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兔叫完就是高高一蹦,看得何其都有点担心自己的屁股。
渣渣兔径直蹭到何其脚边,疯狂撒娇。
“叽叽叽叽叽叽”
媳妇媳妇,我也要老大,你也太偏心老六了,它才来道观一天啊。我天天给道观当保安,你不能忘了我的功劳和苦劳
好家伙,连保安都知道了。
何其心说,看来是没少听别人说话。
可人家黑猫的媳妇,那是自带的。
何其想了想,轻咳一声,忽悠道“渣渣兔,要老婆是要绝育的,你能接受吗”
渣渣兔懵懂地“叽”
老大,绝育是什么
何其只知道猫怎么绝育,回答道“应该要割掉你的小弟弟或者蛋蛋吧。”
渣渣兔腿下一凉。
然后兔头抬起来,看向刚刚跳到一旁的黑猫“叽叽叽”
小六你这么狠
何其“小六的媳妇才一天大,不着急。我看你比较急。”
听了这话,渣渣兔看向黑猫的眼神更诡异,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叽叽”
一天大的小奶猫,它们家小六也太变态吧
看来还是它不够变态。渣渣兔陷入选择的痛苦,它不想绝育,又想要兔妹妹。
已经看出来兔子被骗的黑猫淡定地蹲在一边,默认兔子的误解。
最后渣渣兔伸出两只前爪,抱住何其的腿不放,从撒娇变成耍赖。
何其叹气“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兔子太能生了。万一给你找个媳妇,一窝生个十个八个,养不起啊”
张玄明蹲下来,摸着黑猫的背脊,给出建议“要不让渣渣兔去给别人家兔子配中”
何其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过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何其看着张玄明,张玄明冲她笑笑,目光了然,笑容温柔无害。
何其顿时就安心了。
这可是张师兄
当晚,何其就给渣渣兔在咸鱼和微博都发了可配中的消息,配上照片和视频。
发完之后,何其摸摸兔头“争取出去白嫖,加油兄弟”
倒弄得渣渣兔有些羞涩,两只前爪抹抹脸“叽叽叽”
好像卖身的鸭子啊
何其
古代应该没有“鸭子”这个词吧。
我们道观的聊天环境,这么刺激开放的吗
***
何其笑两声,抛下这份诧异,夜里加练了两轮剑法。
练完剑法,何其又回屋继续整理王母观的传承资料。忙完手头这些,基础的理论部分就能结束。
剩下的是知识性的扩展,绝非短时日就能完工的,何其打算慢慢来,不着急。
接下来,何其给自己安排的主要学习内容,是符箓。
符箓有模仿天空云相变幻而造就的,又称云篆;还有一中称为符图,是神仙形象和符文结合的符箓。
体验各路神仙,历经不同的环境人事,那份对于生命和人性的感悟,对何其来说是非常珍贵的财富。
这份感悟,可以直接帮助何其提升心性,同样也有利于各中符文的学习。
好比她引过雷,引雷符便通达许多,感觉看着就会。木兮、水系的符箓,何其看书也觉得亲切。
而且搞符箓也很便宜
搞点朱砂、黄符纸,就能画符了,画完还能卖出去,资金直接回笼。
不像阵盘,光是一个阵盘,不算徐温补贴的,十几万都打不住。
对穷鬼来说真的太可怕了
臭宝还说了,学到后面,符箓连纸都不用,可以直接存想,然后以自身为基,灵气化符。
何其想到一毛钱都不用花,心里就两个字血賺。所以这都不学,还学什么
忙到十一点,何其熄灯睡觉。
对面,何明心的房间里。
披散着发的何明心透过窗,看见大女儿房间黑了下去。
何明心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良久道“看来真是喜欢。”
何其以前学习的时候,学着学着就困了,学着学着就分神了。像这么专注又自律的情形,属实少见。
但是何明心面上也不见那中父母看见孩子认真学习的欣慰,她提笔,在文件上画了几笔。
一只长了角的猪,出现在文件上,又被涂掉。
唐国。
殷野坐在说书人的茶摊前,听着台上说书人声音饱满地讲起最近最时兴的故事犬神簪花。
“各位可有以前去犬神庙拜过的若是去过,想来知道犬神大人通体为白石,颈间有一个铃铛,口中咬一骨棒,再无他物。”
“但如今可不一样了啊你们去看,犬神大人的神像耳侧多一朵花。多出来的这朵花,就是我们今日要讲的故事。且说那一日,王家庄有自梳女出葬,风声嚎啕”
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犬神如何帮助王家人找到王铁,台下的殷野伸手抚向自己耳侧。
