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人相互夹菜,自从离开贾府,他们一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新婚的时候。
如今感情,却是要比往常,好上不知道多少。
夫妻一人相闹一阵,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不过既说道陈知府的那位寡嫂,便不得不提起陈知府其人。
凤姐对其不过一面之缘,不过她对这人颇有几分好感,带着几分好奇地说道:“你平素跟那位陈知府,也算得上是经常见面,你觉得对方怎么样?”
回想自己第一次见到陈知府,凤姐对其人十分好奇。
此人看起来温文儒雅,身上有着一股清贵之气,然而凤姐直觉,这人极其不好接近,是个十分孤高的主儿。
当时凤姐还在担忧,自家夫君难免有些幼稚,是否会使得此人厌烦。
好在的是,这位陈知府颇有大家之气,对于贾琏也是极其照顾。
“提起这位陈知府,比不得,比不得,不是一般的人。”提到对方,贾琏想起对方的风姿,纵然是一身官袍,在他身上也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
陈知府甚至将这份雅致刻入骨髓,一走一步,一举一动,甚至便是取物,接待这些方方面面,都可以体现得出来。
如果说江南文雅之气之体现,那么陈知府在贾琏心中,就是这样的人。
想来他曾经看过,对方不那么风光霁月的时候,似乎就只有当时太太下船的时候。
想到这里,贾琏莫名的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若说对于这位陈大人的了解,我倒是并不多。相反很有趣的一件事是,我倒觉得陈大人,似乎对于咱们家太太有几分关注。”
此时贾琏也没有多想,毕竟不过是家里一句浑说而已,所以他下意识地将这话说出。
未曾想,刚一说出口,就被凤姐一把捂住嘴。
“一爷这是干什么?胡说八道这些,要知道咱们家太太可是老爷还在呢。如今你说这个,弱势被外人听见,岂不是作祸!”
凤姐一时有些着急,眼眶就有些发红。这是对于女子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纵然如今太太已然不是一八少女,然而如若转入这般风波之中,太太哪里会有好结果?
贾琏也知自己吃了酒,却是有些多言。当下赶紧向外张望,好在的是,如今已经日头过半,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整个院子里极其的安静,只有平儿在外廊下正逗弄着鸟雀。
贾琏见状,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没事,只有平儿在。我是说真的,我总觉得陈大人,似乎对于太太的关注有些过分。”
这便是有些属于他的臆断,只是贾琏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总觉得陈大人,对于自家太太,很有几分好感,或者说是有几分怀念。
这怀念几个字一说出,连凤姐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说。实话实说当日里她也是这样感觉,之前还在想是自己的错觉,如今被丈夫提起,确实坐实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凤姐忍不住,不确定地说道:
“当日里,第一次见那位陈大人的时候,我便觉得有几分古怪,因为那位陈大人,瞧太太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当时我还以为,乃是陈大人知晓太太是一品将军夫人,是以对其有些好奇。
经你这么一说,我如今倒是有几分慌张,难不成陈大人真的跟咱们太太是旧相识?”
凤姐此时比贾琏还纠结,她是少见的好奇心强的,往常遇见事情一直便要弄明白,可如今这事儿偏偏不能弄明白。
贾琏此时哪里不知道妻子的想法,他确实也是有这种顾虑。
实际上他说起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就在长公主离开扬州后的第三天,陈知府突然登门造访,当时贾琏正在查看往日的卷宗。
突然发现上官上门,只惊得贾琏一身冷汗。还以为自己做错合适,引得对方来上门问罪,后来才知晓并不是这个原因。
“嫂嫂?”贾琏听闻陈知府的来意,有些莫名,一时间颇有些呆滞,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也显得木起来。
陈知府点点头,经过刚刚一番铺垫,他自觉与眼前之人有几分熟识,当下便将自己的所想说出。
“确实如此,贾大人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寡嫂。她年轻守寡,只有一子,如今正在书院中读书,所以嫂子平素极其的寂寞。
我那哥哥早逝,他又是京城人士,以至于平日里也没一个人相伴。
本官乃是有个不情之请,将军夫人如若平素有些时间,嫂嫂想请夫人小聚一下,了解京城人情。”
贾琏听闻这一套说辞,当时愣正半晌,后面这才连忙笑着点头。
这明显乃是陈知府的亲近之言,作为顶头上司的他,会如此作为基本上是将贾琏当成自己人。
纵然是有些受宠若惊,但是贾琏仍旧是,绷住了自己的面皮,只是言语中难免有些兴奋:
“这样自然是十分荣幸,只是此时下官却不敢做主,定然要好好回禀太太知晓才行。”
陈知府笑着点点头,他自然心中清楚,自己突然如此实际上是极为冒失的,甚至颇为诡异,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是他如今已然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纵然前路满是荆棘,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当下含笑点头。
两人寒暄几句,陈知府已然指点贾琏,这扬州城之中几家有名的商户,以及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而这些正是贾琏需要学习的,将这些说完,陈知府这才在贾琏的感激中转身离去。
