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忽而想,姜玄衣深藏不露,这个男人跟随绿泫一道,当真是全心全意
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子的念头。
是为了针对绿泫吗就像她分析谢苒,分析绿泫的义兄,分析绿泫的在意之物。
这本也是些很正常之事。
可是如今,苏长乐心口却莫名有些异样,搅得苏长乐心口微微有些烦躁。
苏长乐是个只在意自己的人,此刻李泽惨叫之声撕心裂肺,苏长乐也是并不怎么在意。
李泽不可置信的瞧着自己残缺的手掌,下一刻他整只手臂被生生扯落,使得李泽那凄惨的叫声顿时响彻云霄
李泽继续辱骂“流月修士驱动幽界生灵,对我如此撕裂。”
人在生死关头,他种种风度也是荡然无存。
之前李泽还是那等风度翩翩野心家的模样,此刻这份渣男俸禄也是荡然无存。
李泽一连串尖锐指责从唇中吐露而出,极尽辱骂之能事。
一旁的谢柔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真是下头。
男人可以渣,但是不能o
谢柔这样子瞧着,伤心之余,也禁不住心疼起自己来。
就是这样子货色勾搭上自己。对渣男的嫌弃是真正自救开始,谢柔以后的岁月里终究是能走出来。
没人为李泽的辱骂而生气动怒。
因为一个人若是像个落水狗,那么这个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过是乱吠而已,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接着李泽身躯轻轻一晃,身躯咚的向地上栽去,整个人摇摇欲坠,显然已经站不稳。
李泽已经又失一条腿。
这时候李泽终于也是不骂了,他顿了顿,顿时呜呜呜的哭出来。
“救救我啊,绿泫仙师,求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我虽然对流月做出些不好之事,可我只不过是个小喽啰。这些事情背后,也是另有人指使。只要你救下我,我便告诉你那人是谁你不知晓他的身份,又如何防备”
他终究还是服软了。
此刻李泽这么说,终于道清楚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这一切都是李泽栽赃陷害,流月国是清清白白。
虽然事到如今,这些事情已经十分分明,可是谢苒还是禁不住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利用幽界收割力量是人世间的大忌,谁要是沾染此事,必定是会声名扫地成为圣域公敌。哪怕是被奉神殿清扫,旁人也都会说是活该而已,绝不会有半点同情。
流月国还是彻底摘干净了才好。
可是绿泫听到了李泽这么说,她面颊顿生一抹怒色“你欺辱我流月女子,伤我流月百姓,别说我救不了你。就算能救,二皇子,谁又与你做这个交易”
我们流月国不跟你做这个交易
至于姜玄衣就和善多了,他轻轻的走至李泽跟前,缓缓说道“二皇子,这不是能不能交易的问题,而是本没什么交易可以做。你虽罪孽深重,可如今已经注定要死了,也算是得偿因果。”
“这流月之祸,这幕后主使也是难以寻觅,只能任他逍遥法外。如今你已经无可挽回,死到临头,也应当知晓这幽界种种凶险非常,聪明人都不会沾染的。”
李泽虽生性残忍,可又怎么舍得去死。
有些人轻视别人的性命,却将自己之性命看得非常之重。
如今姜玄衣口气虽然柔和,可说话的话却是对李泽最为残忍之语。
姜玄衣嗓音里甚至带着些惋惜,一副我们实诚,这交易真不能做的样子。
当然这对李泽显然是更加残忍了。
李泽在地上挣扎着,他只能看到姜玄衣玄色的衣摆,他下意识伸出手,就想要握住一根虚幻的救命稻草。
可是姜玄衣却是恰到好处的退后一步。
然后李泽手掌就落了个空,他哇的呕出了一口鲜血,撒在了地面,却是点点烟烟。
可是苏长乐却瞧出了姜玄衣的深沉。
姜玄衣看似坦诚,可是句句话都是心机,而且都是冲着李泽这个自私自利的望熙国二皇子的。
李泽注定要死,本来说不说都无所谓,他可以人品好些遮掩下自己的同伙。
可是谁让李泽本没什么人品,为人也是无耻之极。
自己要死了,他大约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而他不招供同谋,最大的可能也无非是想要给流月国多添些堵。
可姜玄衣却提及沾染幽界是危险之事。
那么李泽死到临头,也是会发现自己不过是某些人的白手套。
那幕后指使之辈为何不自己去沾染幽界,反而诱李泽动手说到底,也不过是那指使者怕死,宁愿让李泽当替死鬼。
