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幼崽的野外生活,楚俞已经是幸运儿了。
晚上睡觉时,有柏沅清身上的皮草可以取暖,睡醒了柏沅清会按住他给他暴风式洗脸,饿了还能享受投喂。
当人时,可没有这般的贵族待遇。
楚俞都快享受起自己的狗生了。
但有一点楚俞不太适应每天柏沅清要通过闻他的尾腺,来检查他身体是否健康。
如果楚俞能言语,一定会义正言辞给柏沅清普及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里,是不能随便闻别人屁股的,你要是不打招呼就去闻别人的腺体,会被当成变态的抓起来的。
可他不能说话,所以柏沅清不懂,依旧我行我素。
每次楚俞夹着尾巴稍一反抗,还会被柏沅清解读成小oga不配合检查。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柏沅清强行用前肢按住,被迫羞耻地露出腺体。
其实,动物通过尾腺味道来达到交流了解对方的方式,和人类用嘴说话吃饭是一个简单道理,不必为此感到羞耻。
因为有些幼崽身体疾病还需要母狼舌检。
有时候,楚俞会天马行空的想假若狼的世界也是一个abo世界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不会随便去闻对方的腺体了吧。
可随即又否定了,最早abo世界就是从狼abo衍生出来的世界观啊。
这压根不是abo不abo的区别,而是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啊。
不过,楚俞理解柏沅清是担心他的身体,见对方和肛肠科的医生一样,认真又仔细嗅嗅他的信息素味道时。
他也会强迫自己忽略那股喷在腺体上无比湿热的呼吸,滚烫着脸不停催眠自己这是在做体检,沅清哥哥是妈妈,是医生
可还是会感到羞耻啊。
应该没有人被嗅腺体而不羞耻吧。
正当楚俞以为闻腺体就是他的羞耻之最了,却没料到,更社死的竟在后面等着他。
这件事情是他不小心发现的。
某天傍晚,他摇着尾巴狗狗祟祟的左瞧瞧,右看看,见没狼注意他,就一颠一颠跑去一个隐蔽的灌木丛后面上厕所。
唉,上厕所这件事,也是他当狗后发现的巨不方便的地方。
动物终究是动物,不会想到在荒野丛林里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卫生间,所以楚俞只能找一个稍显隐秘的地方上厕所。
既来之则安之吧,楚俞心想,咱不穷讲究了,能活下来就行。
上完厕所,楚俞把屁股贴在雪泥里就是一个利索的滑铲,擦好了屁股,刚要回去,就发现柏沅清慢慢走过来了。
楚俞你也要来解手
楚俞小跑上去,绕着柏沅清的前肢打转,企图拦住柏沅清,让他换个属于自己的“卫生间”。
楚俞沅清哥哥,我刚上完厕所,你不能过去。
柏沅清低头,亲昵地舔了舔他的脑袋,乖,我就看一眼,你还在拉肚子没
楚俞
楚俞石化住。
啥
你要看啥
你想要看啥
不会是
一个答案浮上来。
啊不行
楚俞震惊的整条狗直接站立起来了,圆溜溜的眼睛不敢置信盯着柏沅清。
从震惊到恍然,再到一副“no,你今天休想要过去,如果非要过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的决然。
那股子气势一点也不像一只小oga。
柏沅清不解地望着他,他只是想瞧瞧小oga吃了冰冻食物有没有冻坏肠胃,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楚俞才不管那些,坚持挡住柏沅清的路。
“”柏沅清奇怪了几秒,然后绕过了他。
楚俞嗯
楚俞反应过来,顿时炸毛,靠
他连忙咬住柏沅清的大尾巴,用尽了全身力气往后拖。
不行,真的不行啊
他强烈反抗引起了柏沅清注意,柏沅清停下来,回头,望着他。
楚俞咬的地方是尾巴尖尖,那儿没有痛感。
退一步说,即使楚俞咬到了肉,就他那废柴力量,对柏沅清来讲也不过是在挠痒痒。
