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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进入美丽新世界的第七天
    下雨天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上野光一边警告自己,一边竟然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

    在他快要睡着之前,太宰治好像还在他耳边念叨了一句什么。

    大概是

    “要记得找到你的同伴哦”

    之类的话。

    然后他这一晚的梦境里,竟然就真的出现了他的同伴。

    虽然只是一些细碎的画面,但也确实足够作为线索,让太宰治找到对方。

    最开始,梦里的人身形和声音都是模糊不清的,他只能辨认出一个大概。

    在这个世界里,他和他的那个“同伴”,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他和那个男孩在同一个小区长大,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彼此。

    他们一起去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

    最后又进了同一所大学。

    流水账一样的人生剪影流水一样从梦境里滑过。

    直到某一个瞬间,梦里那种浅浅的、水粉般的色彩突然消失不见。

    整个画面成了粗线条的黑白色。

    大一那年的夏天,他和他的同伴一起回了家。

    可是家已经没了。

    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那个老小区成为了一片废墟。

    废墟的周围被铁丝网隔开,禁止任何人进入。

    里面没有活人,没有尸体,甚至连鸟兽都不愿意驻足。

    他们找了个地方翻进去,在一片倒塌的楼房中摸索到他们曾经的家。

    他们一起睡过的那张床从中间折开断成两半,角落里还藏着他们小时候偷偷传过的纸条,破破烂烂的,字迹都已经不清楚了。

    断壁下面压着奖状和书本。

    那是他们本来打算这个假期一起处理掉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但又好像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

    他们站在废墟之上看了很久,从正午看到日落。

    再从日落看到明月高悬。

    到了半夜,突然下起暴雨。

    整片废墟混在一起,被倾盆的大雨浇得烂透。

    他们躲在断壁的一角,听到清脆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一双木屐停在他们面前,一把黑色的打伞遮盖住他们面前的空间。

    上野光和他的同伴抬起头。

    一个身穿和服、腰间别着剑的银发男人站在外面。

    他弯下腰看进来。

    月光没能柔和他冷硬的棱角。

    暴雨也没有冲刷掉他眼里的温和。

    那个男人朝他们伸出手,给了他们一个新的人生。

    建立废墟之上的人生。

    在梦里,上野光率先站起身,抓住身边人的手。

    他站到伞下,和自己的同伴对视。

    青年的眉眼一点点变得清晰,那双蓄满泪水的蓝色眼眸像是风暴过后的海面。

    平静又汹涌。

    上野光愣住。

    他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上野光垂眸盯着床铺愣了一会儿神,才缓缓恢复过来。

    之前,即使睡眠状态,他也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做过梦。

    少有的几次,也是醒来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忘掉了。

    所以这一次,真的很不正常。

    他蜷了蜷手指,移开视线。

    屋内又一瞬间炸亮。

    上野光偏过头,借着闪电的光看向另一张床。

    太宰治面朝向这边,蜷缩成一团,只占了床的很小一部分。

    是一种透着不安全感的睡姿。

    闪电过去,屋内重新暗了下来,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变得有点模糊。

    上野光小心翼翼下床,轻手轻脚走到太宰治的床边,垂眸注视着睡着了的青年。

    他呼吸很轻、很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惊醒。

    窗户被飓风吹的呼呼作响,冷气从缝隙里钻进来,塞满整个房间。

    太宰治的身子又往内缩了缩,像是觉得有点冷。

    上野光手指未动,悄悄举起。

    他刚想帮人把被子罩上,面前的青年却陡然睁开眼。

    太宰治翻身坐起,眸中一片清明。

    上野光只觉得腰间一凉。

    那把枪又一次抵在了他的腰上。

    与此同时,颈间也增添了一丝痛感。

    小巧的餐刀横在他的颈侧,尖端刺破皮肤,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接贯穿动脉。

    血液跃动的感觉自那一处传来。

    于此同时,还有一种久远的痛感。

    他们好像都很喜欢这个部位。

    上野光放下手,有点无奈地看向太宰治。

    青年目光冰冷,透着彻骨的寒意。

    上野光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只是平淡开口“我做了个梦。”

    太宰治抬眸和他对视,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枪依旧抵在腰侧,刀也稳稳地停在动脉处。

    一滴鲜血悄无声息地顺着刀尖流淌下来。

    “是关于我和我的同伴的。”上野光顿了顿,直接给出结论,“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找他了。”

