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在往前走,苏卿墨握着胡娟儿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婶子,再半柱香,你想要做娘亲的愿望就能实现了,你感觉到了吗我肚子里的宝宝们也在为你加油”
肚子里的孩子们应该是特别听话的宝宝,苏卿墨说着,他们就胎动了起来。
“婶子,你感觉到了吗你的宝儿在等着与你再续母子情。坚持住,不要昏过去。”
苏卿墨用话激励着胡娟儿,一只手在为她把脉,胡娟儿嘴上的布块被鲜血染红,眼中随着苏卿墨的话出现了幻觉,她的宝儿在问她,“娘,你不要丢下宝儿。”
“要宝儿,娘怎么会不要宝儿”胡娟儿心里大喊着,眼神在一点点聚焦,体温也开始回升。
你永远想不到,一个母亲有多伟大,为了再续母子情,胡娟儿硬生生的撑过了这无间炼狱。
银针拔下,胡娟儿打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苏卿墨无疑不是她生命中贵人。
“婶子,你真的很棒你赢了,你以后可以再有孩子了。恭喜你”
一句话,胡娟儿泪水决堤,顾秦氏冲上去,拿掉胡娟儿嘴上的布块。
“娟儿,太好了你挺过来了,你挺过来了”顾秦氏喜极而泣
屋内,两姐妹抱头痛哭,脸上是喜悦的泪水。
屋外,苏卿墨站在大雪里,聆听着她们的声音,眼角跟着湿润。古代没有前世精密的仪器,她苏卿墨也能创造出奇迹。
桃源镇通往青山村的路上。
阳城知府秦慕淮郁闷的一脚踹在少了一个轮子的马车上,“该死的,迟不坏,早不坏,偏偏在这个时候坏。”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归留,你说怎么办”
骆归留一身洁白对称,狐狸毛滚边,银线绣云纹的长袄,腰间磐云腰带,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面上带着银制的狐狸面具,负手而立。
“有两条路,一是原路返回,二是等马车修好。”骆归留庸散的说着,勾魂摄魄的眼眸,欣赏着无边的雪景。
秦慕淮气得半死,“原路返回,你认识路等到马车修好,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秦慕淮的话,骆归留不为所动,邪魅的红唇勾起幅度,勾魂摄魄的眼眸,深不见底。
“女人,见你一面,这么难”骆归留笔直的站在大雪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寒。
顾时年昨夜教训完刘瘸子,桃源镇城门初开,买了苏卿墨要的东西,租了个牛车,匆匆往家赶。
“嗳归留,你快看,后面来了个牛车,不知道是不是去我们要去的村子,我们去找他问个路吧”
远远的,秦慕淮看到牛车驶来,兴奋的两眼放光。
他的知府衙门,被披麻戴孝的百姓,围了好几天了,再不抓住盗墓贼,惊动上面,他爹还不得五花大绑的绑他回京。
不行,他好不容逃出他爹的视线范围,舒服的日子还没过几天,说什么他也不能回去。
顾时年远远的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中间,有人冲着这边挥手。
待牛车驶近,看清挥手的人,顾时年冷着的脸,眉头皱了一下。
阳城知府怎么会在这里
秦慕淮也认出了顾时年,“嗳壮士,怎么是你”
顾时年懒得理他,当做不认识,吩咐车夫赶车。
“嗳别走啊”见顾时年的牛车从他身边经过,秦慕淮上前阻拦。
“有事”顾时年的声音很冷,如寒冰。
闻言,秦慕淮忙答道,“有壮士我们的马车坏了,可否向你问个路你这是要去哪里”
顾时年冷着脸,没有答话。
“壮士别误会,我们要去青山村,路上马车坏了,不知道壮士去哪可否捎我们一程”
“青山村”顾时年心生警觉,阳城知府去青山村做什么
“嗯嗯就是青山村,不知道壮士去何处带我们一程如何”
秦慕淮献殷勤式的,顾时年,冷冷的留下一句,“不知道。”帮着赶车的人,推着牛车往前走。
