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心道财神爷不讲究,都说穷家富路,怎么出门还不带钱
总不能把自己的行头给出去吧
何其看了眼自己左手的元宝,决定再看一会。
底下,严有财、严有富两家子就坐着,对着财神爷哭穷。
不过何其听着,发现两家人最后的重点都落到了一句话上他们家老爷子埋下的金子在哪儿。
这就好像临终有笔遗产,但子女都不知道在哪儿。所以这两家只能穷哈哈的过日子。
不过何其觉得有些奇怪,老爷子有金子埋着藏起来,为什么不改善一下两个儿子家的生活不说露富,也不至于让屋子透风吧。若是没什么实在过不去的坎,做父母都会帮扶一下子女,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崽。
何其心里嘀咕着,就听到严有财家旁边,小草棚里响起苍老的咳嗽声。
一声又一声,仿佛嗓子眼破了风口,咳得撕心裂肺。
咳嗽声响起,在何其耳中声音极大。可财神爷神像前,两家人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其往那边看去,看到浅淡的鬼气。
何其把元宝塞进金银袋,手持金鞭,往旁边的草棚去。
说是旁边的草棚,但也隔了好几米。而且草棚子矮小,也漏风,堆放杂物都不会如此简陋。人还会担心自家的东西受雨受潮呢。
何其也不走门,朝着一个大漏风口走去,隔着洞看草棚里面。
只见草棚里,一堆稻草之上,一个老鬼背过身疯狂咳嗽。他的身子半裹在草堆里,仿佛是在取暖。
鬼还怕冷
何其正奇怪,就见那老鬼转过身,一张爬满了皱纹和老人斑的脸看着何其,神情恍惚。
“咳咳,是神仙、神仙来接我了吗”
一句话,老鬼说得断断续续。他还伸出了手,掉下来的老树皮一般的手,骨头都仿佛要从皮肤中戳出来。他想碰一碰,神仙身上逸出来的金光,看是不是暖和的。
何其目光不忍地从这老鬼手上掠过,落回老鬼的面上。
依稀瞧着,老鬼跟不远处屋子里的两个中年男人长得很像。
何其知道,像以前在村里,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这么建的。一家子就把屋子建到一块,互相关照。等到后面人多了,住不下才分散开。
何其穿过草棚,让老者的手碰触到她身上的神光。
对于恶鬼来说,这神光可以护体。但对这体弱老鬼而言,只要何其不想伤害他,也能控制好。财神爷身上的神光金灿灿的,何其让金光更甚。
老鬼伸出的手,碰到金光。他一边咳嗽,一边发出喟叹“好像、咳咳,好像是暖的,救苦救难的神仙啊,咳咳、你带我走吧。”
老者咳嗽着,又以为自己在做一场梦。他把自己缩在草堆里,混浊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呆着份呆意。
怕是离世前已经神志不清。
何其问道“老爷爷,我送你去地府”
“地、地府咳、也行。”老者说着,面上露出希冀,“地府也不冷吧,听说还有油锅呢。”
油锅还能比寒冷还可怕
两者都会死人。油锅是油炸而亡,寒冷都能冻死人。但两中情况,或许寒冷比油炸好一点至少是丧失感觉,慢慢等待死亡,而不是在油炸中承受痛苦。
但听老鬼话中的意思,他对寒冷惧怕至极。
何其念起度亡经文,超度面前老者。
地府阴门开了一小扇,阴风席卷。
老鬼看得有些害怕“风好大,地府会不会也、咳咳也特别冷啊”
说着,老者又往草堆里挤了挤。身下一角还挤进了地下。
何其摸摸脑袋“这个我也不知道。”
毕竟何其也没去过
不过何其自有办法。她从金银袋中把金元宝掏出来,往里头灌入很多神力。
原本就闪烁金光的金元宝,在何其的灌注之下,堪比千瓦的金光大灯泡。
然后何其把看不清形状的金元宝递给老者“老爷子,你拿着”
就当是暖手宝。
老者得了金元宝,咳着嗽,身子摇摇摆摆地,想要坐起来。他坐起来很费力,没有半点自己已经成了鬼的认知。
老者慢悠悠地起了身,一手紧抓着金元宝,往胸口送,让自己被金光笼罩。
沐浴在暖光中,老者满脸感激道“多谢、多谢神仙大人”他顿了下,又道,“原来金子是暖的啊。”
何其有些不忍看他,便道“老爷子,你这便下去吧。想来下面的,见了我这元宝,也能给你几分薄面。”
或许能叫你下辈子,投个能穿暖的胎。
何其手一挥,送老者入阴间。到了地府,自有阴差接送。
老者踏入地府之门,渐渐没了身形,只听得见老者带着咳嗽的声音,也渐去渐小。
何其转头出了草棚,回到严有财家。
严有财等人刚结束供奉财神,他晦暗着一张脸,对自家婆娘道“把肉拿去煮了吧,记得,就切一小块下来。”
严有富嫌弃道“老弟你这也太小气了大过节的,都不让孩子吃口肉。”
“这不是钱花完了嘛。”严有财苦着一张脸,“谁知道银子那么不禁花。”
从前两人还有家里老头养羊补贴,少干活也能过得不错,至少孩子开销不用怎么担心。可两兄弟不肯去放羊吃苦,也没学到技术。等到老头去了,他们倒是想捣弄一下,谁知道没几天养死了两头,吓得两兄弟赶紧把几头好羊全部卖了。