那么姜玄衣这样几句话,已经足够挑拨李泽,令李泽当众咬出幕后主使。
这男人好深的心机
绿泫不懂鉴茶,但苏长乐这个阴谋论者会鉴。
姜玄衣本来就已经引起了苏长乐的注意,如今苏长乐更忍不住多留意这个古怪的男子。
一丝奇异的滋味顿时也是在苏长乐的心中涌起。
她发现绿泫总能得到最好的,连苏长乐从前以为是瑕疵的东西,如今看来竟也是宝藏。
这三年间苏长乐身份水涨船,已经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苏长乐眼睫毛轻轻颤抖,仍滋生一抹对绿泫的嫉意。
好的表演需懂行的人品鉴。
苏长乐品鉴着姜玄衣的心机,果然李泽这厮心态已经破防。李泽肢体不全,眼瞧着要玩。他唇瓣动动,面色变幻,似要说些什么。
只看李泽此刻表情,就能瞧出李泽已欲招供。
然而这时候却见墨色一闪,一缕墨色的梅花化作尖锐之芒生生钉在了李泽眉心。
小小一朵墨梅,却是蕴含无尽肃杀之意。梅花触额瞬间,已将李泽脑子搅个粉碎,然后那股剑气至上而下,搅碎了李泽的五脏六腑。
似李泽这等低等修士,在大修一击之下被轻易取走性命。
雪枯臣犹自手执墨梅,只是他枝头的梅花已经是少了一朵。
雪枯臣面色微凉,面孔也是禁不住透出了缕缕寒气。
他容色比雪更寒。
“如此对奉神殿相欺,该死。”
大多数人也没去读李泽的微表情,故而雪枯臣起意斩杀,仿佛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
奉神殿自诩正义,当然要跟李泽这个极端卑劣无耻的小人划清界限。
眼瞧着李泽要死了,雪枯臣赶着在李泽要死之前杀了李泽,也算是白捡个人头。
经赦似受了惊吓,微微一怔。
可经赦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对着雪枯臣赶紧拜下“雪师兄,是我识人不明,误信李泽这个小人,所以才会闹到如今这般地步。此人卑劣,竟做出许多卑鄙之事。”
经赦这话也是说得很清楚了,奉神殿是误信。
这误信是无心之举。
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这档子事就更像是甩锅了。
在场一些聪明人也只是感慨奉神殿甩锅之麻利。
除开李泽,在场其他的人都是好人。李泽这位望熙国二皇子狗带了,那么这个世界就和平了,美好了。
当然从大局上考虑,流月国踩下这梯子下台也是棒棒哒。
李穗儿身体虽弱,这位望熙国公主嗓音却很响亮“望熙与流月亲如一家,只是李泽那小人挑拨罢了。”
只有李泽受伤害世界达成。
然而苏长乐内心却禁不住讽刺一笑。
雪枯臣输了
也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奉神殿不过是在挽救自己名声,可有几人是心中有数的。
李泽背后指使之人就是雪枯臣
至于苏长乐,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助力雪枯臣一把而已。
流月法宫中有一道幽痕,奉神殿欲图去搜罗落实流月国的罪证。苏长乐种下的那朵小白花能恰到好处让流月法宫的“罪证”暴露。
她对雪枯臣的计划了然于心,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故而苏长乐免费打辅助。
可竖子不足与之谋。
苏长乐搞点义务劳动完全是白费,然而如今这义务劳动显然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
苏长乐实际上并没有损失什么,但是她情绪上受到很严重伤害。
看着绿泫风轻云淡,甚至可以说是无知无觉趟过了暗涌,她心口忽而涌起了堵意。
苏长乐袖中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然后手指头又一根根的松开。
她告诉自己,总是会有机会的
谢苒面颊浮起了一层奇异的怒色,眼中讥讽一闪而没。只不过如今已无凭据,而且并非是与奉神殿交恶的好时机,故而谢苒生生压下了胸口怒火。
她面色渐渐收敛,露出了和缓之色。
谢苒伸出手,握住了李穗儿的手“不错,流月国与望熙国素来交好,一切不过是小人挑拨。大家同在赤泽之地,更应该戮力同心,相互扶持”
谢苒这样儿说话,那一切终究是李泽的错。
李泽已死,本不值得关注,可诡异是连他尸首也是一点点吞噬,从众人跟前生生消失。
如今幽界这个词算是被大众科普了,可是真正接触的人却是少数。
如今幽界连骨头渣滓都不给人剩,这也是在场许多人第一次直面幽界的可怖。这也算是一种警醒,让人知晓幽界的危害。