    “哦是么”太宰治静默片刻,缓缓撤开枪和刀。

    收起餐刀的那一刻,他好像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嘴角勾起有几分轻浮的弧度,笑意并不达眼底,说话的时候尾音微微扬着,听上去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那,来讲讲吧。”

    太宰治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笑着仰头看过来。

    上野光只迟疑了一瞬间,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把梦里的故事简略地讲了出来。

    外面的风雨敲打着窗户,闪电和雷时不时造访这个狭小的空间。

    上野光和太宰治几乎靠坐在一起,共同分享了他的梦境。

    讲到最后,上野光的故事出现了一个有些突兀的终止。

    太宰治敏锐地捕捉到那一点异样,偏头看过来,像是在向他寻求一个解释。

    “唔”上野光迟疑片刻,捏了捏手腕。

    “我记起来了他的名字。”他看向太宰治,“你需要吗”

    “你给的信息已经很多了,有没有名字并不能影响什么。不过”他歪了歪头,轻巧地一眨眼,“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当然乐意至极。”

    “黑羽快斗。”上野光在雷声中轻声念出那个名字。

    即使他念的很轻,当时又正好遇上打雷,太宰治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说的字眼“黑羽快斗”

    上野光点头,问“你知道吗”

    太宰治看向窗外,意味不明道“当然,他可是很有名的。”

    他拍拍上野光,一指窗外“好啦,等这场雨停了,我就带你去找他。”

    上野光并没有问他能不能找到,只是不假思索地一点头,应道“好。”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连太宰治都找不到。

    那只可能是是那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太宰治,都是上野光非常信任的存在。

    哪怕知道他充满恶趣味,哪怕知道他和自己阵营对立。

    这场雨下得很大,也下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堪堪停下。

    雨停之后没多久,天就立刻放晴了。

    长长的彩虹挂在天边,一直延申到视野尽头,仿佛连接了两个世界。

    上野光站在窗边望着那道彩虹,澄澈的黑眸映着蓝的透明的天空。

    太宰治端着他们的午餐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

    “来吃饭了哦,吃完就要出发啦。”

    上野光和他一起挤在那张小桌子边上吃饭,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快斗在哪儿。

    太宰治晃晃筷子,骄傲道“当然啦。”

    “还没有什么人是我找不到的呢”

    黑羽快斗所在之处离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城市很远。

    上野光并不知道太宰治具体是什么时候查到对方在哪儿的,但吃过午饭出发的时候,对方就已经规划好了全程。

    坐飞机到那附近的一座城市,再赶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乘上巴士跨过整个城市,来到另一端的远郊。

    这一路上,太宰治都没再提起要给他带上手铐。

    好像那一晚之后,他就已经放心了似的。

    黑羽快斗在的这个地方,好像不久前也刚刚下过雨。市郊的道路泥泞,小三轮晃晃悠悠地开在上面。

    这里和城市不一样,天黑之后就彻底没了动静,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向前向后都望不到尽头。

    开车的男人可能是被强行拽过来的,全程小心翼翼假装失聪,不管他们说什么都绝对不掺和,甚至连脑袋都不带往后面扭一下的。

    破破烂烂的小三轮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颠了一路,最后停在一家寂静的疗养院前。

    这栋纯白的建筑也没什么声音,矗立在黑暗里,只有铁门边上的传达室亮着个小灯。

    送他们来的男人放下两个人就直接跑了,还时不时心惊胆战地回头瞅两眼,看上去很怕这个地方的样子。

    根据他们在天黑之前打听到的消息。

    这一带的居民好像确实很怕这座疗养院。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人,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过这里时常传出的惨叫声和异响。

    当然也没有人见过这里面的人,除了传达室里那个被成为“冷面阎王”的银色长发青年。

    是的,和其他地方的传达室不太一样,在这家疗养院的传达室工作的,是一个虽然长得很凶,但仔细看一看也挺漂亮的青年。

    有些上了年纪的阿姨们虽然也不敢跟这人搭话,但耐不住实在是对他挺感兴趣,竟然也真让她们搜罗到了一些这个人的信息。

    听说这个看门的男人原本是某个组织很厉害的成员,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也跟着组织里的其他成员一起做了不少好事。只是这人脾气确实挺差的,一次任务的时候跟队友打了一架,结果还导致那个任务出了个挺大的纰漏。

    就是那次任务之后,他就被上级领导从一线调走,下放到了这个疗养院看门。

    这疗养院也确实大有来头,表面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疗养院,但其实是那组织自己的医院,听说好像还在进行着什么可怕的研究,想要把死人变成活人。

