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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贵妃生产那日,朕就等候在外头,除了稳婆,朕是第一个抱灵蕴的人,红痣和胎记的位置朕记得很清楚。”

    风清清的眼角俱是幸福,“至于她腿上的疤,是她五岁那年顽皮,偷玩皇贵妃做女工的剪子,不小心划伤的,朕心疼了好久。你们感情要好,她应该有给你讲过疤痕的来历吧。”

    萧暮秋愣了愣“好像没讲过。”

    风清清面露诧异“好像”

    “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萧暮秋唰的起立,手一下被风清清摁住。

    “你还是不信朕”

    “改日我回复你。”

    还要改日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何必绕来绕去

    风清清急眼了“事态严重,片刻耽误不得啊”

    萧暮秋“我需要找个地方消化消化。”

    另外,再去验证一下,温灵蕴的身上是否真的有红痣、胎记,和刀疤。

    “何时再来”

    萧暮秋随口敷衍她,蓦的听到门外吵吵闹闹起来。

    乍一看窗外暮色沉沉,莺花楼该是开门迎客了。

    人多眼杂,此地不宜久留。

    吵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房门外。

    萧暮秋静静听了一阵,像是某位浪荡公子要硬闯风清清的闺房,而娇娇娘和黄龟公拦着不让。

    萧暮秋透过门缝去瞧,竟是皇家第一纨绔五皇子。

    “谁呀”风清清好奇的问。

    萧暮秋忍住没讲,指指窗户“我还是原路返回吧。”

    并且不忘提醒风清清好好把鸡窝头梳一梳。

    萧暮秋喜净的本事不一般,盛京城内的平头百姓都略有耳闻。

    风清清两手一摊,表示自个儿不会梳女式发髻。

    萧暮秋承诺,下次来教她,临走前和上次一样,被她抓住袖口,拦住去路。

    “好秋儿,这事儿不管你信与不信都万万不可告诉灵蕴,朕不想让她知道朕出宫寻花问柳,和风尘女子闹出这等笑话。”

    做父亲的都想在儿女心中有所威严,何况是当朝的天子。

    萧暮秋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几位皇子也不能”

    “不能”

    也对,皇子们个个是扶不起墙的阿斗,要是趁此机会有了谋朝篡位的心,可不得了。

    “瑞王呢”

    风清清沉默几许道“一样不能。”

    行吧,萧暮秋似信非信,应下她的请求,再来不及细细思量,翻出窗的一刹,房门被猛地推开。

    萧暮秋闪身躲进窗户后头,竖起耳朵偷听。

    五皇子大着嗓门道“清清这不好好的嘛该死的老鸨,你敢骗老子清清病了。”

    娇娇娘干笑道“清清她真病了,失心疯,您看她的鸡窝头疯得不清呢”

    “嗯,好美清清无论怎样,在孤心中都是最美。”

    萧暮秋佩服五皇子的审美,扶住窗沿往二楼滑,又听五皇子道“咦这衣裳是谁的”

    糟糕,走得太急,忘记带走外衫了。

    风清清冷着声调道“是我的。”

    五皇子呜哇乱叫“这明明是件男子的衣裳,清清你好伤孤的心,你果然背着孤偷汉子,外头有此传言孤还不信是不是那个新科状元,姓宋的”

    “一派胡言”

    “你闭嘴此人定然还在房中,来人啊,把奸夫给老子找出来”

    “是”

    “等等,这衣服好眼熟,孤好像看谁穿过我想想”

    萧暮秋一动不敢动,好怕他想起来。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五皇子真就想起来了。

    “呀呀呀是二姐夫的衣服”

    萧暮秋清楚的听见屋内有一连串跳脚声,至于娇娇娘,她的反应比五皇子还要大,直呼天要亡她莺花楼。

    萧暮秋听不下去了,纵深一跃,稳当落地,决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侧眸,惊讶元宵也在。