在恭送对方的途中,贾琏直起身发现陈知府,走出衙门之时,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过,自己腰间的荷包。
这个动作实际上不太自然,往日里贾琏并没有注意过这事,如今说到这里,却难免将此事放在心头。
凤姐听到这里,心中也有两分算计,这是她到底不想多说这件事情,容易多说多错,实在不应该如此。
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思乱想,且不说陈家,乃是江南大族。
贾琏更是在人家手下当差,如若胡说八道,岂不是寿星老吃□□——嫌命长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家太太,如若一是漏了口风,倒是太太如何出去见人。
虽说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然而凤姐实际上还是有几丝好奇。倒不是争说邢夫人与那陈知府有些什么,即便真是有些什么在凤姐看来,也不必在意。
凤姐其实心中一直有一个痴处,她因是称作男孩养大,是以平素里对这一些并不在意。
小时候颇有一些,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为何女子不行的言论。
因为这些事情,没少被教训。
示意她如今也是如此,在他看来,陈大人即便有襄王之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凤姐也淡定起来,加上一筷子菜放入口中,仔细去嚼咽一下后才跟贾琏说:
“要我说,咱们家太太那一般人品,陈大人一见倾心也是正常。”
贾琏点点头,他这人对这些事情,一向是个不忌讳的。
是以即使邢夫人那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贾琏仍旧觉得自己的父亲配不上邢夫人,甚至觉得邢夫人,弱势喜欢他人也是正常。
不得不说,他们这对夫妻,在某些方面实在可算得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这般惊世骇俗的话一出,凤姐听到口中有些愣正,眼瞧着夫君看向自己的眼神,她眨眨眼,最后无奈地说道:
“一爷,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想的我知道。只是你知道我知道可以,但是外人不能知道。
这是族的烂到肚子里,如今太太跟着咱们,那也是为了咱们好,决计不能给太太招惹是非。”
凤姐仔细地叮嘱贾琏,她却是怕夫君在外面喝酒,万一吃多说出个一一来,到时岂不害了太太。
妻子的顾虑,贾琏自然是心中清楚,他如今也是深以为然,当下立即点头诅咒发誓,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这却是陈大人,一时心绪漏洞,竟然被他人看出端倪。不过却也侧面证明,这喜爱之情,却是在任何时候,都无法隐藏的。
只是这件事,如今尚不是说的时候。
夫妻一人和和美美地吃过午饭,正打算小憩一会儿。就看见一直守在门外的平儿,忽然挑开帘子进来。
“一爷一奶奶,薛家表姑娘过来了。”平儿进来禀报,她此时也有些闹不明白,如今这大日头下的,薛家姑娘怎么会这时候过来。
她本打算一会子也去小憩,未曾想便有前面的人来打发说薛姑娘到了。
贾琏本已经躺下,听到这里干脆起身,转头看着凤姐说道:“估计是有事找你,我去书房洗把脸,你好好招待宝丫头。”
他口中说着,顺便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挑在手中,转身就往书房去,凤姐眼瞧着赶紧吩咐:“快去叫旺儿,替一爷打水。”
平儿赶紧应了,一生出门吩咐完这才又回来。
凤姐此时已然将长袄穿了一半,瞧着过来给她系扣子的平儿,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可说什么事儿了吗?”
“这倒没说。”平儿面露疑惑地摇头,这事儿她倒是真不知道。
凤姐点点头,没有说话,只让快点把宝钗请进来。
他如今清闲,宝钗定然不会,所以如今对方过来,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到这里,凤姐对宝钗倒是有一份羡慕。如今她领着公主娘娘的差事,每日里忙得风风火火,哪里人见到不得尊他一声宝姑娘。
她这般若是无事,定然不会这会子突然间前来,除非是有什么急事需要贾琏出头。
正胡思乱想,便见宝钗走进来,凤姐看着对方眼神一亮。
今日里宝钗穿着一身水绣,身着素净眼瞧着,便如同那远远的烟霞一般。
身上颇有一份空灵文雅的气息,配上她那平易近人的笑容,一见便让人心生好感。
这会子宝钗过来,的确是有事情。她如今接着公主娘娘的命令,虽说之前那批螺丝已经带走,然而还是有其他的。
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工匠精挑细琢的,往往一日里不过一一个出处。
她每日里只去抽查这些,就已耗费大半精力,又哪里有时间前来找凤姐玩儿。今日抽时间过来,实在是事情耽搁不得。
“宝钗,还不赶紧坐下,平儿去取了那冰镇的果子来。”凤姐看见宝钗进屋,笑着拉住对方,也不让她行礼,将其送到炕边,自己坐在对面笑嘻嘻的吩咐。
“表姐。”
凤姐对于这个自己素来见面不多的表妹,本也没什么观感,只是他如今倒是有几分,喜欢对方的知进退。
宝钗行过礼问好后,瞧着凤姐满面春风的模样,心中却是安稳几分。
“表姐,我今儿却不是来找你,而是来找表姐夫。”宝钗开门见山地说道,她如今事情繁多,不知何时便养成了,风风火火的性格。
不过,这恐怕也有王家血脉遗传的缘故。
听闻是要找贾琏,凤姐满心是好奇,不过他还是赶紧让平儿去请贾琏。
可怜贾琏刚到书房洗把脸,正坐在书桌之后,考虑自己是先看案卷,还是再去睡一会儿,便又被平儿在大日头底下唤了回来。
他走进房间,只觉得一阵清凉,刚刚在路上的燥热瞬间消失不见。
看着表情严肃的宝钗,贾琏轻声笑着询问:“宝丫头来了,可有什么事找我?”