看柏沅清停了下来,楚俞连忙松开嘴,扑上去,用爪爪抱住柏沅清脑袋,手舞足蹈地蹭他放心,我没有拉肚子,我是去解小手哈tui,放心我最近的肠胃可好了,吃嘛嘛香,不能去看啊沅清哥哥tuitui。
楚俞一边说一边吐嘴里的毛的行为,这在柏沅清眼里他的小oga真是呆萌又可爱。
柏沅清担心他摔倒蹲坐了下来,抬起前肢,扶住小oga摇晃的身体,帮他清理缠在嘴里的毛。
那我检查一下你的腺体,柏沅清很是坚持。
“”楚俞抬头,顿了好几秒,气急败坏地回绝达咩
柏沅清
楚俞又急又气,气自己不能说话,急柏沅清的坚持。
见小oga反应这么大,柏沅清也有些迟疑,小oga是有什么事瞒着他吗
我有什么事瞒着你啊楚俞无语,我就想保护一下我最后一点的羞耻心啊
柏沅清当然不懂什么是羞耻心,他只知道他的小oga拒绝他了。
对,他的小oga开始学会拒绝他了
拒绝他了
这个念头出现,柏沅清忽然感到无比烦躁,“嗷嗷”两声算了算了,我不看了,不看了。
说完,尾巴还重重地拍了两下雪面,扭头走了。
看那颓丧的背影也是十分受伤了。
可爱的小幼崽竟然拒绝他的关心,狼王此刻真的很受重创。
就这样,楚俞和柏沅清无形的闹起了小矛盾。
楚俞也很憋屈,他又不能说他壳子里换了芯,自己是条假狗。
话说回来,柏沅清是好意,可他也有难言之隐。
就问,面对此等行为谁他妈能无动于衷。
哪怕是动物,楚俞也感觉十分有必要和柏沅清说一说这个问题。
他一定要帮柏沅清纠正过来咱们虽然是狗,但咱们不能有那么狗的行为。
今天轮到了陈老放哨,听见细小的声音,回头,便瞧见狼王和楚俞一前一后从丛林里出来。
狼王帝王一般的孤傲气质平添了几分寂寥和失落。
走在后面的小oga现在年龄小,但长得可爱乖巧,不难看出长大后,肯定也是个祸乱草原的主。
就是陈老有几分茫然,这俩是吵架了怎么王不开心呢
楚俞迈着小短腿小跑在狼王屁股后面,换作平日,狼王早就停了下来,叼起小oga往巢穴走了。
陈老是头老狼,小年轻们的情趣早见多了,目前队伍里,就只有谈晚星还惦记啥时候能吃狗肉。
他和其他狼早就看出来端倪,这狗肉大概是吃不成了,他们的王把小oga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当自家熊孩子养,哪还有什么狗肉吃啊。
也就谈晚星那个夯货才会想着去吃狗肉。
“阿嚏”正躺在雪地里享受着日光浴的谈晚星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厄里斯懒懒地乜斜了他一眼
谈晚星认真眼哥们儿,有狼在背后骂我。
“”厄里斯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继续倒在雪地里晒日光浴。
冬季阳光温柔,没有夏日灼热,明晃晃的光,照得眼睛都不想睁开,连皮毛都泛起漂亮的光泽。
谈晚星见兄弟不搭理自己,扬起尾巴猛地甩在厄里斯脸上。
厄里斯偏头躲过,被尾巴尖扫过眼睛,也不生气。
谈晚星
谈晚星感觉被兄弟忽视了,翻起身,准备要和兄弟打一架,就瞧见狼王的身影。
狼王走在前面,“备用食物”一蹦一跳追在后面,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画面莫名的和谐。
这段时间“备用食物”肉眼可见长肥了,小脸圆圆的,屁股也胖乎乎的,走起路来还能看见腹部晃起的肉浪。
“嘶哈”看到活狗谈晚星瞬间馋得慌,到底什么时候能吃狗肉啊
谈晚星咽了咽口水,狼胆包天迈腿走过去,慢慢地凑在楚俞屁股后,想闻闻狗肉味,来解一下馋。
谁知,刚低头,柏沅清突然停了下来,慢慢扭过头,用一双狼瞳看着他。
谈晚星动作一顿
“嗷”一道震慑的低频狼嗥从狼王喉咙里发出。
楚俞
谈晚星。
被凶了的谈晚星不敢置信,而后,无比委屈的“唔”了一声,仿佛在控诉似的。
但由于忌惮狼王天生的王者气势,下意识夹起了尾巴,前肢微弯,眼神躲闪。
远处的厄里斯瞧见这幕,瞳仁闪烁了一下,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大笨蛋”,便起身连忙跑了过去,走近后,先安抚般用脑袋蹭了蹭谈晚星。
