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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咒术界高层对于自称魔术协会时钟塔的家伙并不算全然陌生至少他们自认为是这样的。

    甚至他们私下里还开过会,就是那种阴森森的每个人都只能自己脸上发光的会议。

    讨论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经过多个家族汇报,没有在过往文献中发现有关魔术协会和时钟塔的记录。”

    “我们这边也是,目前几位确认为时钟塔的成员,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出现在日本本土的事例。”

    “暂时不排除与最近咒灵暴动的情况有关联。”

    诸多情报共享之后,咒术界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日本境内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组织。

    “关于对方掌握的咒具,这段时间我们有了一定的研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惨败光线后传了出来。

    那个所谓的“咒具”是从三轮霞手上“友好协商”后得来的。

    虽然与幸吉才是亚瑟的aster,但是,作为得到了excaibur认可的三轮霞,亚瑟是真的“照顾有加”。

    剑术往死里练了不说,给的好东西是一点也不少的。

    能够活到击退外敌成功守护不列颠的亚瑟王,谁手上没一两个从断绝时代挖来的牛逼魔术礼装。

    更别说,亚瑟还和景冬耶、吉尔伽美什y了不少。

    也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傲娇王呢。

    咒术界高层拿到的魔术礼装就是三轮霞用废了的一次性防御型魔术礼装的残骸。

    意料之中地研究了很久都没研究明白,拆成渣了也没办法解析礼装的工作原理。

    “只有很少很少的咒力残秽,来自于使用者三轮霞。”

    “”

    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

    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体系甚至无法得知势力的全貌。活了至少有半个世纪的一群人们生锈的神经系统已经不足以处理这件事情。

    “那么开始进入评议阶段对于魔术协会危险等级的评定是否着手介入该组织在日本境内的一切活动”

    “时钟塔,能否为我们所用”

    现场氛围一片和谐。久居高位的一群人全然没思考过是否能够镇压时钟塔这一神秘组织,可笑地想要将其纳入自己的版图。

    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做派。直到

    “紧急报告遣派去搜集时钟塔资料的小组全员重伤”

    “什么”

    老橘子们会也不开了。

    先前进入景冬耶临时工房的几个咒术师被安置在了房间中间,周围被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符文。

    是“封印之间”。

    这本应该是重犯的待遇,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了。

    “他是魔鬼是魔鬼”有一位咒术师口中喃喃,眼神惊恐。

    “不是神明”旁边立马有人反驳。

    “金色的是太阳”另有咒术师小声嘀咕,眼神涣散仿佛在回忆什么人间绝景。

    疯了。都疯了。

    老橘子们看到这几位咒术师的模样,心里只剩下一种想法。

    “是诅咒他们被诅咒了”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老人断言。

    “没有咒力的痕迹,应该不存在诅咒。”

    “万一时钟塔那些家伙掌握的力量也可以诅咒呢”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有些老头子们觉得自己派出去的精英小队遭到如此羞辱是对整个咒术师协会的挑衅,他们应该派人去让这些时钟塔的家伙知道,什么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那么派谁去呢

    “禅院家不参与这次讨伐行动。”禅院直毘人直接了当地发声拒绝了。

    其他禅院家高层大为不解,禅院直毘人也不在乎。开玩笑呢,那个金色头发拿着大剑的小姑娘在京都高专挥出的那一剑,还有人看不明白吗那几乎是人类不可企及的领域了。

    禅院家退出了,一众高层的热情稍稍有被打击到,但也不影响他们继续讨论。

    说起咒术界掌控之下、能够拥有绝对震慑力的一位咒术师

    哦,那不就是被他们特意支开的五条悟吗

    五条家大部分人都唯五条悟马首是瞻,这次来开会的也不例外“五条家需要征得家主同意才行。”

    “给五条悟发任务走流程我们不能让外来屑小在日本放肆”有老橘子义愤填膺。

    “对镇压他们居然在东京私自划分结界,简直是在羞辱我等啊”

    “让他们老老实实归入协会绝不能在日本扎根”