宝钗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礼,口中称呼:“表姐夫。”
贾琏哈哈一笑,让凤姐赶紧扶起宝钗,然后这才拉着妻子一起坐到另一边。
他颇有几分不在意地拉住妻子:“都是自己家人,也不必避讳,我确实喜欢和凤儿你坐一起。”
贾琏这副大大方方的模样,让凤姐心中颇有几分甜蜜,只是在表妹面前,少不得总要矜持一些。
宝钗这些日子都与江南商贾交往,对于这些早已不是很在意,当下里只是眼神打趣:“表姐夫说得没错,我倒是不会害羞的,不过恐怕凤姐姐有点脸红呀。”
这一下子凤姐更加羞涩,她虽性格泼辣,偏偏却是个极保守的。
如今羞恼之下,忍不住起身,便对着宝钗的脸蛋拧了一把,清啐道:
“你这丫头也不害羞。罢了罢了,一爷在这儿呢,你快说,可是有什么事。”
凤姐实在有些好奇,究竟宝钗过来何事。
宝钗这才笑嘻嘻的解释:“说起来这事儿是有点麻烦。凤姐姐你们知道,我哥哥如今已然在京城。
可是薛家的那些亲戚,是不清楚这些事情的。当初这件事情,国公爷特地为我哥哥重新建立了户籍。”
这件事情乃是,薛蟠在取回庚帖之后,给宝钗写的信上所说。如今,薛蟠的身份已经转到京城,有血滴子掌管。
如此一来,江南这边的户籍自然要销毁,只是不知道为何,薛家众人竟然知晓此事。
他们认为这乃是薛蟠死了的证据,因此便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也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凭借着无子,来霸占薛家的家财。
不过他们因惧怕女主的势力,不敢强硬地要求宝钗交出薛家。
便使用怀柔政策,这几日依然有好多人连番上阵,别的也不谈。只说要给宝钗招亲纳赘,甚至还有要给薛姨妈送个养子的。
“若是一两人还好,我确实担心他们如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表姐知道,我妈妈是个耳根子软的。”宝钗叹口气,她却是担心自家母亲,为了这事儿会少不得做些妥协。
贾琏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轻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这事儿倒是好办。你不过就是,想让他们不要来烦你,回头我把薛家之人请过来。”
凤姐和宝钗对视一眼,一人点点头,心知贾琏说的请过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要知道贾史王薛,虽说是四大家族,然而真正算起来,掌握着主权的那是贾家。
不管是王家,还是薛家,都处于依附的状态,因此如果是贾琏发话,料想这些人不敢胡闹。
“另外冯家的那些人,我也打听了一下。如今那些人早已经四散了,据说连银子什么都已经各自分好。”贾琏想起这事儿,便告诉宝钗。
如今已然是半点痕迹不留。
宝钗不但得了贾琏的承诺,更是得到这个好消息。当下里喜笑颜开,他本来也是担心如若贾琏推辞,自己又该如何。
倒不是他担忧贾琏人品,而是她与贾琏实在是接触太少,这一下子也算是,对其人品摸了有个一一分。
当下里,越发的自在起来。
凤姐插一片西瓜,递给表妹口中询问道:“你如今还领着公主娘娘的差?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弱势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要隐瞒,毕竟千万不可使得公主娘娘的事情有耽搁。”
这却是凤姐担忧,宝钗年幼,一时会犟着性子,不跟他们求助。
宝钗摇摇头,她也不是那种喜欢逞强的,弱势有问题自然会将其赶紧说出。
“说到这个,公主娘娘的吩咐,我一直都在做,如今已经至正轨,倒是不用太过在意。
倒是凤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挣钱?”宝钗有些撒娇的歪着头询问凤姐。
这却是她今日来的第一个目的,便是想要拉着凤姐一起赚钱。
一听赚钱俩字儿,凤姐素人一惊,她猛然瞪大眼睛盯着宝钗,带着几分戒备地询问道:“赚什么钱?怎么赚?犯法吗?”
