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南大厅,范若庭就觉得室内有些不对,眼瞧着脸颊上肿上一块儿的贾珍,在看着面容之上阴冷难看的五皇子,他似乎有些明白。
瞧着眼前这人,范若庭沉默一下,说实在的,他也觉得要是换成他也挺想揍对方的。
只是如今,却还不是对方死的时候。
范若庭心中有些无奈,不过还是要先父命为上他,走到五皇子身前,躬身行礼,口中说道:“启禀王爷,秦可卿已经救回,在她身边当时有四名死士,只是可惜的是只活捉了一人。”
说到这里,范若庭也有几分无奈。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突发状态,早知道不如跟冯紫英说,带些特殊的人手过来,如今这些近卫处理这些,到底还是差上一层。
当时除了屋中的两个,为防止对秦可卿下手,因此他下了狠手。
剩下的那一个,乃是自己咬舌自尽的,本来自己的好友章青墨已然将他们重伤,可是那个人直接咬碎口中的毒药自尽。
当时的近卫,却是并没有发现他口中,有毒药这件事情。
但凡是那些特殊之人,恐怕第一时间,就会直接卸到对方的下颚。
然则事已如此,少不得贾珍,要将这件事情承担下来。
不过从侧面上,倒也可以看出,这一次的此事与以往不同,可以说属于精锐。
五皇子看着范若庭,眼神有一瞬间的游离,他坐到座位之上压压嗓子,这才摇头说道:“没事不是还有一个活口吗?这些人是哪里的,估计大概也都有数。”
五皇子倒并不太在意,毕竟这些人的出处,大多是有迹可循的。
更不要说,如今牵扯到事情之中,也不过就那两三人,范若庭年纪还小,能够留下一个活口,已然是不错了。
当下五皇子软语安抚,毕竟眼前这小子,他也是有几分心疼的。
瞧了一眼,此时洋躺着的秦可卿。五皇子纵然未与其见过面,然而知看她容貌,就觉得的确是有几分皇家的风采。
纵然生在皇家不是好处,但也比她如今,差点被人所害的强。
况且他一直在外,恐怕不知受过多少委屈,想到这里五皇子竟忍不住,对于对方有几分心疼。
只是现在可不是凑上前查看的时候,五皇子还是勉强让自己坐回座位之上,他一坐下便看见,已然又跪下来的贾珍。
只看对方一眼五皇子就想磨牙,眼前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屠戮皇族,就算是没上玉牒的皇族,她也是皇族。
当下里五皇子脸色难看之极,紧紧盯住眼前的贾珍从牙缝里挤出:
“爷就看你怎么死,我却是绝对不相信,你做了这种事还能活着。”
五皇子性格随和,很少会露出这般锋芒毕露。此时如此这般,难免让人心中觉得有些害怕,话语之间森然若寒,几乎让人觉得如在三九寒天被风雪扑面。
贾珍此时面容苍白,刚刚被五皇子听到的部分依然高高肿起,看着颇有两分狼狈,他拼命地摇头辩解:“王爷你相信我,这些人不是我拍出来的,我怎么舍得伤害可卿。
就连我也是被他们裹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贾珍几乎被五皇子的话吓疯,他本就不是个伟丈夫,自然这一下更是不会说话。
他此时只想把自己摘出来,然而却未曾想过,这世间有一句话叫:越说越错。
五皇子冷笑,他根本不相信对方所言,难不成他连自己的府邸,都无法管制?
不过,此时尚未找到东西,倒是可以陪其玩上一下,当下五皇子装作若有所思的模样,询问道:“你说你被挟持了,他们不是你的人?”
