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郁娘一怔。
少顷,她也抬起双臂,轻轻回拥住送来温暖的女人
“好。”
“还有,那个男人既然渣,咱们还是努力放下。”
为一个男人一无所有也太踏马不值当,嗅着她格外芬芳迷人的香味儿,林樱重重啐了口,“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愁前路没帅哥等忙完这段,我给你物色咱们活得潇洒又幸福,才是给渣男最好的报复”
“好。”
郁娘的声音,很轻
“我想要一个英俊又年轻的,待我也向侯爷那般待你好的。”
“你这是想赶一波年下的潮流啊成”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你用什么的香啊闻起来既舒服又迷人”
“就普通
这时,输个精光的罗小雪急吼吼跑过来
“哎呀,娘你和郁娘抱什么抱哇要抱也等着两天后成婚和侯爷抱快快快,来给我坐镇指导,呜呜,我带的钱全输光啦长姐、三姐和潇月三个人打我一个,我再不雄起,老二回去就得骂我败家娘们了”
两人松开彼此,都被她急得跳脚的模样逗笑
“老二敢骂你你爹不是经常对找他谈话”
“呵呵,我爹现在最宠的已经不是我,娘不信就自己看”
罗小雪朝男人聚集聊天的偏厅努嘴,林樱倾身望去,只见罗必武分外殷勤杵在燕御年身旁,时而递个茶,时而送块点心,时而又满脸崇拜的问句什么,黝黑脸上的两只眼睛,亮得都放快放光
同样看到的郁娘掩嘴而笑,感慨万千的说
“这罗师傅,倒是难得心思澄明。想做什么,就上赶着去做,挺好。”
“可不是”
被罗小雪拽起的林樱认同
“想做什么就做
什么,也算实现人生小自由。”
“小自由”
郁娘笑睇她,“什么才算大自由”
“大自由是想不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
“哎呀,娘,快走快走帮我把钱赢回来”
林樱被输红眼的小姑娘生拉硬拽拖走,留下郁娘独自一人咀嚼着她那句大自由。
招招手示意婢女再上一壶酒,喝了又喝的她望着不远处牌桌上的淡青色倩影,心里发出串串低喃“想不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林樱啊林樱,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一壶酒又饮了个精光。
美眸里一片醉意模糊时,郁娘望着酒杯中的最后一口,无声启唇
“不管你是就事论事,还是有感而发,林樱,我定会不负相交一场。”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明天就是期待许久的十八,林樱在欢聚第二天下午施针后挪回顾宅。
让她十分感动的是,尽管知道住不久,顾七弦还是给她安排了最好的一间卧房。
里面的陈设布置更是十分尽心,全是她喜欢的。
华彩楼的凤冠霞帔送了过来,滟滟鲜红,嵌入金银双线的绣工精美难言,一只凤凰从裙摆引颈,直至胸口,裙裾上用千万颗莹润珍珠,凤凰的头顶则缀着一颗硕大浑圆的东珠
可以想象,若是穿上,行走间必是莹然流光,步步生彩。
“娘这嫁衣真是太美了”
窗明几净的卧房里,顾静静看了又看,惊叹连连。
一旁,郁娘闲闲地附和
“可不美么华彩楼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作坊,这件嫁衣只怕是人家的镇店之作”
“你不是说没入过京吗”大胖娘的眼睛也舍不得从嫁衣上挪开
“咋知道什么华彩楼”
“听说的呗,从前在
”
郁娘顿住,娇横了周迎春一眼,“老娘从前什么没听过”
“是是,你见多识广行了吧”
这两人掌管后厨和前店各是一把好手,但两人没事就爱都个嘴,朴实勤劳的周迎春看不惯郁娘每日精心收拾自己的那点骄矜,郁娘呢,也觉得她太糙。这回顾静静来京,林樱没少听她说这两人互相拌嘴的日常。
好在两人都是有分寸的,也没结仇,反而都习惯了这种相处。
“那是比某些人见多识广”
“哼”
周迎春瞪回去,“明天新娘发髻,可是我来梳”
“因为你有个儿子呗要论手巧,你会梳的发髻能比我多”
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里,时间过得飞快。
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林樱早早睡觉,才躺下,只听窗户一声轻嗒,随之熟悉的松针冷香飘来。
她忙掀轻纱,挺拔的身影已立至床畔
“侯爷大人都学会翻窗了”她抿嘴促狭,心里却有一层一层的甜缠绕,“不是明天辰时就会来接亲嘛,就这么几个小时,怎么还过来”
“你不在”
倾身弯腰,燕御年在她额心印下一记轻吻
“临渊阁空落落的。”
“那请问侯爷大人,认识我之前的那么多年怎么没觉得空落落呢”
“有些事情不就是这样么”
伸手拥她入怀,燕御年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
“没尝过滋味时不觉得,一旦尝过,就再回不到过去。”
“”
为什么觉得侯爷大人像在暗示某些事
这些天因为怕蓝锦暴起,两人发乎情止乎礼,憋坏了
林樱正胡思乱想,滚烫的脸忽然一凉
“脸怎么这般红”
第一反应是担心的男人转瞬
反应过来,轻松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正视自己深邃下来的双眼
“樱樱,你刚在想什么”
“没什么”
林樱双眼一通扑闪,绝不承认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带颜色。
“看来”
胸腔内发出一声愉悦低沉的笑,燕御年垂头衔住她的唇,又松开
“某些人馋了。”
“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是吗”
薄唇从耳畔一路擦向耳珠,燕御年笑意加深
“樱樱,我喜欢你的馋,因为我也馋了。”
说罢,他一个巧劲,两人顺势跌去厚实柔软的锦被上。
林樱惊呼着推向他的胸,手却被一把剪去头顶。
这时,门外传来顾七弦颇有节奏的叩门声响
“睡了吗我方才突然想到一点事,想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