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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她也有错
    陈秉生最后是捏着魏舒的脖子向抓小猫崽拎后脖子的动作将人从身上撕开,脖子上那点破口被咬的乱七八糟还被舔来舔去的属实是有些难受。

    他拍了拍魏舒的侧脸,“挽卿,清醒了吗”

    嘬两口比睡一觉还要来的清醒,魏舒双眸聚焦在一起,缓缓点了个头,突然一言不发的看着陈秉生。

    不知道是两人抱一起太久了还是怎么样,反正她浑身发热,耳根莫名其妙就红了。

    小声回他“嗯。”

    陈秉生有意想带魏舒去见翟若兮,不管用什么方法,软硬皆施,逼迫也好,将血蛊解开。

    然而想了想后,却先牵着她回去了。

    魏舒看着他不明所以。

    陈秉生不看她,但开了口“先漱漱口。”

    魏舒舔了舔嘴唇,跟在后头,呐呐的说了声,“哦。”

    陈秉生有些意外,怎么这次喝完了还是如此呆傻呢

    他一只手在魏舒眼前挥了挥,“挽卿”

    魏舒回神,“其实也可以不用麻烦的。”

    “那不行。”陈秉生嫌弃自己,总觉得沾在他一口血的铁锈味多难受,拽着魏舒就过去了,全然没有注意到魏舒那略带着复杂还有些沉思的眼神。

    被陈秉生灼灼的目光盯着的魏舒老老实实舀了瓢水,含进嘴里咕噜咕噜的,又缓缓了吐了出来,对着盆子里平静的水面凝视着自己。

    挽卿好像今天格外容易走神发呆。

    陈秉生有点头疼,生怕这是病情更加严重了,十分正色的和她说“你知道你是谁吗不对,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秉生。”

    陈秉生先是猛松了一口气,又问“你现在还恨我吗”

    原本魏舒都要拉他同归于尽了。

    他示弱后,魏舒就放弃再为难他与他寻仇,可隔天就被贺予执闯了天牢,事情没了下文,他现在更想知道魏舒如今还停留在哪个阶段。

    魏舒认真的凝视了他片刻,“不恨。”

    “啊。”

    陈秉生想了想,有点犯懵。

    不恨又是在哪个阶段呢。

    想来想去终究是浪费时间,陈秉生道“朕带你去见一个人。”

    魏舒一声不吭的就跟在他身后,就在他身侧慢半步的位置,似乎陈秉生不管走去哪,她都会跟着,很熟稔的默契踩在两人的步伐间,让陈秉生找回了些很早以前的熟悉感。

    魏舒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跟在他身旁的。

    也从不会主动讨要什么。

    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听着他的叮嘱,被他敦促着从一个顽劣的小太子做成了一个稳重的皇帝。

    后来他们又经历了很多事情。

    他也为她手染了不少鲜血,也为她卸下盔甲与她缠绵。

    他们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陈秉生内心疯狂的跳动。

    临走到目的地前,魏舒突兀的来了一句,“翟将军没有死对吗”

    陈秉生顿了顿,实话实说“对。”

    他当然看见了乜九。

    也注意到了乜九和十一在那叨叨了许多,想必在此之前也与魏舒说了不少,其中不乏关于秣凉王妃就是翟若兮的事实。

    “其中的缘由我现在也没弄通,之后会与你说。”

    魏舒点点头,看向宫内一片一片的砖瓦红墙。

    这里她陌生又熟悉,一如曾经她的王朝。

    景象变了,宫规倒是不差。

    她记得,宫里是不许直接骑马闯入的。

    轻叹一声,她轻声道,“对不起,此前回宫多有冒犯。可我从未恨过你,我也一直爱你,阿生。”

    轻飘飘的话就像羽毛划过了陈秉生的耳边。

    突如其来的清醒让他感觉不真切,他猛地停住脚步,不可置信的回头,“你的记忆”

    一时间仿佛以为是幻听,巨大的惊喜和意外砸在头上,脑袋嗡嗡的响。

    “你,你想起来了”

    看来李太医的药果然有效用。

    “基本是想起来了。”

