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怀瑾声音落下,所有灯光都在下一刻亮了起来。
巨大水晶吊灯映照着在场人惶惶不安神情,尤其是那个被彩蛋落了一身高官,他顶着一身彩条看起来滑稽极了,却根本来不及生气,只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喘着气。
胸口快速起伏,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来。
在刚刚那一瞬间高官真以为那是一枚真正子弹,在子弹靠近时候,他眼睛几乎都被那枚子弹狠狠吸引住了,满脑子都是自己中枪以后倒在地上惨样
在内心深处却还有一丝,啊,惩罚终于来了石头落地感觉。
跟黑衣组织合作这件事情无异于与虎谋皮,年轻时候高官一闭眼就上了黑衣组织船,但是十几年后,当年跟黑衣组织同样合作伙伴死死,伤伤,隐退隐退,能够活下来都是一件幸运事情。
前段时间听闻一个同事在家中被人割下了头颅,见其场面极其触目惊心。
高官十几年来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回过头时候竟然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还仍然活跃在政坛,并且越来越往上走,越来越往上走代表着跟黑衣组织联系越来越密切。
人活越久越是害怕死亡,在得知同事死后,高官整宿整宿做噩梦做了一个星期以后,终于做了一个大胆决定,他再也不想要跟黑衣组织合作了。
于是背着黑衣组织,高官开始偷偷给国家组织汇报黑衣组织罪行,但是从那一天起,高官就清楚明白,只要被黑衣组织发现,等待他就是比死还要残忍绝望。
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等到却不是让他直接死亡子弹
而是一个子弹彩蛋。
可是高官清楚明白这一次子弹彩蛋绝对不是一个意外这是黑衣组织给他打出一枪警示
高官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呼吸空气都很稀薄。
他茫然看着周围一张又一张模糊脸庞,心想下一次那一枪,会是在什么时候来呢
那颗石头高高悬在他心上,根本难以落下。
这个晚宴本来就是为了庆祝高官又一次升官而策划起来。
在经历了停电,和不知道是谁搞子弹彩蛋之后,所有人都没有了玩下去心思,挨个纷纷告别。
上流社会人都很有社交礼貌,对于在这场晚宴上社交过人都会保留一分面子。
是以,在经过好像同样被那场停电吓到水树奈子身边时候,好几个人跟水树奈子寒暄安慰道。
“水树小姐,那场停电后子弹虽然真让人感觉到惊慌,但是已经证实了是一场恶作剧了,请不要再继续担心啦。”
“不过如果不能找到那个作恶者话,确实连今天回家路上都会忍不住担心吧”
“不过我们还是担心担心孤身一人来自己吧,漂亮水树小姐可不像是我们一个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离开,她可是有英俊帅气男伴陪在她身边”
英俊帅气男伴费奥多尔唇角含笑站在水树奈子身边,笑而不语。
水树奈子这会儿破罐子摔破,直接甩了脸色,一个人都没有回。
在刚刚子弹事情败落以后,她就清清楚楚明白,费奥多尔早就已经把这一切都掌握在了手掌中,被她抓起来是他想要,放她放松警惕也是他想要,用真田拓一次又一次刺激她,也是费奥多尔想要。
早在给她发出消息那一瞬间费奥多尔就已经想好了水树奈子结局到底是什么。
水树奈子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向排外琴酒会跟在被费奥多尔坑过以后,仍然接纳费奥多尔。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琴酒意味深长跟她说,想要骗过费奥多尔是一件难如登天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他就好像是高高向下俯视上帝一样。
她策划了很久计划,在费奥多尔眼中,就好像是一张一戳就破纸。
不仅水树奈子在揣摩,弹幕也在狂欢。
草,人真傻了,这一晚上看下来我感觉我已经失去了我脑子,安详。
我记得我踏马全程就看见我陀晃晃悠悠逗逗柯南逗逗透子,硬生生笑了一晚上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干了这么多啊
其实呢,怎么说呢,陀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偷偷摸摸吧,也许有事情是他干了而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出来
这一波,这一波我敢说是绝唱,比陀上一次那波驴琴酒还绝,绝我人都傻了。
我再也不会因为我陀美貌而忽视他智慧了呜呜呜呜呜呜,我只想知道我陀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回楼上,我现在都已经不敢自称课代表了,我怀疑陀纯粹就是想玩心态了,这一波你说陀是红方,他铁狼,做事情真一点红方样子都不沾。但是你要说陀现在完全偏黑,但是他好像又帮了红方很多样子
