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闻言,目光游离,默然不语。
她想她宝贝又要开始生闷气了。
“来找你的。”
齐眠玉平静应声,将手中神剑递至盛长宁面前,颇为好心地解释说“它看起来很可怜、很激动、很高兴。”
盛长宁静默地望向齐眠玉,眸光里透着几分无辜。
“它说什么了”齐眠玉问道。
盛长宁坦然道“它说,它想去做个全身按摩。”
齐眠玉又问“昨日,你也去了你还要给别的长剑花灵石”
“没有。”盛长宁察觉到这话里的意思,轻摇了下头,解释说,“昨日,我和曲师姐他们一起吃饭。其间,神剑砸落在我面前,说它被人欺骗了感情,有些难过,让我带它去做个全身按摩。”
齐眠玉语气泛凉,眸光沉沉地扫过盛长宁被衣袖遮掩的手臂,又压低了些语气,说“所以,你就带它去了。”
“然后,我问它,你有灵石吗”
盛长宁继续道“它说自己有灵石,又正好曲师姐带着她长剑,我们便一起去了。”
末了,她还补充说“剑修只能给自己的长剑花灵石,是不能给别人花灵石的。”
将整件事情解释清楚后,盛长宁又看了一眼齐眠玉,轻声问道“师兄,我是做错了吗”
齐眠玉拿着神剑,手指轻轻一按,遏制住神剑意欲冲向盛长宁怀抱的动作。
他转瞬听见盛长宁的语气,心里的委屈与不满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轻轻应声道“没做错。”
不是她的错,都是这神剑的错。
她不会有错的。
齐眠玉冷声说“我们现在要去黑市,不能带它去那种地方。”
一直挣扎的神剑光亮一暗,颓废下来,低声呜呜呜起来。它只对盛长宁一个人低声呜呜,才不要被齐眠玉听见。
而后,齐眠玉注意到盛长宁神色有异,便问“它又怎么了”
盛长宁应了一声,犹豫地支吾道“它它在哭。”
神剑低声呜呜的声音一顿,当即就更加委屈了。
盛长宁大概猜到了其中隐情,神剑只悄悄对她哭,不肯在齐眠玉哭出来,是把齐眠玉当成了竞争对手。
但是,作为一个有本命长剑的剑修,是不能把温柔给其他长剑的。
她要坚定一些。
思及此,盛长宁出声道“那我们先去黑市调查情况。”
“嗯。”
齐眠玉垂着眉眼,看了眼手中散发着一种颓然气质的神剑,语气泛凉“等出了黑市,我们就带着这柄神剑去那种地方。”
“我也想看看,能令神剑都流连忘返、念念不忘的地方究竟有多好。”
原本颓然的神剑听见齐眠玉的话,剑身微微一亮。虽然齐眠玉这个后辈一剑侍二主,还是它的竞争对手,但是享受归享受,舒服归舒服。
它先爽快了再说。
随后,在神剑一路骂骂咧咧的声音之中,齐眠玉不为所动,坚决不肯让盛长宁看神剑、拿神剑。
他冷静说“你手受了伤,不能拿重物。”
神剑剑光再度激动地亮了起来。
你胡说我剑身轻盈,哪里是重物
齐眠玉神情冷漠地笑了下,抬手往神剑剑柄处一扣,落下一道不轻不重的敲打。
盛长宁听见一声轻响,默然转眸望过来,随即又将目光转了回去,道“师兄,前面就是黑市入口了。”
一般来说,黑市只在夜里对外开放,白日里一般是不会开放的。
但是,昨日夜里发生之事,不仅仅牵连中州这一处黑市,就连其余四州黑市都一起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今日清晨,便有牌子挂出来,称黑市暂停对外开放,重启时日未定。
黑市入口处,有执事弟子守候。
齐眠玉到时,拿出剑宗首席弟子的身份令牌,便得以进入已经对外封闭的黑市。
黑市之中,地裂纵横交错。
齐眠玉出声问“你还记得路”
盛长宁应了一声“昨日谢道友给我一块玉牌,我将黑市的路都给记了一遍。”
齐眠玉关心的重点不是黑市的路,而是她口中的“谢道友”,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谢道友”
“道宫谢越。”盛长宁解释说,“就是曲师姐她朋友,对黑市地形比较熟悉。”
“我知道,谢家的人。”
齐眠玉不平不淡地应过声,眉眼微垂了下,染上几分未明的情绪。
他知道,谢家的人。
当年那个送她很多话本的人,也是谢家人。
盛长宁并无察觉,点头道“对,他是谢青师姐的弟弟。”
两人沿着黑市长街一路直行而去,再经折转,便来到已经彻底沦为废墟的广场上。
由于地裂的出现,广场之上所设置的几十个擂台被毁,与昨日夜里热闹至极的场景全然不同。
齐眠玉迈步走进广场,视线四处搜寻过后,手中掐诀,灵力倾涌而出,落在其中一方半毁的擂台处。
灵术落下之时,原本浮于擂台表面的尘土于眨眼之间,便被擦拭干净了。
