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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 四十三
    夜已经很深了, 封锁戒严的道路并没有挡住游行抗议者的脚步,他们穿过警戒带涌入政府大楼前。

    “往后退。”

    “安静!”

    “再往前开枪了!”

    “彭——”

    有士兵鸣枪示警,朝向天空开枪, 夜幕仿佛被撕开一个口子,白光一霎,火星四溅。围在大楼前的普通民众, 并不想为此付出鲜血,他们只是还不能理解当局。抗议号喊声弱下去, 他们脚步也不再那般强硬, 无人飞行器拍摄时的闪光, 在他们头顶, 有人开始双手遮住脸。

    或许人们也不想暴露这种无知者的行为。

    传回电子屏幕的画面, 他们蓬乱的头发,激动发红的眼睛和脸庞,夏末的夜晚, 躁动的汗水从下颚滴落。大楼的士兵,在避免误伤群众的情况下奋力维持秩序。

    楼笙从大楼走出时,身后官员还紧追不舍, 他们僵持了一整日,在凌晨钟声敲响时,楼笙耐心彻底耗尽。

    很多高层落马, 他一言命令实施新法案,手段十分狠绝, 他也会遭受骂名,被官员连手反抗。

    迈出大门的将军双手戴上军帽,他军装凛然,是人们崇拜的那个英雄, 但他不容反抗的镇压,让人觉得有失英雄所为。

    “我不知道你们反对的目的是什么,”楼笙目光冷下去,光束里,帽檐下遮落的阴影明暗交替,黑眸锐利摄人,“这对你们,对所有人都没有坏处的事情。”

    “这里面有谁的利益在吗?还是说你们放不下你们自以为是的主导地位,听着各位,我已经听了你们太多废话,你们始终拿不出像样点的提案,新法案的实施不会因为空口阻拦而有任何改变。”

    在身处高位的官员面前,铁面将军神情冰冷,他皮相是好的,但他身后有无数士兵手中的枪会随着他一声令下,对准谁的脑袋,这让他面目看起来非常可怕。

    有官员战战兢兢说道,“新法案对雌子是否不太公平?”

    “惩罚措施是否太过……”

    楼笙目光直视过去,面无表情,看起来很冷,“很过分吗?”他话音里仿佛带上了讽刺,“你们不去做,如何能惩罚到你们?大家都遵守法律,这把刀永远只会悬在头顶,而不会真的落下去。”这是必要的震慑力。

    这里的对峙,从会议大厅转移到露天下,他们像垂死的疯狗,紧咬不放。一墙之隔,游行人们的声音像热浪扑向他们,墙里墙外气氛都格外紧张。

    而另一边,在深夜的街道,金发少年仍被士兵队伍护着前行,随从机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飞行旋起的大风吹乱他头发和衣摆。他在光明里走来,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安静。

    时钟大楼在午夜敲响的时候,他们抵达目的地,进出口被暴、乱现场堵的密不透风,褚长溪看着正犯难时,耳边响起不知谁压抑暴躁的说话,

    “没关系,闯过去。”

    士兵们都太年轻,血气方刚的年纪。

    于是很快,严密的游行人墙被强硬劈开,两列士兵挤入并开出一条道路,伸长手臂纹丝不动挡住人流。后来,一位金色头发高贵礼服,像小王子的少年踏上这条新辟出的路,他脚步轻快,快乐的情绪感染着人们。

    呐喊声停下来,人们被少年吸引去目光,有人拉着士兵胳膊问这是谁,士兵年轻刚毅的脸上俱是与有荣焉的骄傲,回答,“这是我们将军的雄主。”

    人们纷纷惊叹出声,“哇。”

    英雄与美人的故事总会被人津津乐道。

    人们亲眼看着小王子一步步走进高楼,那是漩涡的中心,人们善意的开始为他捏把汗

    但少年穿过人群,扬起那张让人见之欢喜的脸,人们想伸手拦他,告之他前面的危险,手并未触及,少年真心地对他们笑,他天真又快乐,仿佛对前行的路充满信任和希冀

    连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都对政府抱有希望,孤勇无惧,他们是哪来那么深的质疑呢?

