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山的车上,秦慕丞陪着季元元坐在后座上。
最开始的时候,季元元是自己坐着的。她身上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去医院也只是配合检查,好让他们放心罢了。
季元元对自己和孩子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毕竟,她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刚才的碰撞不算严重。
只是,没过多久,季元元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身体也渐渐的往秦慕丞那边倒去。
怎么回事怎么肚子会越来越疼
秦慕丞也发现了季元元的异样,他连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疼吗”
秦浩文通过后视镜看了季元元一眼,见她神色痛苦,出声安慰道“不要紧张,很快就到了。”
说完,他踩下了油门。
秦慕丞赶紧帮季元元系上了安全带。
秦浩文年轻的时候,也是赛车的高手。
他带着季元元和秦慕丞,在这大街上穿梭着。
他的车,又快又稳,没过多久,就到了第一医院。
秦慕丞抱着季元元进了医院。
季元元这才七个月,医生检查过后先上了保胎的药。
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发育的还不是特别的成熟。
如果能保住孩子,那是最好不过了。
什么地方,都不如子宫内安全。
程书琴没过多久也过来了,三个人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可惜的是,保胎的药物对季元元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起作用。
孩子已经在往下走了,骨缝也已经开了。
孩子保不了了,只能生。
没办法,傍晚时分,医生只能将季元元推进了产房。
秦慕丞怕季元元自己在里面害怕,也穿上了无菌手术衣,一块进了产房。
程书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儿媳妇都要生孩子了,是不是得告诉亲家他们
三个人在这一下午了,都没想到这一点。
可见这三个人心里到底有多么的紧张。
程书琴掏出手机,就要给李絮打电话。
拨号码的时候,程书琴才发现自己的手是抖的。
李絮接到消息的时候,季子轩和黄薇薇也在。
两家离得近,张坤做饭又好吃。
所以季子轩和黄薇薇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蹭饭。
听到程书琴的话,李絮手上的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要生了不是才七个多月吗怎么忽然就要生了”
程书琴解释道“中午在外面不小心被撞了一下肚子,来医院保胎没成功。”
李絮心一沉,当即就开口说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张坤在旁边提醒道“待产包他们带了吗没带的话咱们带过去。”
李絮连忙又问“待产包你们带了吗”
程书琴反映过来“我这就跟吴嫂说,让她送过来。”
挂了电话,李絮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书琴也不是没生过孩子,怎么什么都能忘”
中午就进医院了,为什么到现在才通知他们
元元都进产房了,待产包也没带。
张坤劝她“这不是说明他们秦家人在意咱们元元吗元元进了医院,他们肯定都紧张的很。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哪能想到那么多”
季子轩立刻起身“现在先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去医院吧。”
黄薇薇也问李絮“妈,待产包你放在哪里了”
“就在元元房间的床上,赶紧拿上,咱们赶紧去。”
李絮生过三个孩子,自然知道生孩子这种事情,说不好是哪天的。
所以,提前好几个月就给闺女准备了待产包。
不论闺女什么时候生孩子,都能拎上待产包就走。
原本以为这待产包还得两个月才能用到。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黄薇薇去拿待产包,季子轩下去开车。
李絮和张坤两个人跟在黄薇薇的身后,一家人很快就前往医院了。
路上,黄薇薇提醒道“元元生孩子的事情,要不要跟子昂说一嘴”
李絮此时心里乱的很,随口道“跟他说有什么用,他也帮不上忙。”
她是女人,知道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就是鬼门关走一趟的事情。
所以,在得知季元元已经进了产房之后,李絮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口。
季子轩却道“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吧,他不是说今年过年要回来过吗这也没几天就过年了,他提前回来也好。再说了,就季子昂那个牛脾气,以后回来说不定会怨咱们呢。”
“子轩说的对,我给子昂打电话吧。”张坤低声道。
说完,见李絮好像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产房内,季元元躺在产床上。
双腿岔开着,脑袋上方式锃亮的灯。
她心中有些羞耻,任何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感觉到羞耻的。
可是和身体内传出来的疼痛想必,这股子羞耻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上辈子的事情太遥远了,她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生孩子,怎么会这么疼呢真的有这么疼吗
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个孩子,真的是上辈子的那个孩子吗
明明上辈子的那个孩子那么减坚强。
她当初被折腾的那么狠,那个孩子都没掉,好好的被她生了下来。
怎么这辈子只是被轻轻的碰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了呢
恍惚间,她看到了秦慕丞的脸。
那张帅气的脸上,此时此刻全是焦急。
他握着她的手,一声声的喊着“元元,别怕,我在这里。”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不那么疼”
“元元,你别闭眼。”
“元元,你看看我”
秦慕丞的声音那么近,又那么远。
季元元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是眼皮子却好像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眼泪一颗颗的从眼角滑落。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也在说着话。
“用力,吸气,呼气”
“家属多和她说说话,让她保持清醒。”
“醒醒,不要喊,保留力气,使劲。”
季元元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该听谁的话。
身体内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她似乎能感觉的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在一点一点的脱离她的身体。
她咬紧了牙关,将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