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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没孩子
    司予白身后不远的石子路上,正整整齐齐的,跪着刚刚还醉的浑身无力,人事不知的南卫。

    廿一跟廿九等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

    他们总觉得南宴这一次受伤,像是故意而为之。

    可为什么呢

    难道就是想要治他们一个失职之罪

    可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她若是真的想把他们给打杀了,直接一个命令,让他们自戕都行,何苦这样大费周折的,把自己也弄伤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看着仍旧往外端的血水,心中更加困惑。

    咋这么多血

    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文武百官,见了这场面,也更是懵然。

    南宴居然真的被刺杀了

    还伤的这么严重

    不是说她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吗

    怎么就被几个小毛贼给伤着了

    众人心里都存了个疑影儿。

    可瞅着这院子里,跪着的一众人他们又不好判定,这人,究竟是真的伤了,还是假的伤了。

    若是假的,那这一盆一盆的血水,又是怎么来的

    可若是真的,这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人真的还能活着

    众人不怎么相信,却也没处打探具体的消息,只能跟司予白一样,心情焦灼的等待着。

    只不过他们的焦灼,是不知道前路的焦灼。

    他们总觉得这事儿不同寻常,一个搞不好,可能要搭上他们的小命儿。

    究竟是谁动了手呢

    众人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好些个人最后都将目光,放在了宁王的身上

    宁王自然是感受到这些目光了的,却也只是视而不见。

    可心中到底还是没忍住怒骂这群蠢货

    南宴就算真的死了又能如何

    一个外人罢了,难不成还真把

    他当成大靖的君主了

    宁王气的不行却也知道,南宴真的死了,大靖绝对会麻烦不断。

    毕竟这是南族的少主。

    南族虽说瞧着不怎么太平,似乎也有不少人,对南宴这个少主之位多有不满似的,可他们毕竟不知道,这样的人究竟是在少数,还是多数

    万一南族只是想要借刀杀人,嫁祸给大靖,再趁机对大靖动手呢

    那事情可就十分不妙了。

    宁王心里头盘算着这件事情的牵扯,猜测究竟是哪一边的人对南宴动了手。

    他想来想去,心里头依旧是一团乱麻,没有个章程。

    如果是南宴自导自演的呢

    宁王被心里头这突然蹦出来的想法给骇了一大跳。

    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念头自打生出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他看了看仍旧沉浸在担忧中的司予白,又看了看这院子里跪着的一大群面色哀戚的护卫

    再看一看,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互相猜忌的大靖官员。

    他这心里头的疑影儿顿时就更盛了。

    南宴这是想要干什么

    将整个大靖官员一网打尽,然后谋权篡位吗

    他又看了眼司予白,突然觉得这个太子实在不当用。

    怕不是此刻,这位太子的眼睛里,就只有南宴那个野心家,根本没有考虑过,南宴如果真的出事儿了,大靖会落进怎样的境地吧

    真是不中用

    宁王又抱怨了一句,提步就要往外走。

    不行,他不能够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谁知道南宴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万一是想要来一场偷天换日,把所有的大靖官员都囚禁在这里,再换上她手底下的人,那岂不是糟糕

    到时候整个大靖,岂不是成了南族的囊中之物

    尤其是

    他刚刚环顾了一圈,发现南宴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一向爱女如命的安远侯并没有出现

    连安远侯世子顾溯都没有出现

    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宁王看着这一群无头苍蝇似的人,脚下的动作就更快了。

    生怕慢一步,就要成为这院子里的无辜亡魂。

    他的快点走。

    并且得回去赶紧召集兵将,以防止生变

    对于宁王的离开,并没有任何人阻拦。

    司予白瞧见了,也只当作是没有瞧见。

    不得不说,宁王真是设想了一条,他们谁都没有想过的道路。

    如果南宴知道了宁王的想法,肯定是要拍手叫好的。

    这主意,可真的是太妙了

    可惜,她这会儿正人事不知。

    南宴是真的遇刺了。

    被人一刀扎进的心口的位置,看着就是极其危险的。

    刺杀她的,也不是别人是司予白身边的戊戟。

    她让所有的南卫撤走,也是推测着会有人按耐不住来刺杀,若是南卫在的话,这群刺客恐怕是连她一片衣角都看不见,她自然得给这些人一些便利。

    偏不巧的是,这个戊戟就混在刺客之中,趁着乱,看到了刺客们不敌南宴跟司予白,立马就改成了前来保护司予白的样子。

    人群混乱,还真就一时间的,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尤其是司予白,当时虽然疑惑,却也只来得及问一句“你怎么在这”

    戊戟随口扯谎了一句“有事儿来找殿下”

    司予白还来不及细问什么事情,戊戟就已经按耐不住了,拿出藏着匕首,就要朝着司予白的后心刺过去。

    他知道,刺杀南宴,无论离得多么近,都很可能会失手。

    所以刺杀司予白,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若是能够顺势杀掉南宴,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话,杀掉司予白也不错。

    果不其然的,南宴发觉戊戟的意图,直接就将人给拽开。

    但她自己也暴露在了戊戟的刀下。

    戊戟被击飞出去之前,匕首就这么插进了南宴的心口。

    廿九等人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之前醉酒的那点迷糊劲儿,立马就清醒了。

    主上遇刺了

    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喝酒果然误事

    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心里都跟着凉了。

    他们现在不怀疑南宴这是想要找个由头,把他们给全部发落了

    因为,南族心法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心口

    若是攻击此处成功

    这心法的厉害也就没了。

    南卫们看了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也只不过是在等着他们的死亡时间罢了。

    南宴倒是没有被这“致命一击”给怎么。

    之所以这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的往外端,主要是她用了南族心法第三层的修复功能。

