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禾殿内
春桃看着那金尊玉贵的四公主,被那一群刁蛮无理的将士们拖在地下,宛若案板上的鱼肉一般行走时,发出颤抖般的惊呼声来,“公主”
尉迟嘉视线阴沉的看了过来,显然,她也发现那被拖在地下的人是她的四皇姐,不由的恨极了尉迟鹭,咬着牙阴狠道“速派人去九华山通知父皇,让他即刻还朝,你们,跟着本公主去寿康宫。”
“奴婢明白。”
“奴婢明白。”
宫廷内苑
所有的宫人都深深跪地低俯,不敢去看如此血腥的场面,内心无比的震撼,面上却不敢有一丝的表现。
“啊好疼啊放、放开本公主你们啊你们敢”尉迟柔疼的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那雪白色的狐狸绒短袄,下配锦绣刺绣凤尾裙,不过刹那的功夫,就被磨的破损开,露出里面的细白肌肤,磕碰着地面,摩擦出血,面露痛苦,却咬紧了牙关,破口大骂。
“尉迟鹭快放了本公主,否则父皇与母后若是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
“你该死你该千刀万剐皇祖母就不该接你这个祸害进宫,残害姐妹,罔顾人命,不得好死”
“啊啊啊疼、好疼啊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牲本公主一定会会告诉父皇,要他杀了你们的”
韩严抱拳,面色高冷,嗤笑出声道“四公主若是喜欢这般过过嘴瘾,那您就随意。下属是不是畜牲,也不关公主您的事。”
“啊啊啊放了本公主尉迟鹭放了我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四皇姐省省力气,到了芙源殿,有您疼的时候。”
“尉迟鹭你、你会遭报应的佛祖是不会容忍你这般毒妇生存于世的”
“呵,是吗”尉迟鹭停下了步伐,冷冷转过身来,瞧着人群中被拖在地下,无从反抗的尉迟柔嘲讽道“佛祖都出来了你怕是没有告诉佛祖,本郡主这身上的两箭是怎么来的,白术那一身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小白和那只小猫又是怎么死的吧”
尉迟柔猩红着眼,面带凶狠的抬头看她,“与本公主何干你休想陷害本公主”
“陷害四皇姐,您知道这陷害是什么意思吗”她红唇轻扯半勾,眉宇间竟是满满的戾气之感,“您也好意思说的出口建平都替你燥得慌”
“你”
“给本郡主拖进去,所有人,守住了芙源殿的宫门,没有本郡主的吩咐,谁都不可以闯进来,违者杀。”
“下属尊命。”
九华山天台
“祭天仪式,现在开始。”
“所有人,一叩首”
从天台山上,至天台阶梯,再到整个山头,密密麻麻,全部站满了人。
所有人身着官服朝服,神色尊敬,态度虔诚,缓缓跪了下来,行这第一大叩首礼。
栾公公那拂尘再次一挥,声音更加尖锐了一分,“二叩首”
所有人跪地,又磕了一个头,行这第二大叩首礼。
“三叩首”
所有人,最后又磕了一下头,仪式结束。
“起。”
众人缓缓站起身,视线看向天台最前列中央处。
黄帝身着明黄色的通天冠服,面色沉重,头上戴冕,抬脚上前,将手中的三炷香插进了楠木八仙桌台上的铜漆狮头檀香炉里,又低头拜了一下,才转过身子来,睥睨着众人。
众人皆跪,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免礼。”
“多谢陛下。”
“众爱卿为了我凤鸢国竭尽心力,鞠躬尽瘁,朕甚尉。”
众人站着身子,又低下头扶手行了一礼,“下臣们愧不敢当。”
皇帝又说道“明日便是年节,诸位爱卿们辛劳又是一年,当得此话。”
“希望新的一年,诸位爱卿依旧可以如此不遗余力,赤胆忠心。”
众人又是一拜,“下臣们遵旨。”
“朕,会谘诹善道,察纳雅言,体恤民情,当一个好皇帝,也希望诸位爱卿监督,祈祷我凤鸢国,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众人再拜,“祈祷我凤鸢国,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祈祷我凤鸢国,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祈祷我凤鸢国,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栾公公瞧了陛下一眼,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扬首一挥拂尘,“祈福礼成,退”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天台之下,忽而有人驾马闯了进来。