    “这个晚些再说。”魏舒的神色有些平淡,看不出来太过于惊喜或者惶恐,平静的对陈秉生道“我能理解翟将军,你一会儿若是要带我去见她的话你别动怒。”

    陈秉生偏头,虽然早已有了猜测,但仍想疯狂询问在秣凉边境发生了什么。

    勉强按捺住急切的心思,他咳了咳应道,“朕不生气,也不动怒,毕竟当初一开始我也有错。”

    魏舒抿唇,似乎并不认同,但是也没有反驳。

    现在她周身的气场和感觉都是不同的。

    陈秉生和她走一起的时候频频望向他的挽卿。

    失忆后的魏舒锋芒毕露,压不住的肆意嚣张已经暴躁,然而如今恢复记忆后,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安静的像一块温润的玉。

    可那心里定是早波涛汹涌了,但依她的性子,并不会宣之出口。

    陈秉生几次开口想问,最后都讪讪的合上了唇。

    因为他不清楚,魏舒到底想起了多少。

    如果只是这一世的光景,他们的确没有多深沉的情感,但若是连前几世都想起来的话

    “我知道你失忆了,我也不会追究这段时间的事情,更不会秋后算账,你别害怕。”陈秉生蹩脚的解释了一句,生怕在魏舒的眸中看到讥讽不信任,甚至阴阳怪气他。

    然而魏舒只是嘴角勾了勾,面色自然,“虽然新增了很多记忆,但我对这些日子的记忆也记得清清楚楚,你倘若再包庇,朝中的大臣们才真的是要气炸了。”

    魏舒兀自念叨着,“我倒希望你秋后算个账。”

    陈秉生正准备再说,然而已经到了,便止住了嘴,总归是时间长着,有机会慢慢谈的,现在首先要解决的便是血蛊的事宜。

    他们进去的时候,翟若兮正在给贺予执洒药末。

    营里甚至还有翟若兮做将军时的的旧部,受了不大不小的伤退下来之后,就留了个清闲的职位在宫里打杂。

    尤其是欣喜于翟将军还活着,加之皇上没有开口吩咐什么的情况下,对翟将军几乎是予取予求。

    把药箱翻了个遍,弄出来一些药效良好的伤药给了翟将军,随后就眼巴巴的看着翟将军亲自给一个外邦人上药。

    陈秉生到的时候竟然觉得翟若兮下手过干温柔,贺予执哪怕呼吸轻轻一窒,她的动作都会顿一下,似乎担心自己用力过猛。

    “翟将军。”

    有人率先喊了一句。

    翟若兮似乎被打扰了,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但手上动作还是不停,细细的给贺予执上药。

    硬是将陈秉生和魏舒晾了半刻钟,才缓缓回过头来。

    形式和地位本该是翟若兮更狼狈些的,但是她气定神闲又泰然自若的神情让所有人以为她才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

    翟若兮毫不文雅地用脚尖踢了一下贺予执。

    “皇上把他带走吧。”翟若兮垂眸,“如果为了血蛊的事情,那就把魏舒留下,我单独和她说两句。”

    魏舒也用眼神向他示意。

    陈秉生耸肩,此刻的他好像被这两个女人嫌弃了。

    为了保持最后的威严,陈秉生一言不发,带着贺予执出去了。

    她们两人在里面总归有人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事。

    他现在心情平静的很,可能是魏舒突然恢复了些记忆让他过于不知所措反倒镇定了下来。

    找了一块假山,陈秉生和贺予执坐在上面,他把翟若兮先前用的那瓶药末也顺了出来。

    看了眼瓶身,也算不上特别好的,便干脆让十一再送了一瓶金疮药来。

    牙齿咬开瓶口,陈秉生冲贺予执挥了挥手,“坐过来。”

    贺予执:“”

    “你这是干什么”贺予执警惕。

    “给你上药。”陈秉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否则又要说我们大奉没有礼数,亏待了你们秣凉的人,没有风度。”

    贺予执不信他的鬼话,硬是隔他一米远。

    翟若兮给他上药他甘之如饴。

    敌国皇帝来给他上药,不是要他命就是故意来膈应人的。

    陈秉生现在满门心思都在魏舒身上,只是想找个人重复机械的动作来分散些心思罢了。

    哪怕这个人是秣凉王他也无所谓了。

    不由分说的把人拽过来,膝盖压着贺予执不让他乱动,“安分点。”