    当时太宰治听到这儿就没再往下听,笑了一声拉着他离开了,似乎是觉得这些人话说到这里就越来越不靠谱。

    不过现在看来,她们听到的那些“谣言”也未必都那么不靠谱。

    人体实验这事儿上野光不清楚,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关于这个传达室保安的那些说法,大概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确有其事。

    传达室里的确实是个留着银色长发的男人,眼神锐利,透过斑驳的窗户望出来,带着慑人的气势。

    上野光和太宰治刚一下车,这人就已经注意到他们,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举动,只等到他们站在门前,才蓦然投来视线,像是在警告他们

    再向前一步,杀无赦。

    那眼神,确实凶。

    所以,如果他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那他可能也确实是被“流放”到这个岗位来的。

    外面那些关于这个地方的糟糕传闻,说不定也都是因为这个可怕的传达室保安而起。

    不过可惜,在场的两个人都不是会被他的眼神吓到的存在。

    太宰治神态自若地走上前,屈起食指,敲了敲男人面前的小窗户。

    “不好意思”他拖着长音,抬高了点音调,“能开个门吗我们要进去找人。”

    男人冷冰冰地透过窗户看着他,片刻后,抬起手,“啪”一声推开窗户。

    太宰治小小地惊呼一声,向后仰头,堪堪躲开迎面撞过来的窗扉。

    男人视线越过他看向上野光,嗤笑一声,一字一顿“不能。”

    “唔。”太宰治眼睛睁大了一点,似乎是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他指了指自己,“我就算了”

    然后手指一转,朝向上野光,问“他也不可以吗”

    男人不耐烦地扫他一眼,重复了一遍“不可以”,又“啪”的一声合上了窗户。

    太宰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上野光,一脸无奈地朝他一摊手,说“没办法啦。”

    就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像是没办法的样子。

    上野光走上前,和他站到一起,偏头往屋内看了看。

    银发男人朝他投来一瞥,看上去有点不屑。

    上野光回忆了一下来的路上太宰治提起过的“战略”,问“是不是只能硬闯了”

    “是哦。”太宰治一眨眼,指了指那扇紧闭的大铁门。

    上野光转过身,抬起手。

    下一秒,铁门以那把大锁为中心,整个向内凹陷,像是什么东西用力地砸着。

    传达室里的男人愣了一下,破窗而出。

    黑洞洞的枪口抵上太宰治的额头。

    “哇。”太宰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还十分配合地举起了双手,“我被劫持了欸。”

    上野光偏头看了他一眼,停下手上的动作。

    但即使他停下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铁门向内凹陷到极致,在不断回荡的声音中断裂,轰然砸在地上。

    上野光无辜地和太宰治对视一眼,看向劫持着他的那个男人,说“可是我已经把门打开了。怎么办”

    “怎么办”男人冷冷地重复一遍他的问题,哼了一声,拨弄了一下手里的枪。

    子弹上膛。

    上野光皱了下眉,略显为难地提议“我再帮你接回来”

    虽然做起来比较麻烦,但也不是不可以。

    银发男人显然不愿意听他们这些无谓的插科打诨,上野光话音落下的同时,枪声也已经响起。

    太宰治紧闭双眼,十分恐慌地“啊”了一声,然后顺势倒地。

    为了营造出逼真的效果,他甚至还意思意思破了下音。

    但是血都没有见,效果自然不可能逼真。

    男人神色陡然凝重,从腰后掏出另一把枪,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到底的太宰治。

    侧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笑起来,他单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肆无忌惮的笑声从指缝间流出。

    男人用脚尖踹了踹他的大腿内侧,冷声命令“起来。”

    太宰治挪开手,仰起头,冷眼看着他,柔声问“你确定要让我起来吗”

    他勾起嘴角,缓缓念出男人的名字“黑泽阵”

    银发男人瞳孔一缩,再次扣下扳机。

    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太宰治耸了耸肩,镇定自若地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服,握住黑泽阵手中的枪。

    他按住枪管,微笑着男人对视,“猜猜看,子弹在那里”

    黑泽阵皱眉,视线从他身上扫过,又落到站在倒塌的门前的上野光身上。

    上野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朝他伸出一只手,摊开。

    七枚子弹一发不少,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黑泽阵的目光瞬间锐利。

    手枪脱手的一瞬间,银发划出一道弧度,男人的身形消失在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抓着枪,笑了一下,毫不担忧地转过身,看向已经焦灼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当然知道这个叫黑泽阵的男人很强。

