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一见林莺莺和大宝,连忙跑到三婶的身后躲着。
三婶看了他一眼,冷喝一声“还不快出来,道歉。”
胖墩缩着脖子从三婶的背后钻出来,朝着林莺莺拱了拱手,“婶娘好。”
三婶差点被这臭小子气得吐血,但碍于林莺莺在场,又不能发飙,只能忍着。
“胖墩,你是男子汉,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认错误,改正,下次不能再犯,明白吗”林莺莺上前,微微附身,轻轻摸着他的头。
林莺莺没有想要厉声训斥胖墩,只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
见婶娘没有骂他,胖墩怯生生地抬头望向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似的。
他点头如捣蒜,“我知道错了婶娘。”
林莺莺满意地点头,“那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胖墩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大宝,小声道“大宝,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也不该说那些话。”
大宝微微仰起头,看着胖墩,微微一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大宝说不计较,胖墩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大宝拍了拍小手,笑嘻嘻地说道“好呀”
见状,林莺莺不由莞尔,两个孩子孩子和解了,希望日后胖墩说到做到。
“以后可不许再做了哦。”林莺莺叮嘱道。
胖墩使劲点头“我知道了,婶娘放心吧。”
见两人离去,三婶一跺脚,愤恨地骂了句“该死的臭丫头,竟敢威胁我真是反了你了。”
随即又目露凶光地瞥了一眼孙子,丢下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气呼呼地回了屋,关上门,把自己锁在屋里。
离开三婶家后,林莺莺带大宝去了镇上给孩子买糖果,她牵着大宝的手,“宝贝,今天做的很棒。”
大宝扬起头,“真的吗”
“是,我的宝贝最棒啦”林莺莺捏了捏大宝的脸蛋。
大宝甜甜笑着,娘真厉害,三两下就让胖墩认错了,他抬头眸冒星星睨着林莺莺。
买完糖果,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谢长河也锄完草了,刚从外面回来。
见门从外被推开,她抬头望去,“你回来了。”
她往前几步接过他手中的锄头,放至一旁倚着,拿出两颗糖,“给你,刚才和孩子去买的。”
谢长河视线过她手上两颗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无奈笑道“我都多大的人了,给孩子吧。”
“大人也可以拥有小孩子的快乐。”林莺莺将糖纸拆开,快速塞到他他嘴里,“张嘴”
谢长河拗不过她,只得张嘴吃了一颗,甜味在口中蔓延,直至心间。
随后林莺莺将剩余的那颗糖递给他“自己剥。”
“嗯。”谢长河接过来,慢慢剥着糖纸,他的手修长而漂亮,一看便是常年劳作的手,指尖上的茧子很薄,剥糖纸的时候显得十分优雅。
看得林莺莺直呼不公平,同样是干活的两人,他的就还很好看,而自己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有点粗糙,手背皮肤没他的细腻,指节大了一圈,一点儿也不漂亮。
谢长河余光瞥见林莺莺嘟着小嘴,抬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知她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
不由轻笑一声“好啦,别郁闷,你的手也很不错。”
“哼。”林莺莺撇了撇嘴,同是人,谢长河的比她的手白净,宛如一块温润的玉。
只能说是因为他是书中男主。
见她不高兴,他伸出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语调宠溺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你的一切我喜欢。”
林莺莺抬头,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眼眸,那双眼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好一双情意绵绵的眼睛,与他对视,便觉得他对你情深似海。
但是林莺莺才不会被这双眼迷住
她咽了咽唾沫,将视线移开,“别油腔滑调了。”
转移话题,“我待会去菜地里看看,能不能种别的菜,然后做个围栏。”
话音刚落,下一瞬嘴里滑进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用舌尖舔了一下,是甜的。
原来是糖果,她抬头瞪向谢长河,“你居然敢偷袭我”
谢长河眼含笑意,“礼尚往来。”
“”林莺莺扭头,“我去菜地看看。”
然后转身走了。
谢长河站在原地,看着她削瘦的背影,嘴角微勾,笑意越来越浓,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那股温柔似乎要将人融化一般。
林莺莺来到菜地,菜地里已经被谢长河收拾好了,摘过的那一片地方也耕好了地。
她小声嘀咕着“还是做个篱笆墙吧,免得三婶老是惦记。”
“好。”随即身后传来清朗的男音。
“你怎么也来了”林莺莺猛地转身,望着离她不远,面带盈盈笑容的谢长河。
这家伙跟她身后,她竟然都没发现。
谢长河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林莺莺身边,“你不是说要做篱笆墙吗,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去砍竹子”
她看向他手中的刀,刀都拿好了。
随之两人一起去了后山。
相比外面的夏日炎炎,林内绿荫如盖,遮去夏日的燥热,令人感到一阵沁凉。
日光像千万道金黄的丝线洒下,落在青翠的竹叶上,泛起层层光晕。
清风扫过,翠叶沙沙作响,偶尔风大了,还会吹落偏偏青叶,并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
林莺莺弯腰捡起一片竹叶,放置鼻端闻了闻,清新的竹叶香味充斥鼻间。
“好香啊。”脑中忽而一闪,或许可以拿一棵竹子回去做竹筒饭
在现代她曾吃过,也尝试做过,糯米带着一股竹香,香软可口
想吃
她转头瞅着谢长河,“咱们回去做一顿竹筒饭,怎么样”
她想,竹子这么好,做的竹筒饭,想想就很美味很美味不行,不能再想了,她晃晃了脑袋。
见此,谢长河不禁笑了一下,瞧她双眼发亮,恨不得立刻将东西做出来的模样。
“你会”他还没见过她做过竹筒饭。
听见他的疑问,林莺莺不悦地翻了翻白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学过的”
闻此,谢长河更加疑惑了,他怎么不知道她学过