    一来,这一击的位置扎偏了,本来就不足以致命。

    二来,自打她突破以后,基本上可以算是不死之身了。

    只要及时用心法护住心脉,多么惨烈的伤口,都能被心法给修补好

    她这一次也是想要试一试。

    倒是没有想到,这玩意儿会出这么多的血看起来就好像是血止不住了一样。

    早知道就不适了。

    南宴此刻一点失血过多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能够盯着这止不住的血水,汩汩往外流。

    无了个大语。

    一直到快五更天,南宴这血才终于止住了。

    司予白忙不迭的冲了进去。

    “卿

    卿”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

    南宴看了眼他,嗯了一声,神色淡淡“我没事儿。”

    司予白怎么可能会相信她没事儿这话

    戊戟拿的匕首,可比寻常匕首更长一些。

    那么长的匕首,一整个都扎了进去,怎么可能会没事儿

    南宴也知道他不信,打发了鱼尧等人下去,敞开了伤口的位置给他看“不信你看”

    司予白一看,直接傻眼。

    难不成戊戟拿的,其实是一把玩具伸缩刀

    怎么连个印子都没有了

    可刚刚明明端出去那么多血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不是”

    南宴淡淡道“南族心法有修复功能,所以我没事儿。”

    “那可有什么危害”司予白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唔,倒也没什么危害”南宴想了想“如果一定要说危害的话,就是我没办法生孩子。”

    “没办法生孩子”司予白懵了。

    这难道还不算危害吗

    南宴笑了笑“除了不能生孩子,确实没有别的危害,不会影响我的身体健康与寿命。”

    倒也不是就完全不能够生了。

    实际上,是每使用一次这种修复功能捡回一条命,她的身体就会多一分内寒之气。

    内寒之气会损伤胞宫,但也会让她的南族心法更进一步。

    司予白从没有想过他会没有孩子

    他是大靖的储君,未来的帝王,开枝散叶自然也是要务。

    若不然的话,他又何必苦守这个储君之位

    皇位没人继承怎么行

    至于广开后宫,南宴不行,总能找得到行的这条路,他压根想都没想。

    如果未来继承他皇位的孩子,不是南宴的,那还有什么趣

    儿

    司予白脸都白了。

    他想到了太多不好的可能比如不争这个皇位了,带着南宴远走高飞,结果被新帝忌惮追杀。

    比如争了这个皇位,甚至都不需要争,他本来就是太子,只要好好活到他老子去世,这大靖的江山,顺理成章就是他的。

    可到时候他没有儿子,等他身死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阵血雨腥风,甚至都可能等不到他死。

    皇帝无子

    这在历史上,也足以写上浓重的一笔了。

    还有卿卿,这世间对对女子有诸多的苛刻,莫说是女子不能生,就是问题出在男方身上,世人也大多只会苛责女子,从不会计较男子的不行。

    到时候,史书功过,还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卿卿。

    只怕他站出来说是他不行,也少不得会让卿卿被议论非议。

    南宴倒是没想到司予白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反应会这么大。

    不知道前世,他知道自己不育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

    不过今生,他误打误撞的中了南族与西凰算计,倒是没有让德妃以及背后之人得逞进一步损害他的身体了。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南宴开口想劝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种事儿,她还真就没有什么经验可言。

    不想司予白却道“卿卿,要不你来做皇帝吧”

    “啥”

    南宴直接愣住。

    她有一瞬间怀疑司予白是不是钻进了她的脑袋里,竟然连她不久前才兴起的一个想法就探知了。

    “你做了皇帝,就可以广纳后宫了,到时候让安郡王或者谁偷偷临幸个宫女什么的,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抱过来,说是咱们俩生的。”

    这样皇位有人继承了,卿卿也不会被人非议

    司予白觉得这

    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南宴听了忍不住想笑“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儿,怎么我就要做皇帝了,还要让安郡王去临幸宫女这关安郡王什么事儿”

    她忍不住捏了一把司予白的小脸“你这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就算我真的做了皇帝之后,想要抱养一个孩子过来那也应该抱顾溯的才对吧抱安郡王的算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你做皇帝还是我做皇帝”

    司予白似乎真的有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是应该抱大舅兄的,就怕大舅兄不舍得。不过他要是不舍得,咱们就偷偷抱一个过来”

    总之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让人非议卿卿不能生育这件事儿的。

    司予白脸上的神情特别慎重,好像这是一件特别了不得的事情。

    南宴无奈“我又不是现在就生不了了,你想的倒是远,何况我不能够生孩子这件事儿招惹来的是非恶言,怕是要比我做皇帝这件事儿小得多吧”

    光是瞧南族就知道了,这么多年,南族少主几乎都是女子,多少人明面上顺从,心里头却也还是受大靖等近邻国家的言论所影响,认为女子就该在家里一辈子相夫教子的

    更不要说大靖这种从头至尾,一直都是男子继承大统的了

    不过,一统天下她还是要做的。

    至于最后谁来做皇帝,那就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大靖与南族等,继续这样算计下去,企图让她与她的家人沦为牺牲品了。

    司予白想想好像也是。

    他顿时就更加苦恼了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呢

    南宴却没有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只是与他说了她不能够生育的缘由“南族心法对胞宫的损伤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就能成的,我如今也只不过

    是用来保了一次命而已。”

    司予白立马就把这话记在了心里。

    以后一定得保护好卿卿不受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