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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番外
    “唔”手脚被绑住的宴欢发出低沉的闷哼声,缓缓睁眸,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脑袋昏昏沉沉的,自己的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还带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可恶

    邱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求医不成,就派人绑她,活该那少爷病了。

    宴欢心中暗骂一句。

    可现在她被绑在车上,除了眼睛外其余的地方都被绳子捆着,根本就逃脱不掉,只能干瞪眼。

    “唔唔”宴欢使劲挣扎着。

    那家丁见她醒了,谄笑道

    “宴大夫,得罪了,小的也不想的,实在您过于倔强,家主才派我绑您回去的,希望您能够谅解。”

    他口中的家主就是邱家的掌权人,邱霖的父亲。

    多次上门请她去给邱霖诊治,可她听旁人说那邱霖只是小病,只需多加休养便可。

    但邱家主却是心急如焚,遍请大夫,听闻她医术高明,便想请她。

    既是小病,何必浪费资源。

    觉得邱家主只是封建迷信,就婉拒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派人把她绑了。

    可惜嘴巴被塞住,她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否则她定是要骂一通的。

    这时,“吱嘎”

    车子猛地停了下来,宴欢身体惯性往前冲去,撞到了面前的车座位。

    “怎么”家丁刚想说怎么回事,就见车前被宴家人拦住,生生把他们逼停了。

    下一秒,车门被拉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映入眼帘,扫了眼手脚被捆的宴欢,怒道“你邱家就是这样请人的”

    他身材魁梧高大,身穿黑色唐装,眼睛深邃有神,身上有着一种难言的气势,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家丁一愣,赶紧解释道“这位爷,您误会了”

    “哼”男人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扫向他,吓得他立马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男人将目光转向宴欢,眼底闪过焦虑,忙解开麻绳。

    双手获得自由后,她撕下胶布,冷冷地睨着家丁,“此事你们要给我个交代。”

    家丁见宴欢态度强硬,不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道歉道“宴大夫,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请您别放在心上。”

    宴欢懒得理会他,直接下车,朝自家的车走去。

    “唉,宴大夫,等一下啊,宴大夫”家丁急忙跟上,赔着笑脸解释道“我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与我们这些蝼蚁一般见识。”

    宴欢停下脚步,瞥了家丁一眼,“主子做错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家丁道歉了”

    被邱家的人绑来,宴欢心里对邱家的印象那减了几分,也对邱家的行为感到厌恶。

    她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之辈。

    哪个请她看病的不是对她以礼相待,邱家倒好,直接绑人。

    第二日邱家主备上厚礼,还带着邱霖亲自到晏家向宴欢道歉,态度谦卑有礼。

    宴家父母让人叫宴欢来时,她只是一笑,邱家封建落后,不尊重人,她是不会见的。

    这件事情在海城闹得沸沸扬扬,一些不知晓情况的外来人对宴家产生了兴趣,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夫竟然能让邱家亲自致歉,还连邱家都敢不放在眼里。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晏家是医药世家,代代单传,到了宴老爷这一代,打破了代代男丁的传统,生下一女。

    而晏家医术又传男不传女,晏家为了让医术传下去,只好违背祖训传给宴欢。

    宴欢医术虽然比不上她的父亲,但在海城的年轻一辈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早早自立门户,在外行医。

    人长得漂亮,但性子冷,又清高,使得一众追求者铩羽而归。

    这日宴欢出外行医,回来赶上了一场大雨,不得已寻了处地方避雨。

    她拿出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时,耳膜骤然钻进一阵吟诵声。

    是卓文君的白头吟。

    声音不轻不重,像水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似的,荡漾出一圈一圈波纹。

    亦像她心头撩拨,酥酥的,痒痒的。

    宴欢止住动作,迈出屋檐下,抬头往声源处看去。

    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温和眼眸,这一对视,宴欢多年来波澜不惊的心顿时泛起了涟漪。

    阁楼上,一袭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正面带笑容地看着她,身形单薄,五官俊朗,眉宇之间的俊秀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即使隔着点距离,宴欢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面色有些苍白,眼里有一种死寂的光。

    为何会如此

    那双眼本该是什么样的

    她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不仅是心脏,就连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跃着,让她感到羞涩,不知所措。

    这样的感觉是宴欢从未有过的。

    不由得脸颊绯红,垂下眼睑,掩盖内心的慌张,抬脚就要离开。

    “姑娘等等”男子忽然唤住她。

    闻声,宴欢放下才迈出两步的脚,扭头看向阁楼的人,故作淡定道“有事”

    “请等我一下。”说完,阁楼上便没了他的身影。

    宴欢愣是没移动半点,站在原地。

    不消片刻,木门打开,走出一个男子。

    衣袖微卷,露出一小截手腕和脖颈的白皙肌肤。

    见状,宴欢脑里冒出四个字,温文尔雅。

    男子径直朝她走来,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俊朗的面孔在稍暗的光线下却显得越发清俊儒雅。

    伴随他走近,还带来一股清冽的兰花香味,闻着很舒服。但却给人一种疏离感。

    可这香味放在他身上,也不显丝毫维和。

    这时,他已经走到宴欢身边,在宴欢疑惑的眼神下,把一柄油纸伞放到她手上。

    宴欢微怔。

    男子微微一笑“姑娘撑着它回去吧。”

    语毕,也不等宴欢说话,便转身回去。

    宴欢站在原地,盯着手中的油纸伞看了许久。

    撑开才发现,伞上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鱼,雨水落下时,仿若两条金鱼在水中翻滚,随时都要游出水面似的。

