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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蹚浑水
    安郡王没有得到南宴的近一步指示,自然是不敢轻易自作主张的。

    哪怕老鸨想要看着,他也是直接无视了的。

    将刚刚那个多嘴挑拨的花娘拎起来,就丢了出去。

    根本就不敢对方摔得有多惨。

    莫说他压根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就算有,也不敢当着南宴的面儿阳奉阴违啊。

    老鸨被安郡王的冷面无情,给吓住了好长一会儿,才又重新恢复起笑脸来。

    她堆着笑道“诶呦,既然这人已经丢出去了,妹妹就别再生气了吧”

    南宴笑了笑,对老鸨的话不置可否,甚至也不去接话。

    老鸨尴尬了一阵子,倒也很快就自己找了别的话题“这些人里头,可有妹妹满意喜欢的”

    “自然是有的。”

    南宴也没有拿捏架子,很是配合的接了一句。

    老鸨闻言,面色一喜。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南宴就先发制人了。

    “不过,你这人实在是没有教好,明明都已经挂牌出来接客了,却还是放不下从前大小姐的架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无趣。”

    她的语气平淡,让人一时间,倒也不好确定,她究竟是真的不满了还是假的不满

    老鸨心里头已经猜到了她在说谁,但因为实在猜不出南宴的真实情绪,不免犹豫着,有些拿不准主意。

    毕竟,南宴这么大一位金主,她不想得罪了。

    那顾柔背后的人她也是没有胆子招惹忤逆的。

    她权衡了一番,还是打算装不知道,继续和稀泥

    “妹妹说笑了不是,在咱们这儿,哪一个不是穷苦的过不下去日子了,怎么会有什么小姐做派”

    老鸨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南宴给打断了“顾家虽然落魄了,可顾家的嫡女,也还没到过不下去日子吧你

    这是打量着蒙我呢”

    老鸨

    南宴就差指名道姓了,老鸨就算想要礼物装傻充愣和稀泥也不行了。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

    正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南宴又开口了“就算顾家已经穷的揭不开锅,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三妹妹深陷于这般水深火热之中不是”

    “三,三妹妹”

    老鸨整个人都傻了

    她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眼前这尊大佛,该不会是南,南族的那位吧

    “怎么,老鸨难道要跟我说,你买了顾家大房的嫡女,让她挂牌接客,却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南宴这话一出,老鸨顿时就确定了。

    真的是南宴

    可南宴怎么会来逛花楼还

    带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瞅着样子可不像是太子。

    而且她对其他的男人,也都是来者不拒的。

    老鸨迷惑了。

    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南宴的打算,更不敢贸然的开口。

    “老鸨不必在这跟我装糊涂,人我既然遇见了,那自然是要带走的,你开个价吧。”

    南宴也不管她是什么心思,直白的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老鸨

    “这,您误会了,这没有”

    “若是你不愿意开价,那也行,但人我是一定会带走的。”

    南宴直接就是不容商量,不容拒绝的样子。

    “南宴,你凭什么带走我你别忘了,一开始是你自己要跟我家断绝关系的”

    顾柔在一旁,想到秋菊宴上的侮辱,以及这些日子以来的恶心,看着南宴的目光满是怨毒。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女人一句话,就能够随意决定她的生死

    何况,她来这

    里是有任务的。

    如果就这样被南宴带走了,指不定要被那个人当成是存心抗命

    那样的后果,绝不是她能够承受的起的。

    南宴压根就没有搭理顾柔,凌厉的目光看向老鸨,施压的意味很是明显“老鸨怎么说”

    老鸨当然想说不行

    可南宴的目光,明显是在告诉她,要是敢说不,脖子就给她拧断了。

    老鸨心有戚戚,不敢开口。

    南宴却好像颇有耐心似的,等着她给出一个满意答复。

    顾柔见南宴直接就无视了她,心中郁闷更甚,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南宴你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个”

    她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丝毫没有世家贵女的样子,甚至比那些市井泼妇还不如。

    南宴依旧还是无视她,只看着老鸨。

    顾柔自然是不愿意被带走的。

    南宴虽然不知道顾柔究竟为什么会来到花楼里成了花娘,但想来那个人不会单纯的,只是要惩罚一下顾柔的办事不力。

    可她的目的也很是明确,那就是将人带走。

    无论顾柔有什么目的,等她将人带回去,自然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若说从前,南宴刚刚重生那阵子,还想着好好招待一下顾柔,把前世那些仇怨都报复回去,如今却是半点想法都没有了。

    或许就是从决定了要一统天下开始吧。

    曾经那些阴沟里的龌龊算计,背地里放刀子的龌龊小人,已经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所以也实在是不愿意在顾柔事情上浪费时间。

    杀了就是。

    南宴并不觉得此时的她有多么的残暴嗜血,反而对这种状态乐在其中。

    老鸨顶着南宴目光的压力,很不愿

    意正面回答“诶呦,客官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你可以选择不同意。”南宴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鸨。

    老鸨闻言,正要松一口气。

    南宴却笑了一声,让人不寒而栗“同样的,这映春楼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老鸨整个人一噎。

    “客官”

    老鸨眼见着南宴这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就想着,既然留不住人,那留点钱总不过分吧

    反正人是南宴强势带走的,那顾柔背后的人,她得罪不起,可眼前这个人,她也一样得罪不起啊

    既然都得罪不起的话,干脆就让他们那些大人物互相争去吧

    她只要躲在中间,好好的赚银子就是。

    只是她想要钱的念头,都还没来得及从嘴里头说出来,就被南宴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要是敢开口跟南宴要钱的话,不仅之前的那一万两银票会不保,连映春楼也要跟着不保。

