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要给她用点药,营造出她即将滑胎的假象,想到舒蝶雅会为此心碎,她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她。
这个孩子涵盖了她所有的期盼啊
“宸妃娘娘,待会民妇会开两副安胎药给您先服用着。”
舒蝶雅微笑道“旁人本宫可能不相信,不过姚大夫开的药本宫一定会一副不落地喝下。”
姚窕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舒蝶雅连着喝了三四天姚窕开的药,开始隐隐觉得小腹不太舒服,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那不停捏着她的肉揉搓。
她伸手捂住了小腹。
萧揽袂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忙关切道“爱妃,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感觉小腹处不太舒服,臣妾还是请姚大夫来看看吧”
萧揽袂故意瞥起眉“她还说你胎像稳固,你还说她医术高明,若真是如此,你怎么会感觉到身体不适这样吧,还是另请一位大夫来看,比较稳妥。”
“好。”
舒蝶雅捏紧了他的手,不由地内心也产生两分怀疑。
宦臣另请了一位大夫前来,他给舒蝶雅验过脉,下到阶下,恭身道“回宸妃娘娘,您的身子并无大碍,腹中胎儿也十分健康,偶尔会有腹痛的感觉这是正常现象,不必过于担忧。”
舒蝶雅松了口气。
萧揽袂道“来人,赏。”
宦官把大夫请出去给赏钱。
舒蝶雅依偎进萧揽袂的怀里“皇上,您知不知道刚才吓死臣妾了,臣妾就怕孩子有个意外。”
萧揽袂眼中幽光凛寒,可手掌却爱怜地抚着她的肩头“放心,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在,孩子是不会有事的。”
舒蝶雅乖巧地点点头。
萧揽袂又道“爱妃,只是不日我们就要返回京城了,到时候怎么办”
舒蝶雅笑道“皇上,给元慕寒在京中安排一个职位,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到时候元慕寒要去京中做官,姚大夫是他的娘子,既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走了。到时候可以把她请到宫里来照顾龙胎。”
萧揽袂又揉了揉她的肩头。
姚窕在在药房配着药,元慕寒走了进来,手扶住她的肩头“娘子,宸妃娘娘还要服用多长时间的药,才会出现滑胎迹象”
“大概日吧”
姚窕有些忧心忡忡“相公,宋儿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危急关头,她倒宁愿元宋不要回来。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也可以少殃及一个人。
“大概一周的时间。”
姚窕将一副药包好,转了过来“相公,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
“我们要不要把几个孩子送走可以送到落水村,让萧峯南帮忙照顾一下,毕竟这一次我们对阵的是皇帝,凶险异常,若我们不能化解,也可以不用殃及几个孩子。只要我们在,皇上他即便知道几个孩子不见了,也不会大费周章派人去寻找。”
“你所言有理,那待会我飞鸽传书到落水村,看萧峯南愿不愿意帮忙。”
趁着姚窕去驿站给舒蝶雅送安胎药,元慕寒则跟几个孩子说了这事。
元萧率先表示不同意“爹娘有难,我们身为孩子的怎么能独自去避难呢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啊,爹爹,我不走。”元雪一脸抗议。
元澈捏紧了拳头,较为理智“听爹爹的,我们几个在这,只会让他们多了一分牵挂和忌惮,让他们替我们操心。”
元慕寒摸摸他的小脑袋“澈儿说的对。”
“可是三弟还没回来。”元萧忧心忡忡道。
元慕寒道“爹爹会向陈彪师傅递一封信,若元宋能先安置在别处,能不回来最好。”
“你们几个要听话,不要让爹娘操心。”
元慕寒弯下膝盖,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脸。
三人较为明白事理,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恋恋不舍。
他们现在都不想跟爹娘分开。
翌日,元慕寒就收到了萧峯南传回来的信。
他愿意照看几个孩子。
元慕寒欢喜地将传回来的信拿与姚窕看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个人漏夜将孩子们送走。
诀别的时候,几个孩子不停朝他们挥手,口中不停叫喊着“爹娘”
一声声爹娘回荡在耳边,元慕寒和姚窕都泪了目。
当晚两个人谁也没有睡着,姚窕伏在元慕寒怀里低声啜泣着。
跟几个孩子已经相处出感情,她也很不舍。
元慕寒心里同样是难受的,只不过他是男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能将委屈和苦楚埋在心里,反过来还要安抚姚窕。
“窕儿,别哭了,这一别又不一定是永别,没准还有再见的机会的。”
姚窕往他的怀里卧得更深。
悲伤了一夜,第二天,姚窕又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去给舒蝶雅请平安脉。
在外边就听到舒蝶雅伏在萧揽袂怀里嘟囔“皇上,岐城好山好水好人情,要是可以,妾身真想一辈子不离开,就和皇上守在这一方天地,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安静和祥和。”
萧揽袂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口气虽训斥,眼神里却满是宠溺“雅儿又胡闹了。朕是天子,怎么可能永远不回去”
“妾身就过过嘴瘾,皇上也不许吗”
她又用一副娇嗔的语气在说。
姚窕内心感慨这宸妃还真挺会撒娇的。
萧揽袂就吃她这一套,马上就缓和了语气“许,当然许,怎么可能不许”
舒蝶雅往他怀里又窝深了一点。
宦臣适时提醒“皇上、宸妃娘娘,姚大夫来请平安脉了。”
舒蝶雅这才从萧揽袂怀里起身。
“姚大夫来了,快进来。”
姚窕面不改色走了进去,跪下,朝他们行礼“参见皇上、参见宸妃娘娘。”
舒蝶雅热情道“姚大夫,你不用这么拘礼。”
姚窕仍然是一脸恭敬“宸妃娘娘,礼不可废。”
舒蝶雅无奈笑了笑。
萧揽袂起身“爱妃,朕去院里透透气。”
“好的,皇上,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姚窕给舒蝶雅看了脉,留下来亲自给她煎了一副药,看着她喝下,她这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