    看着那两条鱼,想起刚才他递给她伞的动作,宴欢不由得勾唇浅笑起来,这个男子的举止真的让她很意外。

    看起来温柔无害的样子,却让人无法抗拒。

    次日,宴欢去还伞,敲门时却无人应答,只好作罢。

    她一连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那人在。

    男子邀她进去喝茶,宴欢欣然同意。

    最后两人相谈甚欢,也得知他叫祝研。

    也许是意气相投的缘故,两人谈起了恋爱,晏家父母知晓后也没反对女儿自由恋爱。

    这一谈就是两年,双方都见了彼此的父母,虽然祝研没有父亲,晏家也不嫌弃,女儿喜欢便好。

    逐而筹备起婚礼,婚礼的日期订在下个月初九,两家商量着把婚礼办的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

    只是婚礼还没办好,就有消息传来岳家军要攻打海城。

    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海城都乱了套。

    晏家匆匆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又派了人去把在医馆的宴欢叫回来。

    没多久,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没找到小姐。

    晏家父母瞬时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连忙派出更多的人找宴欢。

    宴欢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陌生环境。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醒了。”

    忽然,身旁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音,随之房内亮起微弱的光。

    宴欢猛地扭头,便看到坐在床榻边的男人,顿时大吃一惊,惊呼道“你你是谁”

    自己是在回家路上被人劫持的,醒来后就到了这里,是谁要绑她

    这个人是谁

    男人望着她满脸戒备的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笑容温润如玉,宛如冬日暖阳,“想活命吗想就做我的姨太太。”

    这笑容在宴欢看来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让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宴欢紧握拳头,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佯装镇定地问道。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当初骂他病死活该的女人。

    此时小脸煞白,紧咬牙关,却倔强得不愿流露出一丝害怕和畏惧的眼神。

    宴欢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浑身汗毛竖起,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时,男人笑道“愿不愿意”

    宴欢头摇成拨浪鼓。

    她不愿意,祝研还在等她,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男人笑了,“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用一些特殊的方式让你愿意。”

    话音刚落,男人的大掌就抚上她的面颊。

    他指腹的温度很烫,烫得宴欢忙别开头。

    ”放开我”宴欢挣扎着推开男人。

    男人轻笑一声,不但没松开,反而将她搂入怀里,在她耳边低语“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你想怎么样”宴欢心中警铃大响。

    男人的手细细在她脸上摩挲着,声音沙哑地说”我要把它们一寸一寸地剥掉。”

    宴欢听着他邪恶的话,只觉得全身发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邱霖见她百般抗拒,怒气涌上心头,粗鲁地捏住宴欢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你以为你是谁”

    宴欢凝视这一张陌生的脸,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心中一阵苦涩,她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自己从未见过他。

    接下来的日子,是从出生就顺风顺水的宴欢没经历过的。

    邱霖的折磨与刁难,承受着不知从何说起的怒火。

    期间也知道了他是谁,两年她不愿医治的邱霖。

    他带她游走在各种宴会上,忍受着他人的侮辱,她一声不吭,任凭对方如何欺辱,也始终保持沉默。

    恨意从她心底生根发芽。

    她每天都想跑,但这片天地犹如铁笼一般,困住了她。

    在这样的情况,宴欢没有消瘦丝毫,因为邱霖不允许,否则等待她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惩罚。

    在某一天夜晚,邱霖突然出现在她房间。

    宴欢正在洗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尖叫一声,慌乱地拿起一旁的浴巾裹住自己。

    “你、你怎么会进来”

    宴欢惊恐地看着邱霖,眼底是惊惶失措。

    男人见此,不由嗤笑一声“这是我的地方。”

    眸光扫过她白皙嫩滑的肌肤,眼中闪烁着一簇异常明亮的火苗。

    宴欢看着他那裸的目光,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他、他想要对她做什么

    “你不能碰我,否则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宴欢结结巴巴地威胁道。

    邱霖挑眉,戏谑道“你想怎么报复我杀了我还是毁了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向她靠近。

    看着他步步紧逼,宴欢吓得身子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邱霖蹲下身,修长如玉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颌,上下打量道“对你这样的,我没兴趣。”被他这么一碰,宴欢感觉到那只灼热的手,就连呼出的气息都不对劲,霎时意识到了什么。

    瞥到他鄙夷不屑的眼神时,她冷笑“像你这种烂人只配母猪。”

    邱霖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

    这个女人竟敢说羞辱他

    一股愤怒的气焰瞬间窜至脑际。

    指腹是细腻的触感,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

    “你”猛然的温热让宴欢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双眼充斥着浓烈的厌恶和憎恨。

    自此,宴欢对邱霖越加厌恶,只要一看见他就冷嘲热讽,毫不留情。

    她这样,邱霖也不自讨没趣,渐渐地不再来此。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许是怀着愧疚,也准许宴欢出去了,只是身边必须跟着人。

    这天用早饭时,宴欢一顿呕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苍白如纸。

    “姑娘,您怎么了”身边伺候的丫头紧张地问道,虽然少爷好久没来了,但她们也不敢怠慢姑娘。

    宴欢捂住嘴,一脸虚弱地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丫头闻言,担忧地问道“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一会,宴欢抬头睨着丫头,应了声好。

    她自己就是大夫,清楚自己身体状况,最近总是犯恶心,吃什么东西都吐,她怀疑是怀孕了

    一想到这个,宴欢的心情就格外沉重。

    她不想要孩子。

    她不想和一个恶魔在一起,更何况,他是邱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