    【将军的雄主?呵呵,还没离婚就再婚了?】

    “……”

    褚长溪走至门前,门口守卫在人们的议论声中,犹疑不定的看了看他身后像是在给他撑腰的士兵队伍,匆忙收枪放行。

    他走进去,漂亮的面孔在光束里闪过,与在高台上仍未能走下去的高大男人,隔着人海,两两相望。

    少年天真,遥遥笑问,“这是怎么了?”

    时隔多日,隔了生死,冷漠残酷的大将军就那么怔愣在原地,他已经失态,在前一刻还被他吓出冷汗的众多高官面前,将军像个楞头小子露出迷茫和害怕的神情。

    也许觉得置身在梦境中,他无法抽离,也害怕梦碎。

    他很久无法反应。

    现场还未搞清楚状况的人,顺着将军的目光,越过人海看过去,“这是……”

    有人惊呼,“是小少爷!”

    这一句仿佛拨动了时钟的发条,沉浸在梦境中的男人回归现实,人们亲眼所见将军黑睫忽的颤动起来。

    这位手起刀落仿佛要砍下在场所有反抗者脑袋的冷血男人,看着那个少年,一瞬间红了眼睛。

    他忽然大步往下走,推开人群,他专注看着少年,对周边惊呼声置若罔闻,推开一条狭窄的路,男人步子又快又急,他几乎跑起来。

    走到少年眼前,男人又生生定住脚步。

    他的手都无措的不知放哪里。

    夜风吹过,将少年的衣摆吹的猎猎,耀眼的金发在脸侧飞扬,少年抬眼,黑蒙蒙的夜色里,长睫下一汪海,一如初见的清亮。

    那里有能破除一切黑暗的光。

    “将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少年脸上笑意未变,他微微偏头看向现场黑压压的人群,“你在背叛全世界。”

    那无处摆放的手指忽然颤了颤。

    “那是谁?和将军什么关系?”

    人群中胆大的议论起来。

    “是将军的爱人吧?”

    “还有谁能让将军这个样子?”

    “没有谁了……”

    这世上再没有谁能让将军在人前红了双眼。

    ……

    现场一片吵嚷声。

    但楼笙的世界却出奇的安静。

    这一世,上一世……所有的情景在眼前闪回,所有的故事都在往回倒,倒停在初遇那一刻,荒原之上,连绵不绝的蓝腾花草,在风中摇曳,一浪一浪铺过,与璀璨星空相连。

    颤动的手指慢慢抬起。

    男人闭上眼睛,弯下腰,死死将少年搂进怀里。

    “不会背叛你。”楼笙说。

    背叛全世界,不会背叛你。

    为了你,他愿意和全世界作对。

    楼笙静静地,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卑微的几乎带着乞求,弯下高大的身子,狠狠抱紧,又拼命控制力道,一种极其害怕失去,又担心伤害对方的姿态。

    在场高官面面相觑,这几日他们见多了大将军铁血手腕冷酷无情的模样,几乎都要不认识这种姿态将少年抱在怀里的男人是谁!

    明明不久前还凶狠的仿佛要跟全世界作对到底呢!

    现场有长达几十秒的失声,才再次议论声起。

    站在不远处的纪青,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偏头对身后的士兵们说,“干活了,战士们!”