待到此时,齐眠玉出声说“你就站在这里。”
说罢,他缓步靠近那方擂台表面,抬手去探擂台凹陷的深处。
盛长宁闻言,就站在原处,并未上前去。
她的目光瞥见齐眠玉的举动,心道她宝贝还和当年一样,是有一点点洁癖在身上的。
那时候,每当剑身上落了别的血迹,她总是要将剑身擦拭,打理干净后,她宝贝才会泛起漂亮的光泽。
约摸片刻钟后,齐眠玉从擂台前退了出来,抬眸看了眼盛长宁,说“去另一个地方。”
盛长宁神色自若地点头道“好的,师兄。”
两人走出擂台广场,沿着长街直行。
不一会儿,齐眠玉站定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前,抬手推门而入。
这里便是苍澜神殿那一处地下的驻地。
昨日,盛长宁从这里出来,沿着院落后门出的地宫。
院中复杂,布满腕口粗细的地裂痕迹,并不好走。
齐眠玉见状,不动声色地放缓脚步,等到盛长宁跟上来,并肩而行。
越到深处,地裂越是密布。
齐眠玉带着人,很快来到毁坏最严重的书房前,断壁残垣,无处可寻其痕迹。
齐眠玉望着眼前被毁掉的书房,认真思索之后,拂袖以灵力一扫。灵威席卷过后,令眼前已经被彻底掩盖的地道显露出来。
望着那地道,齐眠玉默不作声地又瞥了一眼盛长宁,瞧见她镇定自若、神色如常的模样,他并未看出有任何心虚的神情。
一个带着完美面具的骗子。
齐眠玉想到面具,又回忆起早上天色将亮未亮时坐在废墟前清理血迹的人。
她带着兔子面具,兔子面具垂下来的耳朵好似真实一般,就像是委屈巴巴的兔子,因为自己雪白的皮毛沾染上了血,难过又低落。
“师兄”
盛长宁见齐眠玉突然不走了,迟疑地出声喊了一句,继续问“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齐眠玉回神,从盛长宁好看的眉眼间移开目光,淡声应了句“地道里很黑吗”
“”
盛长宁话音略顿,迟疑地猜测说,“如果没有灯,应该是很黑的,有灯的话,就不黑了。”
说罢,盛长宁顺手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盏灯,指尖掠出一抹灵力,将其点亮,并道“现在肯定就不黑了。”
齐眠玉闻言,目光轻轻落在盛长宁提着灯的手上,眉心轻蹙了下,不由分说地拿过了灯,应声说“嗯,你说得对。”
她的手受了伤,怎么还去拿重物
半晌后,齐眠玉叮嘱道“你手上的伤,不想它裂开,就不要拿重物。”
盛长宁闻言,先是瞥了眼被齐眠玉夺过去被视作重物的提灯,后又悄悄看了一眼先前被齐眠玉说成是“重物”的神剑,蓦然点头“师兄,你说得都对。”
齐眠玉提着灯,走在前面,身形很快没入地道之中。
地道往深处,偶尔有坍塌下来的碎石挡路,都被他抬手拂袖,彻底解决掉了。为此,他还抬手,将原本不太问题的地道以灵力加固了一遍。
垂手时,齐眠玉将提灯放在身侧,照亮了盛长宁眼前的路。
时至视线逐渐开阔起来,率先映入齐眠玉眼帘的,是广场上被劈裂、并且已经干涸的血池。
赤褐落入他的视线的那一瞬,齐眠玉下意识以为那些凝结的血迹是他身后人受伤所致,原本平稳的呼吸微微一滞。
旋即,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些血迹并非是她受伤的缘故,眸底深处浮现的妖冶血色又慢慢被压制了回去。
齐眠玉平静道“那些血迹,是此处连接擂台广场数十擂台之后,所牵引而来的。”
盛长宁似迎合地点点头,应声道“嗯嗯,我懂了。”
“这里没有邪魔气息。”
齐眠玉缓步走到被劈裂的血池前,望着碎开的祭台。血色侵染了祭台上神秘繁复的纹路,却已经没了任何动静。
“祭台上原本放置的是什么”齐眠玉问道。
盛长宁走过来,迟疑一瞬,猜测道“或许是祭品吃食一件灵物或者是法宝”
她说得像模像样的,没显露出半分异常的迹象。
齐眠玉听见盛长宁的胡说八道,眸光轻垂,落在她的侧脸处,每一寸都带着明晃晃的惊艳与漂亮。
他默然心想她真好看。
然而,她毫无破绽的神情,让齐眠玉的目光变得幽深而平静。
骗子。
说谎不眨眼睛的骗子。
齐眠玉冷静至极地说“祭台上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周遭有使用过灵阵的痕迹。”
“是什么灵阵”盛长宁出声问道。
齐眠玉微垂着眉眼,语调低缓“不知道。”
是一种使用了五十二块灵石的灵阵,大骗子。
“那”盛长宁应了一声,继续说,“还有其他线索可以找吗”
齐眠玉道“南州黑市,有邪魔入侵的迹象。”
