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温意的主要目的是寻找有钱人,这个有钱人,得能摆平铺天盖地骂她的贴子,得用强大的权利和资金去抹掉她这个身份上的黑历史,这个冤大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温厌秋。
温意清楚,如果她一系列的铺垫没有问题,这个温厌秋八成会自己找上门,用实而虚之、虚而实之的方式来探测她的身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温意。
关键点在于,怎么去赴约温厌秋给她制造出的一系列误会
对,这一回,温厌秋为了接近她,一定会费尽心机来制造与她相遇的戏码。
甚至温意也有隐隐的小渴望,希望对方可以带给她一场浪漫的邂逅,或者一次独一无二的见面。
她希望对方设计的剧情能够带给她灵感,好让她在下次执行任务时作为参详,不断地迸发新的思路。
不多久,温意便迎来了温厌秋设计的圈套。
只不过,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剧本,竟然如此拙劣
温意出了这片奢华的商业中心,前往平民所在区,打算买点包子油条当早饭。
她走到一个煎饼摊旁,闻着香气,摸摸肚子,对老板娘说“煎饼,加蛋和火腿,甜辣酱都要。”
她话刚说完,一位穿着西装、容颜绝美的男人奔跑过来,他也没有看温意,只对老板娘紧急道“可以先给我做吗我赶时间”
温意抬脸看向对方,刚毅的线条出现在她的眼底,拥有完美弧线的下巴带着点胡渣,薄唇迅速吐露一段话后,便紧紧抿着。他逆着阳光站着,整个人都在晨曦下发光。
看到这样的俊颜,温意可耻的红了耳朵根。
麻蛋,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嘛
“哦,这个小姑娘先来的,你问她肯不肯。”
老板娘的话唤回了温意的神智,温意清楚自己现在的人设定位,叛逆、倔强、内向、野蛮,所以,这种情况,她肯定要说no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先来的,我不愿意等谢谢”
温厌秋的举动也是让温意意料不到,这货现在是在努力创造与她搭讪、继而相互认识的故事,可他后面的故事线,貌似有点沙雕。
温厌秋冷眸微亮,看向她,全身散着雄浑的男性气息。
他说“我出百倍的价格买下你手里的手抓饼,给你1000,不用找了”
说完,真的掏出1000块钱给她。
温意傻眼了,这个温厌秋是二货吗他在煎饼摊前演霸道总裁脑子有病吧他怎么不说承包她以后每一次的乘公交的费用的
温意真的很想把那个手抓饼甩他脸上去,而温意也确实这么干了
她现在的人设是叛逆、倔强、敏感,对自尊看的非常重,温厌秋用1000块买她的手抓饼,等于用金钱侮辱她的人格,所以,那块手抓饼必须砸到他脸上去。
温意不说话,只是单手拿起还是半成品的手抓饼卷皮,二话不说,便把这玩儿意糊到了温厌秋的脸上。
顺便抬着头,倨傲的看着他,用嫌恶的口吻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钱留着给你买棺材板吧”
温厌秋眼眸敛过一道戾气,还没有谁敢把东西往他脸上砸,他的怒气不可遏制的爆了棚。他的手比他的脑子要快,还没有经过思考,他的爪子已经勒住了温意的细长的脖颈。
“道歉”
温意也是把倔强演绎到了极点,她双手不停地捶打对方的手臂,当然,她的力气不会使那么大,如果真用全力,温厌秋的胳膊非断了不可。
温意涨红着脸,不停地咳嗽,沙哑着声音,坚定的说“不道歉死也不道歉”
温厌秋怒意更加高涨,温意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气息喷吐到她的脸上,也能瞧见那双暗沉的眼睛里装载的想要杀了她的冲动。
煎饼摊老板娘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大叫“喂我还要做生意呢,你们这样我报警了”