    年轻少将额前棕色头发用手指挑了一下,脸上带着他惯常轻佻洒脱的笑意,

    “各位,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想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黎明的曙光终会到来。

    他们终会迎接新气象。

    纪青俊秀的五官,笑容无辜,“想来大家都已经很困了,以往这个时候人们都已经在梦乡。”

    少将低沉嗓音好听,又带着威胁。

    “就让我们战士们再辛苦一趟,送大家回家睡个好觉吧。”

    这并不是在商量

    人群不可置信,官员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彷佛送他们回家并不是休息,而是送去星际监狱,会失去自由或生命,他们再次喧闹起来,士兵们亲自端着枪下场,乱糟糟的人流,一阵人仰马翻,而在人流中拥抱的两人似乎并未受此影响。

    有无人飞行器绕着他们拍摄,被士兵们一枪一个解决,火陷擦亮夜空,爆炸声让人们惊慌逃窜。

    楼笙抬手,动作轻轻,捂住怀里人的耳朵。

    彼时威严的政府办公大楼,比每日清晨的集市还要“热闹”。

    有人高声交代,“大家动作轻点,别吓着小少爷了。”

    【好家伙……】

    宿主若不来,怕是原本免不了血腥场面的。

    褚长溪在温暖的怀抱里出声,“哥哥。”

    隔着战火硝烟,头顶处轻轻“嗯”了一声,周遭嘈杂声一片,他声音清晰里有浓浓的哽咽,“溪溪……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是谁?”

    楼笙呼吸一痛,用力抱紧怀中人,“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见哥哥了。”

    “是挺不想见的。”

    小少爷抿紧唇瓣,要伸手推他。

    “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楼笙顿时有些慌,但不愿放开,这拥抱久违的像是身处梦中,他怕一松手梦就醒了。

    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

    恐惧的不成样子。

    几分钟之前的大将军,还目露凶光的要枪指高官脑袋呢,现在……

    “就是你不好,”褚长溪装作无知,指尖戳他胸膛,趾高气扬,“都是你的错!”

    “嗯,”楼笙颤声更严重,“是我的错。”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回来了,就是原谅你了!”

    “嗯……不原谅。”

    系统:【哈?】

    褚长溪忽的在他胸膛处仰起小脸,金发凌乱,他穿着高贵礼服,仍旧傲气,精致五官,白净的皮肤,他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笑的又甜又迷人。

    “我是回来找你算账的!”

    系统:……把人迷晕得了。

    人流得到有效的震慑和控制,他们开始退离,有人伸长脖子朝两人这里观望,被士兵用枪口堵在眉心,吓得哆嗦着转回头。

    “好,”楼笙眼睫轻颤,在褚长溪仰脸看他时,他已克制自己,在划过的光束里,能看到他眼底一片通红。

    他温柔的抚摸少年金发,心口滚烫,“算账,溪溪要算什么都可以。”

    夏末的夜风已经带了凉意,喧闹声和枪火声都在悄然远去,清风卷来夜间花未落尽的残香,还有人们酣畅新政的酒香,机甲的灯光为深夜归家的人们照亮前行的路。

    这是一条新的路,是最浪漫的告白。

    仿佛所有人都能重新开始。

    这很难吗?

    有人轻柔吻上爱人脸颊说情话,有人牵起伴侣的手,并肩回家……

    因为爱,这不难。

    ……

    楼笙将善后工作简单处理,便抱着褚长溪上了悬浮车,他一刻不愿放开他的手,哪怕他的兵偶尔偷笑,让他威严打了几个折扣。

    褚长溪上车以后,坐在窗边,已经很晚了,他找个舒适的位置就准备睡觉。

    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身上被人盖上大衣,又抱进温热怀中,褚长溪甚至能隔着衣物听见某人至此时还未平复下的心跳。

    紧接着,楼笙温柔的声音在发顶响起。

    “溪溪,你先不要睡好不好,”楼笙五官轮廓清晰分明,依旧是冷硬凌厉,气势逼人,但他话说的温柔,仿佛哀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哥哥。”

    他的下巴还在他头发上轻轻地蹭,“哥哥总觉得这是梦。”

    怎么会呢?

    他的小雄虫怎么会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喊他哥哥,让他抱,对他笑呢?