绿泫本来绷紧了脸蛋,那娇美的脸孔焕发一抹逼人的英气。如今谢苒和李穗儿人前肤浅的表演轻易蒙蔽了绿泫仙师的判断。
只见绿泫凝重的表情也是开始舒缓,在绿泫眼前,眼前的剧本俨然是恶有恶报未来充满了希望的美好结局。剩下之人也是会逐渐振作,重新迎接生命的美好。
当绿泫脸孔上凝重消失时,她那张面孔又恢复了天真和娇美。
她可真是进可挥剑砍人,退可娇嗔无邪。
苏长乐仔细的观察她,还认真取读绿泫脸上的微表情,当她猜估出绿泫的心思时,那种长久酝酿不爽又加深了几分。
她只觉得绿泫做作
她也看到了姜玄衣走到了绿泫的身边。刚才绿泫跟雪枯臣对了几招,她有一缕俏皮的发丝不羁的滑脱。
姜玄衣随手捉住这缕发丝,替绿洲拢在了耳后。
这不过是个不打紧的小动作,姜玄衣的动作也是有着自然而然的亲昵。绿泫甚至没侧头去瞧姜玄衣,她显然已经习惯如此。
这已经能看出两个人之间的边界感。
就算没有本垒,两人的关系也已经十分的亲近。
这本来也件不打紧的小事,甚至苏长乐本不觉得自己会在意这样子不打紧的小事。
可是她忽而莫名有些不快。
她凝视着眼前的姜玄衣,男子脸颊微微苍白,却是俊美之极。
苏长乐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只觉得姜玄衣模样有些模糊了,她发现自己瞧不清楚姜玄衣是什么样的人。
这场风波就此结束,总之到了最后,还是奉神殿修士颜面无存。
雪枯臣面色微凉,他一语不发,转身便走。
在场修士看在眼里,也觉可以理解的,毕竟今日之事奉神殿颇为丢脸。雪枯臣代替奉神殿出手,结果最后竟入了李泽那个小人的圈套。
也是经赦不小心,居然是对望熙国的二皇子如此的轻信,方才导致这样子的后果。
可无论如何,雪枯臣此举还是过于无礼了些。
经赦还跪在地上请罪,雪枯臣却不念同门之情,甚至不肯扶人家一把。
本来雪枯臣姿态超然,也有许多非奉神殿人士对他生出好感。
可是如今,雪枯臣这副姿态也有点儿让人下头。
经赦还保持下跪认错的姿势,风一吹,几片落叶吹过,把他整得有些凄凉。
有修士与经赦相熟,却也并不好去扶经赦。谁也不知晓雪师兄是不是还在生气,再者也许经赦想要多跪一阵以展露自己诚意呢
此刻经赦脸色不怎么样好看,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谁也不知晓此刻经赦内心泛起的惊涛骇浪。
经赦在奉神殿的地位不低,所以他知道的东西也是比旁人要多些。他知道雪枯臣身份尊贵,背后有神裔支持。所以刚才经赦赶着认错,表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没有细查,竟没发现这其中不妥。
但经赦根本是个背锅侠。
李泽此人根本是雪枯臣塞过来的,否则以经赦之谨慎,根本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话。
他更不会因为李泽几句话,就跑来把事情搞这么大。
因为雪枯臣那双冷冰冰眼睛盯着他,经赦也是知机而动,但经赦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经赦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反正经赦也就是个妥妥的背锅侠。
本来背锅也没什么,可如今这桩事可不大对劲儿。
李泽人是雪枯臣塞的,命是雪枯臣要的。
对此经赦产生了一个可怕联想。那就是沾染幽界的怕并不是流月修士,而是雪枯臣雪师兄。
否则,否则这些事情根本不能解释。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危险是一方面,关键是经赦竟还是雪枯臣的粉,是真粉那种。
他现在只觉得房子塌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只手却将经赦浮起来,使得经赦生出了错愕。
扶他的居然是姜玄衣。
姜师叔可是个大好人,这举动显然是宽宏大量,以德报怨。此刻你若将目光放在姜玄衣的脸上,便能看出姜玄衣满脸都是宽容与理解。
姜玄衣“经赦仙师亦是当世大修,也曾与圣魔武会魁首一战,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经赦唇瓣动动,哈,还有人记得这些吗他难道不是个工具人透明人
当初艳竹这个魁首好歹撸了个锦鲤的头衔,经赦一路苦战连个响声都没有。
如今艳竹已经证明了自己,可是经赦呢他仍是个背锅侠,是个工具人,谁让奉神殿这样子的卷呢。
现在还是一个外人将他扶起来,错都是他的。
姜师叔善套路,善把握时机送温暖。