    除了早已闭麦的五条家和禅院家,在这讨论中,加茂家也没有实权者发话。

    这个阴间的封印之间十分之热闹,却不料,忽然间狂风骤起,墙上的封印符文哗啦啦地响动。

    一干老橘子们觉得事有蹊跷,纷纷在封印外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谁,敢闯入咒术师协会在京都的腹地

    “我刚刚似乎听到有人说要破坏我的工房”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凛冬呼啸的雪。

    “真是失礼了,诸位。”景冬耶迈着平缓的步伐,每一个步距都像是丈量好的。一身精致的魔术礼装化成的礼服,带着一丝巴洛克时代的精奢,宛如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

    站定在人群中间,不带任何情绪的紫眸从左至右扫视了一圈“可能诸位已经知晓了我的姓名,但冬耶巴瑟梅罗景,再次向诸位问好。”

    “景冬耶你伤我咒术师,竟然还敢如此放肆”一名咒术师先声夺人。

    “哦”景冬耶的声音一如冰雪清冽。

    “魔术师的工房是绝对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所有地,先生。在您派遣他们前往我的工房时就应该要做好他们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四下打量了一番,景冬耶认得这个地方。从五条悟给的资料里,这是完全禁锢了咒力,是用来关押咒术师的地方,当年被判处死刑的乙骨忧太就被关押在类似的地方。

    死刑啊想到这个词,景冬耶的紫眸又幽深了几分。

    他回忆起了曾经被封印指定的日子,思想都完全被断绝,只剩下机械地维系着珍贵的魔术天赋,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

    而这些咒术师仅仅是因为忌惮来自于时钟塔的力量,就将重伤的几位咒术师关押进囚笼里不愧是咒术界高层。

    “荒谬景冬耶你擅闯咒术师协会,就做好永远被留在这里的准备吧来人将他扣押在这里”

    不知道是哪个老橘子下了这样的命令。

    “扣押”景冬耶神色讶异,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擅闯我工房,毁我财物,此时却由不得我来问责,反倒是反咬一口”景冬耶像是自言自语,一双紫瞳幽幽,“咒术师协会的手段我领教了。”

    景冬耶认真地在心里记下此刻在场咒术师的反应,作为表现人类多样性的样本。

    玛修和藤丸立香被隐藏在暗中,伺机行动。将前因后果全部了解清楚的罗马尼颇为不满地嘟囔“这是被小瞧了啊。”

    “我再说一次景冬耶不要再试图触犯咒术师协会的底线我们决不允许外来势力干涉协会内部劝你识趣一点,否则,别怪我们下达通缉,武力驱逐你们”

    “武力驱逐”景冬耶歪了歪头,疑惑道。

    他是真的不懂,魔术师知道自己未经允许踏入别人的私有领地,对方是可以就地格杀闯入者的。

    但是,所谓私人领地,是由该地地下灵脉脉的掌管者决定的而日本全境的地脉都是无主之地。

    更不用说,景冬耶在前几天已经接管了东京都地下所有的灵脉,在魔术师的逻辑里

    他景冬耶,才是东京都真正的所有者、管理者。

    不过,他不需要懂为什么要被驱逐,他只知道对方想要对自己动武就可以了。

    “你们说的武力驱逐是这个意思吗”

    一抬手,由魔力凝聚的子弹从指尖飞射而出,“砰”地一下将一位咒术师砸到屋外的墙壁上,撞出了深深的裂痕。

    原先在那位咒术师身边的人瞬间惊得冷汗泠泠,一身咒力险些暴走。

    “怎么会”人群之中有人不敢置信惊呼出声。

    这可是封印之间

    为什么还有人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从出生起就被灌注的常识这一刻清晰地在眼前崩塌。

    “就算封印了咒力又怎么样呢”景冬耶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仿佛整个场地贴满的符文就是一个笑话。

