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安吾的嘱托,赤羽鹤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相岛安生早就在哪里等着他了。
“你去哪里了什么这么晚回来”相岛安生不满看着他。
“去见了一个很久不见的老朋友。”赤羽鹤生道。
“老朋友”相岛安生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你这种人居然还有朋友啊,真没想到”
“这种话就算是我听着也会生气的哦。”
“算了,先不说这些。”相岛安生道,
“黄昏别馆目前没什么事,乌丸莲耶也没现,大家都在讨论疫医相关的事情。你的那几个朋友也参与了这场聚会人很多,你算以什么方式场”
“人很多”赤羽鹤生挑眉,“大概多少人”
“一百多个吧不少人是听闻了关于疫医的传说来的。”相岛安生耸耸肩,“有一说一,我绝你现在登场不太合适,据说有很厉害的超越者也参与了这次的活动,你要是被对方抓到了扒了面具结果可会比较糟糕”
“超越者也不过如此。”赤羽鹤生笃定道。
“你确定嘛到时候翻车了可别怪我。”相岛安生很不信任看着他。
“对方的力是什么如果是精神系的确实注意一下。如果不是的话倒是不太担心。”赤羽鹤生道。
“
好像是操纵重力”
“”
操纵重力的超越者。
难不成又是他
“我就说你不行吧,真是的,也不考虑万全一点。”相岛安生无奈道。
“不,实这个人,我认识来着。”赤羽鹤生沉默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孽缘深重的存在吧。”
不过如果有异者也参与了这场宴会,那么他下就要稍微谨慎一点了。
赤羽鹤生先联系了自己的舍友,稍微询问了一下那边的状况,稍微了解到了现场的情况。
“大家的情绪好像有点激动。貌似发生了凶杀案。”费奥多尔轻佻的声音自通讯器那头响起,
“现在登场貌似有点不合适,如果你要面的话,最好在更糟糕一点的情况下现比较好哦。”
“别乱来就好。”赤羽鹤生叮嘱道。
“这里看上去挺阴森的,如果你的登场够解决掉一些固有的麻烦就更好了。”费奥多尔笑道。
“固有的麻烦”
赤羽鹤生沉思了片刻,突然悟了。
也就是说,如果现只由他来解决的灾难,说不定疫医的神圣也会增加。
“相岛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赤羽鹤生看向了百般无奈坐在椅上晃悠着双腿的小男孩,冷不丁问道。
“怎么要我帮忙事先说好,除了消失的房间他的忙我都帮不上,你可不要指望我做什么体力劳动活”
“当然不是,除了你的任意门外,他的事情我都解决。”赤羽鹤生严肃注视着他,
“我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相岛小朋友,你恐高吗”
黄昏别馆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
关于这家别馆的传说大家都很清楚,在二三十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拍卖的品几乎全部被运走,八人死亡,不少人也受了重伤。
更别说,邀请函还是以黄昏别馆的名义发送的,因邀请函的卡片是黑底字,总会让人想到一些心情不快的东西。
“一定是疫医”有人大声辩驳了起来,
“会莫名妙将我们邀请到这里来的人只是他吧而且那个男人的行踪一直很诡异你们之前有听说过关于疫医的传闻吗那家伙好像还去了横滨治疗了不少贫民窟的人”
“是他杀死的人也数不胜数。”另外一个人低声道,
“我也怀疑邀请我们的人应该想疫医,是起码拿证据。那个男人的传闻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想要到他的亲昵可不容易。我们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人类”
“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啊你们想太多了吧”有人提了抗议,
“绝对是有人装神弄鬼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非人的玩意,不如说那东西一开始就是人们臆想来的”
“好吧,先不提这个,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只问一句话你们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吗”
诸多名流的目光落在了面上平躺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男人的眼睛几乎要完全瞪来,他的面色发青,嘴唇发,大概率应该是被毒死的,是看他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被吓死的。