现在是清晨,往来人群还不算多,但也有不少人驻足瞧着温意和温厌秋,场面一时间很尴尬。
温厌秋手掌逐步放松,最后还是放开了温意,他镇定了两秒,一只手发了狂的握住温意的手腕,大踏步将她拉到不远处停着的车子门口。
“他妈的,你又发什么疯给老子放手,放手啊”
温厌秋也不管温意挣扎,连拖带拽,用足了力气把她塞进自己的车厢里,他猛地关闭车门,旋即发动汽车,载着温意急速飞驰。
“麻蛋把老子放了老子是公众人物,是天降之子的练习生,你他妈赶紧把老子放了”
温意坐在后驾驶上,不停的用手锤击温厌秋的肩部,用脚踹他的驾驶座位,不停的闹和嚷嚷,把野蛮演绎的入木三分。
打着打着,温意终于住手了,现在,按照温厌秋剧本的发展,应该到她发现他是个大款了
毕竟这个车子本身挺贵,车内的物件也都是顶级大牌,就连车饰都是价值几十万的艺术品。再加之一出手花1000块买一个手抓饼,也着实体现了土豪这一特性。
温意目前的人设很缺钱,她需要钱来公关她的负面新闻,说起来,她现在还不能杀了温厌秋,她如今得留在天降之子查询艳天的身份,而因为温厌秋之前的一通骚操作,导致她被全网骂,甚至要被节目组清退。
只有跟他搞好关系了,哄骗的他给自己投钱了,她才能继续留在天降之子,继续完成木萧身份的任务。
温意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头低下再抬起来,努力装作一副微笑的样子。
她姿势难看的从后座爬到副驾驶位置上去,也不管身边的男人作何感想。
“怎么,不闹了”温厌秋冷冷的说。
温意端正好坐姿,手一伸,把玩起平台上放置的水晶苹果饰品,她曾经在看过这颗水晶苹果,貌似是哪位艺术大师的遗作,当时拍卖价格很高。
“这个苹果值多少钱”
温厌秋冷笑,开车动作倒是平稳,并没有因为糟糕的心情而有所波动。
“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么”
揶揄的话叫温意脸上掠过一丝不满,很快,她恢复好“我也是要吃饭的,刚刚对不住了,拿煎饼甩了你,我向你道歉”
温厌秋瞅了她一眼,看不出情绪,大概沉默了五秒,问“你是天降之子的练习生”
温意装作愕然,旋即,沮丧的低下了头,沮丧不到10秒,她又猛地抬起头,红着眼眶问他“你还缺情fu吗我可以胜任,只要你帮我个忙就行”
突如其来的糟糕的话语杀的温厌秋丢盔卸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坦白和直接,他一个没控制好,车胎打滑,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子上。
“你他妈说什么”
温厌秋踩下车闸,车子用力停顿,差点将两人掀开。暴怒的吼声在车厢内响起,炸得温意耳朵一嗡。她揉揉耳朵,随后不急不慢的将眼珠子对准他,面色平静略带挣扎,却十分严肃。
“我想当你的情fu,可以吗”
温意很直接,现在她要这个人帮她洗掉网络上的负面新闻,从而再次回到天降之子的舞台上,去查询艳天的身份。
她知道,温厌秋的命暂时是不能取的,只有把艳天的事了了,或许才能往他心口上插一刀。
想她温意也是窝囊,这个男人,她居然怎么杀都杀不死,到底是他命不该绝,还是她手段生疏
这些杂念在温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用灼热到滚烫的眼眸看着他,仿佛一壶烧开的水,全数浇在温厌秋的身上。
温厌秋额头青筋直冒,脑子嗡嗡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眉山聚拢着狂风暴雨。
他不清楚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的行事做派,和温意完全不同,她大胆、直接还野蛮,温厌秋回想起温意站在钢琴旁的那张明媚的笑靥,他再看向眼前的这张脸,刷的心头生起了更磅礴的愤怒。
“把你的假面具拿开”
温厌秋一声怒吼,果断放弃方向盘,一把朝温意扑过来,两手并用,胡乱的在温意的脸上乱撕。他力气大、指甲尖利,短短时间,已经在温意的粉脸上压出几道红印。