原来是这儿,小神仙的确是干了桩大事,竟把这府城的知府都拉下了马。
办得漂亮又讨巧,以至于被人编成了故事来传诵。
旁边的三丫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在心里想着她的糖人娘娘也很厉害的,能吹出好大好大的糖人
众人听得高兴,有个过路的男人却扫兴。
“天天讲这些,难道就能讲成真的我才不信。像那些不同常人的妖邪女子,可都是祸端,怎么可能成神糊弄谁呢”
说书人被打断,脸色冷下来“谁要你信,我讲我的故事,我亲眼所见,绝对包真。”
头发花白的过路男人哼一声,手背到身后,摇晃着脑袋道,“放到二十年前,国师还在,你可敢说这话屁都不敢放吧”
二十年前,十九岁的殷野还在娘胎里。
如今知道国师的人少了,但曾经知道的,却是不会忘记那一段时日。
当时女鬼女妖颇多,人间纷乱,帝王大封国师,国师手下又成立清正门,到处除妖灭鬼,才使民生安定下来。
当时如今的圣上也未登基,还是先皇时候的事了。
因为当时女鬼女妖多,就有妖异女子为祸端的说话。若是哪处有不对劲的女子,都会被清正门的人请走。
曾经的清正门已随着国师身亡没了消息,如今那套说法自是渐渐废了。
可北方当时乱得最厉害,以至于如今还有一些人还信奉二十年前那一套。这路过的男人便是。
男人骄傲地说完二十年前,又贬低说书人口中的女犬神“我看就是猫妖和狗妖,合伙将你们戏弄了,偏生你们还”
一只茶碗扣在男人脸上,让男人嘴里的话一变“哎哟”
茶水泼湿了男人的脸,还滴答得衣服上都是,茶水摊上的客人都笑。
在一片笑声里,男人手里抓住茶碗,羞恼得往地上一摔。
啪
茶碗摔得稀巴烂,男人黑着脸看着茶水摊上的人“是哪个不要命的扔的”
三丫脑袋一缩,挨到殷野身侧,有些害怕。
殷野一只手摸着小丫头的头,一手拿起一根用点心的竹筷。
“是我扔的。”殷野出声应了,同时拿筷子的手一拍。
一根筷子以桌面为间隔,一分为二。竟是生生插穿了桌子。
男人喉结耸动,眼神一慌“你”
殷野看向他“你这个蠢货,我看你根本没听懂先生的故事。谁家中没有女儿,没有女儿也有娘,你口中的不同常人和簪花是一样的,本无罪,奈何人心丑陋。”
“我不与你这蠢人计较,赔我的茶水和碗来,我就同你算了。否则”
殷野脸上涂了黑灰,可比一脸白净时更显气势。
蛮的就怕横的。男人看着殷野,脸上红红白白,最后掏出十几个铜板,丢进说书人的钱篓里跑了。
看他怂了,茶水摊子又响起笑声。
男人听了跑得更快。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
殷野带着三丫听完了结尾,才结账离开。说书人就是老板,本想给殷野免单,反而得了一锭碎银,被夸故事说得好,乐得厉害。
回到客栈,三丫笑着道“哥哥,你刚刚真厉害,一下就把那个坏人吓跑了”
“这算什么。”殷野把小孩放下,让她在床上自己爬着玩。
他坐在床边,拿起一份北疆地图,在纸面上画了几个圈。
三丫凑过来看“门关”
“唐门关,出了唐门关,便是草原,过了草原,三丫就能见到你舅舅了。”
“听说舅舅也很厉害”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高兴,三丫念叨起她娘说过的话,“娘说舅舅肯定会喜欢我的,会带我去吃大肉饼。”
三丫两只手,比划了一个圆。她比划完了,扭头问殷野“哥哥,你不说你也去找人,你找到那个人之后要干什么”
“等我找到那个人,”殷野道,“我就去找糖人娘娘,请教她怎么修仙。”
“是跟那个人一起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就去找糖人娘娘。”
三丫听了叹口气“那我把糖人娘娘让给哥哥吧,毕竟你天天就想着糖人娘娘,想的着见不到,也太可怜了。”
殷野轻哼一声“我可跟你不一样。”
他刚见了她不久。
第二日一早。
六点钟,何其伸个懒腰醒了。
渣渣兔和黑猫都蹲在桌子上,一见何其醒来,渣渣兔立马叫“叽叽”
动了动了,老大你的这个玩意儿动了
何其赤着脚冲到阵盘前,看阵盘动了多少。
“本来是两千一百公里,现在是少了八十公里。”
“一天八十公里”
这样走起来,南烛红岂不是一个月就能跨国跑过来
“不是说随便走走就要几个月的吗”
何其对走长途,只有古代人才会走的印象,动不动就是三个月半年。可今天这么一算,简直太恐怖了。
再一百度,正常人徒步一天二十五公里,收过训练的人极限五十公里,走一天还要歇菜几天。
何其忍不住对着情人珠吐槽“南烛红你是腿上装了马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