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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一章

    19:00,西都大厦顶层,开始着今年冬天,最令人瞩目的盛宴。

    穿过嘈杂吵闹的记者群,来到电梯里也不得安静。

    “没想到谢南川真愿意让贤。”

    “不让能行吗他一个oga,童楼是瘫了又不傻了,能让他当继承人”

    “说得也是,不过童家大少爷那么多年了怎么一次面没露过啊会不会其实也在当年那场车祸里”

    “别瞎说进了童家的地盘,嘴不严是想死吗这不今天就是大少爷的生日宴,让你看个够”

    宋臻言被电梯里情绪激动的人逼得不得不往后退了些。

    不常来参加应酬的他,并不知道请柬上的a1通道是特地设置的通道,只是刚才记者围堵的气势实在吓人,便跟着人潮被挤进来了。

    没想到听了一堆八卦,后退时还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一位送东西的应侍生。

    那人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看不清脸,帽尾有懒散绑作一团的半长头发,身形却高大修长,这样的装扮让宋臻言莫名心头不适。

    虽然这些年他的噩梦主题已经换成了其他,不再是那个长发阴鹜的少年,但偶尔遇到这样的人,还是会让他脑海里闪过几帧不好的画面,尤其是今天将迎来新的剧情点。

    “方才抱歉。”刚才实在吵闹,宋臻言在临近下电梯才对那人致歉,也恰巧两人到达的是同一楼层。

    也许是错觉,宋臻言感觉那人听到自己的致歉后僵了一下,随后只冷冷道了句“没事”便走开了。

    电梯门开,未都大厦顶层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天上人间。

    美酒佳肴,精英富豪,玻璃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配上恰好的语调,彰显着这场宴会的格调。

    宋臻言不是特别喜欢这样需要频繁交际的场所,但作为几年难得请出一次的科研界大人物,显然他很受欢迎。

    一进来,来来往往问好的人便络绎不绝,不善交际的宋臻言只能一一笑着应付,目光却始终散散的扫着周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这场宴会里好像并没有多余的人,连穿着高定西服的侍应生都显得和谐。

    毕竟这是童家的家宴,来的都是见城有头有脸的世家。

    宋臻言被敬了一圈酒,胃部有些不适,应付过几个能带来较大合作利益的人后,就独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穿着燕尾服的知名音乐家上台时,台下响起了几声寥寥的掌声。

    在轻缓高级的背景乐响起时,宋臻言礼貌微笑着轻抿了一口红酒后,送走了最后一位来问好的人。

    这些年他做出的科研成果卓越,尤其是在腺体领域,研发的几款抑制剂短短几年就垄断了市场。

    最近几天,gdr实验室gdr:信息素紊乱修复又发布了招募新人员的启示,意味着宋臻言又要研发新产品了也就意味着,谁搭上了宋臻言,谁就能掌握下一个抑制剂垄断品。

    作为一个打着生日宴名义的商业会晤,自然少不了来来往往的人情。

    宋臻言觉得又麻烦又无聊。

    比起这种红酒交情,他更青睐于他的实验室。试剂不会要求他强颜欢笑和听催眠的轻音乐。

    宋臻言放下红酒杯后,略有些乏地取掉细框眼睛捏了捏眉心。

    垂手时顺道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七。距离他常规入睡时间还有十三分钟。

    但现在想入睡显然不现实。晚会从这个大腕儿的音乐家开始才明显步入正轨。

    周围开始不断有人受邀进入舞池,宋臻言拒绝了几个oga男女后,为了躲避跳舞,选择去了趟卫生间。

    外边儿热场,卫生间自然不会人多。

    所以宋臻言并未料到自己打开门后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极度白皙的半裸后背,上面有几道刺眼鲜红的血痕和大片的乌青,肩头垂落着半长的黑色头发这样的画面,多少有些唐突。

    “抱歉。”宋臻言条件反射性刚想顺道带上门离开,那人便微微侧过头看来,动作间手臂的肌肉随之凸起了一些,才打消了宋臻言怀疑自己可以因为喝醉走错厕所并且偷窥了某位女士的猜测。

    线条利落精致的侧脸,让宋臻言觉得眼熟,但还未带他反应,就感觉手腕被一股大力拉进门内,然后

    迅速反锁了厕所隔间。

    “”这样一来,不礼貌的人瞬间从宋臻言变成了这位男士。

    毕竟宋臻言只是一不小心打扰到了同性换衣服,而他把自己抵靠在门上的行为,已经快涉及到要挟了。

    而且,宋臻言莫名觉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像是,某种肉食动物捕猎前的信号。

    这个世界很奇怪,拥有一种叫做“信息素”的可以根据情绪变化的东西。

    宋臻言虽然没有,但是长期生活在这里后,也能根据经验判断一些较为强烈的气息。

    这是aha男性厕所,宋臻言不是很想因为一个误会就招惹这个世界里的顶级物种。

    所以他试图心平气和地同那人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

    那人比宋臻言高些许,宋臻言只能微仰起头与他对视,但他刚抬眼,未说出的话就卡在喉口,瞬间噤声了。

    他看到了那双眼睛。

    沉蓝色,一片死寂又狠戾的眼睛。

    此刻正在打量着他,像他周身带着的那股敌意气息一样像看待捕的猎物一样打量着他。

    这种眼神一瞬间就唤醒了宋臻言的不适。

    童捡年承认自己方才情绪的确过激了,毕竟刚刚他险些被谢狗找来的人下了。

    刚和几个人打过,他不是很确定谢南川会不会乘现在找个oga来和他艳照。

    毕竟今天的生日宴,可不会那么风平浪静。

    只是没想到,谢南川“找来”这人似乎有些不专业,还没开始计划就呆了。

    童捡年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从小到大遇到过不少看自己看呆的人但这人的眼神不太一样。