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她会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让他感觉她身上有一股神秘感,有时又觉得那是他的错觉。
“好,我还没尝过你做的竹筒饭,很期待。”
“没问题,保证让你大吃一惊。”林莺莺一脸傲娇,那小眼神似是在说“你就等着吃吧”。
谢长河唇角微翘,他倒是挺期待的。
见谢长河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心跳不由漏掉了一拍。
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这句话形容他恰当不过,他总能将那份温润融入骨血里,让人感到温暖和煦,舒适安宁。
她忍不住在心底腹诽,怪不得那些女子爱慕他呢,这张脸的确很能吸引人。
谢长河注意到林莺莺呆愣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看够没”
林莺莺被他弄的浑身不自在,连忙躲开他的触碰。
她抬头看向谢长河,“你别老摸我脑袋啊”
随之跑开了。
下一刻,摔了个狗吃屎,手中胡乱抓到了一把枯黄的竹叶,脚踝处却是火辣辣地痛。
她坐起上半身,皱眉地捂住脚,“好痛。”
见她摔倒了,谢长河慌忙跑上前,蹲下身子,“怎么样了”
“笨蛋,干嘛要跑”谢长河又气又心疼。
林莺莺揉撅着嘴巴,“谁叫你摸我脑袋。”
“”好吧,是他的错,“是我不好,你脚怎么样了”
说着,他脱下她的鞋,露出小巧白皙的玉足,脚腕处青紫一片,他拧紧眉头
“你看都肿成这样子了,这么不小心,看你下次还敢乱跑不。”
想必是方才跑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枯竹子。
林莺莺摇头,“不碍事的,只是一点擦伤。”
“你还逞强”谢长河心疼地握住她的脚腕,轻轻地碰了一下。
这一下,林莺莺猛地缩了缩脚,倒抽一口冷气,疼痛令她秀眉紧蹙
“疼疼疼放手”
“好。”这一声多多少少有点不悦。
谢长河抽开手,轻轻地吹了吹她受伤的脚踝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
看他低头,林莺莺不自然地转过头,耳根子发烫。
这时候,她感觉有一股清凉的风拂过她的脚踝,很是舒服。
“我抱你回去,擦点药酒。”
“可是我们竹子都没”砍。
她刚想拒绝谢长河直接打断她的话,“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竹子。”
说着,他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朝着竹林外走去。
“我自己会走,你扶着我就好。”
林莺莺小声嘟囔着,即使五年多的夫妻了,她还是很不习惯被谢长河这样抱。
“闭嘴”
“”好凶。
瞧他面露不虞,林莺莺心虚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谢长河将她抱回屋子,给她上药包扎好之后,林莺莺坐在椅子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难得见她这么乖,谢长河发出一声冷笑,瞟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林莺莺连忙喊住他,“你你去哪儿”
“砍竹子,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什么就叫大宝,他已经五岁了。”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头也没回。
“等等你别生气啊”
听见这话,谢长河才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看向她,“我没生气,只是去砍竹子。”
“”
林莺莺抿唇,她就知道谢长河生气了,这家伙,至于么,又不是他摔跤。
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要摔的。
虽然去的时候,他说过要让她小心点,别又像上次一样摔跤了。
谁知,还真让他说对了。
谢长河的嘴一定是开光了
“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别生我气了”
好气哦
明明伤的是她,却要来哄他
“你错哪了”谢长河挑眉。
林莺莺眨了眨眼睛,“你不该摸我脑袋。”
不然她也不会跑,是他的错。
谢长河“”
他迈开长腿,蹲下身子看着她,捏着她掌心柔软的肉,“我没有生你的气,是我不好。”
生的是自己的气,又一次让她受伤了。
林莺莺听他这样说,脸颊微红,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谢长河见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不生气了,那我就去砍竹子了。”
林莺莺目送着谢长河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回过神来。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仿若还残留着谢长河的气息。
院中的栀子树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随着太阳西斜,空气中也不那灼热了,风过拂过时,微凉。
谢长河拖着竹子回来时,就看到林莺莺对着院中的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谢长河走到她面前。
林莺莺被吓一跳,抬眸望向谢长河,随后她收回视线。
“没什么,快去做竹筒饭吧。”
她笑眯眯道“需要的食材我都弄好了,大宝在一旁帮忙的,就差竹子了。”
说完,她指了指厨房。
他点点头,拿出工具,将竹子锯成一节一节的,再在上面开个口子。
做完之后把食材装进竹筒内,再倒点水,用先前弄下来的竹盖盖上,放在火上烤。
不多时,竹筒被烧成黑色。
估摸着熟了,谢长河手包着布将竹筒饭拿下来,一拿开竹盖。
迎面扑来一阵诱人的香,米香和竹子的清香融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闻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他将竹筒饭放到林莺莺面前,勺起一勺,“可以吃了。”
她抿嘴笑了笑,随即接过,一勺子入口,一股子香味顿时充满口腔。
粒粒有清香
回味悠长
老少皆宜
呜呜呜好吃到流泪的竹筒饭呀
于是,当晚林莺莺吃了两节竹筒饭,吃得肚皮圆滚滚的。
她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情大好,“真好吃”
人逢好神爽。
谢长河凝视着吃撑的她,无奈摇头,“撑坏了怎么办”
她嘿嘿一笑“不怕不怕”
吃饱了,连脚也不那么疼了。
次日,夕阳娇羞地从东边露出头,微光穿过薄雾,悄悄溜进树叶缝隙。
谢长河在庭院中将竹子破成四边,而林莺莺则悠哉地坐在一旁,眸光一直盯着认真干活的男人。
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偏偏有人想破坏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