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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独自冒险
    乔韵眼前顿时浮现的都是白花花的影子和满箱子的珠宝。

    “好好,”揣紧了那把钥匙,“老祖宗,您您好走。”

    魏封闻言狠狠地剜了乔韵一眼,可乔韵却没发觉,只有一旁的魏云看了个明白。

    “祖奶奶,您不要云儿了吗让云儿跟您一起走吧”魏云扑在老祖宗面前,挡住了老祖宗的去路。

    那眼泪也如排练好的一般,落了下来。

    “母亲,儿子真的知错了,万不至于闹到分家这个份上。”

    魏封心里明白,这魏家的老夫人手里,有一道先帝御赐的免死金牌,这一次,说不定能就自己一命,只是这金牌只有老祖宗亲自拿出来才有用,就算偷来也只是块普通的金子。

    “老爷,老祖宗这把岁数了,也该颐养天年了。”乔姨娘本就直肠子一根筋,现在一把钥匙抓住了她整个心里,哪里还能想的那么多

    “你懂什么”魏封猛然甩开乔韵的手,“妇人之见粗鄙”

    春桃也扶起魏云,“小姐,地上凉。”

    “我不要,我不起,祖奶奶,带上云儿吧,云儿什么都可以做,真的。”魏云死死的抓着老夫人的裙摆,怎么掰也不松手。

    乔姨娘看着魏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你这死丫头,赶紧给我起来,你在干什么别挡着老祖宗”

    “我不要,娘亲,我要跟祖奶奶走我不起”

    眼看着事态恶化,老祖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分家,魏封也只能附和,“母亲,要不您把云儿带走吧身边也好有个亲近的人照应。”

    听到爹爹为自己说了话,魏云立刻松了手,乖巧的擦了眼泪站起来,“祖奶奶,带上云儿吧,云儿可以洗衣做饭,可以捶腿揉肩。”

    乔姨娘立马急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辛辛苦苦给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做这些事情的你给我过来”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乔春蕊的脸上,乔韵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打我”乔韵捂着脸,扶着椅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魏封,委屈立马堆上了脸,“你居然打我”

    “下作货也不看看这里有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魏封呵斥道,那只打了乔韵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爹爹,别打娘亲”魏云只是说着,但并未挪动地方,只眼睁睁的看着乔韵的半边脸红肿起来。

    老祖宗视若无睹,只摸了摸魏云的头,“乖孩子你是属于这里的,老祖宗清静惯了,有春桃便够了。”

    “祖奶奶,云儿知道,您不喜欢云儿。”魏云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裳。

    老祖宗没有再解释,只由春桃扶着,出了门,沈管家早已等候多时,马车奴婢一应俱全,从府衙的后门饶了出去。

    “老爷这么多年,您从未动手打过我”乔一年还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有魏云一旁抚着乔姨娘的后背。

    “你”魏封指着乔韵,又看看魏云,“一对丧门星滚”

    “爹爹,娘前她”

    “滚“

    乔姨娘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魏封,拉着魏云便出去了。

    “父亲,我看见宗离了。”

    昏暗的室内,沈之煜一袭白衣,跪在一排排位面前,顶端的那一个檀香木的排位上刻着“父沈崇之灵位”。

    “父亲,您的仇,儿子终于能报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机会。”

    沈之煜垂下的眸子,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只小小的珠钗,钗尾隐约刻着一个“舒”字。

    “只是,父亲,儿子遇见了一个人。”沈之煜久久的站在那里,直到烛火湮灭。

    晏城

    “师父,你又偷懒”魏舒到处找不见宗离,最后却在一个僻远的茅草房里,扒出了喝的醉醺醺的宗离。

    “师父,你又在那里找的酒喝”

    宗离意识模糊不清,翻了个身,熏天的酒气,“嗯地上埋的,地上埋的”

    真是上辈字欠你钱了吧

    这辈子摊上你这么个师父

    “宗大人,宗大人”一个侍卫到处喊着宗离,一扫眼便看见了蹲在柴房地上的魏舒。

    “公主,您怎么在这”侍卫一打眼,才看清魏舒旁边的茅草堆上睡得竟然是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这是”

