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禾殿
庭院内
尉迟嘉转身看了过去,摇头说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想杀皇祖母的,也不是我下的毒,是她,是她尉迟柔”
“放心,她尉迟柔本郡主也不会放过的。”
“你、你竟要杀我们两个”她怎么敢的她不怕父皇杀了她,砍了她的脑袋吗
尉迟鹭冷冷的提剑逼近她,嗤笑道“怎么,你以为本郡主一直以来说要杀你的话,都是玩笑吗”
“不,不”尉迟嘉看着满地的尸首,自知她不是玩笑话,她害怕的跪了下来,哭着求道“你、你放过我,以后我再也不和你作对了好不好”
“不好。”她的眼神森冷着,一点儿情感都没有,无情极了,“尉迟嘉,本郡主早就不把你当成皇姐了,从武夷山狩猎之行,本郡主坠崖之时,你就是本郡主的仇人。”
“而手刃仇人,一直以来,都是本郡主奉行的原则。”
“不”尉迟嘉爬起来便要跑,心里恐惧十足,她是要杀她的,她是来要她命的,她是恶鬼,是杀人都不眨眼的魔头。
尉迟鹭毫不迟疑的便举起了手中的剑,用了全身的力气掷了上去,正中她的心窝处。
“噗”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充斥着疼痛的双眸缓缓的垂了下去,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穿过她身体而露出的剑刃。
尉迟鹭,她好恨啊,她这一辈子,最恨的事,就是没有杀了她。
“啊公主”春桃吓得瘫坐在地,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给耗尽了。
天,郡、郡主杀了公主
也会杀了她的。
“不,不要,郡主”春桃连忙跪起身子来,冲着那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只知报仇的尊贵高傲的小郡主磕头认错,“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不敢了啊”
尉迟鹭抬脚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手上还沾染着碧桃的血,白白的芙蓉面上也溅上了几滴红珠,衬得她那妖艳绝色的容颜,越发不可方物,美的像只在生的妖精。
眉宇间一颗美人痣,生动而鲜明,一颗红珠便从那额间径直的落下,划过高挺的鼻梁而落,硬生生的拉成一道血线,徒留面容间,凶残而美丽。
但是春桃知道,越美丽的东西,越是带着剧毒的。
她不会放过她的,她连公主都敢杀害,又怎会在乎她这条贱命
她也不会听她这求情放过她的,不会的。
春桃迅速的爬了起来,往庭院外冲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杀了公主,陛下与娘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给本郡主拦住她”
邓承雁微微抬手一落,身后的几个小公公立马低身行礼,随即动作极快的追了上去,抓住了那要跑的春桃押了过来。
“但凭郡主处置。”邓承雁让开了身子,还恭敬的递上了一把干净的匕首。
尉迟鹭瞥了一眼,道了一句“好刃,但是本郡主用不着。”
“那郡主是打算”
“喂药吧。”她淡淡的说了一句,看着面前被压制的春桃好像在看一个死人,“竟然她们敢给皇祖母下药,便让她也尝尝皇祖母的痛楚。”
“不,不要”春桃挣扎着大喊,“不是奴婢下的药,是四公主下得啊和奴婢无关,求求郡主放过奴婢吧”
“聒噪。”邓承雁面色微皱,不满极了,“还愣着做什么郡主的吩咐没有听到吗”
公公阿来忙应声,“是,掌印说的是。”
“喂这个吧。”尉迟鹭从自己衣袖间掏出一个瓷瓶,笑的有些冷血阴森,“七星海棠的剧毒。”
“不,不要啊”春桃恐惧的摇头,忙不迭的磕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求郡主饶了奴婢这一条贱命吧”
公公阿来上前去,低身行了一礼,接过她手中递来的药瓶,倒出一枚毒药来,毫不犹豫的就给春桃灌了进去。
“咳咳咳不要不要奴婢错了放过奴婢郡主”
尉迟鹭不理会她的哀求声,抬脚便往庭院外走去,“本郡主再去一趟永宁殿,你们速速离开,莫要被锦衣卫的人发现。”
“郡主,奴才跟您一块儿去。”邓承雁着急的走了过来,他不想放任郡主一人去永宁殿,他不放心。
“不用,本郡主一个人过去便行。”
“郡主”
“莫要再跟着本郡主。”
永宁殿
“啪”殿门被突然打开,宫婢香惠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公主,公主不好了。”
“胥禾殿出事了。”
“公主,胥禾殿出事了,陛下与娘娘都赶过去了。”
尉迟柔猛的从床榻上惊醒,掀开金丝被褥,赤着足下了床榻,“你说什么尉迟嘉出事了”
香惠将大殿内的烛火点上,还没等到殿内恢复光明,便急急忙忙的往内寝走去。
“公主,奴婢不敢说谎,她、建平郡主她她竟然提剑砍杀了六公主”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过去了,胥禾殿内,死了一片,陛下大怒,正派锦衣卫四处捉她呢。”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你说什么”尉迟柔心直接沉了下来,“砍、砍杀了尉迟嘉”
她是怎么敢的
尉迟嘉可是父皇与母后最疼爱的一个女儿,她说砍杀就砍杀了
不对,她是怎么从廷狱监里面出来的
香惠害怕的不行,身子都在发着抖,想起那日在芙源殿的暗房被折磨的样子,感觉自己那伤着的左腿的骨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建平郡主就是个疯子。
还是那咬到一口便永不松口的疯子。
现在连姐妹都敢相残,这世间,又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又有何人敢违拗她
“公主,她现在疯了,我们快走吧。”
尉迟柔明白,先找的尉迟嘉,下一个要杀的人便是她,“走吧,快走。”
香惠连忙点头,跟着她急匆匆的便要往殿外跑去。
“嘭”殿门忽然被大力踹开,本就半开的殿门,瞬间开的越发大了。
子夜的冷风呼呼的吹,又大又急,好像要把这一座宫殿都给吹飞了一般。
尉迟鹭踏着冷风而入,深蓝色水波纹的上衣下裙随着晚风舞动,整个人又冷又艳,“皇姐这是要去哪儿”
“尉、尉迟鹭”
“建平都没有过来拜见皇姐您呢,您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