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奔向林樱,一头扎进她怀里
想着这小子在家被娘宠、每回在自家受惊吓,林樱一手揽住温柔摸向他头,一边掏出帕子替他轻擦眼泪
“没有的事大胖,是这位哥哥救了你他武功高强,要想杀人哪用得着捂死这么费事没事没事了口袋还有干肉没有的话再啃一块。”
大胖哭唧唧摸向口袋“那他为什么死死捂住我嘴”
惊羽“”
小屁孩,你懂什么,哥还不是看你顾大娘挂我家爷身上呢,难得近距离啊
燕御年和林樱同时朝惊羽投去冷飕飕的眼神。
这时,还在摸口袋的大胖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搭住、拉出“他那里有干粮,去要。”
燕御年说罢,看向脸色和雪一样白、但还强撑安慰别人的林樱,薄唇轻起
“我们先走,惊羽自会审问车夫。”
林樱一怔,旋即拧眉
“车夫有问题”
在车行随机租的马车和车夫,不至于吧
等待惊羽牵马过来,燕御年看一眼黑魆魆的山谷,眼神落在她脸上
“车行马车,车轮一般四十八股,且都是坚硬生铁所制,从平城到此处的距离不足以颠坏,要么此车早有问题,要么被人动过手脚。若本侯没来,此时你们和车一齐葬身山谷,侥幸不死,也必残废。”
林樱只觉得脑子里一炸。
这是
连环计
自己安分守己,何曾主动得罪过任何人,难道是胡家
“爷,那人腿断了。”
“若不说实话,另一条也断了。”
“明白。”
惊羽勾了勾唇,把缰绳递过来,燕御年没接,一把扣住魂不守舍的女人,翻身上马,熟练飞快的策马离去。
眼看林樱
走了,大胖急得要死,一边追一边嘶喊
“我也要坐马顾大娘,我要和你一起坐马别丢下我啊,顾大娘”
“别叫了”
一半大小子,还跟个奶娃娃似的靠女人胸口哭,难怪爷要把他从林氏怀里拉出来
大胖顿时噤若寒蝉。
他有点怕惊羽,但又不同畏惧顾七弦那种怕,满嘴的干粮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惊羽被他这蠢萌模样给气笑,一手环住他肩,搭着他往回走“哥哥骑马可比那位快得多,待会你跟我一起骑,懂吗走,哥哥先带你玩,教你怎么一下敲断人的腿,好不好”
大胖“”顾大娘,呜,为什么要丢下我
骏马如一支射出去的箭,在夜色中奔腾。
男人的胸膛坚实如墙,时不时因起伏而撞上去的林樱,此刻没什么心情体味这难得的亲密接触,满脑子都是顾松寒耍流氓、她和大胖去车行的画面。
少顷,她一边命令自己收回思绪,一边回头问
“侯爷怎么来了”
马蹄一震,女人的额擦向下颌。
冰凉细腻的触觉,让燕御年只觉得冰寒刺骨的耳朵忽然热了起来。
他勒住缰绳,放慢速度,诚实道来的嗓音略有暗哑“金世齐在你的林记请本侯吃饭,本侯怀疑顾松寒一事和上回胭脂红雷同,牵连北国细作,所以追过来。”
远远眺得见罗镖师家的灯火通明了。
林樱莞尔,借打趣放松
“原来贵客是侯爷不过,侯爷,您这回答太中规中矩了。”
自己说的不是事实么
燕御年不解,“不中规中矩的回答是什么”
“侯爷刚才可是才上演过一出惊险刺激的英雄救美啊这时,我问侯爷怎么来了,难道您不应该顺势说一句本侯
为你而来吗那样,我肯定感激涕零,从此为侯爷鞍前马后,成为侯爷手里最王牌的线人”
这些天,除开加油做生意,她没闲着,观察了进店的很多客人,同时也听到不少客人们之间的闲聊
之前拟定商业计划书,为什么选酒楼就是这个原因。
除开青楼,酒楼若生意火红,人口流动最大,小道消息和八卦传言最多
不由得想起下虎村那晚的最后一幕,燕御年下马,还没来得及伸手,林樱已从另一边大胆麻利滑下去。
心里那颗不知硌在何处的小石子儿又开始硌得胸口不适,他脱口道
“等等。”
“侯爷若不方便”
“英雄救美,感激涕零的下一句,难道不应是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
“”
林樱的脑子,炸了今晚的第二回
不过是想调戏下纯情小白兔几句来放松心情,结果反遭调戏不是,这人现学现用有点快啊
不等她再张嘴,一袭月白锦袍、连斗篷都没披的男人抬腿朝罗镖师家去,朝他背影默怼几句的林樱拔腿跟上。
才到门口,立刻有身穿劲装的弟子大喊
“师傅人来了”
与此同时,斜刺里冲出一团黑影
“大嫂子,我家大胖呢没和您一起回来”
是大胖爹陈柱
“陈大哥您放心,大胖待会儿就回我先进去看看”
朝一直守在这里的大胖爹感激的一笑,林樱提裙,匆匆走进一群弟子左右列队的罗家。见她全身紧绷,缓步跟在旁边的燕御年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背挺直就算打起来,轮不到你挥棒子”
林樱无语瞪他
“你不懂,我是担心老二和那姑娘待会进去你别说话”
“”
自己这是人嫌弃了燕御年眸心一暗。
屋内亮如白昼。
皮肤黝黑的罗镖师一身黑色习武劲装,如劲松般坐在首位,两只虎目直刺林樱。
稳稳接住人家刀斧般的凝视,她沉静笑言“罗师傅,听说老二在您这犯了错,我从平城马不停蹄赶回来,若让您等太久,还望海涵。您放心,我不是护短之人,若老二”
“大娘”
一道凄怆女音从右传来,“快去救顾松寒”
是脸色苍白的罗小雪
林樱还没来得及反应,罗镖师勃然大怒
“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看住师妹吗”
“师傅,师妹她”
一个年纪稍长的小伙为难架起罗小雪,“她以死相逼,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