    他拿着笔,专心致志的在一本小册子上写着什么。

    一面写一面念念有词。

    “驸马不顾体面,翻窗偷会窑姐。”

    萧暮秋皮笑肉不笑“元宵,你在这做甚”

    “公主殿下派我寸步不离的跟着您。”

    “你把册子给我。”萧暮秋冷着脸,伸出手。

    元宵感受到一抹刺骨的寒意,盘旋在脚底板,沿着后脊梁直冲脑仁。

    提笔接着写“二驸马恐吓威胁,意在抹杀证据。”

    萧暮秋有被气到,呼吸都在打颤,不得已改走怀柔路线,摸出一锭雪花银,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拿去买糖吃。”

    元宵笔墨不停“驸马贿赂引诱。”

    萧暮秋彻底累了,选择放弃,夸赞元宵是温灵蕴的绝世忠仆。

    她着急办事,懒得和他斡旋,先回驸马府,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再乘轿来到御平公主府。

    意料之中,门房拦住了她,理由是公主今夜没有召幸,她不得擅自前来。

    萧暮秋充耳不闻,兀自闯进去。

    穿过垂花门,再过一抄手游廊,便是鹤兰园的所在。

    寝殿外栽有几株不知名的花草,盛夏时节,花儿开得娇艳明媚。

    元宵就站在花儿旁,姿态恭敬。

    一本册子忽然从寝殿内飞出来,飞过元宵的头顶,落到了萧暮秋的脚边。

    萧暮秋垂首,认真读了两行,上头记录着她逛青楼的罪行。

    字迹是元宵的。

    好家伙,告状告得真快。

    萧暮秋俯身去捡,奈何元宵快她一拍,捡起册子拔腿就跑。

    “驸马,你还有脸来”

    寝殿的台阶之上,站着夏叶,她是温灵蕴的侍婢,狗仗人势的忠实践行者。

    “微臣找公主有急事。”萧暮秋忽略她的横眉冷对,直直越过她。

    顿见一只青白釉玉凤瓶飞了出来。

    哐当一声。

    在她脚尖前的空地处,摔开了花。

    这瓶子她认识,用来装过戒尺。

    看来温灵蕴真的生气了。

    萧暮秋不由的回想上次温灵蕴生气,是在何时何地。

    唔太久远了,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陛下要紧。

    “公主,微臣有事求见。”

    “本宫不想看到你,逛你的青楼去吧。”温灵蕴话音四平八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微臣可以解释”

    萧暮秋话音刚及地,寝殿内又飞出一件外衫,雅青色,贡级蜀锦,衣袖和下摆处蹭了些泥。

    “这是谁的衣裳”

    “驸马眼拙了”

    萧暮秋眼珠一转“微臣确实不知。”

    温灵蕴“驸马再认认,本宫等着呢。”

    “这衣裳”

    温灵蕴一字一顿道“五皇弟亲自送来的”

    如果元宵是人证的话,衣裳就是物证。

    证据确凿,萧暮秋百口莫辩,她也没想过要辩。当务之急,验证风清清是不是陛下最重要,事关一国之君,更关乎江山社稷。

    她躲开夏叶的阻拦,坦坦荡荡的迈步进殿,依然是在博物架后头,寻到温灵蕴清丽的身影。

    “本宫又找不到戒尺了。”温灵蕴拧着眉,唇边却挂笑,“你藏哪了”

    萧暮秋并不理会,反手关上门窗,绕进博古架,一脸认真的对温灵蕴道“脱衣服”

    “”

    温灵蕴以为自己听茬了,忍不住歪了下脑袋。

    憨憨的模样怪可爱的。

    萧暮秋最吃她这一套,心头一软,语气也一并软下去,换掉严肃的表情,重复道“公主殿下,劳烦您脱掉衣服。”

    怕讲得不清,她又补充道“全脱。”

    作者有话要说虽迟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