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色的大氅有一圈黑色狐毛,围着那张俏生生的小脸,显得更白、更嫩、更娇俏。
沾着水渍的长发松散地绾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纤细的脖颈处,其中一缕落在唇边。
一双微扬的凤眸里,噙着愤怒的小火苗,肉嘟嘟的唇瓣抿着那缕发丝,清纯又诱惑。
耶律烈眼中的沉迷眷恋,比欲望更多一些。
他放下手中浸湿的衣裳,迈着大步走过去。
正当云初暖以为,他又要图谋不轨的时候,蛮子将军却和着大氅,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随后坐在榻边,指腹虽然粗粝,却很温柔地,将她落在唇角的碎发,轻轻掖在耳后。
那轻柔的动作,好似怀里抱着的不是小娇娇,而是易碎的琉璃。
他真的病了。
不,准确地说是中毒了。
中了小娇娇的毒。
每多看她一眼,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牵着走。
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便是豁出去一条命,他也心甘情愿。
耶律烈搞不懂,这样的小娇娇,怎会有人不爱
当她捧着一颗心在你面前的时候,怎会舍得将她碾在脚下践踏
他不由得想起了大夏的那个劳什子摄政王,垃圾玩意儿狗东西放着这么个宝贝当根草,竟然舍得把她逼到千里之外的边塞来和亲
真不是个东西
某将军心疼自己的小娇娇,却丝毫忘记了,如果没有那个垃圾玩意儿,他连小媳妇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摸不到,更别说现在这样抱着,亲着。
在她肉乎乎的小嘴上,轻轻落下一吻,他的声音温柔和软,“急着寻我,是何事”
云初暖还在气头上呢,仰起小脸,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瞧见男人眉头微皱,她才松开小嘴,不满地质问道“你不是说去学经验了吗去哪里学的我可告诉你,我说只有我一个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敢”
她正说着,便见到男人一手揽着她,一手从衣襟里,掏出一本书。
黄色的羊皮纸,表面上是什么也没有的,只有厚厚的那么一沓。
云初暖不解,他却将那本羊皮纸做的书,随手翻开一页。
云初暖瞧见里面的东西,一张小脸顿时涨得更红。
这他妈
这就是古代的春ng图
“你”
蛮子将军一张小麦色的脸,浮起可疑的红晕,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哑声道“老子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废但我能学啊你别嫌弃老子,将身子养好,我也好好学学,等到大婚之夜,绝不会发生今日这种蠢事”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云初暖,瞧见他那一脸尴尬,还要努力为自己辩解的模样。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以,你这一天都在看这东西”
“不然呢还有啥比老子以后的性福生活重要”
今日之事,是耶律烈长二十五年来,最大最大的耻辱
哪怕小媳妇儿再怎么诱人,在他没有学会之前,也不敢再碰了
若是再发生白日里那种事情,他直接一头撞死吧,别活了
这要是被将士们听了去,不定怎么在暗地里笑话他
“今日之事,暖暖万不可以与旁人说,巧儿都不行。”
蛮子将军一脸严肃地交待着。
云初暖从小小的轻笑,到此刻,实在是忍不住大笑出声,“你是不傻呀,这种事情我干嘛和那丫头说人家还是个小姑娘呢你就耍流氓吧,满脑子黄色废料”
黄色废料是啥,耶律烈不知道。
但这话,他就不服了,“那叶大娘也不能说”
“你怎么这么憨啊”云初暖在男人的怀里,笑得都快飙泪了,“我谁也不说好像我不丢人似的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日后你要是不听本公主的话,我就去和你的将士们说,他们的将军不行,看你以后还有什么威风”
这话,谁听都知道是开玩笑。
但把小娇娇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每一句话都当真的耶律烈,脸色更黑了,“你敢信不信大婚之后老子让你日日下不了榻”
他以为这个威胁很厉害,小娇娇却笑得更厉害,“信信信,我家夫君最厉害了哈哈哈哈哈哈”
耶律烈“”
他就不懂了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再笑老子吃鸡肉了现在就吃”