“呜”谈晚星委屈地回蹭了蹭他,我就想知道狗肉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要凶我
厄里斯无语
该怎么告诉谈晚星这狗如今的地位已经不一般了呢
仍然处于局外狗的楚俞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扬起脑袋看看谈晚星厄里斯,再看看柏沅清。
什么意思
刚才他们是吵架了吗
拿捏不准目前的局势,楚俞下意识朝柏沅清靠近。
毕竟他和谈晚星厄里斯不是同类,这种危险时候,自然是向柏沅清这只“大狗狗”靠近。
他再笨,也不会做出“狗入狼口”的事情的。
柏沅清漠然地看着靠到身边的小oga,这种被小oga依赖的感觉无比微妙,却又莫名满足。
但楚俞拒绝自己的事柏沅清仍旧耿耿于怀,一股说不清楚的失落感浮上心头。
柏沅清长长叹了口气,撵走谈晚星和厄里斯后,转身继续走。
“”楚俞急忙跟了上去“汪”
柏沅清充耳不闻,找了个地方优雅卧倒,慢条斯理地舔爪子。
“汪呜”楚俞厚着脸皮凑近,一双圆圆的眼睛清澈透亮地望着柏沅清,沅清哥哥你不开心了吗
柏沅清舔毛的动作一顿,斜了楚俞一眼。
仿佛不想见他,闭上眼,就趴在地上“睡觉”,一对尖耳却竖得老高。
楚俞
这怎么还闹起脾气了
楚俞动了动爪子,搭在了柏沅清脸上,轻轻推了推沅清哥哥。
柏沅清不回应。
楚俞又用脑袋去贴贴柏沅清的脖颈,沅清哥哥。
依然没有回应。
真生气了吗
楚俞担心地绕着柏沅清走了两圈,忽然小脑瓜子里灵机一动,诶,有了。
楚俞狡猾地眯起眼嘻嘻我可真是只聪明狗。
柏沅清耳边听着那句软软的“沅清哥哥”心都化了,要不是还在生气,真想睁开眼,抱住他的小oga舔。
舔得小oga毛毛都要湿漉漉的,不行,不能舔湿,冬天不容易晒干他,容易感冒。
唉,为什么夏天还不来,等到了夏天,他就可以随便舔小oga,还有充足的阳光可以晒干他了,柏沅清满足的想。
正当柏沅清思考离夏天还有多久时,忽地,一道娇娇软软的“噫呜”哭声传来。
柏沅清立刻紧张的睁开眼,以为自己的小oga出了什么事。
结果,和趴在雪地里的楚俞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柏沅清
这种情况,恐怕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
一只为了引起他注意,故意假摔在雪地里的小狗。
“呜呜呜”楚俞一边假装抬起爪爪擦眼泪,一边偷瞄柏沅清的反应,嘴里还“呜呜呜”叫着。
这真的是一只无法无天的小狗。
柏沅清也不再抑制内心的想法,用嘴把小oga叼到怀里,然后十分霸道的把他拢到怀里,抱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狗头在外面。
这样,就更方便舔了,柏沅清低头,对着小oga的脑袋就是一顿猛舔。
舔了几个来回后,忽然,像是为了发泄内心不满,张大嘴,一口咬住小oga的整颗狗头。
楚俞愣住
靠疼疼疼,你嘴大了不起啊。
刚刚还在假哭得楚俞“嗷”了一声,眼泪水瞬间飙出来了。
假哭变真哭,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味蕾尝到咸涩的味道,柏沅清愣了一下,就连忙松开嘴,掰过楚俞的脑袋,面对面瞧。
只见小oga脸上的毛毛湿漉漉的,一双大眼睛蓄着泪,狼见尤怜。
柏沅清内心嘀咕完了。
其实他拿捏着力度,是不会咬疼小oga的。
可是他的小oga哭了。
柏沅清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用爪爪碰碰楚俞的脑瓜蛋子,又用嘴部拱了拱楚俞的后颈,扒开毛毛,确定没有伤到皮肉才放下心来。
唉单纯的狼怎么能玩过有一百个心眼的小oga呢
楚俞成功脱离了狼口后,反头就是一口,咬在柏沅清大动脉上。
小oga口齿力度咬在厚实的狼皮身上,柏沅清权当楚俞在撒娇,伸着脖子让他尽情的咬。
咬了几下,见对柏沅清的伤害值为0,楚俞也不想咬了,报复似的薅掉了柏沅清一大团毛。