众人纷纷大惊,诧异的转身看了过去,“韩小将军”
皇帝冷下了脸,隔着多远的距离,便怒声道“胡闹这是祈福大典,怎可容他迟行一步”
人群之中,首辅大人淡淡出声道“陛下听他有何急事要说,再罚也不迟。”
皇帝点了点头,看着众人扬声说道“大典结束,吩咐他们都先行离开,不必等朕,明日年节,诸位爱卿都好好休养五日,再来上朝。”
众人弯身行礼,“是,下臣们遵旨。”
那边,韩纪也急忙的下了马,抬步往这边走来,飞快的上了百步阶梯的天台,跪地叩首道“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冷眼看他,九五至尊的强烈气势威压,沉声“祈福大典已过,你现下过来又是为了何”
“还请陛下息怒,微臣祈福来迟,微臣罪该万死。”
“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那你就给朕在这天台自刎谢罪,以示天警”
“陛下”众位大臣们震惊的看了过来,就连皇后与皇子公主们也万分惊愕的看了过来,难以置信。
只有首辅大人,神色淡然无波,甚至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似乎知道这只是皇帝的气话罢了。
韩纪抱拳,低俯着头,姿态极为谦卑道“微臣是该死,但求陛下给微臣一个折罪的机会,微臣祈福来迟,是因为宫里发生了大事,微臣不得不延迟而来。”
“你说什么”皇帝脸色大变,似乎以为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宫变,脑海里面已然开始掠过那要造反的人选。
谁向北王蒲严寒吗
还是谁,盛家与陆家的余孽
不对,盛家盛稷就在这祈福的台下。那是谁
“陛下”韩纪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张英俊沉稳的面容,厚薄适中的嫣红唇瓣,发着抖道“是郡主”
“建平”
“她、她偷了微臣的兵符,说要杀了那背后要至她于死地的人,已经带兵包围了予茴宫,抓了四公主尉迟柔,您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台下的所有大臣们惊了,“带兵包围予茴宫”
“这、这还了得郡主她、她这要是造反啊”
“造什么反没听韩小将军说吗她那是揪出背后要至她于死地的人”
“祁将军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您的意思是,背后之人是四公主”
“谁知道呢”
“祁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文大人怎么就知道祁将军在胡说这宫廷内苑,谁最想郡主不得安生一猜便知。”
“孔大人这话可不能随意议论,那四公主乃是为皇家,为整个凤鸢国祈福的贵人”
“呦,蒋大人怎么就知四公主一定是那祈福的贵人呢谁知道她去了永祚寺,做了什么”
“总督大人,还请慎言就冲四公主去了永祚寺十二年这一条,皇宫内院,就无一人敢比肩四公主”
“辛大人这话倒是可笑,这是把二皇子与三皇子的功名也比下去了”
“下臣可没有这个意思”
底下议论纷纷,炸开了锅,甚至比那上朝时还要沸腾剧烈,特别是这乌鸦鸦的人群,一人随意说上一句,都能淹没其中。
皇帝怒不可遏,看向首辅大人,冷冷一笑“好啊,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孙女”
首辅大人低下了头,眉宇沉重了下来,气息也阴鹜了几分。
皇帝拂袖下了天台,扬声道“回宫,现下就回宫给朕班师回朝,即刻”
“是,下臣们遵旨。”
“奴婢奴才们遵旨。”
天台之下,刚刚下了马准备上报陛下的胥禾殿内的宫人,忽而愣住了。
那他,还要告知于陛下吗
韩纪站起身,瞧着那人,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