这回,云初暖笑不出来了。
柳眉轻蹙着,白软的手指从大氅中伸出来,点着男人厚实的胸膛,娇斥道“你礼貌吗你礼貌吗哪有用鸡来形容自己媳妇儿的
以后不许用这个词了在我们那里,鸡是用来说特殊从业者的再说我就生气了”
“啥意思”耶律烈一头雾水。
“青楼女子,懂不懂”
耶律烈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媳妇儿一听到他用鸡肉形容她,小脸便黑了。
原来如此。
可是鸡肉那么珍贵,那么好吃,可惜了。
“不气不气,老子那不是不知道嘛”他在那张小嘴上亲了又亲,才将小娇娇哄好。
云初暖被拥有他味道的衣服包裹着,被他坚实的臂弯拥抱着,温暖而又安心。
微微歪头,倚在他的胸口上,声音软软糯糯,“我以为你去查幕后黑手了,谁知道你去看小huang书,就不担心我会有危险呀”
提起这个,耶律烈便有气,“那狗东西在王宫里,此时动不了,不过暖暖莫要担心,老子要不取那狗头,便不配做你男人”
云初暖抬起小脸,有些诧异,“是边辽人不是大夏的”
今日那肚兜和信出现的太巧了,云初暖还以为大夏有人潜伏在边辽,伺机想要害她,原来是边辽人吗
蛮子将军一脸沉重,“我原以为是囚在狱中的那些杂碎,却不成想,他们交出了那件肚兜和你写给那个劳什子摄政王的信
老子才不会信,他们便说你的嫁妆里,有那男人的回信,一看便知”
想到那两封信的内容,耶律烈心口隐隐泛着疼。
他的怀抱收紧一些,牢牢抱着怀里的小娇娇,“暖暖啊,有些人,不值得,便是你付出再多,他也老子气得不止是你心里装着野男人更气你不知爱惜自己,不知”
他话未说完,双唇便被软乎乎的小手堵住,“你是不是依然不信我”
她说着,那双微扬的凤眸,眼尾便泛起了红。
耶律烈心里一揪,“并非不信,只是”
“没有只是没有可是没有假如什么都没有你只要知道,从前的云初暖已经死了在遇到你的那天,就死了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大夏国七公主
她是对那个摄政王爱慕至极,但我心里只有你懂不懂
放着一个疼我爱我的男人不要,还去想着那个野男人,我是疯子还是有病”
云初暖就差把自己是从千年之后穿越过来的身份,和蛮子将军说了。
“还有,在大夏国七公主出发的前一天,那男人找上她,让她做些什么事情,这一点你应该从信里看到了,但我现在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若是有朝一日,有人再来拿这件事挑拨,你是信我,还是信他”
男人一双清浅的瞳仁里,满是困惑与不解。
但他还是坚定地道“信你。日后,若是哪个狗杂种再敢编排你的是非,老子便直接砍了他”
云初暖“”
她想到了那天在连翘那里,这蛮子不由分说地一拳把人家郎中的牙齿打掉两颗。
便知道他这话,是真的。
她连忙道“倒也不用这么血腥你只要信我便好而且,我说过一年后与你成亲,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否则我今日也不会”
白日里,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实在太过激烈,云初暖只要想到,脑子里便装不下别的了。
面红耳赤地娇声道“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等大婚之后,我们便生一个小宝宝,好不好”
小娇娇畅享的未来,耶律烈何时没有想过
他本来是喜欢儿子的,儿子好啊,能跟着他去军营打仗也做个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汉子
可是瞧着怀中的小娇娇,耶律烈觉得,女儿更好。
大手在她圆润的肩头摩挲着,他心中的激荡无法言说。
原以为这一切都没了,谁知道
她的过往,从今以后他再不会提。
无论以前的她是不是她,他耶律烈只知道,怀中这个小娇娇,只属于他
她的身子被他看光了,也摸遍了,就只差最后一步。
这媳妇儿,不是他的,还能有谁
“女儿好,女儿一定会像你一样娇俏可爱。”
他只要想到两人的未来,便觉得心头的热火根本无法熄灭。
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这种幸福,他也可以拥有吗
现在的一切,是真的吗
“暖暖啊”他紧紧抱着她,没有一点儿旖旎的心思,只有满满的,无法言说的感动。
云初暖也开心,她以为这次事件后,他是不愿意面对才躲着她。
原来,只是嫌丢人,偷偷学知识去了。
她仰起头,在他丰润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你伤口,还疼不疼”
提起这个,耶律烈忽然想起那个让他伤口迅速愈合的神奇玩意儿。
“不疼了暖暖,你白日里给我用的那些珠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