    魔力,本身是与咒力完全不同的东西,这些咒术师们连这一点都没搞清楚就出来蹦跶,着实可笑。

    倒是御三家还有些聪明人,直到现在也没发表看法。

    “一群无理之人侵犯他人领土,野蛮而贪婪的狂徒理应收到制裁。”景冬耶自顾自地说道,全然不给在座的各位高层反应的时间。

    魔术刻印犹如羽翼般在身后展开,莹蓝色的光芒在幽暗的封印之间宛若妖精森林的萤火。

    一颗颗魔弹在眨眼间向人群袭来,在视觉效果上几乎媲美当初美狄亚的漫天魔弹轰炸。

    轰

    轰

    躲闪不及,一干咒术师狼狈地四散炸飞,和周遭建筑混为一体。

    魔术师指尖翻转,圆润的黄玉在指缝中闪烁华光溢彩。那是储存了可以吹倒房屋级别的风魔术,顷刻间刮起了一阵飓风。

    没有人可以在现场站稳身形,没有人。

    整个封印之间一片狼藉,除了景冬耶和他旁边几位被关押的咒术师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人能好好站着。什么大家风范统统都顾不上了。

    “我说过的吧。时钟塔接管异常事件,是我们的义务。我们从未干涉贵协会在咒灵上的处置权,也请贵协会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妄图将手伸向自己驾驭不了的领域。”

    “勿谓言之不预也。”

    “那么关于未经允许私闯我工房一事,诸位可有异议”景冬耶再次开口询问。

    “咳咳、咳。”废墟之中站起来一个人。

    “景冬耶你肆意妄为,毁坏咒术师协会总部,究竟意欲为何”

    这个扎着高马尾的老头子,景冬耶在资料上见到过,是禅院真希的父亲禅院扇。

    这是今天第一次有御三家的人在景冬耶面前说话。

    他看了一眼站立在场地边缘的禅院直毘人,心下明白这应该不是禅院家的意思。那只能是禅院扇的个人意愿了。

    景冬耶实在是不明白,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懂这群所谓高层只要乖乖地不要在私底下搞小动作拖后腿就好了,阿赖耶的任务由他去完成。

    这些老头子们果然也是影响人类长存的障碍点中的一部分吧

    “这位禅院扇先生,你要明白,是你们、咒术师协会,先行派遣咒术师闯入我的工房。”

    那双紫色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

    “时钟塔是为了解决异常才来到这里,无意冒犯,本应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看来贵协会依旧妄图干涉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

    “那我们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魔术师从来都是孤僻,残忍而高傲的一群学者。

    作为神秘侧在各种意义上都排名第一的顶尖综合类大学院,时钟塔的学者们本就看不上“咒术”这些只靠天赋和本能战斗、根本算不得学问的东西。

    出身名门,如今又是“高贵的巴瑟梅罗”,景冬耶贫瘠的社交手段里根本没有如何与“土著”交流这一项。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能有这样冥顽不顾的家伙。

    果然只能让他们接受一下社会的毒打了。景冬耶确信。

    “真是无聊啊”

    体内的小源魔力od开始循环,藉由脚踩的大地沟通大源魔力ana,在这个咒术界高层时长开会的地方,整个咒术师协会最核心的区域里,大地开始颤动。

    地动山摇,巨树被连根拔起,无形的重力场施加在在场的所有人身上,动弹不得,求助无援。

    总部大楼的防御结界被触发,嗡鸣声四起,散发青蓝色咒力光芒的结界顽强防御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魔力弹。

    “还不错。”景冬耶见魔力弹被挡住了还饶有兴趣地多看了两眼,微微点头赞许,“但远远不够。”

    “caearth”宣告大地

    大地开始撕裂。

    “cagae”宣告疾风

    “tra”强化

    “runthrough”贯穿

    魔力开始暴动。

    巨大魔力放出汇聚的飓风洪流,摧枯拉朽般向咒术师协会的总部大楼席卷而去。

    封印之间的符箓、阵法都被连根拔起。

    势不可挡。

    咒术师协会百余年来牢不可破的结界,此刻在来自于时钟塔的魔术师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不知道这是动用了整个地下的灵脉魔力才能发出的大魔术,他们实际上是在与整个城市作斗争他们不知道这些。

