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源殿内
时日很晚了,天上的星辰都跟着黯淡了下来。
桌上的膳食早已冷却,一旁放着的二十二封信函却是那样的显眼刺目。
“密、密函”白术诧异的目光瞧了过去,又飞快的转过身来,去看向自家主子。
尉迟鹭微低着头,眸光有些森冷,可笑的低声道“是密函,从烟州十八郡与台北三十六城各自寄回来的密函。”
还是他盛稷,等了整整八日的信件。
呵,她倒是要感谢他吗存了这些密函,害得她担心了这么长的时日。
“是纳兰城主他们寄回来的密函”
“嗯,拆开看看吧。”
“是,”白术、白芍几人走了过去,将密函一一打开。
韩晨与白芷两人便将她们拆开的信函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遍,记住了一些消息,才去看下一封。
姜赫见他们都在拆信函看信函,却不见尉迟鹭有任何的动静,不由的转过身子来看她,问道“郡主,您不看吗”
“不用了,本郡主乏了。”尉迟鹭看也不看这些密函,冷着脸,抬脚便进了里殿。
“郡主”
“郡主”
几人目光看了过来,各有各的担忧,“您不看这些密函了吗秋雅城主他们好像都有话对您说呢。”
尉迟鹭没有说话,只留一个冷漠的背影给他们,见不着脸上的情绪,但是可见的心情冷淡了下来,不想他们打扰。
“这”
韩晨抓着手中的密函一时怔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问向他们几个最熟悉郡主的人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不知,你们先看密函吧,记得等郡主出来,告诉郡主一声。”
“好,姜侍卫放心,奴婢们一定服侍好郡主。”
宫外
芙蓉小苑
“公子这是怎么了”看着刚被摔上的厢房门,袁越士一脸的懵。
刚从皇宫内回来罢了,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了
是这内阁的事情太棘手了,还是最近这蛮夷鞑喇的事太难摆平了
怎么一言不合就摔门呢那门可是他在城东头的烷林苑特意找人定做的上好的红檀木呢。
这要是摔坏了,又得好几百两银子出去呢。
一同跟回来的初一本想一同进去,没成想碰了一鼻子的灰,略有些不自在的停下了步伐,道“首辅大人他、他刚从宫内的芙源殿出来,就这样了。”
甚至是一路回来,那坐在马车里所散发的冷气,冰冻三尺,瀑布之寒,让人不敢靠近。
他又哪敢问他家大人,发生了什么啊
但是初一知道的是,这件事,又和芙源殿那位脱不了干系,或许可以这样说,他们家首辅大人哪次发生的事,与建平郡主无关了
袁越士跟着叹了口气,自知他们家公子与建平郡主的纠缠,怕是这辈子都要理不清了,他开口说道“可有说了,因何事而如此生怒”
“并无,首辅大人这一路回来,都未与下属说一句话。”
“那建平郡主那儿”
初一想了一下,自己走的时候,冲着殿内的尉迟鹭行礼时,她脸上的阴寒表情,猛的摇了摇头,一个激灵,道“她、她她她好像也如首辅大人一般,生气了。”
袁越士“”
这是何意啊
两边都生气了两边互相惹到互相了
“对,建平郡主怕是生气了的,总之下属追着大人离开的时候,郡主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袁越士“”
他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家公子与郡主的事情了。
当然,他们就是一群小虾米,又怎么管到两位贵人的身上。
“士叔”
“士叔”
不远处
彭戈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过来,身影也逐渐出现在二人的身边,手中还拿着什么信封在挥舞着,脸上带了一些急意,道“士叔,这有公子的拜帖,好多封呢”
拜帖
坏了,怕都是大臣们寄过来的。
袁越士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还没走到彭戈的面前,便已开了口问道“都是哪些大臣们递来的帖子可有近几日的大事”
“不是不是”彭戈着急的将拜帖都递了过去,其中有两三封还都是被拆开的。
“是私事,私事。”
“私事”袁越士一愣,忙低下头去看了起来。
初一也走了过来,低下脑袋一同凑了过去。
“是上卿大人、御史大人、董大人、裴大人寄来的拜帖,说想来我们这芙蓉小苑,品一品我们公子的真迹,看一看他们府上的画品字书,可出自我们公子的手”
“品真迹,看字画”袁越士皱了皱眉头,将看过的拜帖交给了身旁的初一,有些不耐烦道“我们公子公务繁忙,日日进宫处理正事都忙不过来呢,哪有功夫跟着他们操心这些啊”
“是啊,下属也是这样以为的,我们公子每日里都是忙到半夜才休息的,哪有空闲与他们瞎扯这些所以下属告诉门房了,日后再有如此的拜帖,统统拒绝,一个不要”
“这怎么能拒绝”初一刚看完手中的密函,就听他说了这样的话,一时有些反驳的重声道“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来求见首辅大人,我们这样推了,那让那些大臣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大人”
“这”彭戈懊恼的抬头,开始自责道“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了,可是有急事的大臣们也不会递拜帖上门啊”
若真的有什么重要的急事,怕是直接去内阁求见他们公子了,再不济,会直接找上门来,又怎会再等上日,专门等个回信呢
“不,他们写不写拜帖都是他们的事,但是这些拜帖,我们都得收”
“何意啊”
初一扬了扬手中的拜帖,郑重道“这些,也得收,我们大人,也得去。”
彭戈急道“可是他们都是私事啊我们公子都忙不过来了,又怎会去他们府上,给他们一家一家去鉴别什么字画呢”
这不是笑话吗
初一却觉得不对,拿着手中的拜帖,转身去了书房,“不,这里面有值得我们大人去的人。”
“你说谁”
“上卿大人樊睿。”