以前宁寂就吐槽姜玄衣是个随时挑拨离间的坑货,如今姜玄衣也不过是重操旧业。
哪怕此刻经赦知道姜玄衣是套路,心里也微微动了动。
这些勾当
姜玄衣唇瓣中吐出了一缕轻轻的叹息“更何况,在我瞧来,今日之事本不是经赦仙师的错。”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经赦也是禁不住眯起了眼珠子,嗓音更是不觉沉了沉“不敢推脱自己之过”
经赦也是生出应激反应,下意识立马反驳。
可他内心也是未必真心能容忍。
看得懂的觉得姜玄衣这个男人绝了。至于看不懂的,比如绿泫这种。绿泫就觉得心里微微一柔。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师叔这么善良体贴的男人
绿泫看姜玄衣是加了滤镜的,也是处处都好。
等这些奉神殿修士告辞,绿泫足步轻移,来到了姜玄衣身边,对姜玄衣小小声说道“师叔,我明白你的意思。”
姜玄衣微笑着瞧着眼前少女明润的容貌,心忖你明白了什么我并不明白的东西
绿泫秀美的脸颊也透出了一抹沧桑,她化出了一个隔音小气罩,这样儿的发感慨私聊“我知道,我懂。这些事情,只怕是跟父亲有关。父亲野心勃勃,想要借机发作流月国。甚至经赦也是听命行事,其实并不知晓根底。所以,你觉得不是他的错,想要开解他,更想要他不要再被人摆布。”
绿泫一副师叔真的是太善良了,如今居然要度化别人好伟大哦的样子。
姜玄衣内心想,不,我只想着什么时候经赦能背叛,反插雪枯臣几刀。
但这内心音自然不能说出来,姜玄衣也是颇为感慨点点头,一副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样子。
绿泫面颊透出了悲愤“是父亲指使李泽在流月国制造幽痕”
远在天边的神藏真君蓦然打了个喷嚏。
姜玄衣这师兄就是个坑货,他真的不介意自己那便宜师弟背锅。
故而姜玄衣点头“说不定,也是有可能的。”
无论如何,如今流月国发生的种种事情,姜玄衣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已经嗅到了一种味道,是食物成长的味道。
咔擦一声,有样东西破土而出,从雪枯臣的眉心生出了一道裂痕。
一抹绿意生生从雪枯臣眉心破土而出,而雪枯臣却是浑然不觉。
那枚小小的绿苗得了养分,开始生机勃勃的生长,也开始给绿泫产粮了。
小雪如今,大约也是不好受吧。
方才雪枯臣可是走得飞快
而雪枯臣走得快,也不是因为雪枯臣愤怒,而是因为雪枯臣难以控制自己。
他也不是畏惧,而是一种难受。
一种恶心的感觉从雪枯臣的胃部滋生,并且开始蠢蠢欲动,使得雪枯臣生出了铺天盖地的呕意。
那些话,都传入了雪枯臣的耳中。
他听到了谢柔的哭诉,说李泽骗了她感情,还骗了她身子。他也听到了李穗儿的指证,说李泽杀了父亲,去了父亲的皮囊。
而这样子低贱的畜生,居然是自己的合伙人。
雪枯臣并不是个十分具有是非观的人,比如他可以开启幽界,让一城之人一秒被灭,那些也没什么,而且具有时髦值。
然而和李泽这样子低俗人物有类似结盟的行为,却是让雪枯臣胃部很不舒服。
那样子卑劣的人,那样下作恶心,庸俗油腻之味简直是扑面而来,可是将雪枯臣给恶心坏了。
连绿泫他都嫌弃俗气,讨厌绿泫的小缎带,就更加不用说李泽这样子的人了。
反派有反派的逼格,自己居然跟这种货色混迹一道。
而这一切并非雪枯臣所愿,他是为了家族,更是为了父亲姒华。在雪枯臣的生命中,姒华这个父亲对他尽心尽力。
到了无人之处,雪枯臣蓦然弯下身,大口大口干呕。
修士是不用吃凡俗食物的,故而雪枯臣就算是有了呕吐之意,也是吐不出来。
可是那种恶心之意却是没有减少半点。
雪枯臣干呕完毕,又飞快取出灵泉漱口,又掏出了手帕狠狠擦拭自己唇瓣,将脸颊擦得通红。
明明已经没有半点污秽,可是那股恶心之意却是挥之不去。
雪枯臣的唇瓣和下巴都被擦出红痕,他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也是有一丝凌乱。他只觉得自己很是狼狈,浑身上下都是不舒坦。
雪枯臣手指微微一动,那手帕顿时化为灰烬。
他瞧着自己的足尖,心尖儿也是禁不住涌起了一抹烦躁,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他瞧着自己水中倒影,也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雪枯臣面色蓦然寒了寒,他手掌一动,水面顿时也是乱成一团,连带雪枯臣的容貌也是变得碎裂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