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女儿,陈勇严有时候觉得她什么都懂,有时候又觉得她懵懂无知仿佛与世界有一层无形的隔阂一样。
是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吗
到底是不忍心过多责备她,女儿身上还有几道小伤口,他看着堵得慌。
到了家,府医给赵山良看了后,摇了摇头。
陈惜的心一下子揪紧,她抓住李大夫的胳膊,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李大夫“嗯没什么大事,失血有点多,这段时间要多补一补。”
“那你摇什么头”
差点吓死她,以为爹骗她呢。
“是这个包扎的人手法太糟了,左一下右一下的,这会儿血痂跟布粘在一起,只能明天再换了。”
陈惜看向陈勇严,陈勇严干咳两声,他一个大男人,包扎好看不好看的有什么要紧
“李大夫,快给我家惜惜看看,她那些伤口用上好不留疤的药。”
陈勇严心疼的看着陈惜手背上一道三寸长的伤口
李大夫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下,这些伤口不管它应该也不会留疤。
但他在护国公府呆的时间长,明白这家多宠小女儿,他认真的给陈惜上了药。
“这伤口小,不用包扎,免得影响伤口愈合,过两天就没事了。”
李大夫走后,竹青把恭王爷请过来,接着自己回王府去跪着了。
恭王爷看着床上躺着惨不忍睹的赵山良,差点哭出来,他的独苗根啊
“这是怎么回事”
陈惜把陈勇严和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
“祖父,等良良醒了我们一起跟你说。”
“惜丫头你没事吧”
恭王爷打量着她,她摇摇头。
突然陈惜想起了什么。
“爹,你快让人把那个杀手给处理掉,别让人知道。”
“等你想起善后,敌人都杀上门了。”
陈勇严身边跟的有暗卫,至少八个人,除了皇宫不跟着,其他地方都在周边保护他。
“有人处理。”他没有跟女儿明说。
赵山良很快就醒了,他的伤算不得重,就是看着惨。
看到屋里的祖父和护国公还有陈惜他用眼睛询问你招了没有。
陈惜轻轻摇摇头。
恭王看到孙子醒了,跟陈惜打眼官司,上前朝他脑门一巴掌。
“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咱们恭王府就你一个独苗,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自己”
赵山良觉得祖父这一巴掌差点又把自己扇晕。
“祖父,这是意外”
他声音很小,脸色发白,恭王立马后悔给他那一下。
陈惜倒了杯水给赵山良,走到他跟前。
“跟爹和祖父把事情说了吧”
这件事涉及到铁矿和兵器,必须要告诉大人了。
赵山良拿了水杯,点了点头。 陈惜坐了下来,给自己准备了一壶茶,把他们两次去山林的经历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赵山良那些零碎的记忆。
恭王听到儿子儿媳出事的真相,额头青筋暴起,老泪纵横,掩面无声的哭着。
他不比赵山良对父母记忆很少,那是他一手拉扯大,教着走路,吃饭,骑马,射箭的儿子啊他的儿子儿媳惨死了十几年,凶手居然还顶着恭王府恩人的名头,他怎能不恨
赵山良费力的下床,抱住捂着脸的祖父。
陈勇严拉了陈惜出去,把空间给这对爷孙疗伤。
过了一会儿,恭王止住痛哭,抬头问赵山良“这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讲”
“刚开始不懂什么那是什么情况,也说不出话,后来慢慢懂了”
“也懂了祖父曾经被迫交出兵权,被先皇猜疑,赋闲在家几十年的困境,我们家,不敢动顺王一家。”
一朝天子一朝臣,恭王是先皇的兄弟,有勇有谋,当年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虽然他无意皇位,但先皇不信。
恭王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换位思考,他也不会让这样一个兄弟手握军权的。
但是一退下来,他的儿子儿媳被人杀了,他的孙子都不敢告诉他
或许他错了,身在政治中心,只有自己手握权势才是安全的。
现在,顺王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且皇帝对他十分信任,自己真的动不了他,去告状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
若想报仇,只能另辟蹊径。
“刚刚惜惜丫头说,那个山洞里藏满了兵器”
赵山良点点头“我猜,当年爹娘或许是无意看到了什么,才会被杀人灭口的。”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较,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恭王郑重的警告赵山良,接着把陈勇严父女请了进来。
“刚才失态了,让护国公见笑了。”
陈勇严握住恭王的手,情真意切。
“丧子之痛我能理解,咱们是邻居,无论您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找我。”
恭王久久说不出话。
陈勇严如今的权势如日中天,这一句承诺远远超过了两个人的情谊,他们也是因为儿女有来往后才亲近起来的。
“大丈夫行走世间,要立身清正,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君臣,我陈勇严看不上那种阴私暗害他人的鬼魅,所以帮您,您也算我的长辈。”
陈勇严以为他不说话是有所怀疑,更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而且顺王真的恶心到他了,他还差点跟他结成亲家害了别人父母,还假称是别人的恩人,其心可诛。
“好好,会有求护国公的一天,我一定不会客气。”
恭王看陈勇严,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身正气,大道直行。
“我带着良良先回去了,你家人多,容易露馅儿。”
竹青带来了衣服,赵山良换了衣服,只是脸色苍白点,外面看不出什么,从两家的小门回了家。
“爹,那些武器怎么办”
这个时代的铁很贵,且受官府管制,那天陈惜发现铁矿已经被开采殆尽,规模不太大,那些兵器很有可能就是那里产出的。
陈勇严一心救人,当时并没注意铁矿,只听暗卫报告过说里面有兵器。
“不知道皇上知道这铁矿和兵器不知道。”
陈勇严眉头紧锁,总不能直接问皇上吧,这样贸然捅出来,并不稳妥。
“他不知道。”
陈惜笃定地说。
陈勇严带着疑问看着她,闺女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