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周煊借齐军夺权的事一下子就传开了。
得到这个消息,李威之第一时间跑到了李临川面前。
李临川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些日子,他们和武阳城里的齐军有过几次小的交战,双方持平。
李威之进账的时候,李临川正对着一封信件发呆。
“爹”李威之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您知道了吧那韩玉颜当众为九殿下招揽人马,还说我们李家已经投靠九殿下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对我们李家意味着什么吗”
“太子殿下的问责已经来了”李临川将手中的信函往案桌上一拍,“都说三人成虎太子殿下真的是对九殿下起疑心了。”
“只是对九殿下吗”李威之忍不住探头要看信上的内容,无奈李临川大手盖着,压根看不到。
“太子殿下对我们李家还是信的。”李临川吐了口气,“你祖父还有我们一家老小可都在金陵呢。”
“那他问责什么”
“自然是我们对宝儿疏于管教。”李临川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说了,太后娘娘已经智计搬出了一个李玉颜,又塑造了九殿下夫妻同心守泗州的形象,那就不该再有其他的李玉颜发声了。”
“这是要”李威之眉头渐渐就皱了起来,“这是要我们大义灭亲吗”
“要不然呢”李临川叹了口气,“为父愁的是如何给太子殿下回信”
“实话实说”李威之发狠道,“就说我们家的宝儿已经不在了,这个活着的是韩国公主韩玉颜,她就是来报仇的。顺便将上次韩玉颜找我们的事都一并写上去。”
“不可”李临川摇头,“太子殿下已经对我们李家起了疑心,再这么说,越发坐实了李家不忠了。当时为什么不报,现在报岂不是晚了”
“那怎么办”李威之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根本灭不了韩玉颜的口。再说了,她身上流淌的可是我们李家的血脉。怎么说,看着宝儿活生生的也好啊。”
“太子殿下没有找你祖父”李临川眉头也皱了起来,“而是直接找了为父,很有可能和汾州的事脱不了干系。”
“恩”李威之点头,“那个韩玉颜在那边说什么九殿下找过吴老将军,吴老将军没有同意,可是冯春却是听了九殿下的。太子殿下可能也觉得我们李家父子也像冯春师徒”
“罢了”李临传长吐了口气,“为父这就给太子殿下回信,我们去攻打汾州”
“攻打汾州”李威之一顿,“那武阳怎么办”
“先不管了”李临川叹道,“齐国小皇子和韩玉颜都在汾州,九殿下应该也在,我们若是不去攻打汾州,太子殿下势必认为我们消极怠战了。”
“那我们也不能和九殿下对战啊”李威之表示很为难。
“我们要对战的是齐国小皇子,自然不会和九殿下对战”李临川顺手拿起了狼毫笔,“你别忘了,九殿下夫妇此刻正在泗州呢”
“可汾州的事都传开了“李威之叹道,“只怕外人不信了”
“别人信不信我们管不了,我们必须相信,九殿下在泗州,这可是太后娘娘的主意。”
李临川握笔写信不在说话。
李威之有些焦躁“到了那边若是和宝儿韩玉颜正面相对,我们该怎么办万一她要是哭闹,或者说她又变成了宝儿呢”
“那个韩国公主能还魂,我们宝儿也能啊”
“爹你说会不会宝儿是一体两魂啊或者说,宝儿的魂魄一直被那个韩国公主压制着“
“很有可能爹,你想,那个韩国公主满心仇恨的,自然是占了上风的。宝儿生性淡然,懒得和她争抢或许我们和她接触的多了,宝儿就能感受到我们了”
“对”李威之一拍手,“等见了面,我们多给她讲讲她以前的事儿。我想他们两个也此消彼长的关系”
李威之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通,直到李临川写好了信,才住了嘴。
李临川才唤了传信兵去传信,就见一个大周禁卫装束的人在李宏的引领下快步进了大帐。
“见过李大将军小的朱赞奉太后懿旨前来传话”
“请讲”李临川正色道。
“太后娘娘已经说服了忠德王去守林州府了太后娘娘请铁骑大将军从西线协助忠德王一同破齐军小的也会留在大将军身旁效犬马之劳这是太后娘娘的亲笔信函,还请大将军过目。”
“忠德王”李临川笑着,双手捧接信件,“到底是太后娘娘,将大周的靠山都请出来了能和王爷并肩作战是李临川的荣幸沧州一别,十多载未见临川甚是想念啊”
看了太后的信,李临川当即下令大军开拔,以急行军的速速直扑汾州。
周煊这边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汾州。
汾州西门大开,往来的民众似乎根本没有受到战事的影响。
周煊一行进了城门径直赶向了府衙。
府衙周围布了齐军,以及前来看热闹的民众。
府衙门前摆了长长一拍的木桌。
木桌前排满了长长的队伍,有人专门坐在桌前登记。
“这是做什么呢”周煊问领路的齐国侍卫。
“给九殿下招揽人才啊”侍卫笑道,“这些人可都是诚心诚意的拥戴九殿下的”
周煊苦笑,大步进了府衙“还是先和你们殿下谈谈吧。”
“别想”侍卫没好气道,“你现在是我们殿下的俘虏,你只能住西侧院,我们殿下什么时候传你,你才能到正院去走吧”
“那通州的李大人和顾飞云也在西侧院吗”周煊假装不经意的问。
“想得美”侍卫冷声道,“他们在府衙大牢”
“你们为何要关着他们”殷墨忍不住抱不平,“其他的周军不是都可以出入自由的吗”
“出入自由的前提是不和我们殿下作对”侍卫白了殷墨一眼,“那个李大人,又臭又硬的,一口一个他是太后的人我们殿下偏偏让他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