    然后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毫不怜惜的挖出一大块药往贺予执身上一撇。

    “放开老子”贺予执在下头疯狂挣扎。

    陈秉生面无表情的装作没听见,就是要给他上药,动作和糊墙无异,一边糊一边问“你是什么时候遇见翟将军的两国开战末年”

    贺予执摇了摇头,“还要再晚两年。”

    翟若兮在两国边境讨生活讨了两年,期间的日子想必也更不好过。

    也正是这两年的空缺,彻底抹平了在所有人心里这个女人有可能还活着的念头。

    “原来如此,”陈秉生心不在焉,挖了两下,一瓶金疮药就被他见了底,干脆丢到了一旁,“那他有和你说过他为什么恨我吗”

    陈秉生其实心里早有猜测。

    魏舒从秣凉边境归来后的一切反应,一半是她混乱的记忆,一半还强加了翟若兮的恨意,因此行事大胆出格了不少。

    而翟将军恨他。

    那必然是他卸磨后准备杀驴惹出来的,但是一开始他并未想在感情上占她便宜的,毕竟他心里只有魏舒,绝无他想。

    不过说来说去,他终究是逃不了干系的。

    贺予执想了想,“你们之间无非就那些个破事,一起打天下的人生了异心,又或者是被忠心耿耿效忠的人猜忌不信任了打天下却不能分天下,久而久之,总是要弄死一边的。”

    秣凉的蛮子认真说起话来还挺像个人样的,他倒是看得开。

    “不过你这个狗皇帝不想留下她,我们秣凉要。”贺予执好一会闷闷道。

    贺予执伸了个懒腰,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的,但是还笑的出来,“若兮说如果这回你放了我们,她就和我回去过日子了。”

    其实原本他也是恨的,他巴不得所有帝王将军反目成仇。

    总有一天,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不仅可以镇四方,还能亲手掀了他们。

    另一边。

    翟若兮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如今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幸亏没有出什么差错。

    所谓瘴气血蛊不过是小小的推波助澜,倘若两人有异心,那么大奉也不复存在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同一个结局,也并不是每一段动情都会遇人不淑。

    至少翟若兮看着无限对魏舒妥协的陈秉生,无来由的就放下了执念。

    陈秉生对她不好,但是陈秉生对魏舒是不错的。

    翟若兮为魏舒引出了血蛊,白皙的手指在魏舒脖颈处一触即分。

    她们并没有多么熟悉亲近,但她至少答应过宗离,不会苛待他唯一的徒弟。

    她最后冲魏舒摆了摆手,“行了,还你清醒,回去找你的皇上吧。”

    魏舒抿唇看着这位年轻的将军。

    他应该是这个世上对翟若兮到底发生过什么了解最清楚的人了,明明可以开口安慰几句,却不忍心再去揭她这个陈年旧疤,只是说,“我师父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高兴。”

    翟若兮挥了挥手,“还是别让他知道了。”

    魏舒无奈一笑,“好。”

    翟将军有意将自己与过去剥离,魏舒也不再提起旧事了。

    这些旧事,事关于她,她也有错。

    出了门,魏舒就看见了陈秉生和贺予执凑在一起上药的样子。

    陈秉生没形象的撩着袖子,而贺予执龇牙咧嘴的看起来就疼,魏舒看着他们额角抽了抽。

    陈秉生眼尖的看见她出来,然后猛的跳站了起来。

    随后觉得动作不太稳重,指节在鼻尖下划了一下,咳了咳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魏舒看着贺予执,周全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久仰。”

    贺予执冲着魏舒朴实地扯了个笑容做回应。

    陈秉生嫌弃撇嘴,挡在了魏舒和贺予执的中间。

    “一会有事吗”魏舒问。

    陈秉生摇头,“没。”

    “也是,罢朝了这么几天,折子都是左相批的,想来也是难得偷了个闲。”

    魏舒随意笑笑,“这样也好,请皇上移驾随我来吧,有些事情要和你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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