“木下先生一定是被疫医杀死的这家伙背负的罪孽那么多,就算死了也算是死所吧”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不少人说话交流的声音吵人几乎无法思考。
身着色正装的黑发男人依靠在高处的栏杆旁,脸上流露嘲讽的表情。
“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费奥多尔轻笑道,
“一具尸体而,居然就引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了还是说,在场的各位实内心深处都做过什么罪孽的事情呢”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犯错,没有人是纤尘不染的。”
三号拉开了门,他看上去狼狈极了,就连衬衣上也沾染了口红的痕迹。
“比如说你这个黑心怪什么让我去当诱饵啊我压根不想和她们搭讪救命”
“因她们不会选择我作猎。”费奥多尔耸耸肩,
“而二号的琴酒脸又太凶了,虽然会让不少人产生征服,是会被涉猎的范围也很少。”
“就算是了小鹤生,稍微牺牲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太宰君。”
“呵,你这家伙从内到外切开都是黑的吧。”三号面无表情将中的花名册扔给了对方,就差眼神把他杀死了,
“全部的信息都在这里,参加了这场宴会的人里只有三股势力是我们需要注意的。中一股势力的头目经被你解决了,他两股势力对西蒙家族不利,建议处理掉。”
“这样啊”
费奥多尔翻阅着花名册,脸上露了惊讶的表情,
“三号果然很可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谢谢,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希望你早点忘掉我”
“说起来,刚小鹤生给我发消息了。”费奥多尔将花名册合上,同时火机点燃了花名册的折角处,任由火焰燃烧着,
“小鹤生好像遇到了安吾哦,你猜猜安吾现在在干什么”
“安吾现在在干什么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三号的脸抽搐了一下,
“一定要说的话他肯定在加班吧,反正他不就是个加班狂魔吗天天都在工作的那种”
“也差不多,他现在在当港口黑党的boss,天天加班到心力交瘁,真的很惨哦。”费奥多尔叹气。
“哈”
三号震惊了。
“所以再加上一条吧,和港口黑党作对的人最好也加进去,也算是帮小安吾一点忙好了。”费奥多尔将新的花名册扔到了他的中,笑容堆满了甜蜜,
“又要麻烦你啦,我可爱的三号君”
“你滚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点小插曲并不难影响到整个宴会的气氛。
穿着黑色风衣的银发男人从人群中走过,他的面色冷峻,表情高冷,就连腰间的伯莱塔也散发着让人莫名恐惧的寒光。
男人的绿眸深沉,看上去正在看向某处,又像是在寻找着人群里的猎。
一旦锁定,猎就会摁下扳机,射中他想要到的猎。
然而二号只是再正常不过发呆而。
“小鹤生估计要做行动了。”二号低下头在给费奥多尔发消息,
“他让我们准备好防噪耳机,防止等会被间接伤害。”
“防噪耳机我有准备好哦,就在你口袋里,记戴上就好”
费奥多尔似乎心情很好,就连字都带着波浪号,
那么,时间开始流动。
一。
费奥多尔将防噪耳机戴好,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电脑里的监控,嘴角流露兴趣的微笑。
二。
棕发的青年很快道别,他将自己藏匿于影之中,指轻轻摁压了一下防噪耳机。
三。
琴酒的眼前猛一黑,整个大厅的灯光都在这一刻黯淡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在耳畔寻觅着,几乎要穿破他的耳膜。
这还是他戴着防噪耳机的结果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不行了快放我去放我去”
“我的眼睛看不清了是谁踩了我的脚到底是谁”
一处,两处,三处。
不同的房间和走廊渐渐被这种噪音所干扰,每一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大脑开始发严重的警告。他们似乎听见了战争中哭泣的人们的声音,似乎听见了叫骂声,怒吼声,以及吵架的声音,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就算他们死死捂住耳朵,声音也依旧透过缝隙钻进他们的大脑。
176兆赫。
这个异看上去还算很神奇的,主要是短时间内也不会对人产生致命的影响,来威慑一下眼前的这些人倒也不坏。
赤羽鹤生半挂在房梁上,如果是平时,恐怕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是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够保持理智就经很困难了。