    在一干咒术师眼里,此时漂浮在半空中的景冬耶宛若魔神降临。

    强大,疯狂,傲慢。

    整个咒术师协会重要的建筑场所几乎都化作了废墟。所有咒术师加起来都不是景冬耶一合之力。

    高层们后悔不已,苦不堪迭。但是他们又毫无办法。为数不多能和景冬耶打得有来有回的家伙,都已经被他们亲手放逐了。

    一旁围观全程的迦勒底众人,神情各有不同。

    “神秘的隐蔽啊隐蔽,冬耶完全忘了呢。”罗马尼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影响不是很大,这个咒术界勉强符合神秘隐匿原则最基础的公开条件,稍微知道一点也没什么。”达芬奇倒是很淡定。

    “何况,他们在这个世界的魔术具有唯一性,神秘度可是高得不可思议哦”

    罗马尼对于这话表示双手赞成,趴在桌子上的动作更显颓废。

    “这次就跟着冬耶回收圣杯好了,大概也能稍微休息一下了”

    达芬奇倒是不觉得“总感觉冬耶会干点什么出于意料的事情来呢。”

    咒术师协会总部受到了攻击,在外的咒术师纷纷开始赶回来包括各种行动队的人还有一些家族的自备武装力量。

    京都咒术高专的人是最快的。乐岩寺嘉伸刚踏入总部所在的结界内就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肉眼所及是山崩石裂,遍地狼藉。已经没有建筑完好地保留下来,纷纷像是被什么炮火台风轮着扫过一遍似的。

    在整个战场最核心的区域,咒术师协会的核心高层们一个个颓然坐在地上,面露苦色,姿势怪异非常,仿佛在和什么看不见的力量作斗争。

    为数不多衣衫整洁的就是站在最高地的魔术师,还有他身边的几个浑浑噩噩的咒术师。

    察觉到外人的到来,景冬耶优雅地向对方点点头问好“贵安,乐岩寺先生。”

    “这这”乐岩寺嘉伸早已说不出话来。

    “看来现在已经有其他的人来了,我也就不再浪费诸位的时间。希望诸位往后明晰自己的位置和职责,不要为双方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景冬耶回收了魔术礼装,冲人群微微欠身,礼仪姿态都无可挑剔。

    景冬耶解除了束缚众人的重力场,准备转身走人。

    “请等一下这位景先生。”禅院直毘人按住了面目通红的弟弟,第一时间叫住了景冬耶。

    “何事”

    “是我们的指令下达的不清楚,让这些后辈们冒犯了您。”禅院直毘人看了一眼行动小队里面禅院家的咒术师,开口为他们解围。“但是他们毕竟也是年轻咒术师,未来还有许多可能,如果就这样废了他们,未免太过可惜了。”

    景冬耶一脸镇定“总有人要为犯下的过错负责,先生。”

    这些人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警醒咒术界。

    禅院直毘人还是不想放弃,里面那个禅院家的年轻人算是有点天赋的。

    “如果这次行动的策划人能来谢罪呢”禅院直毘人问。

    还没等景冬耶回答,废墟之中就传来一阵怒喝

    “禅院当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位高层理事,此刻一张老脸煞白。派遣小队去探查景冬耶的工房的任务就是他主导下通过的。

    景冬耶目光对上禅院直毘人“牺牲一人,换来5人的康复,是吗”

    这在他看来其实有些不对等。阿赖耶的使者,有时候就是一群单纯计算数字的家伙。

    “他是主谋,而且掌握着不小的权利。用他一人来换取5位执行者,这个买卖还比较划算吧”

    景冬耶不语。

    但显然当事人不是这样认为的。

    “禅院家的”这个老头子满是惊恐、无主以及怨恨。

    不过没人在意他的看法。

    禅院直毘人为了保住自己有潜力的族人,景冬耶在心里计算这一个人的分量能否在天秤上与5个人等价。

    思索了一会后,景冬耶同意了禅院直毘人的建议。顶层的意识形态的确能起到更加强大的作用。

    “我同意了。那么,这几个人就全须全尾地交还与你们。”

    说罢,缓步走到5人前,右手轻轻一抬,莹蓝色的魔力光芒在指尖绽放。

    治愈

    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魔术,藉由生命力转化而来的魔力修复伤势,理论上只要魔力充足,濒死之人也能重归健康。

