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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丸凝散 玉佩之人
    医馆内

    白芍低着身子行礼道“见过张医正”

    张太医放下手中的药帖,跨过桌案诧异道“白芍姑娘你怎么来了可是郡主玉体不适”

    “张太医多虑了,郡主身子万安,是奴婢想求一副良药。”

    “白芍姑娘但说无妨。”

    “丸凝散,止血化淤的。”

    “嘶”张太医倒吸一口凉气,紧盯着她道“你确定郡主身子万安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当真奴婢岂敢拿郡主的身子说笑”

    “那白芍姑娘拿它作何用”

    “殿里有只白猫受伤了,我们郡主心疼的厉害,张太医快去将良药取来,莫要让我家主子多等。”

    “是,好,我这便去。”张太医不疑有他,连忙转过身子,去内殿寻药。

    白芍的目光看向一旁,不经意的问道“我前日刚来过医馆,那时可是满厅的太医啊如今,他们可是玩忽职守”

    宫婢脸色一变,连忙低下身子道“白芍姑姑明鉴,今日医馆送来一位当职的侍卫,伤势恶化严重,我们医馆好几位太医过去了。”

    “是吗那应该伤的很重了”

    “是的,听说那位侍卫脱下衣服后,背部竟是伤痕,那血一滴一滴的往外冒,又因为站的时间久了,那腿上淤肿到处都是,杨医正还拿了医馆内最好的金疮药呢”

    白芍点点头,低下的眉眼有些凝重,拿上张太医给的丸凝散,匆匆行了一礼,疾步出了医馆,上了马车。

    “郡主,药取来了。”

    尉迟鹭伸手接过,“回宫。”

    “是”

    晚间酉时一刻

    月挂眉梢,光线清盈皎洁,桂花飘香,香氛传澈千里,整座芙源殿内,都染上了一股无法言明的金秋凝香。

    云牙黄柏木酒桌上,陈设佳肴果脯,其中左侧摆放蟠龙菜、炙蛤蜊、笋鸡脯、烧鹿肉、姜醋鱼、生爨牛、花珍珠,右侧几碟齐整的烹虎肉、酢腐、水母汇、炙鸭、一捻针,中间便是解腻的泡茶,玉米汤,松子菱芡枣实粥等。

    白芍跪在团蒲上,细心的挑拣着菜肴里面尉迟鹭不喜的配食,随即盛了一碗豆汤递了过去,“郡主”

    “不用你在这儿布菜,本郡主自己来,你去看看白术可回来了”

    “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让姜赫进来”

    “是”白芍低下身子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下一刻

    进来的便是姜赫。

    “郡主”

    尉迟鹭拿起碗中的汤匙,搅了搅里面的汤汁,吩咐道“你去库房将皇伯伯赏给我的金灵弓拿给二皇兄,再去马窖,将那匹红鬃烈马送给三皇兄。”

    “是,卑职告退”他抱拳应声,还未离开宫殿,便又听她说了一句。

    “仔细着点,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是,卑职明白”

    宫殿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点点吹过的细风,卷过了那梧桐叶落下,给这如墨静寂的晚间又添了一笔星火。

    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美盼转动,望着那敞开的宫门,微微皱起了冷眉。

    “郡主”一旁伺候的宫婢们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撤了,本郡主不吃了”

    “是”

    “去提水来,本郡主要沐浴”

    “是”

    “郡主,白芍和白术回来了。”殿门口有人大喊。

    尉迟鹭刚要去内殿的步伐停了下来,任由宫婢撤去外衣,取下身上的墨青色披帛,转身看向来人道“怎么样了”

    “郡主”白术将手中打包好的水晶虾放在桌面上,直视她的眉眼打着哑迷道“是软虾,奴婢特意让盛白楼的人多煮了一会。”

    她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晚宴不用撤了,本郡主还想多食一会。”

    “是,奴婢们告退”众人皆皆退了下去,顺带关上了殿门,阻隔了那晚夜凉风习习而吹。

    见殿内再无旁的外人,白术才跪下身子,一一汇报道“奴婢去了城南的都御史府上,府内已被查抄,荒芜一片,没有什么人在,家仆侍卫恐也逃命去了,没有发现什么踪迹,也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线索,不过,奴婢带回来了这个。”

    说着,白术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块精致的璞玉佩带,上面仿佛还刻着纂字,离的有些远了,看的不是很清。

    尉迟鹭倾下身子,拾起玉佩放在烛火下观量着,这才发现上面的字体是“明淑”

    “这是女子的闺名”站在一旁的白芍有些猜测道。

    她跟着点头,“你说的不错,应该便是女子的闺名,你从哪里捡到的”

    白术道“奴婢是从陆称房内搜出来的。”

    “陆称陆家之子”

    “是,陆家的嫡次子。”

    尉迟鹭收起玉佩,面色冷沉道“速去查清陆称之前可与人订亲或是有什么亲近的女子给本郡主查个一清二楚,本郡主要知道原委”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查。”

    “莫要惊动皇伯伯的人,小心点”

    “是,奴婢知晓了。”

    “去吧。”

    “奴婢告退”白术急忙出了内殿,乘着夜色离开,掩人耳目。

    白芍低声道“郡主是想从这玉佩之人的身上,查到陆家人的去向吗”

    尉迟鹭轻笑一声,“未必,像陆都史这样严明的人,怕是防着这一点呢”

    “那郡主这是”

    “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什么”

    “叫防不胜防”她冷傲的转身去了内殿,“本郡主相信,只要是人,总会跌在这一点上”

    “奴、奴婢明白了”白芍低下头去,有些磕磕绊绊的应声,果然,只有他们郡主想做和不想做的事,可没有他们郡主想做却不能做的事。

    殿门被轻轻敲响,宫婢小声道“郡主可要沐浴奴婢们准备好了浴水。”

    内殿,传来一道清声“抬进来”

    “是”殿门被从外打开,一桶接着一桶浴水提进里间,热气瞬间蒸蒸的飘了上来,混合着殿内清晰可闻的芙蓉香,香味更加浓郁了。

    白芍踏进内殿,取了常穿的寝衣出来,道“郡主可要花浴”

    今日出行,忘记让她们采一些芙蓉花瓣备着了,郡主最喜芙蓉香,也不知道寝殿内还有没有

    “换了,本郡主夜间要出去一趟。”

    “啊”白芍拿着手中的寝衣愣住了,反应过来便要问道“郡主,您晚间要去哪儿要不要奴婢陪着需不需要姜侍卫他”

    “不需要”尉迟鹭冷着脸从她面前经过,脱了精致古典的翘头鞋后,赤着的玉足白皙甚雪,裸露的肌肤凝华粉嫩,步步生莲,进了里间。

    “那奴婢”

    “重新找一件外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