原本已然有些绝望的贾珍,听到五皇子所言,瞬间双目一亮,仿佛即将溺毙的旅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是真的正是如此,我一点都没有撒谎,我舍不得可卿。”贾珍不停地说着,此时他早就忘了,要保密他跟秦可卿之间的关系。
想到那貌美的容颜,那即使满是苍白,却也可以看得出是病弱西施的女子,贾珍越发急切他连声说道:
“真的,我是说真的,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是被逼的。
老太太一直咄咄逼人,我也没办法,而且门外又被人守着,我连逃出去都逃不了。”
贾珍此时说的是真话,他是绝对不想秦可卿出事的,不单单只是儿女之情,更是因为对方那是未来的宗妇。
身份是极为特殊的,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贾家的未来。
说到这里贾珍转头看,向此时仍旧昏迷的秦可卿。
他眼中满是心疼,对于秦可卿她是有着几分真情在,并非只是单纯的看重对方的美貌。
如此一来,眼见着对方如此虚弱,越是心疼不已。
他的表情,所以说看起来有些夸张,然而却并未有太多做作。
范若庭在一旁,紧紧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评估对方的想法。
他天生对于人性敏感,更擅长于对于人的眉眼观察,如今眼瞧对方这副模样,倒不像是要为全市将其杀害。
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有趣了,秦可卿的身份有多特殊。不管是他们,还是万岁爷、公主娘娘、国公爷他们心中都清楚,因此这才会轻易不涉足其中。
可是眼前这些人竟,然敢直接下手,还毫不客气地使用些脏手。
其中可有了意思,原本以为是四皇子想要下手杀死秦可卿。
用以斩断贾家左右逢源的后路,然而若是如此,倒有些个古怪。
因为根据他们的情报,四皇子是指向对方,那是仙太子的遗孤,可是并不知道秦可卿跟静虚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来,四皇子的嫌疑小了起来,而北静王的嫌疑则胡人露出端倪。
至于杀人的原因,按照放若庭所想,恐怕是为了好控制吧。
只是这事不过是他心中所想,一切还没有证据,更没有与公主娘娘商谈过。
范若庭将此事略以思索,便放在后边,下令杀人的也许是贾母也未必。
当日里荣国公,恐怕替贾母留下不少后手,对方但凡能将这些后手好好把握,荣国府也不可能是如今这一般光景。
这样一想事情也能说得通,范若庭本还在琢磨想一想这事,就看见五皇子走到秦可卿面前,查看对方的情况。
他赶紧上前轻声说道:“王爷,属下本是想着先将秦可卿送走,只是又担心这一路上,万一横生枝节。”
范若庭说到这里,便未在说话,他相信五皇子能够懂自己所言。
五皇子自然听明白这句话,他微微颔首却不做肯定。
秦可卿的身份特殊,范若庭不想对方出现在眼前,自然也是正常。
送到公主府自然是最安全的,然而此时谁送对方可是个难题。
而且此人刚刚还差点被人所害,如若是直接脱离他们的视线,其中是否会有变数也未尝可知。
到时路途之上有个什么意外,且不说雪儿如何与父皇交代,就算是他们这些人,也觉得未免有些辜负圣恩。
想到这里,五皇子只觉得范若庭所为,是极为稳重的,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在皇家已经演戏演了十来年,自然也该是个心思周全的。
想到这里,五皇子向后依靠,显出几分悠闲,他这一次来到宁国府,所谓的不过就是个背锅侠。
当然撤了“背锅侠”三字,是五皇子自己调侃自己,实际上这却是康眠雪,让自己丰润功绩。
当然也并非这是完全的分润,自己在两个小的,需要有人撑腰的时候,自然要出面。
毕竟章青墨和范若庭年纪太小,他们二人即便手拿绳子上门抄检,恐怕会直接出现意外。
因此这才有了五皇子这一行,当然此事对五皇子也有好处,毕竟这也是一份小小的政绩。
对于此时一心想要娶得心上人的五皇子来说,这是一件双赢之事,因此他这才痛痛快快地在这深夜之中来到宁国府。
要知晓荣国府,浩浩荡荡,恩重百年,哪里是一时半刻可以抄检完毕的。
如今在这里哭,坐着可实在有几分无聊,懒得瞧一旁跪着的贾珍。五皇子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范若庭身上。
他们二人年纪相差不过六七岁,幼年之时,虽说未曾成为玩伴。
但是宫中也曾相伴几年,因此两人倒并非不熟识。也因为这样,五皇子对于范若庭的变化,显得极有兴趣。
“你小子最近可是变化挺大,本王一时之间都差点认不出来了,难得地上进。”
五皇子饶有几分兴趣地说道,对方很显然最开始的时候,心态是完全的随遇而安。
忽然会变得如此,让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毕竟人的心态是很少会突然改变,大多是因为某些缘故。
听闻五皇子的询问,范若庭倒没那么惊讶。他早知道这一天,随着他的改变会越来越近。倒是未曾想,首先问出这话的,却是五皇子。
为何会如此上进呢?大概是心知自己,若非是如此这般,恐怕终其一生,都无法靠近自己心上之人吧。
只是此言却不可在此时说出,自己是男子无所谓,可对方那也是闺阁女儿,怎能因他之一时情起,而使得对方闺誉受损?