温意没有避让,任由对方施为,眼眸似藏着深泉,将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全部咽下。
温意是什么人岂是可以被人随便撕下来的面具的无论她温厌秋怎么探查,那张脸就是货真价实的木萧的脸
温厌秋收回手,两眼目光相对,炽热的好似在四周放了一把大火。温厌秋呼吸有点重,嘴唇紧紧抿着,透露的神色里既有疑惑、也有难以置信。
他刚刚摸了她的脸,那确实是她真正的肌肤,就连她脸上的红痕都无比清晰、真实。
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人
应该不太可能,温意最近销声匿迹了,如此迅速的将自己除名,若没有高人帮忙,肯定不现实。
关键是谁帮了她
那个躲在温意背后的人,温厌秋一直想要挖出来。
最近那边的人已经联系他了,让他赶紧解决温意这桩麻烦,并且从她手里获取蓝精灵信息。
蓝精灵代表什么,温厌秋比谁都了解。
见温厌秋保持沉默,温意继续说“我叫木萧,不知道你是谁,可否自我介绍一下”
温厌秋瞟了她一眼,轻飘飘丢下几个字“温厌秋”
温意先是一惊,然后一喜,最后是狂喜,把一套富有内涵和层次的表情表演的酣畅淋漓。
她抓住对方的袖子,提高音量,眼睛晶亮的宛如攫取了满天的星辰。
“你是温厌秋传说中的天问集团的大总裁我看到你发出的通缉令了,你真厉害,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那样做”
这话明着是夸他,暗地里是讽刺他,想他手段强硬到那种地步,居然也没有把人逮到,不得不说,这是一种糟心的失败
一旦认可这个女人是温意,温厌秋便能察觉到其中的暗讽,还有温意那高高在上的洋洋得意,一时间,愤恨从四面八方闯进他的心脏。
“温厌秋,我现在是天降之子的实习生,既然我是你的情fu了,那你可以帮我个忙吗我不多求,只想你帮我除掉那些负面新闻,让我继续留在天降之子节目组。”
温厌秋眼皮直跳,他接近她是为了查探她到底是不是那个睡了他后又要把他杀了的妖精,但这个木萧,似乎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她接近他,似乎只是为了能留在节目组。
按道理说,他还没死,而他又给了她多次刺杀他的机会,可这个女人什么也没做,只是让他删掉丑闻。
莫非真的搞错了温厌秋第二次质疑自己了
温意见温厌秋不说话,只好咬咬牙,寻找谈判筹码。
“温厌秋,到底要怎么样才会让我回到节目组我知道,我能不能回去,就在你一念之间,我想,你也算是个人物,肯定不会耍些下三滥的性子不承认”
温厌秋挥手,板着脸“不用激我你既然付出了,我自然会给你些回报,那个节目你可以回去,但是想从我这儿一步登天不可能,你该懂我的意思”
温意思考了下温厌秋说这番话的用意,旋即,她有了应对。
“我没想要一步登天,我只是不想埋没了这一身的本领,也想给自己讨个饭碗。我自认长得还行,如果包装一下,挣点钱买个房子干点副业肯定是够的,我也不求大红大紫,只求能吃饱饭能睡安稳觉,没有讨债的上门”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温厌秋,我需要你,你帮帮我吧”
温厌秋目光一哑,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温厌秋说要帮她,那自然不会作假。
他掏出电话,噼里啪啦拨通一通电话,又噼里啪啦对着电话那头一通训斥,这一套流程走完,他淡淡的说“好了中午之前,你的那些消息肯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温意道了声谢谢,温厌秋不疾不徐的声音传过来。
“不用谢,你认清自己的定位即可”
就在他话刚说完,温意不晓得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刀,一把朝温厌秋的后脑勺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