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血口喷人”三婶一惊,急忙辩解道,“我怎么可能让胖墩去你地里偷菜我家又不缺菜你别乱说”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林莺莺冷笑。
“你这贱丫头,也就嘴皮子厉害”三婶恼羞成怒,伸手朝林莺莺抓去,一副要打林莺莺耳光的架势。
林莺莺一脸冷漠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看着三婶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看得三婶是怒不可遏。
在巴掌落下之际,一道力量将她的手牢牢抓住,使她不能动弹分毫。
三婶转头,见谢长河面容平静地盯着她,眼底寒霜涌动。
三婶吓得一哆嗦,急忙抽回手,讪讪地道“长河”
谢长河睨着她,“三婶,平日敬你是我长辈,多有忍让,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休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一股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三婶心头一颤,而手腔上的禁锢似乎还在一般,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长河,我”这个侄子虽然平时温温吞吞的,看着很好欺负,若是他真的不顾亲戚这层关系了,那
想到自家汉子对谢长河的维护,三婶有些慌了,想要解释,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对林莺莺的态度,顿时觉得心虚。
“你什么”谢长河面无表情,“仗着你是长辈,仗势欺人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随即转念一想,谢长河一家就是软柿子,只是林莺莺嘴巴厉害而已,三婶委屈地喊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谢长河冷哼,自然知道三婶指的是什么,“三婶,我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果你继续在外面瞎传一些有的没的,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声音淡淡,隐隐含着森寒杀意,让三婶浑身冰凉,一阵毛骨悚然,不敢直视谢长河那双寒凉的眼睛。
众人看着这一幕,对谢长河两口子说的话根本不信,认为他们是为了让她们不相信真有藏有玉石而编的谎话。
要是真没玉石,那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这个林莺莺也太不要脸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仅不承认,还倒打一耙,简直是不要脸到极致”
是啊我听说她娘的脸皮都比城墙拐角还厚,也难怪会生出这样的闺女,有其母必有其女。”
“又贱又自私,在村里发现了玉石那就是公有的,大家都有份的,这家子却贪婪地想着私占,贪得无厌”
“谢小子本来多好的一人,娶了林莺莺后竟变成这样了,六亲不认,枉费读了那些多书,却不知道百善孝为先,为了媳妇连亲戚都不要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非打断他腿不可”
“说起来,林莺莺就是一祸水,专门勾引男人,当初要不是她,我女儿早就嫁给谢小子,何苦像现在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周围一片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在批判林莺莺的不要脸和贪婪,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在她们看来林莺莺瘦得根柴一样,除了长得好看点,哪里配得上谢长河了
就没见过哪家的汉子需要洗衣做饭的,干家务活,从来都是婆娘做的。
这个林莺莺倒好,一张脸就能把人家谢长河迷得团团转。
“大家也别说那么多了,让林莺莺赶紧把玉石交出来,不然就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王大娘大声嚷道“反正他们有玉石,不怕没地去”
她心里觉得这么说,林莺莺一定会乖乖交出玉石的,毕竟被赶出村子是非常丢人的事。
谢家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里,如今这一代却被赶出村子,令祖上蒙羞,脸面也会败光。
不信谢长河和林莺莺不在乎。
王大娘越想越觉得行,也越发笃定林莺莺一定会拿出玉石。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仿佛恨不得立马冲到林莺莺面前挖出她嘴里的话。
“对交出来”
“快点把玉石交出来”
林莺莺眸色无波地扫了一圈众人义愤填膺,仿佛在做着正义的斗争一般。
往日里和善的眼神,慈祥的面容此刻都充满了恶毒和算计,只是因为玉石。
利益牵扯会使人的本性原形毕露,这一点,她很清楚。
此时村民们的表现,她也不觉得意外。
她张了张口,想说他们没有玉石,也不会搬走的。
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了手,紧接着,熟悉的嗓音响起“我们没有玉石,也不会离开这里。”
她回眸一看,只见谢长河正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在告诉她,让她放心,有他在。
林莺莺一愣,随即明白了谢长河的用意,她微微一笑,心头泛起一股暖流。
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了,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也不怕任何威胁。
孩子在她刚刚挡住时,就被谢长河带回屋里了。
“你说这些没用,快点把玉石交出来”三婶不依不饶。
“是啊把玉石交出来吧不然你们一家就要滚蛋了。”
“滚蛋滚出村子滚出去”
“反正林莺莺是祸水,我看啊,就应该把他们赶出村子,免得留着祸害人啊。”
“对啊对啊”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一个个愤愤不平,相比之下两人的神色要平静许多。
“既然大家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我们是绝对不会搬出这里的。”
“我娘子也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占过谁的便宜。”
谢长河沉声说道,目光凌厉,直射三婶。
三婶被谢长河看得有些心虚,她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但心里却在嘀咕,谅他俩也不敢怎么样现在可是全村人在讨厌他们
“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滚蛋,免得在这里惹人嫌”
“没错,赶紧滚蛋吧这里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声音高亢激昂。
看向谢长河两人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鄙夷。
谢长河不以为意,握着林莺莺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的妻儿,岂容旁人辱骂