    梦醒了怎么办?

    不久之前的大将军还在凶恶的和全世界作对,后来看见心爱之人那一刻,差点红着眼睛哭出来。

    这会儿的男人能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褚长溪睁开眼睛,少年无忧无虑,轻快的笑,“你觉得我是梦?是假的?”

    车里没开灯,大楼林立落下的灯光,在褚长溪脸上,在另一侧照出相依偎的影子,将一切洒落的温暖,楼笙伸出手很想抚摸他脸颊,又怕惊扰美梦一般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楼笙忽然懂得书中说的那种爱意,真有人能让你连碰一下,都珍惜的怕碎了。

    很久没人回话。

    褚长溪歪过头去看,笑的娇俏,“怎么了?”

    他飞扬的眉眼,散落的金发,笑容如初见,从未变过,连衣襟上的花纹都如那时鲜艳明亮。

    冷面将军怔了一瞬,终是将脸埋进他颈窝,紧紧抱着少年,一种脆弱的姿态,没有问出口。

    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真要算账,不是这样的。

    真不原谅他,也不该是这样。

    可是溪溪真不生他气了吗?真的愿意今后都和他在一起吗?

    他还会离开吗?

    楼笙真的很没信心。

    担忧和恐惧漫上心头,压得他无法喘息。

    沉默良久。

    他凑到褚长溪耳边,想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安全感,他放轻了呼吸,缓解着紧张得情绪,车厢里很安静,天地都无声,他轻喊,“溪溪。”

    褚长溪目光专注,听他说话。

    楼笙说,“我爱你。”

    褚长溪煞有介事点头,“我知道,你表白很多次了。”

    通讯里发的,录制的,当面说的,还有今夜拿整个世界当告白。

    “还有呢?”褚长溪窝在他怀里,笑嘻嘻的,似十分感兴趣,“还有什么要说的?”过分蓬软的发丝直往楼笙脖颈扰,直扰到心底。

    楼笙心尖颤颤,没吭声。

    褚长溪想到政,府大楼前的紧张形势,楼笙的确手腕大权,可以以一己之力压下所有反抗者,他其实有名气,有权利,有大批追随者,他完全可以慢慢来的。褚长溪装作好奇的问到之前那些官员们围堵他是在干什么。

    楼笙坦诚说到新法案,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一股脑说出很多,说出口的都是机密指数封顶的联邦要事。

    褚长溪身份可是敌国贵族,他若是传回国,能给联邦好一阵折腾的。

    这显然已经不是一位合格的星系领导人了。

    可是谁让他是褚长溪呢!

    “你好像很着急,”褚长溪很无脑地开口,“有很多人反对呢。”

    “他们反对,只是牵扯到利益,”车窗外的流光,滑过眉目温柔,大将军声音低沉清冽,“他们也惧怕,在给自己私心找犯错的余地。”

    褚长溪还想再探听,“但是——”

    表面上看起来沉稳强大的将军,忽然南辕北辙打断他,“我可以吻你吗?”

    “……”这哪是哪?

    系统,【他等不急啊,像爱你这件事。】

    下一秒,温热地唇瓣轻柔地摩挲他脸侧。

    窗外是即将迎来晨曦的黑夜,少年脸和耳朵都似喝了烈酒一样发红,楼笙因姿势看不见脸色,但手指摸索着十指扣紧,略显笨拙的取悦。

    褚长溪抽口气,“哥哥,你……”

    他推开些距离,楼笙便不动了,低垂的眼睫下一小片阴影。

    他神情也陷落进阴影。

    看起来又安静又乖。

    像褚长溪曾问他联邦机密,将军大人一本正经知无不言。

    那么强大一人,却仿佛褚长溪一句话就能欺负死他。

    褚长溪在他怀里调整坐姿,转身后,再抬头,不知怎么刚好把自己的唇送到楼笙低下头的嘴边,大抵是会错意,楼笙怔愣一瞬,眼睛发红,疯了似的狠狠吻住。

    他吻势很凶,没人知道他心中有多害怕,有多需要得到证实。

    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褚长溪后脑被一只手压住,腰还被他揽住往怀里按,另一人身上的温度格外不同。楼笙真的疯了,他像缺氧的人在从他人口中夺取呼吸。