    但是在咒术界不是这样的。

    “反转术式”有人惊呼。

    “是能作用于他人的反转术式”

    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魔术居然还可以有与反转术式一样效果。

    要知道,咒术界可以用反转术式的那个女人,正是东京都咒术高专的珍宝家入硝子。

    “他们伤势都已经恢复了,精神上的刺激需要时间来恢复。让我洗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样做。”景冬耶完成了一个不值一提的魔术,重新转向高层们。

    “那么,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打算如何以死谢罪呢”

    不配拥有姓名的老头子嘴巴一张一合、身形颤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其他高层纷纷向两边退去,在这个老头子周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带。在他们看来,面对暂时无法战胜的敌人,牺牲一两个自己人是非常划算的。

    只要等到他们真正的战斗力回来了,一定不会任由外来人嚣张

    “你你们”老头子咬牙切齿,怨毒的目光对向了景冬耶。

    “不好”达芬奇惊呼。可是景冬耶听不见。

    “砰”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但所有现代人都知道这个声音代表了什么。

    一把小巧的手木仓出现在老头子手中,脸上满是临死前最后的疯狂与挣扎。

    子弹在瞬间向景冬耶的心脏飞射而去。

    落在魔术师精致复古的风衣上,“噹”地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音。仿佛丝绸般细腻的衣料上折射着金属般的粼粼色泽。

    “是木仓械啊”魔术师恍然,语调平缓听不出悲喜,右手已然被魔力覆盖。

    “噗呲”是有什么东西被贯穿的声音。

    “噗通”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子最后弹尽力竭倒地而亡的声音。

    这所有的一切只发生在毫厘瞬间。

    直到老头子躺在地上血流不止、死不瞑目,高层们腐朽的脑袋才回过神来

    死人了。真的死人了。

    这片土地上再也听不到声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咒术师们在等待那位审判者的裁决是那位老头子先开木仓的,这已经是无法洗清污点。

    死一般的寂静。

    禅院直毘人抿了抿双唇,正欲说些什么,一道强大的咒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在场的咒术师神色各异,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如丧考妣。那道咒力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喂喂,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在搞什么好玩的东西呢居然不带我”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一道苍蓝的彗星。

    势如破竹,贯穿层层结界而来,本就千疮百孔的咒术师协会总部结界顷刻间化为乌有。

    “ho不要怕要问为什么”

    “因为我来了”

    轰地一声,五条悟像陨石坠落砸在了地上,溅起漫天尘埃。白色的扫把头丝毫不显凌乱,配合主人一起摆了一个超人姿势。

    景冬耶

    金发魔术师万分不解“你来干什么”

    本来这里的事情就要结束了,五条悟这个时候过来,迫于咒术师协会的压力很可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五条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喂喂,我可以不辞辛苦日夜兼程地赶过来了啊你就这个态度吗”

    “说什么傻话呢冬耶。”

    “我们可是同伴,同伴啊喂。”五条悟大大咧咧地搂住景冬耶的肩膀,悄悄附在他耳边亲昵地蹭了蹭,“是那种,你惹了事我就是从犯的关系哦”

    “一根线上的蚂蚱,一个壕里的战友”,这就是五条悟理解的如今他和景冬耶对外的关系。

    至于更深一层的也无需为外人道也。

    景冬耶刚想反驳毕竟从犯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奇怪他们就是基于契约建立起的合作伙伴关系而已,最多彼此再交付了足够的信任。

    五条悟轻轻制止了景冬耶的发言,挑开了自己的眼罩冲向一群咒术界的高层

    “我之前说过的吧再有一次就杀了你们。”

    “夜蛾大叔是,忧太也是,现在就连我的朋友东京咒术高专的特聘教师你们都敢下手哈、是活得太久厌烦生活的柴米油盐了吗”

    “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人”

    最强的咒术师手中翻涌着磅礴的咒力,术式反转赫仿佛一言不合就会落在人的头上。匍匐的狮子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说吧,谁先死”

    “”