“嗳”秦慕淮在后面大喊。
“别喊了他不会告诉你的。”骆归留懒散的拦住秦慕淮追出去的脚步。
“为什么”秦慕淮。
“跟着他不就知道为什么了。”
骆归留嘴上笑着,眼里没有半丝温度。
走在前面的顾时年,警觉的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冷着脸,不动声色看了两人一眼。
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周身散发的气息,虽然他有收敛,同为习武之人的顾时年,一眼便知道那人非比寻常。
在走了一个多时辰,顾时年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条宽宽的河流,河流对面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下雪,河流上结了一层厚厚冰。
感知后面跟着的两人气息,顾时年冷冽的眸子暗沉几分,大手举起木桶,在冰面上,健步如飞,一眨眼从冰面上消失。
跟在身后的秦慕淮傻眼,“这”忙拉着车夫问道,“大叔,请问河对面是哪里”
“啊你说什么”车夫大声的询问。
“我问你”
“别问了,车夫是个聋子。”
骆归留看着顾时年消失的河面,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
“那怎么办”
“追”
留下一个字,骆归留纵身跟了上去。
大青山脚下
苏卿墨趁着顾秦氏收拾屋里的卫生,在厨房拿了一些必需品装在背篓里,悄无声息的上了大青山。
又下了两天的雪,雪积到了小腿肚子处,走去路来十分艰难。
苏卿墨手里拿着一节树枝,在皑皑白雪中穿行。
“宝宝,娘亲得早些找到解百草,你们爹爹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早上娘亲给他把脉,拔除的余毒又复发了,并且是,来势汹汹。”
“再过不了多久,你们越来越大,大青山积雪越来越多,娘亲想上山,几乎是不可能了。”
“所以啊宝宝你们要听话点,和娘亲一起加油,争取这一次就找到解百草。”
苏卿墨抚摸着肚子,边走边和肚子里的孩子们聊天。
大青山很大,连绵几万里,是天耀国最大的山脉。
穿行了大约两个时辰,熟悉的峡谷映入眼帘。
此刻峡谷的外围笼罩在一片浓雾中,来过两次,苏卿墨轻车熟路的进到峡谷内,用布蒙上了口鼻。嘴里含着一片炮制过的灵芝。
峡谷的入口在山与山的低洼处,隐秘,浓雾遮天蔽日。
点燃在家里带回来的桐油火把。苏卿墨一步一小心的往前走。峡谷内有温泉,地面湿滑,一手木棍,一手火把,浓雾里渐渐消失了苏卿墨的身影。
来过两次,挖草药没有离开过温泉周围三米远的位置。
这一次,苏卿墨打算扩大范围,峡谷里能长出这么多的草药不被破坏,除了硫磺,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越接近温泉,雾气越浓,手里的火把忽明忽暗,苏卿墨只能凭着感觉走。
靠近温泉气味越浓,苏卿墨弯腰前行,火把照在地面上,逐渐干燥的土地给出的信号,她快接近温泉了。
果不其然,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脚下出现了火烧过的痕迹,这是上次给林珏拔毒,顾时年架起火堆的地方。
找到了位置,苏卿墨开始辨别方向,解百草喜阴,又喜阳,喜暗,又喜明,喜欢长在杂草中,又喜潮湿。
解百草苛刻的生长环境,奠定它稀缺的基础,解百草,身在万毒中,叶似松针,形如手掌,似毒似药,根茎为白,掌似牡丹红,叶尖青绿,掌为药,食一株可解奇毒百种,头尾食之,一口可死百人,这就是解百草。一种让所有医者趋之不兀,不敢轻易接触,又千方百计寻找的存在。
外公告诉过原身,“解百草万年难遇,其毒性猛烈,沾衣袖,毒万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