    老鸨满是忌惮的,将心里话给吞了下去。

    她努力的赔着笑脸道“既然这人是客官您家的妹妹,那我自然是没有拦着的道理,咱们这里可是正经的馆子,断不会做出逼良为娼的事情”

    南宴给了老鸨你个算你识相的目光。

    老鸨内心呵呵,脸上却一点轻视不满都不敢有。

    她笑的一脸小心“那我这就去给您拿她的卖身契”

    老鸨这话,问的有几分试探。

    同时,她也有别的想法。

    如果今天就这样让南宴把人给带走了的话,那顾柔背后那个人,必然不会放过她。

    那人可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主儿。

    但如果,她现在就让人去送信儿的话,哪怕最终那个人依旧还是没来得及赶过来,却不会过分的迁怒她。

    r大不了,她破财免灾一下就是了。

    老鸨心中有了主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更加灿烂了。

    她就怕南宴会不让她走

    好在,她提心吊胆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迎来了南宴施恩一般的声音“好啊。”

    老鸨觉得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天籁一样

    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胡乱的说了几句道谢的漂亮话,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人送信儿去了。

    安郡王看着老鸨的背影,又看了南宴。

    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就这样放她出去,会不会给她机会,让她去给背后的什么人通风报信”

    刚刚之所以没开口,是因为觉得这样子的小问题,南宴不应该没有发现才对。

    可他看了又看,又不太确定南宴究竟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了

    所以只是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他还是决定开口了。

    南宴看了一眼安郡王,还以为他不会开口提醒呢。

    她笑了笑“若是她能够给背后之人通风报信的话,那我恐怕还要多感谢一下她呢。我还正好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下着这样一盘大棋。”

    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顾柔的脸上“也总好让我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对我三妹妹下手。”

    她说的好像真事儿似的“这不就是公然与我南宴为敌吗”

    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她说这样子的话,恐怕还真的会以为她与顾柔有多么深的情谊。

    偏偏在场的人,哪怕是不了解她与顾柔之间恩怨的,也能够从她的脸色上看出来,这两个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多过其他

    更不要说,从刚刚到现在,顾柔骂骂咧咧的话可从未停止。

    这关系不好的程度,只要不是个瞎子,都

    看得出来。

    “你是想引蛇出洞”安郡王不确定的问。

    更是不确定的提醒了一句“你这次出来,就只带了我一个人吧,这样子真的好吗”

    他可以确定,南宴身边没有跟着其他人

    除非,南宴身边还有比廿九他们更厉害的护卫。

    安郡王原本只是想提醒一下南宴,不要太托大了。

    要是老鸨真的去给人通风报信了,对方带着人过来堵他们,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可用得上的人。

    还是不要太大意了

    免得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悔之晚矣。

    只不过他这话刚说出口,就在南宴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不对。

    “我”

    他很想解释一下,他并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提醒顾柔,她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什么人手。

    南宴也知道了他的意思,倒也没想要计较什么,不过还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小安子,你这颗心究竟是向着谁呢莫不是见到了我三妹妹,心中还惦记着你们一开始算计的事情”

    她意有所指的,正是定安寺的事情。

    顾柔指使了程氏,又联合了安郡王,想要算计她的清白与名声,结果不仅没有成功,安郡王也成了她名义上的裙下之臣

    她之所以会这样说,也是有警告安郡王的意思。

    “我没有”

    安郡王早就已经惊的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听到南宴的话,更是吓的恨不能跪下给自己两巴掌,老老实实安静做事儿就是了,嘴贱的多什么话呢

    眼见着南宴没有息怒的意思,安郡王是真的想要跪下了。

    偏巧这个时候老鸨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顾柔的卖身契。

    南宴神色未变。

    安郡王却犹豫不确定了,难不成是他想多了实际上,

    老鸨并没有想通风报信的心思

    不然的话,就算为了拖时间,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真的要给自己两巴掌了。

    要是南宴真的因为刚刚的话,怀疑起他的忠心来,那才真的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呢。

    “客官,您看,这就是顾柔的卖身契了,您放心,这在官府还没有备案,但是各种需要的手续都已经办妥。您若是有需要,拿去官府做一个备案也行,若是没有需要直接毁掉也可。”

    老鸨一副很贴心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刚那种不愿意。

    难不成是想通了

    安郡王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那就只可能是,老鸨已经派人去给背后之人通风报信了。

    甚至很有可能,那个背后之人就在这映春楼之中是他交代了劳保什么,所以她拿了卖身契回来之后,才会换了一副模样。

    南宴看起来就好像是无知无觉,什么都没有想一样,完全就是一副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样子。

    她笑吟吟的拿过卖身契,吩咐了安郡王一句“把人带上,咱们走。”

    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老鸨“鸨妈妈还真是挺上道的,只希望你能够一直如此的有眼色,不要做出什么给自己引火烧身的事情才是。”

    她这话,像是提醒也更像是警告,又像是随便说说。

    老鸨看不透她的意思与情绪,只能够笑笑不接话。

    笑话,消息她都已经送出去了,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可能把人召回来了。

    不过,南宴的话,倒是坚定了她卷钱跑路的决心。

    毕竟,就算那个人不跟她计较南宴也不见得就会不跟她计较了。

    这京城的水,她还是别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