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呦呦连连摇头,她不要舍弃自己的孩子,两个宝宝都必须留下来。
墨深白知道她看起来乖巧可爱,其实骨子里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当初去法国是这样,现在怀孕又是这样。
只能拜托医生再想想办法。
医生提议不等预产期,提前剖腹产,避免孕妇有生命危险,但提前剖腹产对婴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没有足月。
许呦呦还想拒绝,墨深白率先开口,“要么提前剖腹产,要么现在就去掉一个”
语气笃定,不容置喙。
许呦呦最终妥协了,选择了提前剖腹产,这样至少两个宝宝都可以保全,只是要委屈他们了。
墨深白也将这个决定告知了许建树和程莹,他们尊重年轻人的决定,也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怀的是双胞胎,许呦呦的肚子显怀的很快,三个月的时候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墨深白给她买了孕妇装。
许呦呦每天看着自己被撑起来的肚子发愁。
“大白,你说我三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了,再过两个月肚子会不会被撑炸了”
墨深白给菜园子里的菜除草,头也没抬道“不会,别胡思乱想。”
许呦呦撇嘴,“可是我肚子撑这么大,等生完孩子会不会有很多妊娠斑,会很丑,到时候你会不会嫌弃我呀”
墨深白放下锄头,走过来,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隔着衣服亲了亲她鼓起的肚子。
“不管你是胖子还是瘦子,身上是有妊娠斑还是什么,我都会爱你。”
漆黑的眸子凝望她时满是温柔和爱意,那是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爱。
许呦呦原本还有些担忧不安,听了他的话心情顿时好起来,“大白”
“嗯”
她露出娇憨的笑容,“我饿了,我想吃零食。”
墨深白一默,“你不是刚吃完小饼干。”
许呦呦指了指肚子,“不是我要吃,是你女儿们要吃。”
墨深白睨了她一眼,走去洗手,“你怎么知道是女儿,说不定是儿子呢”
许呦呦脑海里闪过那个梦境,嘴角的笑意愈甚,“我觉得就是女儿,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墨深白没跟她争辩,进屋给她拿零食吃。
许呦呦现在不经饿,所以他特意请人手工做了很多零食,用得都是进口的原材料,控制了糖分,即便多吃点也没关系。
许呦呦肚子五个月大的时候,菜园子已经完全长起来了,几乎不需要去买菜,每天都可以吃到自己亲手种的新鲜蔬果。
傅渐沉说不来,但还是没忍住拎了不少营养品过来看她。
许呦呦的肚子大了,最近又有些妊娠反应,闻到油烟味就想吐,别说是下厨了,就连饭桌上都见不得荤菜。
傅渐沉也只能跟着吃蔬菜,临走前自己去许伯伯那买了几条新鲜的鱼。
许呦呦做不了,但许太太能做啊
傅渐沉一走,许呦呦就饶有深意的眸光一直盯着墨深白看。
墨深白轻咳了一声,摸了下鼻尖道“你现在怀孕不能受累,等你生完孩子再说。”
“画画不累的。”许呦呦清脆脆的声音道“大白,做人要言而有信你都要做爸爸了,更应该给宝宝做个榜样”
墨深白沉默了许久,挠了下眉心,无声妥协。
午后的阳光被窗帘阻挡,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橙色的落地灯,光线柔和又暧昧。
墨深白身上的衣服退尽,只留下最后蔽体的,坐在沙发上浑身不自在,连表情都很僵硬。
许呦呦一边勾线条,一边跟他说话“大白,你是在紧张吗”
墨深白抬眸睨了她一眼,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没说话。
“你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就行,睡觉也行。”许呦呦跟他说话,不想他觉得不自在。
墨深白侧身躺在了沙发上,漆黑的眸子满是灼热的凝望着她。
他在床上一直都是掌握着绝对的主导权,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如此无力。
许呦呦一边画画,一边跟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没有。”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你可要抓紧时间想了,不然我可真要叫她们随随和便便了。”
墨深白菲唇轻挑,“你要是不怕被爸妈揪耳朵就叫。”
许呦呦轻哼,“爸妈才舍不得揪我耳朵,到时候我就说是你取的,让她们揪你耳朵。”
或许是许呦呦的聊天起作用了,墨深白逐渐的放松下来,很自然的躺在沙发上,甚至还有些秀肌肉的意思。
许呦呦画的很认真,没有再说话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淌,两个人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和温馨。
忽然,许呦呦的画笔顿住,眉头皱了下。
墨深白迅速起身,抓起旁边的浴袍披在身上走向她。
“怎么了是不是坐太久了不舒服”
他蹲下身子,与她对视,神色紧张又不安。
许呦呦摇了摇头,侧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欢喜。
“我刚刚感觉到他们在动。”
“胎动”
许呦呦点头,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他们又动了。”
墨深白温热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肚皮,哪怕是隔着衣服也很清晰的感觉到那一块有力量砸在自己的掌心。
像是在击掌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墨深白脸上满是惊喜,“他们真的在动。”
一般婴儿四个月的时候就会有胎动,可是她肚子里的这两个小家伙似乎很懒,总是不愿意动。
要不是医生说宝宝很健康,他们都要担心宝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许呦呦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眼眶不由自主的就湿热起来了。
“大白,我们的女儿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嗯。”墨深白点头,掌心轻轻抚摸她的肚子,沉冷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软了。
“听话,别这么顽皮,让妈妈太辛苦。”
他越是能感知新生命的可贵就越会珍惜许呦呦。
大概是听到了墨深白的话,两个小家伙象征性的动了两下就不动了。
墨深白的视线也从许呦呦身上转移向了画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