盛长宁闻言,目光落在齐眠玉手中的明灯上,轻声说了句“邪魔啊”
邪魔在南州黑市出现,是背后之人故意弄出来的动静,只为掩盖擂台试背后真正的操控者。
盛长宁想到云星遥此前所说,燕家与擂台试背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出现在中州黑市擂台试附近的,却是苍澜神殿的祭司一脉。
她本不想将这两方势力放在一起来考虑的。
正值此时,灵讯自地道上方飞掠而至,落入齐眠玉手中。
齐眠玉拆开灵讯,应声说“宗主已经派人前往南州黑市调查。”
齐眠玉将中州黑市的情况详细记述在灵讯之中,将其传了回去。旋即,他又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了。”
盛长宁神色如常。
地宫之中,忽的沉寂了瞬息。
齐眠玉转过身时,袖袍轻拂,轻轻擦过盛长宁垂坠的绯雪衣裙。他没出声,只以眸光凝视着她,心里既觉得生气又觉得不满。
只是,当齐眠玉的目光落在盛长宁垂于身侧的手上之时,那种生气和委屈又慢慢被克制地压了下去。
她都受伤了,他不能生气的。
“那就走吧。”齐眠玉道。
两人沿着地道来时的原路,很快走回地面。
他们进黑市之时,已是下午,现下离开黑市结界,外面已是夜幕高阔、灯火明亮之景。
盛长宁接到一道灵讯,拆开便听见灵讯之中曲薇薇的声音响起,她道“小笨蛋,你还和你师兄一起的吧那我就去道宫转一转了,明日你记得和你师兄一起回去。”
“不用谢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记得啊。”
灵讯都是单人传送单人听,旁人是听不见的。
盛长宁回过灵讯,又同齐眠玉解释说“曲师姐说她去道宫玩儿了,让我明日不用等她一起回去。”
听见“玩儿”这个词,齐眠玉微抿了唇,出声问“你也想去道宫玩儿”
“我不去。”
盛长宁摇摇头,之前云星遥在道宫求学的时候,她已经去过几次道宫了,没什么好再逛的地方。
盛长宁道“师兄,我请你去吃饭吧”
她一有灵石,就想着要带她宝贝去玩儿。
正值此时,齐眠玉手中拿着的神剑蓦然亮了一下,对盛长宁低低呜呜出声。
呜呜呜我不能吃。
盛长宁便又说“然后,再送它去昨日去过的那家店。”
齐眠玉抬手,手指弹了下神剑,淡声道“安静。”
到了酒楼包厢,盛长宁点好菜后,齐眠玉才说“我请你。”
盛长宁闻言,眉眼间流露出一瞬间的懊恼,被齐眠玉察觉到,他问“你不高兴”
盛长宁轻声道“我是在想,如果师兄请我的话,我该克制一点的,不要点那么多。”
她宝贝花灵石请她,她怎么能不克制一些呢
齐眠玉眸光轻抬,看了眼盛长宁,语气冷淡道“不用克制。”
他的灵石都是她的。
她可以赚灵石养他,他也可以赚灵石养她的。
没多久,等酒楼小二上齐菜后,齐眠玉瞥见放在桌上的酒,开口道“你不能喝酒,有伤。”
“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收着。”
盛长宁对酒楼小二道了声谢后,将那壶酒收了起来。
吃饭途中,神剑被齐眠玉放在一旁,剑光闪烁了无数次,对盛长宁全是一些呜呜呜的低声哭泣,对齐眠玉则是一些骂骂咧咧的话语。
它,就是有两副面孔
时至齐眠玉起身结账后,被敲打过的神剑终于熄灭了光华,静静等待着它的剑心小宝贝带它去做全身按摩。
盛长宁还记得昨日那家店,沿着长街左拐右拐之后,不到半刻钟,便来到院门前。
侍者将两人引至一处包厢内,询问需求。
盛长宁还没出声,神剑便先亮了起来。
我要那位叫翠翠的修士来,我听说她技术超好。点人是二十块灵石的,我懂
“我们要翠翠姑娘。”
盛长宁替神剑转传了话。
待到那位翠翠姑娘来时,神剑已经躺在了柔软舒适的毯子上。
盛长宁见状,便不再出声,转身坐在了桌前。
好半晌后,包厢内就响起神剑舒服得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那位翠翠姑娘听不见,可坐在不远处的盛长宁和齐眠玉可都能听见。
齐眠玉眉眼微垂,默然心说能被别人碰的剑,都不是什么好剑。
他只能被一个人碰,是不准别人碰他的。
思及此,齐眠玉转眸看向盛长宁,发觉盛长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神剑看。
他语气微冷“你在盯着神剑看。”
盛长宁闻言,回眸看着齐眠玉,小声说“我在偷学技术。”
齐眠玉神色莫名地顿了下,抿唇问“为什么”