他还需要一点准备空间。
“你么的没有告诉我是这样玩的啊”
相岛安生死死抓着赤羽鹤生的裤腰带,藏在他的衣袍下面。因赤羽鹤生的疫医状态有一件相当宽大的衣袍,刚刚好把相岛安生藏起来。
对方刚刚开始和他说你是不是恐高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太多。
现在就是别的悔。
“不会掉下去的。”赤羽鹤生安慰道,
“我提前在房梁上系好了钢丝绳,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的。”
“这种话听上去完全没有安全好吗”
实际上赤羽鹤生随时都可以回收自己的异力,所以他并不着急接下来的任何动作。他居高临下注视着人群,恰好和抬起头来看热闹的费佳对上了视线。
对方很友好抬起头来笑了笑,随即指了指下面。
赤羽鹤生莫名觉有种不太好的预,于是顺着费奥多尔的指向下看去
然他看到了极糟糕的一幕。
金发少年正面色难看扶着一旁的柱,即便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他居然还保持理智,甚至发现了藏在房梁上的赤羽鹤生。
所以说魏尔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欧洲了吗跑到日本来干什么现在你都找不到中原中也来这里完全没有意义好吗
“兰波他在那里”
魏尔伦吼道,
“你的力把他抓住”
“”
赤羽鹤生惊了一下,立刻抓着相岛安生的要求转移。于是在彩画集发动的那一刻,两人又回到了酒店房间,沉默看着对方不语。
“貌似搞砸了。”赤羽鹤生叹气,
“没想到居然有超越者在场,这下麻烦大了啊。”
“你不是说超越者完全不放在眼里吗”
“那是给自己气的话,说说而,这么轻易就相信的话安生你也太了点吧”
“”
可恶什么这个人预判错了事情还这么理直气壮啊简直比气死人还要气死人
话虽如此,赤羽鹤生的计划还是要继续的。既然钢丝绳不了,那么他必须通过他的方式降临到房间里去。
哎,虽然不是很乐意,是恐怕这一次又要麻烦费佳了啊
再一次电话给费佳,者似乎毫不意外。机的另外一头传来人们痛哭的声音,甚至还有房屋濒临倒塌的声响。
“你要谢这是乌丸莲耶的房,要是换个房的话恐怕分分钟就被魏尔伦拆了。”费奥多尔诚恳道。
“先别说这些了,想想办法该怎么让我登场好了。”赤羽鹤生面无表情道。
“我只想见到那个人,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不仅仅是你想要见到那个人,不少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费奥多尔笑了,
“我7经帮你准备好舞台,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
漆黑一片的大厅几乎看不到一点光源,有人尝试着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最终却也是失败。
彩画集并不难隔断声音,就算是超越者,被这种频率的声波干扰也是极难受的。
可是那样的声音却在某一个节点消失了。
清冷的色灯光冉冉落下,犹如月光般清冷,却又无比让人向往。
黑色长袍落在面上,传闻中的神秘男人不知何时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和大家所想的一样,男人确实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鸟嘴面具,以及只要注视,就会莫名被蛊惑的气质。
“不会再痛苦了。”
男人的声音像是吟唱的歌曲,在每个人的耳畔萦绕着,
“一切经结束了,抱歉,各位,我来的稍微晚了些。”
“不过此行我并不是来难各位的,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我想见到的那个人,就藏在你们之中。”
“我希望你够来找我,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找到我吧”
男人轻笑着,身形却像是烟雾般缓缓散去。不到短短五秒钟时间,男人的身体彻底烟消云散,宛若从未现过。
大厅的灯光重新恢复了光明,所有人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之中。只是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处于恍惚的状态,毕竟刚刚经历了奇怪的声波,所以在见到疫医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
此时此刻的赤羽鹤生经换下了衣服,同时将鸟嘴面具藏了起来,他混入了人群之中,几乎立刻成了最不显眼的存在。
看来没有人发觉疫医的事情啊。
这样就挺好,如果真实的疫医知晓了他的存在,只要他想,也一定会主动来找他的。
毕竟,他做的这些事情不让疫医找上门来都不科学的吧