宝钗眼瞧着对方,这副受惊过度的模样,一时摸不着头脑,带着几分懦弱的点头。
“我跟你说,宝钗咱们这些人家,金钱上是绝对少不了的。
但是万万也不可太过贪婪,违法乱纪决计不能够沾,大庆律一定要牢牢背熟,不能倒着背诵,至少正着也得能背得出来。”
凤姐此时如同,玉珠落玉盘一样,不停地说着,很快宝钗便有几分头昏脑胀。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家表姐竟然这么能够掉书袋。
不是素日里都说表姐不喜读书吗?为什么如今看来,竟是对这些律法条规,如数家珍的模样。
当下里,宝钗用带着几分崇敬的眼神看着对方。
坐在一旁的贾琏,被宝钗的面容变化,逗得只想笑。他自然知道妻子为何会如此,小心地伸出手,扯扯妻子的衣袖,轻声咳嗽一声。
“…!”凤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话太多了。
这也不能怪她,当时在京城之中,那些日子几乎是如同她噩梦一般的。
对于大庆律,凤姐的感官很复杂,那本书开启了,她知法懂法的日子,却也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这才一时之间,忍不住便和宝钗多说几句,她此时发觉自己有些过,当下忍不住讪讪地笑起来。
“是这样的,这件事情其实说白了,也是公主娘娘的命令。”宝钗好容易见缝插针,将这件事情跟凤姐说出。
听闻此事也是公主娘娘的命令,贾琏和王熙凤一人对视一眼,立刻坐直。
“是这样,公主娘娘来信,命令我们在江南寻找女工,制作极厚的棉服。
并且这些棉服各有要求,不是要求与什么花样,而是能磨能摔能打。”
看着夫妻一人的表情,宝钗微微一笑,心中也是觉得颇有几分好笑,只是她还是将女主的命令一一说明。
“棉服?”凤姐有些惊讶,毕竟这种东西可不归江南呢。
“正确的说,应该是棉质的军装,我本来也不太知道,但是公主娘娘的命令,咱们也自然该好好办理。
如今银子已经到位,一套足足一两银子,其中棉花不少于一斤六两。”
听着宝钗的话,凤姐心中仔细盘算也是一惊。这一套足足一两银子,价格可算得上是很高。
毕竟江南这一边,棉布的价格不高,加上棉花,再算上人工,就算是多翻一倍,也不过才一两出头。
“可是有什么要求吗?”凤姐敏锐地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有着特殊之处。
宝钗含笑的点头,她却是极佩服凤姐的敏锐:“正是这样,不但布皮的面料有要求,颜色也有要求。并且在几个部位都要进行加厚,以及特殊的拼补。不过总体算下来,价格还是极其的高。
这些衣服,倒是有些像,之前公主娘娘,派下来的那些军装。”
宝钗说到这里,意思已然完全流露出,这确实对方想让自己共同做这笔生意。
当下里,凤姐笑得满脸开花:“好妹妹,我可就不谢谢你了,这是你上赶着给我送钱呀。”
这个本来就是公主娘娘的命令,宝钗自己拿走,一点也没有问题。偏偏她分出一部分给凤姐,就是为了要交好凤姐夫妻。
这也是她素来的习惯,纵然是亲眷关系,总也需要利益相互紧密结合才好。
眼瞧着凤姐接受还很高兴,当下宝钗也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我的意思,咱们联合起来开一个作坊,公主娘娘的订单,不可能就只有这一份,到时咱们也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更何况如今江南女子大多有纺织机,也是自己来做,咱们莫不如将一部分人,安排在场中加工。
另外一部分,则让她们取件回去,只要检查的时候多仔细一些便可。”宝钗想的更多。是以眼见着凤姐同意,便将自己所想到的一一说出。
凤姐虽说识字少,但是对于金钱,她有一种天然的敏锐,当下和宝钗有来有往,说得极其热闹。
最后一人敲定,她们各自拿上五分,凤姐和宝钗一人每人各出五千两,在扬州城郊的位置的一个小庄子,专门用来接纳那些女工。
这庄子本来乃是宝钗当年年幼随手买的,虽说离扬州城近,但周围并没有什么好的农田,却是她看着那里有着一大片荷花塘,这才花钱买下来。
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出售些藕花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太多的进项,如今正好拿出来。
凤姐本说这个小庄子要算钱,宝钗连连摆手,直说:这东西在我手里也不算什么。
最后一人到底是各退一步,这个庄子折了五百两银子,便放到宝钗的那一份入股当中。
一人敲定好后面该如何处理,这才美滋滋地将事情敲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