想到这里,范若庭难得面容之上,露出一丝难言。说说让他。去说些敷衍之话,他又觉得自己如此,难免对不起黛玉。
如此一时踏实,让他有些进退维谷。
只是他未曾注意到的是,自己这副模样,被五皇子瞧在眼中,几乎如探照灯一般。
这莫名眼熟的即视感,让五皇子摸摸下巴,心中有了两分计较。只是若真是这样,自己此时问得太多,却有些为难对方。
“算了,你不好说就不必说,不管怎样上进那也是好事。”五皇子摆摆手不让对方再说下去,他不过是闲聊,又非是逼问对方。
这却是五皇子为人细心与体贴的地方,生在皇家不但未曾养成,他高高在上的性格,反而养成他从骨子中,透出来的温柔。
范若庭这会儿的确也不好说明,当下只是赶紧抱拳行礼,不再多言。
这会子雨开始绵绵下起了,但是雷电倒是少了许多。
如今这天气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五皇子先是打了个哈剧。随即盯着窗外,他看着细细密密的雨滴,不停地敲打着窗框。
这瓢泼得大雨并未影响,近卫们抄家的热情,很快随着一对对人马前来禀报,一摞摞账册书籍也被带到南大厅打包。
五皇子眼瞧着这些,直接让范若庭和章青墨,负责清点这些东西。
二人领命之后,便开始仔细的查检。
最先被送来的,乃是书房中的用品。
五皇子并未凑近,而是任由两个小的,凑到跟前仔细检查。
章青墨虽说觉得,五皇子这种行为,有欠妥当。然而却也不得不说,因着五皇子对他们二人的信任,他心中有几分感动。
范若庭倒是认真得多,看着一箱箱的物品被拿来,他仔细地开始查看这些东西。
这书房那也是家中重要之地,一般如若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都会在这里出现。
因此范若庭却是,仔仔细细检查着所有的地方,以防止会有人故意转移视线。
此时因外面下着雨,这一些箱子四周都有些湿痕,好在的是里边的东西没有问题。
范若庭先大略的扫过屋中的箱子,这大概有着七八只。范若庭先走到一只箱子面前,抬起盖子检查,其中看来都是一些古董。
他伸手接过对证所签署的账册,上面有着内里物件的名称,范若庭看得极快,不过清扫两眼便知晓,并未有出入。
对于这些古董,他并没有什么兴趣,检查一番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直接勾画。
随着范若庭笔录,这一只箱子直接会被打上封条,集上还会盖上一层油毡,以防止如今大雨的侵蚀。
章青墨这会子如同范若庭一样,也是一脸严肃对比箱中的东西。
他本来就是颇有些少年老成,此时面容严肃,却又面若好女,看起来颇有两分古怪。
这是众人皆知他的脾气,不敢多言惹事,只求赶紧将事情弄完。
范若庭看着好友如此有几分笑意,这些人都觉得章青墨是个极其严肃,可是他们二人能够相交莫逆,章青墨又怎么可能是那种古板之人。
果然他不过又看两眼,就看见自家好友偷偷地打了个哈欠,面容忽然柔和起来,眼角更是因为水汽染上一抹绯红。
“噗。”范若庭轻笑着梅雨间带着几分调侃:“好可惜,你今晚的熬夜了。”
回答范若庭的,则是张静默一对白眼。
范若庭也不着恼,低头继续处理自己手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却是重头戏被送来,一大摞各式的书籍,以及画卷被整整摆了一箱。
“重头戏来了。”范若庭和章青墨对视一眼,同时打起精神。
只从他们现在查看的东西,就可以知道贾府是多么的奢华。
那些古董有一些,连宫中都算得上是少见,加上如今这些古董卷轴,贾府的奢靡可算得上让人吃惊。
各种各样的摆件,什么山水石冻砚台,古商青铜鼎,还有珊瑚笔架这一类的东西,却是琳琅满目。章青墨就算早已经见惯珍奇,如今眼瞧着这些,忍不住也有些觉得眼花。