“赤羽鹤生你什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响起,因一心都在疫医的身上,因此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赤羽鹤生险些整个人都炸毛了。
“什么赤羽鹤生,你认错人了”
黑发红眸的青年立刻向着人群的另一边走去,却在下一秒被对方死死拽住了臂。
“别骗我了你就是赤羽鹤生你以我不记你的脸了吗”
“啊是这样吗,我一直以自己长是大众脸和普通人的气质而,你是怎么记住我的我不信。”
赤羽鹤生还在做最的挣扎。
不过对方的都抓到自己了,想要跑恐怕有点困难
赤羽鹤生面无表情向上看去,费奥多尔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看来他对此相当喜闻乐见。
迟早有一天要把他的帽薅了。
赤羽鹤生内心默默诅咒道。
“你不知道吗够来到这里的人大多都不是什么普通人。”魏尔伦皱起眉头,还是不肯松开,
“所以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认你了。毕竟人群中普通的最异常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赤羽鹤生“”
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对方是在骂人还是在真心实意表达自己的意见。
“行吧,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赤羽鹤生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放弃了逃跑,看向了眼前金发的少年。
和第一次见面想必,魏尔伦的眼中明显多了很多他的东西,性格和说话的语气也渐渐有了日魏尔伦的调调了。
不过魏尔伦和中原中也的脸确实很相似,起码现在看起来差别不大。
“你来到这里干什么”他的语气紧张了起来,
“我听兰波说你去意大利当首领了,什么要来日本”
“因一些家族方面的秘密,我不多说。”赤羽鹤生果断将西蒙家族拿来挡枪。
“真的吗”魏尔伦将信将疑。
“真的,比彩画集还真。”赤羽鹤生笃定点头。
“那好吧”
魏尔伦松开了他。
魏尔伦露了信任的表情。
不知道什么内心居然稍微有点愧疚。
“你们来到这里是要干什么”赤羽鹤生很快询问道,
“你加入组织没多久就要工了兰波他居然压榨童工,这也太过分了,你可以举报他的。”
“呃”
魏尔伦的表情愣了一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是我自己要求的。比起待在本部枯燥训练,我更喜欢去看看。”
“而且兰波君他好像在你的身,你这么说真的没关系吗”
赤羽鹤生“我知道。”
他知道,他就是故意说的。
魏尔伦还没成年居然就压榨孩来工果然这些组织没一个好人
“我觉我很有必要和你谈谈。”兰波面无表情道,
“魏尔伦,你先离开,我有话暂时要和他单独说。”
“那好吧。”
魏尔伦很快离开了,而狭小的角落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赤羽鹤生和兰波两个人。
“你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你骗过魏尔伦可骗不过我。”兰波看着他,
“如果你的目的是疫医,那么很抱歉。毕竟疫医是我们的猎,所以我不可会让给你。”
看来只是怀疑自己在狩猎疫医啊,那还好,问题不大。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并不想狩猎他。”赤羽鹤生想了想,继续道,
“我想询问他一件事情,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话是没问题,只是表述问题的方式变了,所以赤羽鹤生也没撒谎。
“这样啊。”兰波这放下了敌意,
“那你大概率是见不到了,毕竟那家伙经走了,恐怕再次见面很难吧”
“对啊,运气未免也太差了点,不过够见到他一面也算是收货吧。”赤羽鹤生笑了笑。
不过,他经拿到门票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掌心多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宛若凝聚而成的烟雾,在他的脑海中刻下每一个字。
“疫医”在注视着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赤羽鹤生终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我听说你想见我一面。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遂你的愿,和你稍微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