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当北境的风将冰冷的气息荡遍大地之时,瓦罗兰大陆的南方,却还是白雪难见。
战火,在这里燃烧,
从贝西利科,到芬多往南的地方,光芒的陆地林野,高山溪流间,遍处是刀剑车轩的残骸,
没有枪炮的战争,
想要决定出真正的胜负,需要的时间往往以月年计,
从不朽堡垒的惊变传出,到东南方向铁水城联军浩荡开拔攻打贝西利科,再到帝国行刑官德来文将军奉命引军增援,
这场战争,已经经过了太久,
贝西利科是诺克萨斯仅次于东港的最大港口,
囤积着海量的物资,拥有着高壮的城墙,铁水联军久攻难下,死伤甚重,
而与之相对的,帝国下属的贝西利科城缺少兵卒,面对广阔的需要布防的城墙阵地已是勉强维系,
即便在战场上取得了些许优势,也难以走下城墙,取得对联军的决定性胜利,
双方就这样出人意料、又似乎毫不意外的僵持在了这座滨海的港城墙下,
五天,
十天,
一月
战争的僵持在这一刻无法言说,即使是最富有经验的将军,也难以准确判断这种僵持是好是坏,
于联军而言,打着清剿叛逆、恢复正朔的名号举兵,声势浩荡二十万,却困于贝西利科城下,距离帝都遥遥无期,极大的打击了联军的士气,动摇了军心;
可相对于帝国而言也并没有占的任何的好处,
诺克萨斯虽然号称拥兵百万,但广袤的疆域却极大的分散了人手,
彼时的帝国,不但要对抗东南方的联军,还要面对各个因为前任大统领达克威尔身死而变得蠢蠢欲动的部落城邦,
这种时刻,每一个人手、每一份物资都是亟需的力量,斯维因等人虽然知晓铁水城举兵事儿大,但依旧只能从本就不宽裕的人手中勉强挤出两个兵团送去南方,缓解德来文面对的压力,
至于剩下的,就只能靠这位平素并不怎么正经的荣耀行刑官自己去想办法了。
“自己想办法”
啪重重的一声响,帝都方面发来的文件被这位行刑官大人无情的摔在了桌面上,纸卷纷飞,带起的劲气摇晃了桌上的烛灯,也让宽大的贝西利科官邸内的将军们心底跳了一跳。
“就不能再多送来两个兵团吗只要两个,两个我就有足够的人手能够组织起一场反击,那个铁水城的贼徒,敢在我面前这般放荡,我真是”
攥紧了拳头,德来文左右环顾着想要找些东西来发泄,但看了看周围站着的满满一圈人,他还是迅速的平定了心中的情绪。
一个箭步坐上了宽大的软椅,双手死死抓着两个扶柄好半会儿,德来文勐地吐出一口气,身子重重的砸在椅背上,摆摆手,对一旁的书记官问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么不朽堡垒那边的局面其他地区的部落邦镇哦还有,我哥哥那边情况呢”
“回禀将军”对于德来文的脾气,跟随他多年的、出身铁甲军的书记官早已见怪不怪,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书,回答到“局面依旧如常,帝国疆域下,诸多大小邦镇在这段时间内都各有动作,只不过目下仍在等待之中,只有部分不安分的部落掀起了叛乱,规模虽然大小不一,但仍旧牵制了帝国当前大部分的人手,斯维因将军与奎列塔女士在信件末尾特别嘱咐将军,他们知晓贝西利科事关重大,但人手以难再有盈余,而眼下局面也不适合发布区域动员令训练新军,将军需要细思慎虑,帝国对您有信心。”
“至于将军您关心的德来厄斯将军的事情”说到这儿,书记官在德来文以及一众将军目光的注视下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根据时程推算,奎列塔将军的信使早在达克威尔枭首前就已经抵达了铁刺山,只是只是不知为何,德来厄斯将军那边至今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书记官合上文书,躬身行礼。当着一众将军的面,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那是来自奎列塔的特别信件,
在信中她便特别说起了这事儿,对德来厄斯的奇怪举动有着几分疑惑不解,但最终也没有多说,只是让德来文多做打算,至于打算什么
“没有回应么”
德来文还没有看到那封信,
不久前他刚刚才从视察防御的城墙那边回来,凭着多年锻炼的敏锐,他察觉到了书记官有没说完的话,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详说的时候,
只能当着一众人的面抱怨两句,暂时将这些事情压下。转而开始布置起各种事务来。
作为贝西利科城本地出来的孩子,
德来文对于贝西利科城的了解远胜于在座的所有人,
而教导他们成长的塞勒斯,又是军中老资历的将军,在他的身边,德来兄弟得到了最好的军事培养与教导,
布置起各项军政事宜自然是手到擒来,
铁水城联军二十万虽然人数浩荡,但大多都是各个东南城邦势力的私兵,而德来文手中却有第一兵团抽来的两万和铁甲军五千本部,
汇合贝西利科本地守军,即使无法做出反击,
但靠着墙高与物资丰富,仅是守备也是绰绰有余。
但被人骑在脸上揍了大半月的德来文却完全不满足于此,
在吩咐完了所有事情后,
当着众多将军的面,他终于决心去动用一张隐藏了许久的牌
“书记官”
“到”
“记录的口谕,”看着拿出了纸笔等待的书记官,主座上的德来文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告与特别行动部最高指挥官尤里安将军,贝西利科战事已到了需要转变的时刻,为了最终的胜利,帝国需要他在收到命令后的一到两周内,于芬多、至铁水城一线做出足以搅乱敌人后方的破坏,记住,不惜成本,不惜代价,”
“如果事情能成,等到战事平定,我亲自为他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