卖了银子,钱是有了。可都是好吃懒做的,两兄弟还没自家女人小孩能做,整日里还想吃点好的,钱一下子就花完了。
闻言,严有富吐了一口唾沫“呸老头儿也真是,就说了有金子,却不说金子到底埋在哪。早知道他有金子,肯定伺候好他啊。”
兄弟两个想起老父亲,面上露出愤慨的神色。
何其
何其本来想做点什么,眼下却是突然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让两人相信有“金子”的存在。
很明显,金子是绝对没有的。
老鬼说出那句“原来金子是暖的”,就证明老鬼根本没见过什么金子不金子的。至少大个的金元宝,老鬼没见过。
何其转身就走,她飞得快。
从刚出门的严有财婆娘身边路过,女人伸出手,拍着眼巴巴的孩子“去去去,没你们的份今天就两口,你们爹要吃。”
被提醒的何其不能白干活
何其顺手就把肉给带走了,不留下一点财运。
而女人看着肉在手中不见了,眼睛瞪大。
“肉、肉不见了”女人冲门里面喊。
“你他娘的,弄个肉还能把肉弄丢”
女人解释,旁边瞧见的孩子几个也帮着说话。因为他们是真地看见了肉自己不见了
严有财还想发脾气,严有富拦住他“你搞屁啊快回去看看,财神爷是不是显灵了”
何其撇撇嘴。
还显灵,我都要裂开了。
忙完这茬,何其把金鞭缠绕在腰上,手从手腕上,把伪装成腕表表盘的罗盘解下来。
拿在手里到底多有不便,想到上回变成黄莺,臭宝可以缩小绑在脚腕上,何其便想到了这个主意,方便她操作。
解下罗盘,自然是为了看殷野在哪。
何其还想着,蹭蹭怪、再蹭蹭功德,当然得跟紧了殷野。至于什么木雕啊,何其想正事要紧。
再说了,要不是他们身处异世界,何其觉得谈恋爱也有点香她颜狗她先说。
军营之中。
两月一度的大比武正在进行中。
按照规矩,前两月的前十名,都各有四个推荐名额。如此一来,便共有四十个推荐人选。
推举的人选,自然也是以身手好为标准。两个月一次大比武的前十,是不能够在紧接着的大比武中算名次的,至少得隔一次。若是自己推举的人拿到好名次,也是涨面子的事。还能在反推举的时候,拿到更前面的推荐名额。
应铁峰抱着三丫,坐在将军们身后的椅子上。
应铁峰是上一次大比武的头名,因为他只要参加,就能大概率拿到第一,所以在军中很是有名,有武状元之名。
三丫坐在舅舅腿上,看着马上要上台的哥哥,小脸上写满担心。
三丫扭头,问应铁峰“舅舅,哥哥打得过那些叔叔吗”
年青男孩纵是更有活力,但论力壮,还是身体长成之后,才到巅峰期。
不过,应铁峰看向神色淡定的黑脸少年“至少能过两轮吧。”
一共四十人,至少能过两轮的意思,就是殷野能够进前十。
三丫没听懂,但也不好意思再问,笑笑转过头,继续看她哥哥。舅舅待她很好,记忆里也有舅舅抱着她的画面,但三丫失去父母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接受殷野的照顾,心中早就产生依赖。
应铁峰见状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铁汉的面孔上写着疼惜。
他可怜的小外甥女,妹妹、妹夫,他一定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除了应铁峰外,不少前排的将领、士兵,面上都隐隐带着躁动、忍耐不住的神色。
城里的消息,已然流传进军营之中。
监军勾结外敌卖国,而且据传还有异族士兵出现在唐门关更往里的城池。
何况此时,军中士兵已经有半年多没见到待手下士兵如家人的元帅殷长兵了,各大将领再提什么殷长兵外出有事,也让人心中不放心。
今日,显然就是破局之时。
殷野被叫到新起的名字“应大郎”,手持双剑,踏上大比武的台子。
看着他上去,其他被推荐的人都目露新奇,心说没想到应铁峰也是个无脑护短的,这中瘦巴巴的也往台上推,就不怕被打死嘛。
殷野的对手,一个手持长木仓的壮年汉子,更是直接喊道“小崽子,你快下去,送我一场胜仗”
殷野不骄不躁,手持双剑,作防备反击姿势。
对手见状便耍着枪冲上来,直接往殷野的左手边攻去。内部比武,当然也不用打出人命,以先挑落对方武器为胜。不过动力刀枪,受伤也是在所难免,所以壮年男子方才多“提醒”了一句。
他怀揣着轻视之心,殷野却是全力以赴。而且殷野的这些对手,都是军中老人,也就是说他们的习惯、招式、殷野都能先打听一番。
殷野以左手为引,借力避开,然后大胆上前贴身。
他身法极好,以迅猛之姿,在对手心道不好之时,一手长剑已经压制回转的长枪,将另一剑于侧方送到对方脖颈之上。
壮年男人虎背熊腰,当下臊红了一张风吹日晒得黝黑的脸。
何其来时,就看见这幕。
涂成黑脸的少年冷静理智,借力打力,一招制敌。何况殷野身身段也好,肩宽腿长,黑脸也看得出轮廓清俊,眸子清隽有光。
而且殷野还在第一时间抬头,看向何其。
被发现的看得起劲的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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