    否则,组织也不敢让他一个人看守整个疗养院。

    能在这里养伤的,要么是受了极难治愈的重伤,要么就是在组织里身居高位。

    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真的让一个翻过大错、不受信任的人来看守。

    他确实曾经因为性格原因犯过错,但却绝对不是像那些传言一样,是来这里受罚的。

    黑泽阵这个人啊

    太宰治气定神闲地后退三步,避免这两个人在战斗的时候波及到自己,然后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那两道身影。

    一个白发,一个银发。

    他们近身搏斗的时候,偶尔头发也会纠缠在一起,倒像是一场值得欣赏的电影打戏。

    银发青年腰间还挂着第三把枪,在开打后不久就被他自己丢了出去。

    黑泽阵这个人啊

    太宰治想,

    是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会忠心耿耿,深受信任的那种人。

    他虽然没什么道德感,做起事来不顾后果,凶狠且暴戾,但忠诚度却并不低。

    会是boss很喜欢的那种下属呢。

    太宰治弯腰拾起被踢过来的枪,笑着下了定论。

    至于上野光。

    了解一点内情的人都能猜到黑泽阵很强。

    也同样,但凡是了解内情的,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人有多强。

    他们不知道他有多强,好像也没有人知道。

    包括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叫黑羽快斗的家伙。

    太宰治慢悠悠地走到传达室,轻轻松松撬开门锁,走了进去。

    他本来还觉得,这一次自己已经知道这个人的实力极限了。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并非如此。

    被抓的时候他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似乎依旧不是他的全部。

    再加上他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对自己的熟悉感,就好像他们也已经认识了很久,对彼此知根知底。

    这令太宰治难以克制地对他产生了好奇心。

    太宰治很确定,他和上野光之前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接触。他将自己遇见的每一个人都记得很清楚,如果他曾经确实遇到过这个人,他不可能不记得。

    所以为什么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在那一堆花花绿绿的按键中扫了一圈,按下其中一个。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疗养院。

    这座沉寂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一瞬间变得躁动不安。

    疗养院里的所有灯在同一时刻亮起,嘈杂的喧闹声一直传入太宰治耳中。

    他笑了一下,把那把捡来的枪端端正正放在桌上,转身离开,还好心帮人带上了门。

    上野光和黑泽阵已经停止打斗,双双站在门口看他。

    一个不明所以,一个阴森可怖。

    太宰治走向两个人,朝黑泽阵摆摆手,拉着上野光往旁边走了两步。

    上野光乖乖跟在他身后,茫然地看着他。

    “上野光。”太宰治突然叫了他一声,然后自己笑了起来,像是觉得有点稀奇。

    上野光“”

    “有一点我一直很好奇”太宰治看着他,弯起眼睛,肯定地说,“你好像特别信任我。”

    “这次来不及问你原因了,下次要记得告诉我哦。”

    他抬起手想拍拍上野光的肩,却在碰到对方身体的前一秒就被抓住手腕。

    上野光垂眼看着他,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他思索了片刻,回答“因为你不是坏人。”

    太宰治笑着竖起食指,抵在他的唇边,说“回答错误”

    上野光愣了一下。

    “没关系。”太宰治最后还是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肯定地说,“下次见面你就会告诉我啦。”

    嘈杂声越来越大。

    疗养院里的人逐渐聚集到倒塌的铁门前,太宰治潇洒地朝他一挥手,说了声“下次见”,身影隐没在黑夜里。

    上野光目送他离开,转过身。

    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到自己身后的那一片人。

    他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最近的那两个人身上。

    倒是很巧,这俩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咖啡店的安室透,另一个是长大了的工藤新一。

    没有黑羽快斗。

    他在两个人里犹豫了一下,选择问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更熟悉一点的那一个。

    “快斗呢”

    工藤新一惊讶探寻的表情一僵,沉默片刻,含糊解释“他出不来。”

    上野光“”

    工藤新一支支吾吾,好像有点难以启齿“就”

    旁边的安室透看不下去了,帮他把话说完“他伤还没好,在病房里躺着。”

    他停顿片刻,像是要给上野光留点时间去消化这个信息,然后问“你要去关心一下他吗”

    语气里多少有点嘲讽。

    上野光愣了一下。

    敏锐地察觉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