    靠镜头吃饭的童捡年很自然地无视着那人的目光,反倒仔细打量起他来

    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但也不大,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长相虽然很温润,但怎么看也不像个oga。

    童捡年目光从这人眼尾的小痣扫了扫,心里漾起些怪异的感觉,他疑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宋臻言相信系统的记忆清洗功能,冷静回答道,“也许是刚才电梯里。”

    “哦。”童捡年抽回钳住那人肩膀的手,边拢束起自己散落的头发边敷衍,“是你啊。”

    宋臻言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涩,刚刚短短几秒间,他似乎又闻到了梦境里黏腻地血腥味道。

    肩上被捏过的力道尚有预感,像梦里被绳结捆绑着的身体,宋臻言抬手揉了揉,试图舒缓不适。

    同时与那人解释道,“方才不是故意叨扰,抱歉。”

    随后便打算再次离开。

    系统说他今天会遇到童捡年。

    因为今天是原主与童捡年真正对弈的开始。

    这些年,童捡年一直在暗自搜集关于当年自己父亲们死亡的真相,其中肯定会涉及宋真言。

    而他俩涉及的交集便是这场生日宴。

    从这场生日宴后,童捡年会一点点探究宋臻言,知道发现真相,然后把他杀掉。

    方才酒会上,宋臻言就设想过很多种他们相遇的方式,但没想到那么突然。

    宋臻言从来都不是很擅长处理突发事件,所以他才喜欢科学。

    他想现在自己应该选择尽量避免与童捡年的交锋,以便减缓其复仇进程。

    至于拯救以后再说吧。

    “这就走啦”但显然,童捡年并不想那么轻松放他走掉。

    童捡年挽好头发后,又俯身凑近宋臻言,盯着他看了看。

    然后忽然弯起他那双漂亮蛊人的桃花眼道,“哥哥,看都看了,帮我个忙好不好”

    “”轻微社恐的宋臻言被个“陌生人”还是带有变态属性的,忽然这么凑近,感到十分别扭。

    他试图垂头,先躲避打量,然后再同他说理。

    但低头一看到的就是童捡年胸口划开的血痕,口子不深,但很长,血迹已经顺着腹肌的线条下滑,看上去很吓人。

    “”宋臻言猜测,他可能是需要他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所以没有选择拒绝。

    但他没想到这人心那么大,竟然带自己来了个化妆间。

    自己潇洒地往椅子上一坐,丝毫不管随便套上的白体恤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已经实践养身很多年的宋臻言,非常不赞同这种年轻人肆意挥霍身体的做法。

    但介于两人随时可以暴露出的敌对关系,他选择了沉默。

    化妆桌面一团乱,童捡年低头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一把梳子,他靠着椅背朝后仰头,手上抵上梳子,朝宋臻言笑,“哥哥,帮我梳个头好不好打结了我梳不开”

    “”宋臻言有182,这大男孩儿比他还高些,但是撒娇耍混起来,十分得心应手。

    “哥哥”童捡年偏偏头道,“你答应过的,不许反悔。”

    “”答应过的,不许反悔。这句话很熟悉。

    宋臻言虽然不善练达人情,但自己终归是长辈,真相没有暴露,不至于一见面就撕破脸,所以他稍有犹豫后还是接过了童捡年递来的梳子,并提示道,“我比你大些,叫叔叔就好。”

    “叔叔”童捡年还保持着仰着头看宋臻言的姿势,柔软的头发已被宋臻言揽了一缕在手中。

    他感觉自己这个叫那人时,那人梳头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奇怪的癖好。

    不过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

    “可你不像叔叔呀”童捡年混迹社会那么多年,还是在最乱最杂的娱乐圈,讨人喜欢的功夫很在行,他甜甜地弯着眼睛对宋臻言笑,“哥哥长得很好看。”

    因为长期养生,加之是外来者的缘故,宋臻言的衰老速度比常人要慢许多。

    不论在之前的世界,还是来到这里,也都不乏追求者。学生里有些活泼的女孩子也常开玩笑说想嫁给宋教授。

    但这么直接的算是稍有,许是年纪不小的宋臻言也觉得有些别扭,转移话题,“压到头发了。”

    宋臻言做事一向谨慎又温和,即便梳着这一团乱的头发,都没有太大感觉。

    童捡年任由他弄着,这时才抽出抽屉里的东西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

    和宋臻言以为的不同,除了方才那瞬间眼里的狠厉冷漠外,童捡年好像并不阴沉,反而话很多。

    “哥哥,你也是来参加生日宴的吗”沾了酒精的棉签像不知痛觉一样往伤口上擦拭着,人还在笑嘻嘻得聊天,“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臻言。”宋臻言看着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样子,无奈又无法,只能专心去梳头,眼不见心不烦。

    童捡年擦拭伤口的动作一顿,嘴角挂着的微笑收敛起一点,变得有些轻蔑。

    很短一瞬后,他忽然蹙着眉抬起头,看向宋臻言的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腹部的伤口,低声道,“哥哥疼。”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暂定晚九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