    “喝多了。”魏舒搬了一把茅草,仔细的把宗离盖了起来,防止受了风着凉,“怎么回事说。”

    “公主,这宗大人喝成这样,草棚那边又新来了五六个病患,有两个已经昏迷不醒了。”

    云珠拍拍手,“带我去看看”

    侍卫愣了一下,“公主,这”

    “怎么他能看病,本公主不能看病我看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嗯

    侍卫懵了

    魏舒:嗯说错了,这个傻大个应该不会发现吧

    她连忙扯着侍卫的盔甲裙边,“快走。”

    “是是是,公主,您小心,属下这就走。”

    草棚的缝隙越发狭窄,有不少人已经直接睡在了地上。

    魏舒仔细地替那躺在床板上昏迷不醒的人把了脉问他身边的人,“他这样多久了”

    “三日了。”

    “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昨日还能走,就刚才搬着石头忽然就昏倒了。”

    “他的脉象很微弱。”魏舒冲着身边的侍卫喊道,“汤药呢给他喂一碗,先吊一口气。”

    “是”

    远处,陈秉生站在房里,那窗户直对着草棚。“殿下,公主殿下也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一直在不停的翻医书,据说在找一个药方。”

    陈秉生眸色微漾,“国师大人呢”

    “属下早上见到国师大人的时候,国师大人好像有些喝醉了。”

    “喝醉了”陈秉生突然抬头,难道昨日国师一直在挖的不是草药,而是埋在地下的酒

    “殿下,昨天公主亲自试药,喝了一口,属下看着那脸色都不对劲了。”

    陈秉生一下折断了手里的笔,“昨天你为什么不说”

    侍卫面露难色,“殿下,昨天是您不容许任何人打扰属下属下也就”

    “为什么不拦着”

    “殿下,属下也想拦着,可是拦不住啊,可您也知道公主撒起泼揍起人来不得了,谁也拦不住啊”

    “要你们有什么用连个小孩子都管不住”

    公主来晏城第一天就暴揍太子殿下的消息,虽说是瞒着的,但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眼下,谁也不敢拦着公主这个活阎王。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陈秉生警惕的看着门的方向。

    “你姑奶奶”魏舒心平气和地在门口喊到。

    陈秉生立马觉得头皮一麻,他对侍卫道,“开门。”

    一开门,一摞书直接砸在了侍卫的身上。

    “公主,您这是”侍卫慌忙捡着地上的医书。

    “陈秉生,是疟疾,真的是疟疾”

    陈秉生

    陈秉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侍卫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你难道不该喊本宫一声太子哥哥”

    “陈秉生就是陈秉生,爱应不应。”

    魏舒从侍卫捡起的那一摞医书中,抽出了一本,封皮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还是可以勉强辨认出上面写的是病方。

    “这本”魏舒举着这本书,“应该是某个大夫家里的手抄本,上面记载着青蒿可以治这个打摆子。”

    “打摆子你是说他们得的病就是这个”陈秉生有些惊讶地接过魏舒手里的书。

    “疟疾,就是疟疾,你知道吗疟疾”魏舒有些激动,在自己最初怀疑这个并是疟疾的时候,她就有些想法。

    虽然她记得,在曾经的21世纪有青蒿素可以治疗,但是这个朝代根本不具备这样的医疗条件啊

    “你既然确定了何种疾病,为何不着手去治疗”

    “喂,大哥,我如果有药材还用得着来找你吗”

    “那就去找啊”

    魏舒此时很想打人。

    “我找几个当地的百姓问了一下,这里距离青蒿生长的南边地界地方少说也有几十里地,我去”

    魏舒指着自己的鼻尖,比划了一下,“你确定让本公主去”

    这副手舞足蹈和说话的样子,让陈秉生恍然一下,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到底几岁”

    “啊”魏舒怔住了,完蛋了,难道是她的马甲要掉了

    “哦,那个,本公主今年尚未及笄尚未及笄。”