    一时间寂静无声。

    “刚刚事情的主谋阿部先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戒”最终还是有一位干部冒着生命危险开口了。

    “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老橘子是想要杀冬耶最后被反击了吧”五条悟眉头一扬,满脸你小子是不是在找事的反派表情。

    “五条家主,应罚之人已死,再造就无辜的杀戮,恐怕会造成诅咒吧”禅院直毘人出来做和事佬。

    这诅咒当然指的是咒术师自发的诅咒那比普通人的怨念来得更加可怕。

    但是五条悟没在怕的,打特级咒灵就和做调查问卷一样。

    景冬耶也没在怕的。那些说的好听是诅咒形成的咒灵,但到底还是灵体一类的东西你们见过真正的诅咒吗那是仅仅对上一个眼神就能将人杀死的可怕能力。

    “我们与景冬耶先生也有约定在先,你看是不是”禅院直毘人选择转移目标把这份和事佬的活做到底。

    他无疑是有资格有分量的那个。

    “若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搅乱我们东京咒术高专的和谐稳定,我现在还会站在这里你们一群老橘子有什么好看的”五条悟嘴上毫不客气,手里的赫倒也是收起来了。

    不杀人,也算是五条悟的底线之一如果杀人可以解决问题,许多年前他早就这么干了。

    “景冬耶是高专的人,高专希望总部能给一个让我们满意的交代。”五条悟依旧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傲模样,却也顺着台阶下了。

    不过他依然把景冬耶护在了身后。

    说实在的,魔术师对于这样的站位非常不适应。在漫长的单打独斗的时光里,他总是一个人作战的,或者说是保护者的那个角色。作为被保护者的时间少得可怜。

    倒也是难得的体验。也只有人类社会才会有这样丰富的情绪。

    景冬耶凝视前方的白色头发片刻,决定站在他的身边。

    双方的胶着事态略有缓和,可是五条悟一个人面对一群咒术师高层还是过于势单力薄了。现在正是一个增加资本的好时机

    “时钟塔的行动不会让外人知晓,但是在这片土地上,贵协会确实是神秘侧强势的秩序管理者。因此,出于维持社会秩序稳定的目的,部分可能造成大范围影响的事情我会提前向贵协会的特定成员告知五条家主,不知您意下如何”

    魔术师端着疏离骄矜的气度,向咒术师协会的最强者、御三家之首五条家的家主抛去了橄榄枝。

    你看,谁说五条悟孤立无援的

    顶在众人身前的五条悟讶异地回头,对上了景冬耶幽幽的紫眸。

    “啊当然。”最强咒术师从落地开始就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笑意爬上了眼角。

    “身为特级咒术师,五条家的家主,肩负起这次外交事宜老头子们,你们都没意见吧”

    没意见他们当然没意见

    这谁敢有意见啊没看到手上的术式赫都要起来了吗

    何况,五条悟的身份确实也无可指摘既是最强咒术师、御三家五条家的家主,还是咒术高专任职的教师而非总部的高层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合适了,既当之无愧又进退有余。

    在场所有的咒术师们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应着,巴不得这两个祖宗赶紧走。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打也打不过最强战斗力还投敌了

    五条悟表示这真的不能怪他。

    但凡咒术师们给力一点,协会高层给力一点,他至于想方设法推翻他们,甚至找上景冬耶一起吗

    那必不可能啊

    所以说,归根到底还是咒术师协会太烂了。

    能在这孤立无援的战场上遇到一个值得信赖的同伴,五条悟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幸运。

    所以他也不介意多带带景冬耶啦这个什么常识都不懂的家伙没有他怎么在现代社会好好生活下去啊

    然而在他旁边的景冬耶并没有想这么多。

    “那么关于这件事情,我们双方就算是彻底和解了吧”禅院直毘人再次冒头。

    五条悟一脸警惕地看向他“老头子你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无事无事。”禅院直毘人捋着胡子大笑,“老夫早就想结识一下景先生,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哦”五条悟挑眉。

    “先前听族里的年轻人说,出现了一些神奇的咒具,拥有特殊的能力。现在想来就是出自景先生之手吧。”禅院直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