尤其是那盏珊瑚笔筒,通体艳红却又能看出珊瑚独有的同心圆。其上更是雕刻山水美人泛舟图,雕工极为精巧。
这个笔筒看来应该是书桌上的东西,所以才会跟书籍放到一起送来。
范若庭看着此物,若有所思,这东西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了?”范若庭的举动,很快吸引了章青墨的注意,他走进对方轻声的询问。
章青墨的话并没有叫醒范若庭,他仍旧托着笔筒仔细地盯住,显得非常专注。
直到章青墨喊第二遍,他才若有所思地反应过来,轻声说道:
“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过。”
章青墨将视线转移到笔筒之上也是一愣,这东西只看雕工,材质就不是个凡物,范若庭说似曾相识,倒是有些奇怪。
“许是在哪里见过差不多的?”这话也有些牵强,毕竟像这样的东西,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得一模一样,甚至材料粗细都有变化。
如此说也不过是章青墨,害怕自己的好友钻牛角尖,轻声安抚而已。
范若庭摇摇头,这竟然是不会的,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极强的信心。
自己必定是曾经见过,而且肯定还是很近的范围,否则是决计不会有这个记忆的。
这是如今,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起来,范若庭也是有些纠结。
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其拿在手中,仔细的上下打量。这珊瑚笔筒足有男子握拳粗细,高度的话则是男子成年一掌的高度。
通体呈现深血红色,颜色纯正不说,更没有半点暗红杂色,而且手中一摸柔韧异常。
再加上上面的山水美人泛舟图雕工精细,美人眉目如画,远处山水仿佛如同真实一般,这件笔筒可算得上是稀世之宝。
范若庭观察完外观,随即将视线挪到里边,按照正常来说,也许是可以看出这是何人所制。
然而其中并没有发现落款,在笔筒底部似乎有一圈如同蝇刻的黑点。
范若庭眯起双眸,仔细地查看,果然这里边的确是有东西,只是字迹太小。
想到这里他赶紧凑近,厅中的灯光,范若庭的这个举动,很快便吸引了五皇子,和章青墨的好奇。
“这是什么?”章青墨就在一旁,此时眼瞧着这个,也是一愣。
范若庭没说话,将笔筒凑近灯光,顺着灯光字迹越发地明显起来。
“看起来像是密文?”章青墨下意识地想到,然后随即又将自己这个想法推翻。
这个东西绝非凡物,用来当做一次性的东西,未免太过浪费了。
相比于章青墨的想法,范若庭此时还要更为紧张,这个东西和它里边的密文,绝对关联着一件大事。
实际上,刚刚他看见这东西,就觉得此物似曾相识,如今在看见里边的这一串,自己更是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
五皇子有些好奇,接过来仔细地瞧着,也未曾查过什么特殊。
看着章青墨和范若庭都愁眉不展,五皇子眼珠一转,就瞧见跪在地上的贾珍。
当下里,他又是对着贾珍的肩头一脚,口中喝道:“这东西里边是什么?”
贾珍此时已然跪得有些迷迷瞪瞪,被五皇子一脚踢出当下,身形略微一晃,这却是五皇子并未用力的结果。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珊瑚笔筒,一脸的无辜地说道:“这东西是被人送过来的,不过是暂时在我这寄放,我看着好看就给摆上了。”
“说,是谁?”五皇子冷哼一声,面容更加严肃。寄放?这东西寄放到这里?