然后,楚俞从柏沅清怀里用力挣脱出来,摇了摇身子,抖擞毛发,坐下,一脸严肃认真端详着柏沅清的眼睛。
柏沅清瞳孔懒懒地竖成一条线看什么
楚俞沅清哥哥,你刚才是不是生气啦
柏沅清不回答,别扭地把脑袋偏向左边,不看楚俞。
楚俞
楚俞站起身,绕去柏沅清眼前。
可,柏沅清脑袋又往右偏,楚俞跟着绕去右,柏沅清又往左就是不愿意看楚俞。
吼,这是和他闹脾气了哟
楚俞干脆不动了,蹲坐下“汪嗷”
柏沅清面无表情,依然看着远方,但耳朵尖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楚俞眼尖地瞅见,又“汪呜”了一声。
那个耳朵尖又动了一下。
沅清哥哥,你不理我了吗楚俞佯作伤心地吸吸鼻子。
柏沅清慢慢扭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仿佛在埋冤他刚刚不给看屁股。
“”楚俞无语,不明白自己的屁股有什么好看啊。
好吧,他承认,他最近的屁股蛋子长胖了。
但也不用天天看吧,又不是爱心型的屁股蛋。
“汪”以后你不能随便闻我的腺体了。
楚俞要纠正柏沅清的一些“恶习”了。
柏沅清歪了歪脑袋,一脸茫然
楚俞也不管柏沅清能不能听懂他的话,目光异常坚定以后你不能色色。
柏沅清啥是色色
楚俞抬起肉垫气汹汹拍在雪地里。
“汪呜”
闻屁股就是在色色,你不许再闻我的腺体了。
其他话难以理解,这句话柏沅清却瞬间听懂了,不等楚俞说完,便急吼吼地“嗷”了一声不行。
他这是为了小oga的身体状况,怎么能松懈,万一身体有问题了怎么办
楚俞也学着他奶声奶气地“嗷”了回去那我就不和你玩了。
柏沅清“”
柏沅清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oga会说出这样的话,慵懒的瞳孔瞬间变圆。
“啊”楚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倏地,把脸埋在爪爪里装死。
心里念叨着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显然,柏沅清听见了,并且听得非常清楚。
他看着眼前企图把自己埋进雪里的小oga,被气得咬牙切齿。
然后,柏沅清站了起来,心情烦躁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对着埋在雪地里的楚俞发出一阵低频的嗥声。
颇像一个老父亲教育说错了话的熊孩子场面。
远处的狼群听见,纷纷看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面面相觑,才想着这俩闹矛盾了
跟随在狼王身边多年,他们已经摸透了狼aha的个性,狼aha生起气来异常恐怖,而现在他就处于生气阶段。
说不定,会一口吞掉“备用食物”。
正当狼群们猜想着今天有可能会吃狗肉,结果下一秒,就发生了一幕令狼无语的场面。
只见,他们的王焦躁地对着楚俞低嗥了两声,似是不解气,而后,抬起前掌,对着那颗圆溜溜的雪白屁股蛋子拍了下去。
狼群
我们也许就不该有所期待。
楚俞被打的“呜”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自己的后颈皮被叼住。接着柏沅清把他从雪里叼了起来,一晃一晃地叼回了岩壁后面。
五头狼齐齐站成一排,好奇地探着狼脑袋,都想看看狼王会怎么教训这个小oga。
不过,他们不敢上前去观看岩壁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能靠着灵敏的听觉,听见岩壁后面的小oga发出的一阵娇娇软软的哭声
当晚,楚俞抽抽噎噎地看着自己的肿屁股。
嗷,好痛哦。
呜呜呜我是一条废狗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狗小的时候只能打屁股,等狗狗长大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