至于能够分给她的时间,恐怕连十分之一也剩不下来吧。

    苏萝庆幸自己如今还没有更深地爱上他,不然她一定会因为没有足够的陪伴而伤心难过。

    她需要陪伴,但显然,季临川没有办法在这方面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次日,苏萝睡到十点钟,林雪蕊温柔地叫醒。

    她还睡的迷迷糊糊,哈欠连天,被林雪蕊从被窝里拽起来,人偶一样地任由亲爱的妈咪给她梳洗,换好衣服,塞上车。

    直到抵达目的地,苏萝看着满眼的婚纱,才垂死中惊坐起“这是要做什么”

    林雪蕊慈爱地看着她“订做婚纱啊,你和季临川的婚期初步定在下年的七月五号,现在就该量体订婚纱和礼服了。”

    订做婚纱

    她和季临川的婚期

    苏萝震惊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才是要结婚的人哎,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惨的新娘吗

    “婚期是你父亲同临川商量好的,”一把抓住想要临阵脱逃的苏萝,林雪蕊问她,“怎么你们还没有和好我听临川说你们相处的不错,以为你已经改主意了。”

    苏萝“他什么时候说的”

    林雪蕊想了想“四天前。”

    四天前,那时候季临川还没有走,还在给她做东星斑。

    那时候苏海华和他商议了婚期,他却一点儿风声也没有透漏出来,泰然自若的和她相处。

    那两天的相处的确还很不错。

    但这并不意味她不想退婚了啊

    气的苏萝当场拒绝量体的要求,不肯订做婚纱。

    林雪蕊哄了她好久,还是没能改变她的心意。

    苏萝拨通了季临川的号码,连打好几次都提示已关机。

    这个男人多半又是开会议开到乐不思蜀连手机没电了都没有意识到。

    自大武断的工作狂

    苏萝气鼓鼓地放下手机。

    等季临川回来,自己一定要恶狠狠的、气势汹汹地告诉他

    我才不要嫁你就和你的机器过一辈子去吧

    或者直接拉着他到季同光那里,坚定不移地解除婚约,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家伙。

    今日最终还是没有订做婚纱,苏萝完全不肯配合。

    飞速地回到清水湾,千哄万劝地送走林雪蕊,苏萝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接到来自韩助理的电话。

    他惊慌地说“苏小姐,您现在可以立刻飞来巴黎吗季先生遭受了枪击”

    枪击。

    这两个字在苏萝耳畔炸裂开,嗡嗡作响。

    后面他说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