来拉一个故事线这个晚上最开始时候,是真田拓想要归顺陀,但是被陀敲昏了,现在目前在红方手里,这里红方上一分;但是琴酒根本就不在意真田拓,陀杀了真田拓在琴酒那里其实算是更黑了一点,这里黑方也算一分。透子从那个高官手里拿到了芯片,是从陀手中把透子从储藏室里给解救出来,所以不管那芯片是真还是假,在红方那里好感陀铁定是再狠狠刷了一波;黑衣组织看起来密不透风,水树奈子看着归顺黑衣组织其实偷偷搞小动作,策反了不少人,这件事情陀揭发了以后,被琴酒知道,黑方肯定也刷一波好感。两方目前是持平上分吧我感觉最要命还是那个高官咯
实话实说哈我感觉陀做最绝还是对那个高官,他本来从黑衣组织逃出来就整个人都胆战心惊吧陀要是真放任水树奈子一枪把他杀了,又或者说是直接不让人放那一枪,那都算是干脆利落,但是他偏偏让人放了这一枪,虽然改成了彩蛋,但是谁能说下一次还是彩蛋呢
整个人现在就是傻住状态这就是费奥多尔吗
宴会举行时候很热闹,散掉时候也散非常快。
费奥多尔跟水树奈子是最后一批走人。
走出去时候,琴酒派来人已经开着车等在了酒店门口。
看见那辆熟悉车辆,水树奈子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知道自己大概后续会是什么样下场了。
但是她最后仍然不服输跟费奥多尔下了一句狠话。
水树奈子狐狸似眼眸就好像是藏着针一样“这一次输在了你手里下一次我绝对绝对不会输在你手中,你夺走了我真田拓,下一次,我也一定会从你手中夺走你最重要东西”
对此,黑发红眸男人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是吗,如果你可以话,我很期待那个场景呢。”
当着弹幕面,穿着修身西装费奥多尔风度翩翩把水树奈子交给了琴酒派来手下,对着水树奈子仍然不甘眼神视而不见,只在水树奈子被强硬塞进车里时候,笑眯眯朝着越开越远车挥了挥手。
送走了水树奈子以后,费奥多尔又给安室透打了个电话。
安室透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并且很直接叫破了他名字“费奥多尔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来安室君你早就知道我算是警方人了啊,竟然连我电话号码都记得。”费奥多尔笑得懒散道。
安室透被他揶揄有点尴尬,虽然说他从很早就已经从宴会上撤退了,但是宴会上大概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一清二楚。
怕这个点会惹得费奥多尔生气,安室透解释道“我工作向来是很隐蔽。”
言意之下,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知道。
电话那边费奥多尔轻笑了下,简单掀了过去,问道“芯片是真还是假”
安室透回答“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已经交给了专业人处理,应该明后天就有答案了。”
费奥多尔又问“那个高官你们警方准备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问有点深入了。
安室透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复费奥多尔,只是回复很谨慎“上面现在还在跟他交涉,相信今天晚上之后我们会得到更多情报。”
离开了黑衣组织高官就好像是被拔了牙老虎,想要活久一点,只能依附官方了。
因为他手中拥有某种情报,在今晚宴会之前还有坐地起价可能,但是在宴会之后,高官现在在官方面前已经完全落了下风,应该可以套出不少有意思东西下落。
费奥多尔闻言笑道“就跟我一样做双面间谍什么情报都瞒着那种”
费奥多尔声音虽然是带着笑音,安室透却感受到了无比压迫感,他开口想要解释,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是警方做不好,警方确实对费奥多尔存在很强很强警惕心。
但是他没开口,费奥多尔就又说“江户川同学你安排怎么样了”
费奥多尔言语起伏很大,绕安室透感觉完全前言不搭后语,他完全没有办法推测出现在费奥多尔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能如实回答。
“在离开之后我就护送他回家了。”
“那就好。”
费奥多尔利落挂掉了电话,安室透看着被挂断电话兀自出神。
出神着出神着,安室透忍不住搭上了之前被捆住手臂,那里现在还留存着淤青,不碰时候都有点疼。
虽然安室透早就已经习惯了疼痛,但是在感受到疼痛时候,安室透思维总是会比平常更活络一点,比如说现在,除了在想费奥多尔喜怒无常,完全猜不到费奥多尔心里路程之外。
安室透还在想一个问题。
那就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听到,费奥多尔那句带着轻微笑意话。
到底是什么啊
真让人很在意。
人走茶凉,刚刚还喧嚣酒店在叶怀瑾断掉了电话以后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
路灯摇曳落在沥青路上,安静只有风声轻柔刮过叶怀瑾耳廓,忙碌了一天路痴叶怀瑾开始思索自己应该打电话叫出租车司机还是应该开导航回家。
他精神百倍跟费奥多尔说“陀,想不想要来体会一把什么叫做马路上末日狂花我记得来路上我有看见有租摩托车店”
精神状态,完全正常。
思维跳跃,完全正常。
想要做无厘头事情,也完全正常。
这种时候只需要顺着叶怀瑾思路说下去,闹一场以后就可以安安静静回家休息了。
但是,费奥多尔平静对上叶怀瑾眼眸,言语平淡点破“叶君,你今晚好亢奋啊。”
亢奋,好像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