“我学会了这技术”
盛长宁轻声说着,话语突然顿了下,反应过来,没把后半句话给说出来。
齐眠玉听懂了她的未完之言,眸光微微一颤,忍不住去想她是给他学的吗
她肯定也不想别人碰他。
她肯定也想只她一个人碰他。
所以,她才想学的。
想到这里,齐眠玉薄唇紧抿,压抑着因为这番猜想而高兴起来的情绪。
他又被哄好了。
“那你学会了吗”齐眠玉问。
盛长宁闻言,迟疑道“应该勉强会一点了吧”
不过,她只看懂了她们使用的灵术,还得加以剑灵石辅佐,具体手法没实践过。
齐眠玉放下盛有灵茶的杯子,慢悠悠伸出手,神情冷淡地说“那你试试”
“嗯”
盛长宁望着伸到她面前的手,雪袖之下,是一截似雪玉般漂亮的手腕,其间一些淡青脉络清晰而可见。
“你试试。”齐眠玉道。
盛长宁不肯戳穿自己的马甲,故作迟疑地问“这招对我们会不会没有效果只对剑才有奇效”
齐眠玉微抬眸光,凝视着眼前这个骗子,又重复了一遍“你试试。”
盛长宁妥协道“那我们去屏风那面坐着。”
包厢内,有屏风相隔。
齐眠玉看也没再看那舒服得咕噜冒泡的神剑,径直朝屏风另一面走去。
盛长宁走过来时,手里握了一块剑灵石。
是她在考核大比上获得的那块剑灵石。
为了不让屏风隔壁的翠翠姑娘察觉到她在偷偷学技术,盛长宁还施了一道隔音术,隔绝屏风这面的一切动静。
盛长宁先说“师兄,我技术可能不太熟练,你见谅啊。”
“嗯。”齐眠玉克制着神色与情绪,将手放在桌上。
盛长宁将手中那块剑灵石放在齐眠玉手中,认真回忆过后,慢悠悠地运转起灵力。
她这两次仔细研究过她们运转的灵术,无非就是用一种与剑灵石有关的力量,加以辅佐,所施展的灵术。
思及此,盛长宁引动剑灵石中的力量,指尖涌出灵力,转瞬化作溢散的灵雾,携卷着剑灵石的力量,将齐眠玉笼罩于其中。
那些缥缈轻缓的灵雾轻轻地落在了齐眠玉手腕上、肩上与脸颊,试探性地触碰过他的眉与眼、鼻梁,最后颤颤悠悠地拂过他紧抿的薄唇。
好半晌后,盛长宁轻声问“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齐眠玉并未应声,原本冷淡的眉眼微微蹙了下,先是觉得有些茫然无措。当那颗奇奇怪怪的心涌上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要克制住。
盛长宁又唤了一声“师兄”
她不太懂自己的技术究竟对不对,施诀的步骤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可能有区别的是,她用的是真剑灵石,她宝贝也不是普普通通的长剑。
她宝贝现在已经化作人形了,难道是没有寻常长剑那种舒舒服服的感觉了
盛长宁想了一下,指尖灵力翻涌,多用了几分心神。
齐眠玉仍旧没吭声。
盛长宁垂眸盯着那块剑灵石,猜想自己应该是没成功,便准备收回手。
她收手之时,转瞬被一只手给捉住。
修长的手指用一种克制又隐忍的力道,捏着她的腕骨,相触碰的肌肤传来灼人的滚烫。
盛长宁感受到这份热度,迟疑了一瞬,眸光落在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上。
如雪的修长指尖透着点儿漂亮的绯色。
盛长宁抬眸望去,望见那双透着妖冶艳色的赤眸之中,情绪翻涌。
齐眠玉茫然又无措的神色冲淡了他眉眼间的清寒与克制,大有一种她当日偷亲他过后所感知出来的反应存在。
什么被人非礼之后,克制难自已
她这次连她宝贝的手都没怎么碰。
时至此刻,盛长宁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宝贝不是没有反应,而是舒服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她宝贝的反应跟隔壁屏风外神剑舒服得冒泡的反应,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师兄”盛长宁小声地喊了一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猛然加劲儿的举动,“你感觉怎么样”
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作者有话说
神剑超大声你们在干嘛呜呜呜
这是第二更呀,感谢小天使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