“我们一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未有做过半点坏事,也没伤害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凭什么要离开村子”
“没偷没抢,平静地过着日子,你们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上门说我们私藏着玉石,无端指责我家人,实在令人不齿。”
谢长河的声音不大,但在喧闹嘈杂的小院子里,还是显得格外的突兀,让人听了,心头的怒火更旺盛了。
“呵,说得好听”王大娘阴阳怪调道“你们一家子都是一群贼,私占大家的玉石,还狡辩”
“就是,私藏大家的玉石,就是贼,你们还有理了”
“”
众人再次起哄,一副要他们不拿出玉石,就把他们赶出村子的架势。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家有玉石,有证据吗”林莺莺冷眼扫过她们,字字冰冷,透着一股寒意。
闻言,王大娘等人都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了反驳的话,因为她们根本没有证据,知道的都是三婶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是信的。
这时,三婶从一旁站出来,指着林莺莺的鼻子,“证据怕不是早就被你们藏起来了”
随即她冷哼一声,一脸嘲讽地看向谢长河夫妇,“我可以作证,这玉石,你们绝对有还当了不少银钱还买了一大包东西”
林莺莺闻言,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三婶还真是无赖啊
这种栽赃陷害,诬蔑污蔑的招数她已经听了不止一遍,每次都是一句话就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真是无耻至极
“三婶,我再说一遍,我家真的没有玉石,更没有私占过你们的东西,也没偷过东西,你这样散布谣言,就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其心可诛”林莺莺怒道。
“你胡说,我哪有散布谣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是有玉石,我们都是有眼睛的,不瞎,也不聋,可以看得见”三婶见林莺莺还是不承认,气得脸色涨红,眼珠子瞪得溜圆,“我说你们有,就一定有”
林莺莺“”不管说有还是没有,都是有。
“三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她淡淡扫过三婶红彤彤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的声音虽然轻,语气虽然柔和,但落入三婶耳朵里,却如同针尖刺入肉里一般,疼得她呲牙咧嘴。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今天还真要把他们赶出清水村不可
“既然你们不识抬举,不肯交出玉石,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大娘咬牙切齿地道。
“你想干嘛”谢长河目光冷冽地看着王大娘。
王大娘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但她仗着村民们都在,壮了胆子,挺了挺胸脯,底气十足地道
“我想干什么你们私吞我们的玉石,我们自然是要进你家找一番”
“对,把他家翻一翻就能找到了”
“翻”林莺莺挑眉看向王大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大娘,你这是在说笑吧”
“你们谁若是敢踏进一步”谢长河冷喝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他话里威胁意味十足。
王大娘等人被他阴冷犀利的眸光扫过,顿时吓得退后一步,心里不禁打鼓,有些畏惧,也有些不服气。
这些年,有些人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还没遇到这样的硬茬子呢
看他这架势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一时之间,院子里突然静默下来。
不过忌惮归忌惮,但是为了玉石,她们还是强忍着心头的畏惧,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道
“你要是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们就报官让县老爷抓你们去挨板子”
有人这么说了,王大娘泼辣惯了,不带怕像谢长河这样斯斯文文的人,便道
“大家不要被他吓唬住,他不过是一个弱书生,有什么可嚣张瞧他白白净净的模样,肯定没什么力气,我们可是有一群人呢”
经她这么一说,村里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对他肯定是吓唬咱们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
“就是,他敢动咱们一下试试,看俺们不打烂他的脑袋”
闻此,谢长河瞥了眼王大娘,这一眼看得王大娘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看什么看,有种就冲我来,欺负老太婆算什么英雄好汉”王大娘壮着胆子吼道,心里却是打鼓,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怂恿。
“王大娘,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家相公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弱”林莺莺沉声喝道,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搞不好谢长河会武功呢
“你这臭丫头,你居然敢顶撞我”
“你骂谁臭丫头呢我告诉你,再敢乱喷粪,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王大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恨得牙痒痒。
她堂堂长辈,在村子里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偏偏她还真的不敢动林莺莺,毕竟人家汉子是个读书人
“王大娘,我知道你是着急给儿子娶老婆,需要用银子,但我家没有玉石,我也没有通天的本事给你变出来。”
林莺莺淡淡地看着王大娘,声音不咸不淡的。
“有空在这闹,煽动大家,不如管好你的庄稼地。”
王大娘这么急,一听有玉石就信,无非是为自个儿快而立之年的儿子娶个妻子,以及给自己的女儿准备嫁妆。
林莺莺又怎会看不出这些小心思
听她这么说,王大娘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你”
她没想到林莺莺竟会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她是着急,可那也是为自己儿子考虑。
可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却私占着玉石
这样的好东西,大家就该一起分,凭什么一个人占着。
林莺莺懒得看王大娘现下是什么表情,她看向三婶,“三婶,诬陷我一家,你很开心吗”
“让我想想,你一共拿了我多少东西”说到这,她顿了顿,故作思考,“拿过粮食和鸡蛋若干,借了我十六两银子,年年偷我家的菜和池塘里的鱼,时不时把来我家借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