    魏舒连忙抢过那本病方,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她,一个人骑马出去了”外面突然有人大喊。

    陈秉生正系着盔甲的带子,“坏了,那小丫头不会真以为我让她一个人去吧”

    他抬头看天,快黑了,这晏城南边是出了名的迷瘴森林

    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犟,万一出事了,回去父皇不得砍了自己

    陈秉生立马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间。

    “殿下,佩剑佩剑”侍卫执剑跟在后面喊。

    马匹高大,魏舒的小短腿根本够不着马镫子,只能紧紧地夹着马腹,上马时候更是费了些功夫。

    “这个陈秉生,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魏舒一边想着,一边策马往晏城的南边飞奔而去,好在之前当皇帝时学过一段时间的骑马,倒是不算陌生的技能。

    天色渐暗,四周开始弥漫起雾气,这味道,还有些奇怪。

    “这个味道”魏舒的神经猛地一绷紧,忽的拉紧了马绳,马儿算得上温顺,逐渐停了下来。

    雾气弥聚速度极快,进也不是,退也不行。

    魏舒一咬牙,趴在马耳朵上,小声的说道,“乖马儿,这些不是普通的雾气,这是瘴气,你跑的时候,一定要屏住呼吸,我们俩一起穿过它,乖马儿,一定不能呼吸,我的命、你的命、晏城百姓的命,可都在你身上了。”

    马儿好似听懂了一般,长长地嘶鸣了一声,前蹄在地上磨了两下,往后退了两步。

    魏舒将自己身上的粗布袍子撕扯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布条,一个系在了马鼻子上,一个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夹紧了马肚子,压低了身子,拽紧了缰绳,魏舒低吟,“一、二、三,跑”

    陈秉生骑着马匹,追到晏城南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马儿踟蹰不前,陈秉生不停地驱赶着马儿往前走,但是马儿宁愿被鞭子抽打,也不愿再嵌进半步。

    “魏舒你在哪魏舒”

    “魏舒”

    四周并无任何人应声,只有撞击到山体的回声。

    此时的魏舒已经穿过了迷瘴森林,但是马儿因为吸入过多的瘴气,瘫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

    “好宝宝,你辛苦了,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找水喝。”

    魏舒轻轻地摸着马匹的鬃毛,往周围看了看。

    这片森林处在晏城南边一片杳无人烟的地方,夜幕降临,连温度也开始下降。

    魏舒有些冷地搓了搓胳膊,“好冷啊。”

    身上只揣着一把迷你的小刀子,还有一个折好的麻袋、还有一只空竹筒。

    “哪里有水呢”魏舒站定在原地,忽而听见了细细地水流的声音。

    真的有泉水

    她顺着声音,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嵌在山体里的山泉,但是位置却有些高。

    魏舒竭力踮起脚尖,将胳膊伸到最长还是没能接到水,泉眼太细了,她只能踩着东西再往上爬上去一些。

    最后,从不远处拖过来一截小腿粗的树干,将空竹筒探了上去,“接到了。”

    待到快接满的时候,魏舒扶着旁边的岩石,谁知那竟是活动的。

    一个打滑,魏舒将竹筒护在怀里,捷起干枯树皮和枯枝倒刺的树干轻而易举的穿透了她的衣裳,刺进了那娇嫩的皮肤。

    “嘶”

    钻心的疼,可魏舒还是忍着疼,先看了看怀里那原本沁满了水的竹筒。

    还好,还剩一些。

    她踉跄着爬起来,卷起裤腿,鲜血顺着腿往下流屏住呼吸,将那扎了进去的倒木刺拔了出来。

    检查了伤口,那裂口之上已然沾染了一些泥土和碎木屑。

    “不行,水要留给马儿喝。”

    魏舒将那原本蒙着面的布条,浸了一点点水,简单的擦拭了伤口,就将裤腿放了下来。

    她一瘸一拐的走回去,跪倒在马儿面前,“来,好宝宝,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