此时已然有些惊弓之鸟的贾珍,一瞧见五皇子,那明显不信的眼神,当下微微一哆嗦,口中赶紧解释道:“王爷是真的,这东西是可卿拿回来的,说是暂时借她放几日,我因看着好看,便说先放到我书房。”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三人都是面容严肃,起来看向此时仍旧未曾醒来的秦可卿。
只是如今秦可卿,尚在昏迷,一时之间不好将其唤醒。
无奈之下,五皇子只得先吩咐范若庭,将这东西仔细包好。
单独放入怀中,将此物交给康眠雪那里。
将这事放在一边,范若庭和章青墨开始整理其他的东西。
很快他们便从那些书籍当中找到了账本,这是两本大开的账本。
范若庭仔细地查看,在他的想法中,恐怕这种事情一定要仔细保密,已然做好可能会看不懂的想法。
他未曾想到……这账册之上,的确是有密码,可是这密码与不设置没什么差别。
章青墨也凑近瞧了一下,他们二人都算得上是天资绝顶之人,这种最为原始的加密方式,几乎等于不设置密码。
二人对视一眼,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贾珍,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他们转瞬便将这事儿放下,毕竟能够轻松,谁又不愿意简简单单做好事情呢。
“你看如若是从这里算,每一个都是前面的一半,所以这上面的所有数字就是所有的减半。”范若庭苦笑一声,这个方法简直太简单了,简单到几乎算得上是白搭。
这让他有种误区,总感觉贾珍是故意这样做的,只是对方这样做完全与己无好处。
总不至于贾珍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于是赶紧做出这账本,让人知道他的死因吧。
想到这里,范若庭下意识地抬眼扫向,仍旧跪在地上的贾珍。实话说对于这位宁国府的当家人,他还是颇觉得有些古怪的。
心中思索无果,范若庭摇摇头,不得不说,有时候人心太过复杂。
当然也许有可能,这也是专门对于他们的思维误区,毕竟若是真的这样简单,也许他们会因为太过简单,而觉得自己想错了。
张青木下意识地将账册重新翻检一遍,最后这才忍不住点头苦笑地附和:“的确如此,你却是说得没错,也许正是咱们狭隘了。”
章青墨说完,此言与范若庭对视一笑,此时拿到账本就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二人仔细将东西包好,然后将两本账册一样放入匣中。
范若庭负责看管笔筒而章青墨,则携带着账册,二人算得上是一人负责一半。
做完这一切,范若庭才心头微微放松,今日里主要便是两件任务。
第一个自然是就出秦可卿,第二个要查到贾府卖官鬻爵的证据,大庆朝对于这一类行为是严加禁止的。
即便是所谓的捐资,那也只能捐虚值,而绝对不可以有实职。一旦被发现,这就是通天的答案。
因此这一次公主娘娘下了狠命,一定要得到确切的证据,如今这本账本的出现,就已然将此案作死。
范若庭大概翻了一下,他们这些行径很显然已经不是一日,显然是没少经受这些事情。
如今铁证到手,范若庭走到五皇子跟前,轻声禀报。
五皇子点点头,今儿可算是闲着了。
“你们二人赶紧看着,没什么事情咱们就收工。”
范若庭赶紧领命,随即和章青墨加快动作。
“东西差不多了,咱们回去。”范若庭与好友轻声商量,既然东西到手,自然不必在此久留,这座宁国府他不喜欢。
章青墨自然知道好友的心思,只要旁边的秦可卿还在沉睡自己的好友,就无法安心。
当下里,他赶紧点头。
“这是自然,咱们赶紧回去,恐怕公主娘娘已然等急了。”
实际上章青墨心中还有一项隐忧,这就是为何公主娘娘会选择此时下手。
如若等到万寿节之后,想必事情可以好办很多,毕竟如今京城之中繁杂,各国都将注意力会在其中,稍微不注意便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
因此如今看来,公主娘娘这份计划,显然是有些鲁莽的。:,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