    他也会对他强硬,失去理智的时候。

    【小白,给开个挂,谢了。】

    他这身体,内里已经算是毁完了的,但有系统在,他可以无所顾忌。

    系统声音听起来好像比某人还要兴奋,【好哒,宿主好好玩,我先下线,玩够了再叫我,我不着急哦。】

    褚长溪:……

    褚长溪呼吸不稳的被放在长沙发上坐着,男人高大强健的身体在他眼前。

    楼笙蹲下去,仰着头看他。

    小雄虫眸中氤氲出水雾,朦朦胧胧的魅惑感,他还仰着头枕在沙发背,礼服松垮,

    ”哥哥,继续啊。”

    楼笙闭上眼睛笑了,笑的差点落泪。

    心尖处疼的厉害,仿佛被利刃在剜,又仿佛滚烫的情绪涌入的温暖。

    他低头亲吻他唇瓣,窗外光影错落,绿化道间林木摇晃,影子落在车底,落在他们身上。

    悬浮车早就落地,没有车道上的灯光,车厢里浓郁的黑暗,眼睛视物不清,感官就更加清晰。

    楼笙嘴角轻轻扯动,有些苦,有些疼,又有温柔和满足,满腔的爱意烧灼,他眼睫湿润,“溪溪,哥哥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

    至第一缕晨曦破开黑暗,褚长溪睡着。

    楼笙抱起他回家,上楼,把熟睡的人放在大床上,进浴室放满水,又出来抱着人进去。

    他将褚长溪轻柔放进温水里,褚长溪不满的哼了哼,楼笙亲吻他额头,“溪溪乖,洗完澡再睡。”

    少年懒洋洋哼唧,“快点,困。”

    “好,马上就好了。”

    男人声音温柔,句句带哄。

    ……

    楼笙将自己也整理好,从卧室里出来时,天色已明亮,楼下不少人已来访。

    新法案的事情初步已尘埃落定,带着强势和狠绝的力度,联邦星系会迅速改变,整个世界都会改变。

    楼笙一刻未歇,先是接过助手递来的光脑文件,查看各项提案落实和最近高层的大换血。

    然后是今晚的各项报道,看到很多发言,今晚的视频都在飞快上传,却没有和他们相关以及露脸的存在。

    媒体人没人敢在这个血淋淋的当口惹事。

    但楼笙还是不放心,冷声吩咐,“注意点,凡是与小少爷相关的,严禁爆出去。”

    助手紧紧皱眉给相关部门发消息,“好的,将军放心。”

    又一一处理了几件事,一旁纪青开始坐不住,眼光时不时往楼上看去。

    楼笙垂下眼,将无关人员打发走,才开口,“帝国那边怎么回事?”

    常文御看向外面大亮的天色,语气有些复杂,“帝国太子亲手将主战派贵族诱骗至一网打尽,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对方千里迢迢过来,哄骗小少爷给楼笙注射基因摧毁药剂,其目的本是为了杀了将军,对联邦开战吧?怎么会……

    “是啊,很奇怪,”纪青扰扰头发,接过话,“不过现在太子重伤昏迷不醒,已由七皇子登台,七皇子是反战派,他已和我们联系,和平解决殖民星域问题。”

    “更关键的是,小少爷现在还一个人回来了。”

    这很意外,这是很不寻常的重点。

    楼笙沉默了一下,突然站起来,竟快步往楼上折返,语气慌的莫名,“联系詹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经疯掉。。。感谢!感谢在2022-05-08 01:14:24~2022-05-09 23:5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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